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烈臣。
奉张作霖之命。
带着汤二虎、
张世飞、
郑翠庭和蔡平稳。
以及50名精兵。
化妆成蒙古族的打扮。
带着长短双家伙骑着马。
赶奔宝康。
一路之上，
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大伙儿心里都挺高兴。
唐二虎晃着个大黑脑袋大吵大叫的，
没没没想到呀，
过去那行，
又捡起来了诶。
这回绑票还是大票？
孙烈臣瞪他一眼，
瞅瞅什么？
这个事儿绝对保密，
你别忘了，
大盗说话，
草科有人听，
屋里说话，
窗外有人听。
你这人哪儿都好，
就是有时减免真叫人不放心，
诶，
我大哥。
这是咱们老三没在跟前儿，
老三就指张作霖，
我说这老三没在跟前儿，
我我我有什么说什么，
我发现你跟我咱俩老别个劲儿好是一说话咱俩就抬杠，
你看刚才我说呢，
有有什么呢，
哪儿来的草磕有人听。
这全是沙漠地，
片野荒郊，
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就听去了，
他是耳报神呢，
他是前了眼呢啊。
我说你别这样，
从官来说，
我是27师的副师长，
你得归我领导。
你是参谋长，
你还比我小一级呢，
对不对？
诶，
从斯说，
咱多少年的交情了，
耳鬓厮磨，
出生入死，
你别动不动就以大人的身份，
呃，
训斥我，
我，
我也是个人，
我告诉你啊。
你再这样，
我告诉你，
我叫你下不来台。
孙烈臣一看，
这人呢，
没法说。
心里说，
老三呢，
你安排的什么我都同意，
你就不应该叫他跟着我来？
从心里头往外说，
这孙烈臣就不愿意带着张世飞和唐二虎这俩人儿一对儿坏事母子，
尤其那个张世飞。
你看，
平常少言寡语，
蔫吧人儿，
蔫吧心儿，
净做一些别人想不到的事儿，
净冒坏水儿，
他要给唐二虎装上枪，
唐二虎还就放，
所以啊，
对这二位，
孙烈臣脑袋都疼。
只有张作霖在眼前能压住他们，
张作霖不在眼前，
这二位就成精。
所以也不敢得罪他呀。
孙烈真说，
好好好好。
兄弟，
我错了，
行吧，
我不应该训斥你，
嗯，
总而言之，
我是为咱们好，
对不对呢？
你小点声总可以吧。
嗯，
你要这么说话还差不多啊，
往后记住，
就这样啊。
这次是你牵头儿，
你应该管着我，
但是你也掂掂分量。
就这样很长一段时间，
谁也没说话。
张志飞呀，
咯儿咯儿咯儿吱乐，
唐二虎瞪他一眼，
你又冒什么坏水儿，
你乐什么？
哎呀，
我说咱们别抬杠了行不行，
嗯。
咱们都是磕头的把兄弟。
都是为了中华民国办事儿，
诶具体的说也为咱们27师办事。
何必争争吵吵的呢？
我乐的意思是，
咱们执行一件特殊的任务。
我在想象，
突然出现在达尔汗王面前，
把这帮小子抓住了，
他们是如何的狼狈相。
我乐的是这个，
我没乐你，
嗯，
方才大哥呀，
说你的有理呀。
你呀，
虽然是有出息有进步，
但是山河一改，
秉性难移，
你这个火爆子脾气，
动不动就发火儿，
这，
这不好，
你还应当改，
你应能向我学，
你看我这人，
多随和啊，
多有涵养啊，
嗯，
我这才叫将军额前跑下马，
宰相肚子能撑船，
他他待着你的吧。
你装什么能耐梗？
你装能耐梗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我告诉你吧。
这回啊，
你把你那心眼儿搁正了，
搁不正，
你进了保康还许出不来，
好好好好好，
我说错了行了行吗？
咱别抬杠了，
走走走走。
这一路上抬着杠，
抬到宝康，
有这二位，
什么事情也干不好，
有他们二位，
好事儿也可能变坏了，
这回就是这样。
不信你往下听。
到了保康，
是一座小土城。
不大个小地方。
但是戒备森严呢。
再看城头上。
都架着炮，
轻重机枪。
城门洞20几个哨兵。
对出城、
进城的人严加盘查。
城门是开着呢。
他们到保康的时间。
上午10点左右。
那么出入城的人办事儿的不有的是吗？
嗯。
有的骑着马，
有的骑着骆驼，
还有的是步行的。
呃，
担着单子推着车的五行八座，
什么人都有，
诶，
各种民族也有。
挨着个儿，
这一查多耽误时间呢。
这唐二虎站在人群后头有点着急。
孙烈臣从马上跳下来了，
挤到最前头去了，
借光，
借光，
借光借光，
我我，
我有点儿事儿，
来来，
闪闪闪闪。
别人不知道他干什么的，
一瞅这个人儿，
挺庄重，
让开一条路。
他到了城门这儿。
这有带头的，
一个带头在椅子上坐着，
挎着弯刀，
别着盒子，
扬眉吐气的。
孙立臣冲他点点头。
您是这儿的负责人吗？
这家把头抬起来，
上一眼下一眼，
打量打量孙烈臣，
嗯。
你干嘛？
我这儿有封信。
想叫您过过目。
拿来我看看。
他把土登这封信拿出来了。
这是吐灯活佛让我转交给尊贵的达尔汗王的。
这小子一听啊，
不敢坐着了，
赶紧站起来了，
哦哦，
是是，
您是，
我是土灯活佛的好朋友。
这是我进城的腰牌，
这是我走路的路引。
求您呢，
赏个方便，
我们有急事要见达尔汗王。
能不能让我们提前进城？
这位负责的小官把信拿过来一看。
是信封写的，
面呈达尔汗王，
那信郎写的什么？
他没敢看呢。
他算个什么东西，
敢看活佛写给王爷的信吗？
他只是瞅瞅信皮儿。
啊，
当时变了样儿了，
好好好，
没说的，
自己人没说呢，
那你们先先进城吧，
把道闪开闪开闪开闪开。
手续健全。
特别是图腾这封信。
太有作用了。
因此别人闪到后边儿，
提前让他们进了城了，
这，
这都是我带来的，
一共我们55个人。
就这样过了数，
他们进了城了，
现在的时间上午10:25，
不到10点半。
进城之后找明月楼啊。
虽然这地方不大，
也好几趟大街呢。
到了东关，
抬头一看，
呵。
路北了，
临街。
有一个做大饭馆儿。
那与众不同啊。
那别的饭馆儿挂的那个幌子，
矮啪啪的，
土了吧唧的。
唯独这座饭馆儿是金碧辉煌啊。
按照蒙古族风格建造的两层楼，
木质结构，
飞檐翘脊。
斗拱描花烫金，
哎呀。
你说是庙宇吧，
又不像，
不像庙又像庙。
都有惊鸟铃当啷当啷之响。
十五间门脸儿。
大红油漆的柱子，
13凳，
水磨石的台阶儿，
门前还有一对大石头狮子。
再看，
在两旁拴着两溜马。
因为这个蒙古族离不开马，
这就是交通工具。
另外呢，
在这儿集居的其他民族，
像汉族、
回族、
鄂伦春族等等等，
也都骑马。
他们骑马来的，
这就不奇怪了。
按照事先的安排，
他们都下了马了，
专门有人负责把马匹集中到一个地方，
10个人严加看管。
这脚力要没了，
如蛇双腿啊，
孙烈臣让张世飞、
唐二虎、
蔡平稳、
郑翠平在旁边蹲下休息。
他们就靠前跟，
蹲下来，
该抽烟的抽烟，
有的把水葫芦拿出来喝点水。
咱没说嘛，
+12月快过年了。
这个地方嘎巴嘎巴那么冷啊。
可是呢，
没下雪，
道路都挺干净的。
他们靠着一家买卖墙根儿底下，
在这儿背风。
孙烈臣一个人来到明月楼台阶下。
门口乱乱哄哄的，
但是都是蒙古的卫兵。
对出入楼的人也严加盘查。
孙烈臣到了近前，
笑呵呵的跟其中一个打了招呼。
把土灯那封信又拿出来了，
那个一看，
哦，
啊。
王爷还没来。
什么时候能来，
王爷可能在11点以后能来，
你先等等吧，
诶诶，
好吧。
孙烈臣心里头有底了，
闪退一旁。
吧嗒吧嗒抽烟袋。
11:10左右。
就见街上一阵骚动。
前后来了7辆玻璃暖车。
那个车那个豪华呀。
在那个年代啊，
那个汽车轿车还没实行，
开也不是那么发达的。
一般的呢，
有钱人都是做这种玻璃车。
这就不错了。
再看五匹马，
拉着一架玻璃车，
黑油漆漆的，
四角都有风魔铜的铜灯。
赶车的人在前面坐着。
皮靴的暖帽、
皮大衣都挺干净，
手里拿着长鞭，
拴着红穗头，
显得精神。
这玻璃车里面坐的人还看不见，
里头挂着帘儿呢。
先后停在明月楼下边儿，
诶，
吁吁吁对，
边对快对，
一边还快点，
一边一块钱，
也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
车子停住之后，
孙烈成可注了意了，
站起身来瞪眼看着。
虽然没在眼前，
看得也非常清。
就见头辆车上下了个高大的胖老头儿。
肉可够多的，
上秤称称200斤不给。
再加上穿的皮袍子，
皮褂子，
大暖帽子都圆了都。
是一张四方大脸。
诶，
气色可挺好，
粉白儿粉白儿的脑门子倍儿亮，
大鼻子头儿留着燕尾，
呼呼往上撅撅着。
顶多也就是50岁左右。
甚至更年轻一些。
在他身后啊。
跟这个年轻的小伙儿，
这小伙儿有20挂0。
穿的也是呼嚎雕烧。
圆脸蛋的小眼睛。
但这个小伙儿好像有点儿病。
两眼发直，
也有两个人架着他。
这人拨拉那脑袋，
往这边看看，
那边看看。
就听他们滴了吧，
滴了直说那意思，
你别看别的，
你快进，
往里走吧，
架这小伙儿跟这老头儿头一拨儿进了明月楼。
紧跟着第二辆玻璃车，
上头下了一个人，
大个2米，
挂0。
呼嚎雕烧，
全身锃明刷亮。
再看这张脸，
是一张大驴脸。
比别人的脸能长着一半儿。
细米儿拉的眼睛，
高颧骨，
方下巴。
能有40多岁儿。
孙臣眼尖，
一眼就认出来了。
桃壳、
桃壶。
死硬派的代表，
他儿子陶克明在九头山叫我们给干掉了。
啊，
这小子活的还挺结实的。
可紧接着，
其他车上人下来，
一聚堆，
看不清了。
总而言之，
孙烈臣心里有数来的这7辆玻璃车，
就是蒙古七大王公头领全到了。
等他们上了明月楼之后，
车子赶到旁边去了，
嗯，
有人招待着。
孙烈臣掏出钢壳大怀表一看，
快12点了。
心说，
中午12点他们得吃饭呢。
再等等。
他的眼睛搜索着每条街，
每条胡同，
看看周围有什么变化没有，
结果安静如常。
那也就说明他们来这伙人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这心踏实多了。
凑到唐二虎、
张志飞等人近前。
听我的命令。
1点钟下手。
看住这7辆玻璃车，
把人质都塞在车里头，
咱们一块儿走，
听没听见？
嗯嗯，
吃他吃他吃他。
里外咱们都得有人，
二虎侍卫，
你们俩跟我进去。
翠屏，
凭本你们在外头接应，
以防万一，
明白明白。
另外带10个弟兄，
多了不用。
等啊等啊，
哎哟，
这时间这么难熬啊，
一分钟比一个小时甚至都长啊，
好不容易盼到一点了，
也证明这是他们正吃喝玩乐。
嗯，
晌午可能歇歇法儿，
下午举行会谈，
正在这时候，
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孙烈臣领着他们又二次到了明月楼下边儿，
把土灯那封信拿出来了，
跟门卫一说，
门卫说，
哎呀，
用手往里头一指，
王爷来了，
刚用过饭，
这阵儿正休息呢，
要想见王爷，
你赶奔后楼。
1号在后楼1号呢。
你说这提供的多详实啊，
孙烈臣千恩万谢，
13个人进了明月楼了。
这胆子有多大呀？
到了里边儿才看清，
前楼是饭馆儿，
后楼是宿舍，
挺大个院子。
院里头站着不少户兵啊，
查了啥数，
能有四五十号啊？
看来众寡悬殊，
更得加强戒备。
万万不能马虎，
大意万万。
想到这儿奔后楼。
一进这堂屋啊，
两旁都是木质的楼梯，
楼梯上铺着地毯，
红毡子，
走起路来一点儿声也没有。
这楼梯也挺宽大。
孙立臣上了楼梯了，
潘二虎、
张世飞手在腰里头紧拽着枪把。
这阵儿也不吵了，
没那心思了，
嗯。
迎着楼梯，
一拐弯儿就是1号。
还没等进屋呢，
就听屋里的哈哈直笑啊。
隔着门缝一看，
提鼻子一闻，
一股鸦片烟的味儿。
闹了半天，
这伙人绝大多数都抽大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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