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 做好了一切准备。 带着贴身保镖汤二虎。 那汤二虎啊。 向来不离张作霖的左右。 你别看头脑简单。 要暴打前敌玩儿命。 那是头一员虎将。 在金凤路准备了一列铁甲车, 这是张作霖的专车。 带着一个团, 2000多卫士, 浩浩荡荡是开赴北京城。 路上无话。 等到了北京之后。 哎呀, 徐世昌一听张作霖来了。 特派主要官员到火车站迎接。 这张作霖到北京之后, 一向就住在奉天会馆, 别的地方他不住。 因为这个地方跟他混熟了, 也可以说是张作霖在北京城唯一保险地。 下榻之后, 等第二天赶奔总统府来拜见大总统。 徐世昌啊, 真给张作霖面子。 就在总统府的广场举行了隆重的接待仪式, 鸣礼炮21响啊, 嘣嗒嗒咚咚嗒嗒嗒嗒嘀嗒嗒滴嗒滴嗒嗒, 咕咚咚, 咕咚咚, 欢迎张巡元使, 欢迎张巡元使, 动他他。 礼炮齐鸣, 军乐声声, 地下铺着鲜红的地毯。 徐世昌满面笑容来接见张作霖, 一见面儿, 把张作霖的手拉住了。 雨停。 哈哈。 哎呀, 雨停不辞辛劳, 甘做调人, 真是国家之幸, 苍生之福啊哈。 诶, 你看张作霖呢。 还不忘本? 按说现在他的身份跟徐世昌可以平起平坐。 那么翻回头来述说十几年前的情景, 您还记得吗? 那张作霖是胡子的时候, 人家徐世昌就是东三省的总督啊, 嗯。 那张作霖做了个小小的三营统治, 那算得了什么呢? 尊卑悬殊。 所以张作霖对徐世昌表面上格外的尊重, 嗯。 脚后跟儿碰在一起, 站了个鼻管调直。 因为这次来是公事, 所以张作霖全身戎装, 穿着上将军的军服。 把帽子摘下来, 往嘎吱窝一夹, 啪。 行了个军礼。 总统过分抬举了作霖, 对曹、 段二公都很佩服, 对直完两系更无厚薄之分。 总统主持中枢, 日理万机。 叫我张作林跑跑腿儿, 做个和事佬, 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哎呀, 雨婷过谦了, 请里边请。 到居仁堂大客厅款待张作霖。 徐世昌手捻着胡须, 上一眼下一眼, 打量打量张小个子。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你不服这劲儿不行啊, 你看张作林现在倍儿精神。 那眼珠格外的亮, 腰板儿格外的直, 每个汗毛孔都往外冒油。 那人逢喜事嘛, 精神为之振奋。 要遇上逆事就打蔫儿了, 你要发现谁要聊不起眼皮来坐那老打瞌睡, 不是有病就是摊上事儿了, 嗯, 那就截然不同嘛, 呵, 你看这张小个子。 直愣愣的, 浑身上下都是劲儿。 这徐世昌。 安慰了几句。 捣鼓捣鼓从前的往事。 两个人哈哈一笑。 最后共进午餐。 在席面儿上, 徐世昌这才说出心里话。 雨天啊。 又要打仗了。 黎民涂炭, 何日事了呢? 我身为大总统, 主持民国大计。 不忍生灵遭此涂炭。 但是执完两系势力雄厚, 我劝谁也劝不了。 左思右想, 非你不可呀, 雨婷啊。 你呢? 多辛苦, 辛苦, 这叫能者多劳你奔保定走一趟。 然后再上团和见见断供, 最好让他两家进行和谈, 找出一种和谈的途径, 千万不要打仗才是哦。 回答总统的话。 坐临。 一定认真去办, 尽自己平生之所能。 尽量不让两家动手, 好好啊。 要真做到了这一点, 你我功德无量乎啊, 这是他还拽文呢, 还? 款待张作霖。 张作霖表了态之后, 回到奉天公馆, 谢绝一切来访的客人。 张作霖几乎一宿没睡觉。 掐着脑袋盘算着。 下一步我得怎么办? 看来, 保定一行不可避免了。 我说, 大总统啊, 你还不知道呢, 我张作霖早就参加知军同盟了, 要共同对付段祺瑞。 别人不打我也得打。 只是你还不了解内情。 哎呀, 见着老曹, 我怎么讲价讨价呢? 嗯嗯, 哎, 就这么办。 张作霖打定主意睡了。 第二天马上起身赶奔保定。 消息传到保定经略府啊。 曹坤一听张作霖亲自来了, 总统都如此盛情款待, 何况是我呀? 带领文武官员, 带着吴佩孚出保定10里地来迎接张作霖。 看见张作霖车队远远到了, 曹坤吩咐一声, 奏曰。 放炮。 刹那间, 炮声隆隆, 军乐升起。 呀, 在悠扬的军乐声中, 张作霖出现在曹昆、 吴佩孚等人的面前, 大家热烈握手, 寒暄几句, 坐上汽车进城到经略府。 赶到府里头, 张作霖这才发现, 湖北督军王占远、 江苏督军李存、 江西督军陈广远、 安徽督军张文升俱在, 都在这儿呢。 我们张作霖来了, 那是上宾。 得坐上座。 曹坤是眉飞色舞, 盛牌燕宴, 款待东北王。 一开始呢, 说点儿废话, 都是官场那些客套词儿。 到了晚上设晚宴款待的时候, 这个曹坤呢, 就有点儿喝多了。 头脑发热, 把前排扣全都解开了。 拍拍张作霖的肩膀, 雨婷。 各位。 酒逢知己千杯少, 话不投机半句多呀。 今天在座的。 都是咱们患难的弟兄。 没有外人儿啊, 关上门, 咱是一家子。 无话不谈, 无话不说。 干脆弯弓射箭照直崩, 咱就捞干的得了。 雨婷, 各位。 咱们说说吧, 怎么样联手共同对付老段? 雨婷, 我想听听你的高见。 大伙儿都抻着脖子听张作霖的。 哎呀, 张作霖一看曹坤, 有点儿失态。 心里头不太高兴。 心说曹坤呢? 你在官场多年了, 阅历颇丰。 怎么能这么轻率呢? 嗯。 你忘了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了? 我是大总统为派来的调停人。 我表面上给直完2系调停。 不让你们打仗。 可你这一说正好相反。 在众目睽睽之下。 诶, 叫我表态怎么打段祺瑞? 这是岂有此理? 就明是这么回事儿, 也不应该这么说呀。 你知道在座哪个人是段祺瑞的耳目? 你知道谁是徐庶征的人? 看来张作霖比曹坤要高这几头啊。 张作霖听完这话之后, 把眼前的酒杯一推。 咳嗽了2声。 曹公, 各位。 坐临不才。 此次奉总统之命来做调停人。 怎能谈论军事行动呢? 我看诸位还是多想点办法, 多提提喜征的条件, 如果对方能够接受, 少打一仗岂不更好吗啊? 大家说呢, 啊, 大家说呢。 张作霖说的话不多。 但有点儿不对路。 正好跟曹坤拧着个儿。 曹坤就是一愣。 心说话, 这小个子想干什么? 你真想做调停人呢啊? 前些日子你派了特命全权代表, 杨宇霆都签了字了。 同意8省联合采取一致行动, 共同对付老段。 这墨迹未干, 你怎么改变了态度了? 这, 这什么意思? 因此曹坤呢, 显得挺尴尬。 啊了两声, 没说出话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马上的宴席就要冷场。 吴佩孚挨着曹昆坐着呢。 这个吴佩孚一向瞧不起张作霖。 对于红胡子出身的张小个子, 他是不屑一顾。 但是没办法。 现在你不利用张作霖的势力, 对付不了段祺瑞。 但平心而论, 他看不起张作霖。 他一听张作霖发表的这套演说。 心里咯噔一下。 偷眼一看, 曹公直嘎巴嘴儿没词儿了。 吴佩孚心说, 我不能不说话了。 吴佩孚。 把身子骨坐直了。 各位。 我说几句。 转过脸对张作霖。 张公。 既结盟, 反断于先。 今又倡议西征时, 令人惶惑不解。 吴佩孚说话嘴里带刀啊。 话中都有牙。 当时就指出来了, 张作霖你干什么? 你派杨宇霆签了字了, 同意8省联合共同反对段祺瑞。 事隔几天, 今儿你又跑这儿谈什么调停人? 反对战争。 你装什么大瓣蒜? 但是这话呢, 不好这么直说, 用文词儿反问。 张作霖紧跟着吴佩孚声色俱裂, 接着往下说。 佩服并非好战, 不爱和平, 怎奈如今国事不堪, 人心震动, 内政不休, 外交失败, 全是安抚系段祺瑞等人结党营私, 内外祸国所致。 我等身为军人, 为国有责, 只此危机存亡之关头, 即使佩服, 苟安一时日, 必不言战。 恐怕我的部下也不答应啊, 断贼不倒, 国无宁日这件事儿我看没什么好商量的了, 嗯, 您说呢? 吴佩孚啪啪啪啪。 把自己的话说出来, 满座人聚惊, 都偷眼看张作霖。 诶, 张作霖真会演戏。 双手扶着桌子, 探着身子, 侧着脑袋, 那意思, 认真的听吴佩孚的话, 但是张作霖心里在转个心, 说妈了吧, 是的。 吴佩孚啊, 你不就是个小小的师长吗? 真是大言不惭呢, 瞅你这猖狂劲儿。 充其量你也就是在湖南打了几个胜仗而已, 你跟我老张你怎么比呀, 嗯。 看你盛气凌人的价儿。 张作霖真想反唇相讥。 当时翻脸。 但是碍于情面, 张作霖故作镇定, 笑呵呵听着, 一直吴佩孚说完了。 张作霖没说话, 把眼前的酒喝干了。 吴将军。 方才听了您的大论。 顿开茅塞, 我非常高兴, 佩服, 佩服。 不过听话听音, 我觉着你言语之间对我张作霖似乎有点儿误解。 可这也算不了什么, 一回生两回熟嘛啊, 曹公你说是不? 哎呀, 曹昆在当间儿坐着, 一听吴佩孚说这话里头也带刀子, 张作霖有点儿吃不消啊, 他赶紧给打圆场, 哦哦哦, 对呃, 对, 诶是是是诶, 我说张公啊, 你不知道, 佩服跟我多年了, 这个人口快心直啊, 军人作风, 现在恨段祺瑞, 恨徐树正恨的什么似的, 因此难免语言激烈, 措辞不当, 还望羽帅海涵。 没说的, 没说的, 一家人算不了什么。 张作霖说, 你们这儿厨师不错呀。 做的这饭菜十分得味, 我看别撂凉了, 来在座的多吃多喝, 多吃多喝。 张作霖打岔不谈正题, 在座的人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算盘。 吃喝完毕, 别人都走了。 就剩下曹昆、 吴佩孚、 张作霖了。 张作霖叫汤二虎领人在外头看着门儿。 这才说话。 吴将军。 刚才你在席前。 说的那番话实在叫我老张接受不了啊。 你认为这我口是心非吗? 你认为我说话不算数吗? 你认为这我前几天签了字答应反对段祺瑞, 现在有点儿变卦吗? 俞帅, 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 大丈夫一言九鼎, 绝不更改。 我告诉你们实体吧。 你们不打段祺瑞, 我张作霖也得伸手, 我张作霖。 但是方才那种场合那么多人。 我恐怕走漏消息啊。 一旦让段祺瑞、 徐庶正知道, 事先有所防范, 对我战事不利。 故此。 我高唱做调人这一套。 有什么不对呢? 哎呀, 吴佩孚一听, 脸红了, 俞帅, 误会误会, 刚才怪我律事不周啊, 我真是赶不上俞帅思量的仔细, 哎呀, 我错了, 我错了。 曹坤也乐了, 嗯啊, 一比较就看出紫玉毛嫩来了, 还得说羽帅深谋远虑, 说的对齐了, 人心隔肚皮, 做事两不知吗? 你光顾头脑一热, 咣咣放出炮去了, 你知道谁把这个底给卸了对不对的, 太对了哈, 玉婷啊, 你刚才说这几句话, 我吃了槟榔顺气丸了, 我高兴的不得了, 那你就说说吧。 咱怎样联合进兵? 好吧。 我现在把我的部下28师、 27师调到绥中和兴城, 随时待命。 另外, 我准备投入7万到8万的兵力, 助曹公一臂之力, 你在正面交战, 我在侧面声援, 给婉戏造成前后夹击之势, 我看万无一失啊。 好啊, 太棒了。 于婷。 哎呀, 我得怎么感谢你呀? 嗯, 那你说决定哪天开战, 我听你的。 张作霖把小眼睛眨巴眨巴, 嗯。 我看曹公吴将军, 计划是计划。 究竟哪天打? 这还很难说哦。 那么雨婷难道还有什么顾虑不成? 并非。 我看这样儿吧。 咱们打仗得要出师有名, 还得来个名正言顺。 这国人才能心服口服是吧? 咱们得掌握主动权。 我的意思是。 我们先提几个条件上乘, 大总统就说我张作霖经过调解, 达成了几项协议, 请求大总统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