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将军府程起官赵民突然来见张作霖。 见着之后还给张作霖一封蜡完书。 哎呀, 张作霖心里头直翻个不明白, 这究竟耍的是什么把戏? 捎信就捎信呗, 还用蜡把它包到里头, 这是干什么呢? 我听说书先生说过, 得有军机大事。 才能这样呢? 给我来封信, 值当的吗? 他让孙烈臣把蜡丸磕开, 给读这封信, 因为他呀, 看不下来。 孙烈臣打开之后看了看这封信, 嘴张不开。 我我这他。 念呢, 怎么了? 这哎呀, 这这这这这, 我大哥你犯病了, 我叫你给我念这封信。 兄弟,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这怎么什么意思呢? 张作霖越听越着急, 你管什么意思啊, 你都念出来, 我听听, 话不多, 就几句。 高官厚禄。 指日可待, 两地相思, 痛苦难言。 落款是勿忘我。 张伯林可不傻呀。 你别看没念多少书, 经验是比较丰富的, 似懂非懂。 问孙烈臣大哥这头两句我明白了, 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就说咱们哥们儿升官发财的机会离着不远了, 对不? 啊? 对, 是这么个意思。 后边儿那两句你给我解释解释, 究竟指什么他指什么我, 我就不明白了。 两地相思, 他这一般指的是男女之间的爱情, 痛苦难当, 这玩意儿, 人要想人呢, 那个滋味儿不太好受, 是指这说的勿忘我, 是别把我忘了的意思。 张作霖腾一下子脸红了。 因为这封信呢, 是虞美人三夫人给他的。 他跟三夫人之间怎么能谈到这种事情? 张作霖的心呐嘣嘣嘣嘣嘣就跳成了一个了。 问程启官, 赵明大人, 这, 这究竟什么意思? 你不是把这封信投错了人了? 赵明站起来看看, 四外无人, 把门儿推开, 又往外看了看, 房边儿也没人儿, 把门带严了。 赵兵压低了声音。 张队长。 哎, 怎么说呢。 这屋没外人儿。 干脆有什么我说什么吧。 自从我们夫人在新立屯被张队长给救了之后, 夫人跟你啊, 一见如故, 回到奉天, 茶不思饭不想, 玉容也变了模样了, 是坐立不安呢, 如同害了一场大病。 据我所知, 他是这个夫人呢, 他可能是非常感激你张队长吧, 呃, 所以呢, 才有这种心情。 后来夫人把我叫到他的屋里头, 对我说, 让我把这封信给你送来, 而且千叮咛万嘱咐, 要绝对保密。 你没看我这不化着妆我来的吗? 您是个聪明人, 我我不用详细解释了, 他这这这怎么回事儿, 您自己去理解, 您自己去领会。 总而言之呢, 夫人告诉我, 您要得便去一趟奉天, 千万到将军府, 夫人盼望着跟你能再见一面。 张伯林明白了。 光棍一点就透眼子, 棒打不回呀。 不过他明白是明白, 也有糊涂之处。 他心说, 这玉美人儿, 那是将军的夫人。 一品诰命, 那俨然就像国家的皇后差不多少啊, 他怎么能看得中我呢? 我无非是土生土长的一个土包子, 我算个什么东西? 人家金枝玉叶呀, 你说这玩意儿邪门儿不, 难道对我爱上了? 可是, 张作霖又一想, 世界之大, 无奇不有。 有想不到的事儿, 没做不到的事儿啊, 这玩意儿可也备不住啊。 诶, 忽然又想起来了, 玉美人三夫人给自己金子不要, 给银子不要, 给其他赏赐不要。 后来玉美人在胳膊上撸下一只翡翠镯子, 非给我不可, 我要再不接受, 他要把镯子摔碎, 至今这镯子还在我身边保存呢, 难道说这是定情之物? 不成吗? 张作霖好半天没说话。 低头想这件事儿, 赵明说话了, 张队长。 不管怎么说。 我把这事儿也办成了, 也见着您了, 您也看见这封信了。 夫人说, 还希望您给回一封信, 让我捎回去, 事不宜迟, 您赶紧给写回信吧, 这好吧, 我说, 大哥, 我这两下子你清楚, 你代替我给谢峰回信吧。 孙烈臣也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这封信怎么写呀? 他为难呢, 兄弟, 那你的意思我, 我怎么给写? 哎, 你看着办吧, 爱怎么写怎么写。 那好, 我, 我按照我的意思写了, 对对对, 你写吧, 孙烈成那么大的学问也难得够呛, 在屋转了好几圈儿啊, 错的词儿, 后来把文房四宝准备好了, 提起笔来写了几个字儿, 队长。 我给你念念, 你看行不行? 念吧, 你怎么回信的? 两个不应该相爱的人, 就应该打消杂念, 悬崖勒马, 回头是岸。 你看我写这怎么样? 不不不不, 不从写从写这, 这哪行, 不像话。 孙烈臣心说, 你看, 你不叫我随便写吗? 你跟夫人这事儿胡扯。 真要有这种关系, 你找倒霉。 不但你这条命保不住, 给我们赵家庙所有的弟兄带来飞灾横祸, 如果叫奉天将军曾祺知道了这件事儿, 还好得了吗? 你口口声声咱们将来要受招安, 要走正路, 要投靠大清国, 拿这三夫人当垫脚石, 我们升官发财, 可是你自己要把这一切都毁掉啊。 奸情出人命, 这是闹着玩儿的吗? 所以我才写了这封回信。 斩断夫人这种驰想。 你看, 张作霖还反对。 孙烈臣没办法呢, 提起笔来, 诶, 又写了一封信。 写完了, 递给张作霖, 兄弟, 你看看这封怎么样? 诶, 你别叫我看了, 你给我念念吧。 错误的爱情, 错误的爱, 万缕情丝, 一刀两断。 这这词儿怎么样, 嗯, 不行不不不不行, 不什么玩意儿, 这是。 孙烈臣气得把笔放下了, 那你自己写吧, 哦, 我这能耐就这么大了, 可你什么意思, 我都糊涂。 张作霖。 把孙烈臣拉到里间儿去了。 背着赵明。 压低了声音, 大哥, 信不能这么写呀。 为什么? 您想想, 现在三夫人对我已经有这种邪念, 诶, 话翻回来说, 这也是好事儿, 我们正好利用他这种想法, 让他给咱们办事儿。 如果他在将军面前多进美言, 非逼着将军招安咱们, 这个事儿就进展顺利, 相反的将一事无成。 我跟夫人半点这种想法都没有, 天地可鉴, 我要有这种痴心妄想, 我他妈挨枪子儿。 所以呢, 咱们就来个演戏, 你写的似漏非漏, 诶, 含蓄的那么一点儿, 呃, 代表着我呢, 对他也有这种感情。 但是呢, 还别叫他太明显了, 你错这么个词儿, 让他心里头说凉还没凉, 嗯, 说开锅还没开锅, 诶就就这个劲儿。 啊, 这么写呀。 我理会错了, 那好吧, 我就照你这意思瞎编吧, 诶瞎编也行。 孙烈臣第三次把笔抄起来了, 下笔就写, 一日分别一日深, 好比孤雁宿寒林, 两地相思何日了? 但愿玉人明我心。 玉人就指三夫人说。 张作霖, 吧嗒吧嗒滋味儿, 你, 你再给我念一遍, 又念了一遍, 嗯嗯, 行行, 就就他吧, 那落款写你的名字, 诶, 对不对, 那可不行, 你看人家多写的巧妙, 勿忘我, 诶, 你这个落款写个孤独者, 我非常孤独。 孙烈臣也乐了, 也行行, 孤独者。 把这封回信叠吧叠吧, 也学着三夫人那样, 弄个蜡饼, 把它包到里头烤一烤, 融化了它一包, 跟蜡丸儿似的递给赵明。 张作霖一笑, 大人, 麻烦你了, 把这封书信捎给夫人, 您就告诉他。 我、 张雨平、 孙烈臣, 我手下的弟兄, 对夫人感恩戴德, 没齿难忘, 尚福夫人多多保重。 如果有了机会, 我一定到奉天将军府给他老人家问安。 顺便再告诉他相见有日, 诶诶, 好了, 记住记住了, 你你等等啊。 张作霖叫孙烈臣出去, 从那地窖的窟里面取出十只好山参。 这山参都500年以上的, 长了眉毛胡子眼睛。 就这玩意儿是大补啊, 他从九只手于毅那儿抢来的, 那么于毅呢? 是从达尔汗王那儿想的, 把这十颗老参包好了, 交给赵明, 说, 你回去上乘夫人, 这是代表我一点儿心意。 另外又给赵明拿了纹银一千两作为答谢。 张作霖挥金如土啊, 那叫一千两银子, 赵明自然是喜欢, 草草的。 吃了顿饭, 赵明说, 我可得走了, 夫人等我的回信呢。 张队长, 你说话可算数, 有了机会千万到将军府去, 甭找旁人就找我, 没有不知道我姓赵的好嘞, 一言为定。 赵明起身告辞, 等把他送走了之后, 孙烈臣问张作霖, 我兄弟啊, 我说你究竟怎么打算的? 嗨, 大哥, 你这人念书念迂了, 这就叫铁拐李把眼己, 你糊弄我, 我糊弄你, 你还不明白吗? 凭着姓赵这小子, 我没法把事儿公开了。 这夫人是吃饱了撑的, 撑得五斤六寿, 好难受, 也就是闺房难守的意思。 你想想, 你可唐大那个老家伙今年快70了吧? 嗯, 他才多大? 他才20来岁, 小模样长得也好看吗? 比他孙女儿还得小, 老夫少奇他能满意得了吗? 所以他那心呢, 是挺难受的, 见到年轻少壮的人, 自然就喜爱牵扯, 咱弟兄救了他一回诶, 可能他见着我平头正脸儿, 五官端正的, 诶, 印象比较深, 下晚吃饱了喝足了, 没事儿可干, 胡思乱想也不怎么的把我想起来了。 这就叫赵明给我送了封书信, 没事儿逗咳嗽。 如果我真要去了呢? 呃, 或许的呃, 开开心, 解解闷儿, 开心解闷儿之后一脚把我给蹬开。 他们这有钱当官的, 家里不都这么回事儿吗? 既然他想斗咳嗽, 那咱就斗呗, 何乐而不为呢? 另外, 大哥, 你还不明白吗? 两座山到不了一起, 两个人那一定能见着面。 一旦奉天将军府我们有什么事儿, 他不也能给说成话吗? 你不得罪他, 叫他有一种念想, 对咱们只有好处, 没有坏处。 你要说, 兄弟, 我想入非非, 想如何如何, 我那不成了王八蛋了吗? 哦哦哦哦哦, 这么回事儿对, 我明白了, 高兄弟, 你真高。 哎呀, 你说的不假呀, 这有钱的人家吃饱了喝足了, 他也不知道想点儿是什么。 赵伯林说, 大哥, 你知我知, 这件事儿别叫旁人知道, 他不理解呀, 说什么的都有, 对我张作霖就小看了, 当然了, 我替你保密, 绝对不对别人说。 两人在屋里谈论这个事儿呢, 张作相一推门进来了。 队长张作霖一看, 赶紧起身让座, 大哥, 坐下吧, 咱没说过吗? 张作相是张作霖本家的一个哥哥, 比张作霖的岁数大着5岁, 此人老成持重, 现在拉着手下的100多人, 带着穆怀义、 小老虎、 张凯, 全都跟张作霖兵合在一处了。 张作霖拿他当亲哥哥。 在保险队当中, 除了孙烈臣之外, 他就器中这张作相。 赵子相坐下了。 兄弟。 我那边儿来了俩朋友, 你看看你是见见好还是不见好是吗? 干什么的朋友诶, 说起来话长。 我爹不就是瓦匠吗? 想当初我爹收了不少的徒弟来的, 这俩人呢, 也是其中的, 呃, 感情跟我们家处的不错, 一个姓冯, 叫冯超, 一个姓冯, 叫冯群。 这冯氏弟兄可谓孝子啊, 我爹最喜欢他们了, 所以从小呢, 我们光屁股在一起长大的。 到了后来, 他们也成家立业了, 各干各地。 哎, 我一说起来就难受, 恶国大鼻子在这儿此地横行, 这哥俩有一次到黑龙江去干活去了, 结果鄂国兵闯进他们家去了。 把他姐姐他妹子都给糟蹋了, 把家里的东西抢劫一空, 他娘悲愤过度, 悬梁自尽。 等这哥俩回来一看, 家破人亡啊, 跟乡亲们一打听, 这才明白真相。 俩人疼的都疯了。 把锯也折坏了, 把凿子也撇了, 两人起誓发愿, 非要给这一家人报仇雪恨。 那会儿我还没拉柳子呢。 这哥俩一起跑到朝阳疙瘩营, 投靠了海沙子、 海光远。 到那儿之后, 他们当了胡子了, 决心拉起一枝柳子来, 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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