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东阳任占奎。 见着张作霖, 可见着亲人了。 一把鼻涕, 两行眼泪, 把所遭所遇讲述一遍。 可把张作霖气坏了, 没这么欺负人。 原来认占奎。 把张作霖的母亲家属护送到赵家庙之后。 张作霖留他。 他呢, 跟张作霖有个格儿, 总觉着张作霖嘴是这么说, 心里不能不记仇, 在这儿待着没滋味儿。 所以他告辞走了。 先回到深沟寺他老丈人蓝大头家住了一阵。 而后呢, 出去找点儿活儿做。 你想像他们这号人能干什么呢? 当胡子当惯了。 伸手捂着令拳手就要命把枪一举, 要啥有啥, 这多好干, 别的他干不来呀。 就这样重操旧业。 捡起老本行来了。 但他也看到了, 干这一行没有几个得好结果的。 没让他兄弟任战彪参加, 就他自己单打1啊单闯。 这几年就是这么混的。 但这个单闯啊, 有个最大的毛病, 人单势孤, 风险极其大。 诶, 饥一顿饱一顿, 这玩意儿没什么把握, 正在这时候呢。 有一个老熟人儿, 是绿林的老前辈, 姓崔呀, 叫崔锡九。 来找任占奎说, 我还给你介绍个地方, 现在有个人姓翟, 叫翟新普, 又叫摘歪脖子在甘泉铺拉起柳子来了。 也有一百好几十人。 但是呢, 都是窝囊废, 缺少像你这样有经验的干将。 干脆你投奔翟白脖儿? 肯定受到重用。 到那儿你就当家了, 那有多好呢? 就这样的, 任占奎就赶奔甘泉铺, 投了翟新普。 翟新浦久闻镇占奎的大名啊, 谁不知道镇东阳啊, 另眼看待, 把一家子都接到甘泉铺。 一句话, 就是二把手。 你算我手下的大炮头, 你说了算, 你替我当家。 诶, 这一年混的不错。 手底下也有积蓄了, 孩子老婆比较安稳。 任占奎什么都没合计, 就寻思混碗饭吃吧。 后来呢, 也是弹药缺乏, 这翟新普啊, 就委托他赶奔锦溪去一趟, 去购买子弹。 任正奎点头答应, 临走把家属委托给他照看, 带着银子领几个弟兄, 他走了。 结果这子弹不是那么好买的人托人拐弯抹角, 费了2个多月的时间才把子弹买到手。 可回到甘泉铺家里头大吃一惊, 老婆死了。 本来年纪轻轻的, 又没有病, 他怎么死的? 他一问翟白脖, 翟白脖说了, 哎呀, 暴病而亡。 说一个难受, 马上我们就请先生给看, 但是用药就不及时了, 这人就死了, 就等你回来。 哎呀, 中年丧妻大不幸也, 任占奎寸断肝肠。 生俩孩子, 大胖二胖。 可是过了几天, 任占奎无意之中从床底下发现一份遗书。 看笔记, 他老婆的笔记, 这才恍然大悟, 闹了半天。 这翟歪脖子趁着任占奎没在家的功夫, 强行无礼。 把任占奎的媳妇儿给强奸了。 媳妇儿羞愧难当, 一怒自尽而亡。 她是这么死的, 要求丈夫给报仇。 哎哟, 任占奎多攒受过这窝囊气呀, 简直都疯了呀, 去找摘新普摘歪脖子便礼, 这摘新普呢, 一个不承认, 百个不承认。 根本就没这么八毒事儿, 这叫血口喷人, 说认占奎你呀, 没事儿找事儿, 你就想夺我的椅子, 这还了得, 仗着人多势众, 把任占奎的枪给缴了, 把他给捆起来, 非要处死不可。 这崔喜酒知道内情啊, 老崔头是横栏竖党, 劝摘白脖子, 手下留情啊。 再者, 一说杀也不能就这么公开杀呀, 应该秘密处决呀。 任占奎在这儿待了一年多了, 也认识几个好朋友, 是不是呢? 后来啊, 把这翟新普劝的点头, 答应把任占奎压起来了。 翟新普心里有鬼啊。 这人不杀, 早晚必得引出杀身之祸呀, 我是好不了。 就打算过两天把他处决了。 哪知道崔喜九这老头儿心不错。 他使的是一计, 把情求下来之后, 想方设法偷着把任正奎给放了, 告诉他带着俩孩子远奔他乡, 赶紧逃命。 你再在甘泉铺待着没你好。 任占奎千恩万谢, 带俩孩子走了, 上哪儿去呢? 还得上深沟寺老丈人家待着去。 住了没一个月, 偏赶这天有事儿, 他带俩孩子洗澡去了, 等洗完澡回来, 哎呀, 就见他老岳父家火光冲天, 再就已为时过晚了, 一把火把家宅付之一炬, 而且发现他老丈人蓝大头、 老丈母娘兄弟任占彪老少13口全被人家杀了, 是先杀的后放的火。 任占奎一分析, 这事儿肯定出自翟新普之手。 他发现我不在了, 要进行报复, 闻风闻到深沟寺, 幸亏我带俩孩子不在, 不然的话也难逃他的毒手啊, 好小子。 这仇我是非报不可呀, 也太歹毒了。 但是一个人没有枪, 这仇怎么报? 所以任占奎气的躺了3天没起来, 在这儿呢, 就留下病根儿了。 先生说这叫心疼病犯了就要命啊。 任占奎实在没办法, 领着俩孩子东躲西藏, 免遭摘新浦的毒手, 后来流落到奉天举目无亲抬头无故住的起火小店儿, 一开始有点儿积蓄卖着花, 后来东西卖没了。 他一着急, 又犯了病了, 人要到了这阵儿, 英雄也变成狗熊了, 他说那话不假呀, 秦叔宝能耐不能耐? 马踏黄河两岸, 简打三州六府, 威震山东半边天, 人送绰号神权太保, 怎么样? 到了潞州天堂县, 得了伤寒病, 一筹莫展, 只有当检卖马, 好像没死了, 再有个古人, 白马银枪高四纪。 号称神枪。 那小伙子那个功夫那个高啊, 在不得地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 后来, 高四济给自己留下两句话说掌中枪神出鬼没难当恶, 胯下马翻江搅海难当穷。 这两句话说的是一点儿都不假。 你有通天的本领, 在不得时的时候你也瞪眼没辙。 任占奎就是神封绝地。 没办法, 怎么办呢? 他交给俩孩子上街要饭去了。 为了博得大家的怜悯, 俩小孩儿拿砖拍胸脯, 别人看着不忍心, 就给钱吧, 全靠俩孩子每天要点钱, 爷儿仨吃饭。 再积累点儿治病, 你想那哪有保障啊, 有时候钱要的多一点儿, 有时候就要不来钱呢。 俩孩子受老罪了, 今天没想在街头上巧遇张作霖。 任占奎呀, 把一肚子苦水全都倒出来, 放声大哭。 他这一哭, 这俩孩子也吃不下去了, 搂着他, 爹, 爹, 我找娘, 我娘啊, 我娘啊, 俩孩子一哭, 娘张作霖这会儿腾就撞上来了啊, 气死我也。 大哥, 别难过了。 现在有了你的出头之日了, 跟着我干吧。 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 俩孩子肯定受不了委屈, 至于这个宅心脯摘歪脖子, 这个人面兽心之辈, 是必定得铲除。 跟我走。 上哪儿去? 你跟我走吧。 我办事儿奔奉天来了, 不然的话咱们还见不着。 他们也没出去, 张作霖先到了他住的那个店里, 给他清了帐, 问他还有什么东西没? 哎呀, 任占奎是净破烂儿, 一文不值二文的, 那都不要了。 雇了辆车回到荷花大街张公馆。 张祥葛一看, 呀呀, 又领来仨, 连小孩儿都领来了。 张作霖一说, 这是我好朋友, 街头巧遇, 给您添麻烦了, 没说的, 没说的, 柱子我去。 你再领100口也住得下, 我供得起。 任占奎,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1, 这公馆金碧辉煌啊。 那可真是楼上楼下, 电灯电话, 铺着波斯地毯, 挂着壁画, 所有的使用的东西不是银的就是镀金的。 怎么怎么, 张作霖还交了这样的朋友了? 偷着一问, 张作霖跟他说了, 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啊, 好吧。 兄弟, 你别看我瘦, 身体不好, 但是。 我还可以给你打打下手, 出个主意, 不用不着你。 德国大夫治病治的特别好, 你呀, 也在这儿治治病。 好嘛, 任占奎可享福了, 这德国人听完了之后, 给他检查了身体, 然后对症下药。 没3天, 任正奎恢复了健康, 眼睛也冒了亮光了。 本来这人长得就挺俏皮, 刮刮胡子, 再收拾收拾。 那跟街头那是截然不同啊, 你是认不出来了。 张作霖把自己一把六轮子枪给了他, 你带着。 我那几个弟兄现在还不能好利用这机会, 咱去一趟甘泉铺, 先解决这宅歪脖子。 张鹤林为了有把握起见, 当天晚上跟张祥葛说, 董事长。 还得给你找麻烦。 您得借我枪一用, 就是我跟您提过的, 你德国出产的大肚盒子枪行用多少? 5把, 另外呢, 您再给准备1000发子弹, 行一句话。 张祥葛一句话, 有人把枪给送来了, 崭新崭新的瓦蓝倍儿亮, 连子弹都有。 张祥葛理由是, 我家里头怕出事儿, 诶, 借用几颗枪保护我们家。 谁能怀疑这事儿? 那枪都是他的乖乖给送来的, 所以张祥哥把枪给了张作霖。 张作霖, 熟悉了, 熟悉这种枪怎么样射击, 怎么样上子弹, 怎么样插梭子, 你看这帮人净摆楞枪了。 这玩意儿都通路啊, 时间不大就会掌握了。 张作霖自己别着2颗给丁喜春、 郑翠屏、 刘小春, 每人一颗。 任占奎, 有6轮子就可以了, 其他人都有家伙事儿。 带了足够的子弹呢, 张作霖带着邓翠平、 丁喜春、 刘小春、 任占奎5个人儿起了身了, 临走把家里面的事儿委托给胡老嘎。 胡老嘎说, 你放心, 他们大见功效, 再过几天就可以恢复健康了。 好吧, 我出去办点儿事儿, 回来晚了, 您别着急。 5个人起身奔甘泉铺, 走到路上啊, 任占奎就说。 我队长。 咱可有备无患呢, 把丑话说到前边儿, 这, 这翟新浦也并非等闲之辈啊。 这也狠呢, 官儿也挺直, 手下柳子能有一百五六十人呢? 甘泉铺那也是铜墙铁壁, 就咱这几个人儿去, 能行吗? 咱们得测量一点儿, 说得对。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呢? 呃, 哎。 就介绍我那个崔大叔, 崔喜酒他们家我认得, 离着甘泉铺五里地, 崔屯儿是不是先找他摸摸底? 只要他给帮忙, 这事儿就好办了。 那人是个好人, 行。 到了甘泉铺的当天晚上, 他们偷偷摸摸到了崔屯。 越墙而过。 等一叫门呢, 老太太把门开开了, 吓了一跳。 一瞅, 外头来了5个。 照着任占奎跟他们家说, 啊, 大婶儿说, 哎呀, 张奎呀, 是我, 快进屋吧, 看看你大叔吧。 把门关上, 进了屋, 把灯点上, 窗帘都挂上。 任占奎一看呢, 崔喜酒在炕上躺着呢。 旁边还有拐棍儿。 大寿还认得我吗? 哎哟, 我的孩子你还活着, 我活的还挺好呢, 俩孩子怎么样? 俩孩子也平安无事, 哎哟, 孩子, 别提了, 自从我把你偷着放了之后。 这摘歪脖子气的直蹦啊, 就怀疑是我干的, 把我吊起来是飞刑拷打, 死去活来呀。 你大叔嘴硬是紧咬牙关, 我没承认啊。 后来他也半信半疑, 大伙儿在求情, 他才饶了我。 饶我是饶我呀, 死罪饶过活罪不免呢, 给我送到家来, 不用我了。 而且还命令我, 让我打听你的消息, 只要有你的消息, 马上及时禀报他才能彻底饶我, 如若不然, 还要杀我个二罪归一呀。 孩子, 快走吧。 这地方可来不得, 崔歪脖子正撒下人马找你呢。 大叔, 我谢谢您的好心, 不过您放心吧, 我来者不善, 善者不来, 认得这位, 呃, 不, 不认得。 这就赵家庙保险队大队长张作霖, 字雨亭, 张雨啊, 哎呀, 久闻大名, 久闻大名, 这位是张队长手下过命的好朋友, 他们来给我报仇来了, 是啊, 拉来多少人? 张作霖一笑, 老人家就我们几个对付他, 足够还用大队的人马吗? 呃, 不行不行。 自从这摘歪脖子知道占魁跑了, 他怕报复, 加强了戒备啊, 那院墙修的又高又大, 每天晚上他住在哪儿老换地方, 身边老带着十几个保镖, 你们这几个人恐怕难以下手哈, 老人家。 别忘了这两句话, 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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