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成。 大战鲁智深。 我甭介绍他是个什么人。 你也清楚。 这位纯属是个假牌的和尚。 穿这身衣服, 这种打扮是护身符。 实则乃是一个江洋大盗啊。 那老道崔小乙也是这个货色。 他们两个人是到处流窜, 打家劫舍。 走到哪儿, 哪儿就是家。 一年多来。 他们就窝藏在这座废庙瓦罐寺里头。 然后到外头做坏事儿。 诶, 这儿多好。 又毕竟又保险。 连个人在这儿走路都很少很少的。 官府想抓也抓不着。 故此, 他们才待了1年多呀。 今天可巧遇上个花和尚鲁智深? 说个迷信话, 也是报应临头了。 但是这小子可不白给呀。 既然叫生铁佛, 就说明他体力相当好啊, 跟铜打铁铸的一般。 平常保养的也好。 两臂一晃, 能有600斤的力量。 晃动掌中这条大棍, 大战鲁智深, 啪啪啪啪啪R中中中中中中中中中中啪。 跟鲁智深打了个平平。 30回合没分胜负啊。 可鲁智深呢, 就有点儿冒了汗了。 什么原因呢? 要讲究功夫气力。 鲁智深都超过生铁佛。 您别忘了咱交代的清楚。 鲁智深呢? 一整天没吃饭了。 他这人饭量还大。 饿的前腔贴了后腔。 力量缺乏。 今天遇上个劲敌。 没把子力气, 怎么能打的了呢? 因此身上腾腾冒汗。 心里头直翻个。 力量是一阵儿不如一阵儿啊。 鲁智深心说, 不好, 今天我要吃亏呀。 可正在这时候。 那老道飞天夜叉。 崔小乙从屋出来了, 手拎着双刀。 哈哈。 阳关大道而不走, 地狱无门自来投。 我们哥俩招你惹你了, 嗯。 你跑到这儿装相, 你还想管闲事吗? 师兄。 来来来, 咱哥俩收拾他。 说不定他身上还带着金银财宝, 咱也发笔小财啊, 成。 往前一窜, 晃双刀加入战群呢。 两个人是夹攻花和尚。 感情这飞天夜叉也有两下子。 刀光闪闪, 挂病风声,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这下鲁智深可顶不住了。 本来一个生铁佛就够他呛的。 何况又上了个飞天夜叉。 又打了20回合, 鲁智深实在盯不住了。 那么刚强的汉子。 见势不好也得让步。 因此, 鲁智深虚晃一铁铲, 飞身行跳出圈儿外, 倒脱铁铲, 转身就跑。 这两个人乐了, 啊啊跑了。 我看你能跑哪儿去? 追追他, 追追追追追追追追追追追追追追, 别跑, 你站住, 追追追追。 一直把鲁智深撵过庙外那座石桥。 可鲁智深个儿大腿长, 跑的也快。 他们俩追了半天也没追上。 到了石桥, 这他俩不追了。 可也累的够呛。 往石桥的栏杆上一坐。 小子, 算你捡个便宜逃命去吧。 将来别叫我们遇上你。 遇上你再算账。 鲁智深连头也不回呀。 拖着大铲一口气跑出有3里地去。 累到什么程度, 都趴地上了。 就觉着脑袋嗡嗡。 天旋地转。 这心就跳成了一个。 趴了有一个多时辰。 诶, 恢复了。 他赶紧站起身来, 晃动晃动四肢, 拨拉拨拉脑袋。 一看, 道边是树林。 他靠到一棵树上头。 寻思刚才的事儿。 真倒霉。 管闲事儿, 弄了两手骚啊。 这怎么办呢? 算了。 天下那不平的事儿。 那该管的事儿太多太多了。 我能管得过来吗? 能管则管, 不能啊就算了。 赶我的路, 走我的吧。 好在我没受伤, 也没死在他们手, 这就算个便宜。 可他走了两步, 一想, 啊, 不行。 不能走。 他带着个大包袱。 那包袱里边儿除了换身的衣服之外, 还有袈裟、 僧帽、 僧袜、 僧鞋。 这都是真长老临别纪念给他的。 说什么这东西他不能扔掉。 另外呢? 还有不少金银器皿叫他踩扁了, 都在那包里头包着。 家底儿都在那儿呢? 咱们说的清楚。 鲁智深一进瓦罐寺。 东找没人, 西找没人, 后来找到香积厨了。 他把这包袱放到那锅台上了。 而后遇上4个老老和尚。 发生这些事儿。 这会儿跑了, 那包儿给谁呀? 鲁智深一想, 我还得回去。 得把我的包袱拿出来。 哎呀, 要回去势必得遇上一僧一道, 还得玩命啊, 我打不过他们。 哪怕让我吃顿饱饭。 我再打, 我也就不怕了。 上哪儿找饭去? 往兜里一摸, 坏了。 兜里啊, 连一个老钱也没有。 这奔东京万水千山, 莫非我还能喝西北风吗? 朕急杀贫僧诶。 诶, 正这时候。 他冷不丁发现了。 树林里头有个人。 这人探头缩脑的看鲁智深。 看了两眼之后, 那位还跺了一下脚, 吐了口唾沫, 呸。 滋溜又回去了。 给。 鲁智深心说, 这是干什么呢? 看那样儿贼头贼脑的, 莫非要打我的主意? 嘿, 这可好? 我这阵儿都快穷疯了, 都饿饥了, 还有人想算计我。 啊, 劫道的贼。 这么办吧。 干脆我把他劫了得了。 这叫良心丧于困地呀。 我看看你身上带着多少金银? 有没有吃的? 您看这多好。 鲁智深不但不怕, 拖着大铁铲奔这人来了。 可到这一找啊, 没了。 您想茂密的树林? 那草都有多深? 要藏个人上哪儿找去? 鲁智深就在这儿骂。 出来。 兔崽子。 你不是想劫道吗? 哀家来了, 你倒是劫呀。 有种的, 你露露面儿。 你藏着不算英雄好汉? 我告诉你啊, 你要再不出来, 我可要放火了, 烧你个王八日的。 诶, 这顿臭骂果然有效果。 就听有人在草丛之中喊了一声呔。 秃驴休得胡言, 爷爷来了。 野草往左右一分, 噌, 窜出一条好汉来。 首轮, 朴刀去搂头便剁。 鲁智深说一声来的好, 横铁铲往外招架, 啪冲冲, 招招冲冲。 一句话没说, 俩人打起来了。 打了六七个照面, 那位虚晃一扑, 刀飞身形跳出圈外, 慢慢, 先别打。 我说您是鲁达师兄吧。 是鲁大哥吗? 鲁智深饿的眼都蓝了。 连熟人都认不出来了。 听这位这一说, 他把脑袋布楞布楞, 揉揉眼睛。 仔细打量来人。 哎哟。 兄弟。 愧杀愚兄了, 你怎么在这儿呢? 莫非做梦不成? 两人同时把家伙扔地上了。 然后四只大手握在一起, 高兴的不得了。 那位说这主儿是谁呀? 九纹龙史进。 钱文书, 咱说了。 九纹龙离开少华山去延安府。 找镇边使种粮。 结果路过渭州, 遇上鲁智深。 后来在十字路口又遇上打虎将李忠。 3个人上潘家楼去喝酒, 遇上卖唱的金氏妇女。 鲁智深拳打镇关西, 伤了人命。 官府四外通缉。 有人告发。 说在案子没发生之前, 鲁达在潘家楼请客吃饭, 还有俩人。 其中有个小伙儿, 20多岁儿。 可能住到王家店了。 就有这样官面的人找史进去了。 史进那也非常聪明啊。 当他得知这些事情之后, 吓得连面儿也没敢露, 从后墙跳出去溜之乎了。 这些日子混的也不怎么地。 钱也花光了。 人儿也没找着。 举目无亲, 抬头无故, 后来九纹龙史进没办法了, 心说, 罢罢罢。 良心丧于困地呀。 干脆我也劫道吧, 我也不能瞪眼饿死。 刚要劫道, 正好遇上鲁智深。 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等九纹龙把经过说完了, 鲁达点了点头, 兄弟。 你倒霉倒到哥哥我身上了, 我对不起你。 嗨, 大哥怎么说这话呀? 时也, 命也, 运也。 人不信这个不行啊, 跟哥哥毫无干系。 诶, 哥哥。 你。 你怎么了? 一开始我都没认出是你来, 你怎么变成和尚了, 嗨。 我也是没咒儿念了, 打死镇关西, 我跑了, 官府到处通缉, 你说我怎么办? 你还记得卖唱的那父女二人不, 嘿? 在雁门县, 我遇上他们爷儿俩了。 现在人家可混的不错呀。 那个姑娘给一个员外当了外侍, 那员外姓赵, 很够意思。 见着我之后, 热情款待。 为了保护我的安全, 把我送到五台山文殊院。 把头发剃了, 我也变成了出家的僧人了。 因为我受不了里边的管束, 两次大闹经堂。 老当家的不愿意了, 把我撵出文殊院。 写了封信, 让我上东京大相国寺去找个执事做。 没想到在此与贤弟相见。 哦, 原来如此。 大哥。 您怎么知冒虚汗? 哎呀, 身上直哆嗦, 莫非有病? 哪来的病啊, 我饿的。 一天多没吃东西了, 您早说呀, 来来, 我这儿有吃的。 九纹龙史进说着。 在草丛之中拎出个包儿来。 这是他的全部积蓄。 把包打开, 里头有一摞子大饼。 那还有一包狗肉。 哟, 鲁智深一看可乐坏了, 哎哟, 谢天谢地救了我的命了, 大哥, 吃吧。 我用过了, 你吃你的。 我可不客气了啊, 吃饱了咱哥俩再谈。 这鲁智深往地下一坐, 大饼卷肉扛嚓亢嚓的, 这一顿吃啊, 风卷残云时间不大, 吃了个精光。 史进就问。 吃饱没, 嗯。 差点儿。 反正这底儿啊, 算打下了, 呃, 行了, 没有拉倒。 我这儿还有一壶酒呢, 还没等把壶盖儿打开, 您这儿吃完了, 你早说快拿来。 酒葫芦有8成满一葫芦酒。 史进拿出来了。 再看鲁达, 嘴对嘴长流水。 吃那么些大饼狗肉, 叫这韭菜一溜缝。 8成饱了。 喝这个香就甭提了。 贤弟, 你救了哥哥的命了, 你看哥哥变样没? 我看看啊。 嗯嗯。 脸上的气色现在逐渐恢复好, 眼睛也有亮光了, 哈哈。 哎哟, 方才的狼狈相可想而知。 兄弟, 我再告诉你一点儿事儿, 我丢人了。 大哥, 此话怎讲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 把在瓦罐寺大战生铁佛和飞天夜叉的经过讲了一遍。 九纹龙闻听, 剑眉倒竖, 虎目渊翻。 大哥。 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 谁说算了? 我出去找吃的。 说什么我也得回去, 我那包袱全部家当都在庙里搁着呢。 我陪你去走。 好嘛, 这是两只虎啊。 鲁智深非常高兴, 走起路来这阵也轻巧了, 九纹龙提朴刀在后头, 紧跟着书说简短回到瓦罐寺。 鲁智深往石桥上一看, 没人儿。 哦, 那俩小子回去了。 他们取路赶奔香及处。 哪知道还没到那个院儿呢? 就听见旁边脚步声音。 生铁佛从里边儿出来了。 这小子拎着棍, 抬头一看, 哎呀。 好嘛, 又回来了。 我正四外踅摸你呢, 我就知道你小子贼心不死, 非回来不可。 师弟快来, 这小子找来帮手了。 说话之间, 飞天夜叉, 邱小乙拎着双刀也赶到了。 这要伸手。 鲁智深回头跟九纹龙史进说, 兄弟, 不用你啊, 不用你。 你给我站脚助威。 我一个人收拾这俩王八羔子。 说着晃动大铲是直奔生铁佛。 生铁佛仰面大笑。 我说, 和尚啊, 你乃是我手下的败将。 你那两下子根本就拿不出手儿。 还真想找死啊, 来来来, 筛家伙打发了你招棍。 两个和尚站在一处。 这回再伸手, 崔道成是大吃一惊啊。 这鲁智深好像变了俩人。 一铲紧似一铲, 一铲快似一铲, 呼呼刮风。 只要碰到棍上, 把崔道成震的是两臂酸麻呀。 根本的原因。 就是因为鲁智深没吃饭。 现在吃足了。 他哪是对手啊? 邱小乙在旁边一看不好, 压双刀上来助战。 他刚想过来, 九纹龙史进大吼一声, 提朴刀过来, 把他给拦住了, 诶。 拔毛过来。 我陪你走几趟。 邱小乙也不知对面来人是谁呀? 并不答话, 晃双刀搂头就剁。 两个人站在一处。 就这样, 4个人站成了两对儿啊。 打的好不热烈呀。 书说简短, 也就是打了几十个回合吧。 就听见崔小乙叫了一嗓子, 啊啊噗。 那不说怎么了? 叫九纹龙史进卖了个破绽, 使了个败, 终取胜。 这一朴刀。 从软肋给他扎进去了。 那能不叫唤吗? 这小子蹬蹬蹬往前还跑出十几步去, 翻身栽倒是七窍流血而亡。 九纹龙怕他不死, 赶到近前, 把朴刀高高举起。 又砍了6刀。 这位是彻底的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