本字幕由腾讯音乐天琴实验室独家AI字幕技术生成 啊 敢去你生活的尘埃 聆听我给你的温暖 各位听众朋友们大家好 这里是一家茶馆网络电台 我是主播米瑶 感谢您的收听 婚姻 就像工作一样 年深日久总会让人无比厌倦 结婚第三年 我开始喝佳明频频争吵 说出来都是一些小事儿 比如说他出去打牌彻夜未归 比如说周末我想出去远足 他却在家里睡觉 再比如说看电影 我要看月满轩尼诗 她却要看未来警察 我们就这样吵啊吵啊 为了一点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吵得跟两只乌眼鸡一样 谁也不肯让谁 他指责我不再温柔 我抱怨他不够体贴 我们对彼此的不满 日渐堆积 有一次 我们为了过年回谁家的问题吵得翻天地覆的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 碗呢 碟子呀哗啦哗啦的扔了一地 等到都扔完了 我拿起一只烟灰缸一扔 没想到用力过猛 烟灰缸擦着他的额头飞了过去 鲜血层层的冒了出来 我吓得赶忙扑了过去 嘉敏一只手捂住额头 另一只手挡住我冷冷的说 你就是个泼妇 你别靠近我 血从她的指缝里冒了出来 我又气又气 恋爱八年 结婚三年 一开始 他叫我宝贝儿 然后是直呼其名 现在 他干脆叫我你这个泼妇了 顾不上多想哭着去洗手间拿了毛巾 等我出来的时候 他已经甩门走了 我拿起手袋追了上去 边追边给耗子打电话 让他过来劝劝嘉明 你们又怎么了呀 耗子明显还在睡觉 别问了 赶紧来我家附近的医院吧 20 分钟后我陪着家明在急诊室里检查 医生说 只是擦破了皮 不用缝针 只需要简单的消毒就行了 我吁了一口气 医生用酒精清洗的时候 佳明疼他握住了我的手 等到我们走出诊室时 浩子才满头大汗地出现在门口 看见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 他瞪大了眼睛 你们叫我过来就是秀恩爱的吗 家明指了指额头上的纱布 幸好我拼命的护住了头 我英俊的面容才得以保存啊 耗子这才注意到他挂彩了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坐在我们家的阳台上 对这城市的万家灯火 一边喝酒 一边自我检讨 这是我们仨的固定节目了 每当我和佳茗大吵一次之后 耗子就会出来主持公道 让我们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 喝了一瓶之后 我先自我批评 对不起加名 是我不好 我暴躁 我脾气大 下次我再也不扔烟灰缸了 要扔就扔枕头 也砸不死人 佳明原谅了我 喝了三瓶之后 佳民自我批评 也不全是你的错 我也有错 我不该叫你泼妇 我老婆怎么会是泼妇呢 他吃碗刀削面都会给我留一把 我和佳茗相拥而泣 喝到第五瓶的时候 一晚上没怎么说话的号子小宇宙忽然爆发 拍着胸膛说 我我也要来自我批评一下 你们犯的错啊 都是小错儿 知错能改 善莫大焉 可是我呢 我犯的错误比你们大多了 打了无法改正 打到不能弥补 我向佳米使了个眼色 他忙上去抢浩子的酒瓶 你喝高了 别喝了 我没有 耗子仰起脸来 对天长啸 月光 照在他的脸上 两行泪 蜿蜒而下 那些曾经以为被淡忘了的往事啊 就这样扑面而来 将我们席卷到了 久违的 青春岁月中去 2006 年 我们住在堕落街上 也许每个大学附近都有这样一条街 看起来又脏又乱 对于那些大学生来说却脏乱的也很美好 谁的青春不是这样 即使一穷二白又脏又乱 也依然很美好 街上最鲜活的风景是熙熙攘攘的青年学生 他们大多来自附近的湖大和湖师大 和我和家明一样 将无处安放的青春挥霍 在这条集吃喝玩乐于一身的街上 喧嚣的堕落街在众多学子看来 别有一番浪漫旖旎 太多的爱情故事 在这里上演 太多的风光雪月和烟火城市并存 我们就曾是故事中的一员 我们住在堕落街上家明我浩子 还有琪琪 堕落街的两旁有一排民居被精明的房主隔成了一个个小格子 每层楼足足有30 个 小的五六平米大的也不过十来平米 房租从150 到250 不等 我们就住在这样的小格子里 我和佳茗伊格浩子和琪琪一个 门对着门 中间是狭窄的走廊 小格子上有扇窗户形同虚设 即使白天也接收不到光线 进门就得开灯 屋子里小的拍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之外 就只剩下转身的余地 我和琪琪都是学生 耗子是我的发小 刚刚毕业还在找工作 家明一边打着零工一边准备考研 我们都穷得叮当响 吃饭的时候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刀削面店 男孩子们要一个四块钱的大碗 我和琪琪要一个三块的小碗儿 我现在还记得琪琪食量小总会剩一点面在碗里 耗子就会抢过去风卷残云的吃完 边吃边故作嫌弃的说 哼 也只有我愿意吃你吃剩的东西了 佳明总是跟我说 等咱有钱了就叫四碗刀削面 吃两碗到两碗 年轻的时候 我们没有钱 但是我们有相濡以沫的爱人 有肝胆相照的朋友 我们还有一条不用花上什么钱就能过得很滋润的老街 说起来浩子和琪琪就是在环球影院相识的 他们的故事在朋友圈中几乎无人不晓 那一天 大一女生琪琪为了躲避与走进影院 刚好在放一个悲伤的爱情影片 他看得正入神时临近的黑暗角落里传来吧嗒吧嗒吃爆米花的声音 在安静的影院中特别刺眼 循声望去 原来是一个瘦瘦的男生 头发整得就像爆米花 借着电影的微光 默默地对他行了几秒钟的注目礼浩 那个男孩识趣地停止了咀嚼 过了一会儿 一个爆米花袋儿 忽然伸在了琪琪面前 爆米花独有的香味儿一个劲儿的往他鼻子里钻 琪琪愣了愣 老实不客气地抓了一大把 爆米花吃完了 电影也一步步的走向高潮 张曼玉饰演的李翘和黎明饰演的黎小军 在命运的拨弄下不断错过 琪琪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又是那个男孩儿体贴地递过来一张纸巾 最后 看着李翘和黎小军在纽约街头相遇 琪琪一下子泪雨纷飞 习惯性地伸手去接纸巾 角落里一个声音弱弱的说 不好意思 只纸巾用完了要不你用我的袖子擦擦 他们分手后 琪琪守在小屋里 一遍遍地看着甜蜜蜜 看的眼泪一直流 一直聊 可是眼泪流的再多 身边 也再没有一个人会说 要不 你用我的袖子擦擦 年轻的心被爱情甜蜜 装得满满的 仿佛有无限的精力要发泄 我们四个人几乎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守在一起 去的最多的地方 当然还是堕落街 有一次 我们四个人无事可做 便从堕落街这头的湖大出口慢慢的走向师大的出口 然后再走回来 那个晚上 我们一直在不断的行走 周围的人来来去去 雨下喧哗 可是在我们的眼睛里 只有彼此 不知道走了多少遍 当周围的人慢慢散尽时 我们才发现 曾经熙熙攘攘的街道 居然 变成了我们四个人的堕落街 多少人的**在这里发生多少青春的荷尔蒙在这里挥发 一位湖大校友在学校BBS 上的留言 引起了无数人的共鸣 琪琪的** 发生在 2006 年的夏天 云客栈的一个普通单间 带空调也只要45 块钱一碗 琪琪穿着粉白色的睡裙 怯怯地站在窗口 耗子冲完凉出来 密密的吻 雨一样落在他身上 头发间有柠檬的倾向 然后就有了彼此的第一次 在看似雪白的床单上落下了一抹嫣红 两个人汗如雨下 浩子夫在其其的肩上低低的说 宝贝 怎么你的汗 也是香的 当然你可以把奇迹换成我把耗子换成佳明 甚至是校园爱情故事中的任何一对情侣 有谁还记得2006 年的世界杯吗 那一年的世界杯 我们是在电影院看的 票价是五块 还是十块 原谅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耗子贺家名穿着阿根廷的球衣 他们都是阿根廷的死忠粉丝 我和琪琪穿着最漂亮的裙子 一人一瓶啤酒 手牵着手去看世界杯 可以容纳数百人的电影院里座无虚席 空气中满是青春的热血气息 我们为每一次进球呐喊 因为每一次失误尖叫 我们的呐喊声融入了数百人的呐喊声 尖叫声中 整条堕落街 整个长沙都能听见我们的声音 我从来都不懂足球 琪琪也是 但我们还是自称是阿根廷的粉丝 其实 我们只不过是我们男人的粉丝而已 可是 阿根廷还是输给了德国 谁能告诉我 那个该死的点球 怎么就一直踢不进呢 我们走出了电影院 耗子和佳明垂头丧气的走在前面 琪琪和我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 即使再喜欢阿根廷 也不得不承认 这次 就是输了 后来我才知道 人生其实就是一个不断认输的过程 每次你都想赢 可每次 你都会差那么一点点 该死的 一点点 可那时候我们还年轻啊 还不服输 于是 没沮丧多久 我们四个人就手拉着手斗志昂扬地去唱K 我们三个人都没工作浩子刚失业不久 可还是凑齐了100块 那时候物价真是便宜啊 这100块除了可以唱个通宵外 还可以买一堆啤酒 除了耗子 我们三个都是麦霸 于是他就只坐在一角 听着我们鬼哭狼嚎 我和家明是粤语歌的粉 我们唱了千千阙歌又唱讲不出再见 唱完陈慧娴又唱陈百强还有罗文和甄妮 我和家明拿着话筒深情对唱 论爱心找不到更好 在我心世间始终你好 琪琪最拿手的是王菲 每次唱K 我都要抢着给她点一首催眠 第一口蛋糕的滋味 第一件玩具带来的安慰 太阳下山太阳下山冰淇淋流泪 第二口蛋糕的滋味 第二件玩具带来的安慰大风吹大风吹爆米花好美唱到中间这句时我和家明总是凑到话筒旁 一边对着耗子做鬼脸 一边大声唱 大风吹大风吹 爆米花好美 顶着一头爆米花的号子 总是忍不住站起来拿爆米花扔我们 琪琪坐在旁边笑弯了腰 耗子偶尔会唱两首张信哲 虽然它天生五音不全 一开口就跑掉 可是唱起来还算是深情款款的 他最爱唱的是信仰 唱的时候说眉紧皱 表情很沉痛地对着琪琪唱 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 或许结局难讲 我爱你是忠于自己 忠于爱情的信仰 我爱你是来自灵魂来自命运的力量的力量 每当这个时候我和家明就会从打闹钟停下来 静静的 听他把歌唱完 那时候我们太年轻 只有在那个年龄才会一厢情愿的认为 爱是一种信仰 可以穿越时间 空间 直至永恒 才会相信爱情是我们这个世俗世界心灵得以救赎的最后一道支柱 失去了爱情 整个世界都会坍塌 那个时候的世界多么美好 天地间没有半点伤心的事儿 2006 年的冬天好像格外寒冷 冷空气来势汹汹的闯入小屋 小屋太小 不能烧煤取暖 我们更用不起电暖炉 后来 琪琪告诉我 无数个寒冷彻骨的夜晚 耗子的执意将他冰冷的脚抱在怀中 它会掉过头去流泪 有时候是心酸 更多的 就是因为感动 终于迎来了春天 我们的心情却因为佳明考研的失败而更加阴郁 如果放弃的话 依照他目前的学历在这个城市里是很难找到一份好工作的 那么就只能够回家乡去做原来的工作了 如果继续考的话 以前那种清苦的生活 都已经无法维持下去了 考虑了很久加敏还是决定回去工作 夜里我给他收拾行李 忽然之间 眼泪一个劲的往下跳 哽咽着说 你看你的内衣 都就成什么样子了 也不知道给自己买件衣服 他温柔地失去我的眼泪 絮絮的嘱咐我 一个人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夜晚别睡太晚 出门一定要记得带钥匙 手机别忘了充电 早餐不能吃得太随便 我一头扎进他怀里 眼泪汪汪地问 我不记得带钥匙了 你会马上回来给我开门儿吗 他想开口安慰我 侯芊 却早已哽住了 浩子和琪琪请我们去吃饭 说要为家明践行 我们去了一个小饭馆儿吃饭 耗子很豪气的点了很多菜 还叫了几瓶啤酒 一顿饭吃得无比沉闷 平时吃惯了刀削面的我们难得有机会这样打牙祭 可是 没有人有胃口 那些剁椒鱼头铁板田鸡 干锅肥肠 热气腾腾的端上来 又在我们的沉默中变凉了 佳明平素话多 这时候也不说话 只是埋头给我夹菜 浩子闷了几口啤酒 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定定地看着家明说 是个男人的话 你就留下来 再拼一年 琪琪拉着他的衣角示意他坐下 耗子理也不理 一字一顿的说 你留在这儿 有我一口吃的 就有你的 姐姐说 还有我 我说 还有我 家里什么都没说 只是端起了手中的酒杯 四只酒杯碰在一起 四个人一口气饮尽了杯中酒 两个男生还好 我和琪琪打了一个酒嗝 差点没当场吐了 嗯 耗子益阳熟让老板又加了两瓶啤酒 我们再次举杯 不醉不归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喝醉酒 琪琪也是 我们四个人手牵着手 浩浩荡荡地走在空无一人的堕落街上 我们又哭又笑 我们发誓永不分离 佳茗流了下来 为了维持生计 我和他各自打了一份短工 日子虽然艰难 咬咬牙总是能熬下来 可我们没想到的是 浩子和琪琪 没有熬过去 如果说我和家明是欢喜冤家 难免有些小打小闹 那么浩子和琪琪就是模范情侣 浩子年轻的时候是女生之友 平时不太说话 什么都记在心里 照顾女朋友就像照顾公主一样 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儿是她去外面做兼职 对方给了他一瓶红牛 他一直没舍得喝 揣在怀里带回来给琪琪 说是她学习累 喝红牛可以提神 两个人的家境都不太好 住的是那种150 最便宜的规格 琪琪成绩很好 每年能拿到奖学金 还是学校勤工俭学的典范 做过家教发过传单 还在食堂帮过工 自从和耗子在一起后 他就不让他做兼职了 说好好享受大学生活就行了 挣钱的事儿 有他呢 可是耗子也挣不到什么钱 长沙大学多工作不好找 像她这样毕业于三流院校的大学生遍地都是 更何况他学的是什么 园林专业的简直没法找到对口的工作 如果耗子有个好爹 这一切当然不用愁 可惜他没有 如果他有个名牌大学的镀金文凭 相对来说也会好些 可惜 他也没有 于是 毕业后的那一两年就成了他人生中最难熬的时期 为了谋生 他什么工作都做过 打杂卖保险推销 每份工作都做不太长 有工作的原因也有他自身的原因 耗子是个心高气傲的人 做这样的工作总是有种怀才不遇的感觉 印象中他总是在失业 每次失业时 我和家明就会请他吃刀削面 等他找到下份工作的时候就会兴冲冲地叫我们去吃肥肠火锅 有一次 他失业长达三个月 只能偶尔打打零工 连刀削面都吃不起 待在房间里吃方便面吃的脸都尖了 琦琦瞒着他去找了一份家教 第一次去上课时她花了很多心血备了很详细的课 家长却在给了他50 元后通知他说 孩子不是特别满意 以后不用再来了 做完家教时已经是十点了 走在公交车站时 最后一班车正向前驶去 他奋力向前奔跑 车子却毫不留情的扬长而去 他彻底崩溃了 泪水决堤而出 那天晚上他很晚才回到居住的小屋 浩子在门口笑着迎了上来 询问他怎么样 他疲惫地摇了摇头 耗子讪讪的说我早说了你不用出去兼职有我挣钱就行了 他忽然爆发了质问他 你总是跟我说有你就行了 可是你看看你连你自己都养不活 话一出口 他愣住了 她也愣住了 连住在他们对面的我们都愣住了 要知道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儿 他们都从来没有大声争吵过呀 嫌弃不可避免地产生了 没有钱的日子 一个人过 仅仅是落寞而已 两个人在一起 心酸的沉重 连流泪的闲情都没有 他还是要四处奔波 看不得不看的脸色 赚一点微薄的生活费 他们也不再争吵 都忙着做兼职 夜晚一起算算一天的开支 以便省去不必要的花费 为了省钱 耗子连出去打工都是走路 十几站的路 只要一块钱 可是 连一块钱 他也舍不得花 琪琪的话对耗子刺激很大 他很快去了一家保健品公司上班 据说公司效益很好 上班前得先交5000块钱押金 耗子没这么多钱 四处找人借 我和佳茗也借给他1000块钱 那几乎是我们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上了半个月班儿一天晚上耗子来到我们的小屋 脸色惨白的说 抱歉 借你们的钱 暂时不能换了 原来那是一家**公司 打折卖保健品的旗号招纳员工 然后再让员工去发展下线 浩子这样的人 宁肯自己吃亏都不会去坑亲友的 见状果断溜了 5000块钱自然打了水漂 加密连忙说我们的1000块就不用还了 耗子坚持说 肯定要还的 不过 要过一阵子了 他让我们千万不要告诉琪琪 2007 年圣诞节加迷忙着复习迎接第二次考研 耗子说要出去加班 我和琪琪就约了一帮女生出去逛街 长沙街头圣诞节的气氛很浓 橱窗里到处摆放着闪闪发亮的圣诞树 有人打扮成圣诞老人的样子在街上发传单 送气球 我们几个女孩子肩并着肩在街上瞎逛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大家都很开心 路过一家新开的哈根达斯店时 奇迹停下脚步 望着一对情侣发呆 情侣中的男生正在喂女生吃冰淇淋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 好像那份冰淇淋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琪琪对我说 耗子前一阵对我说圣诞节请我来吃哈根达斯的 不过他今天要加班 肯定王了 我正想安慰他 他却自我解脱说 其实也没什么好吃的 不就是个冰淇淋骂 我附和他说就是就是还死贵死贵的可以吃多少碗刀削面啦 同宿舍的一个女生忽然在我们面前叫我 快过来啊 这个圣诞老人还发护肤品试用装呢 我拉着琪琪的手 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戴着小红帽的圣诞老人热情地给我们发小礼物 这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还戴着副眼镜 老天 这不是耗子吗 我想趁琪琪没注意拉他走 可是他一动也不动 看着面前的浩子 两个人 都成了一尊雕像 同宿舍的女生也有人是耗子的 有人凑过来问 一 这不是琪琪的男朋友马 那天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 琪琪一直沉默不语 我以为他是因为同学认出了耗子在扮圣诞老人感到尴尬 直到她哭着说 小妹 我好难过 真的好难过 浩子过得那么辛苦了 我还惦记着要去吃哈根达斯 很虚荣 对不对 我恨死我自己了 耗子义说他恨死自己了 因为急于还账手头一点余钱都没有 你想请女朋友去吃个哈根达斯 都得靠圣诞节兼职 他说 当那个女生认出她时 他恨不得遁地 琪琪是那种选择在自行车后面笑的女生 可是 他却把她弄哭了 长期以来的俊卿就像一把沙子 抹了他们一生 钝钝的疼 可当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抖掉沙子的时候 生活又给了他们锋利的一刀 圣诞节过后没多久 琪琪意外怀孕了 看到这里可能有一堆人要跳出来指责他说 为什么当时不带套 或者指责我胡编乱造 可是意外怀孕的事儿 就是这么普遍 知道这个消息后 琪琪很慌乱 可是事情不会因为她的慌乱而发生转机 那个时候的他们别无选择 他们还太年轻 琪琪还在读书 最重要的是 他们很穷 穷刀根本不足以迎接一个生命的到来 她们抱头痛哭后决定去医院 我们是在一切事情结束之后才知道的 所以去医院的经历是很久以后 听耗子断断续续的复数才了解 也许并不精确 但是 也足够残酷 耗子坚持要去好一点的私立医院 服务好收费自然也不低 为了省钱 琪琪建议说 不如做普通人流 算啦 他故作轻松的说 很多人都做过说只要十几分钟 忍一忍就过去了 耗子当然没有答应 于是做了无痛人流 再加上消炎药什么的 浩子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 当他搀扶着虚弱的琪琪走到医院外时才发现连打车回家的钱也没有了 幸好还有一张随身携带的公交卡 他们只好选择坐公交车回去 长沙的公交车特别挤 耗子扶着骑骑上去的时候已经没有座位了 她用手臂围成一个圈 把琪琪圈在里面 公交车摇摇晃晃 每晃一下 琪琪的脸色就变得更白一点 浩子的心 也跟着下沉一点 过了几站终于有了一个座位 浩子刚想让琪琪坐下一个中年大妈已经抢先了一步 耗子硬着头皮请求那个大妈说 阿姨 请你给我女朋友 让个座好不好 她刚做完手术 大妈用长沙人特有的大嗓门回应说 做完手术打车回去呀 跑到公交车上来跟长辈抢什么座位 她嘹亮的声音回荡在车厢里 车上的人都笑了 就是在这哄笑中 琪琪的脸色越来越白 浩子的心 越来越沉 他们都觉得坐公交车 好像永远都不会到站了 很多年后 耗子在跟我们说这些事一直听着窗户外面 不让我们看见他的眼镜 他说 当时有一句话差点就说了出来 我女朋友刚打完胎 求求你们给他让一个座位吧 当然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可是在他心里 想了很多遍 就是从那一刻开始 他决定松开握着她的手 因为他再也没办法忍受他在自己身边受苦 留下了一封信后 他孤身南下 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2011年 佳明研究生毕业 我们也离开长沙来到了广东 在这里和耗子在此相聚 这个时候的号子已经不再是那个彷徨潦倒的毕业生 我们见到她时 她已经是一家知名家具公司的销售总监 正在准备功劳 和以前相比 耗子沉稳多了 话也少了 只有和我们在一起追忆往事时 眼睛里才会亮光一闪 我告诉他 他走之后 琪琪把自己关在他们的小屋里 不吃不喝 只是一遍遍地看着甜蜜蜜 出来的时候 整个人已经瘦得脱了形 你也太狠心了 至少可以留个电话给我们吧 我怕你们会转告他 好在说 他来到南方头一年曾经给琪琪寄过钱 可是那些钱都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我想了想对他说 嗯 琪琪好像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 好在说 他曾经回过一次长沙在校园里远远地看见琪琪和一个男孩子手牵着手 他没敢靠近 一个人去多乐街转了转 可是那条街已经拆了 再也没有环球影院再也没有红苹果餐厅 再也没有那个一看电影 就哭着问他要纸巾的女孩子了 2011年国庆 我和佳茗终于结婚了 耗子送了套很漂亮的沙发给我们 婚礼上他坐在一瞧 出神地看着门外 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可是 等到婚礼结束了 他等的人 始终没有来 琪琪倒是给我们寄了结婚礼物 是一套水晶相框 相框里面复制一张小纸片 上面是她娟秀的字体 一定要幸福 很可惜 我和佳茗辜负了她的幸福 我们似乎总是在争吵 结婚的头一年差点闹着就要去离婚了 我们对生活的期待 也早就追求幸福 变成了追求 不再争吵 耗子对此十分看不惯 他不明白 为什么我们连那么苦的日子都过来了 现在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 却不好好珍惜 他总是劝佳明不管怎么样 想着这个女孩子是同你一起爱过苦的 那么他还有什么不能让你包容的呢 佳明摇头说 你不懂 他变了 我暴怒你才变了呢 耗子反过来劝我说 想想以前吧 想想以前 你们曾经那么心心相印过 他不说还好 一说我就忍不住哭泣 耗子不明白 家明也不明白 正是因为我们曾经那样心心相印 才使现在的生活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为什么两个心心相印过的人 会容忍自己对生活的追求 仅仅是相安无事呢 这些年来 耗子也谈过几次恋爱 每次都弹得不愠不火的 女孩子嫌他不够热情不够投入 我们劝他说 那你就热情一点 投入一点吗 耗子摇摇头说 他再也做不到了 他现在还不像以前那么穷了 可以请女孩子看私人包厢的3D 电影 也可以随时请他们吃哈根达斯 可是有些东西在他心底 已经熄灭了 你知道吗 每当我请女朋友去吃哈根达斯的时候 我就想 为什么不是琪琪呢 琪琪是个多好的姑娘啊 可是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 连个破哈根达斯都没吃过 我想对他说 不要紧 琪琪现在肯定吃过哈根达斯了 而且不止一次 可我知道 这些安慰 对耗子来说都没有用 他始终觉得琪琪跟着他从来没有享过福 你怎么能说他没享过福呢 我辩解说 我觉得琪琪跟你在一起的时候 很开心 你曾经让她十分快乐 耗子很怀疑 你确定吗 我当然确定 2013 年 我和家明的宝宝已经一岁了 耗子 还是孑然一身 那年春天 琪琪结婚了 他是我们朋友圈中倒数第二个结婚的人 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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