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汤二虎身陷囹圄。 被压在死囚牢。 身受重伤, 举目无亲, 抬头无故, 身落异乡。 您说的什么滋味儿? 再说, 生死未卜。 二虎也明白。 大概啊, 这次是混不过去了。 非死他妈不可了。 那位说他就报报号就得了呗。 要说自己是53旅少将旅长。 我们师长是27师的师长张作霖。 难道说承德地方就不好好考虑考虑吗? 其实二虎自尊心挺强。 不愿意给张作霖找麻烦。 不愿意给27师丢人。 心说我报那号干嘛? 拉起一个扯8个, 为了我让好朋友们操心。 那我就于心不忍了, 我惹的祸我自己担着。 他是这么想的, 所以没谈此事。 典狱长进了屋了。 报告典狱长, 他就是众号新来的, 叫闭不上。 二虎勉强靠着墙坐起来。 睁眼看了看, 其实那眼都睁不开, 都打封喉了。 那就是唐二虎, 换旁人根本就动不了。 一瞅面前这个人。 是个小白胖子。 诶, 岁数也不大, 30挂0。 看那阶级军衔还是个上尉, 一个杠仨花。 穿的服装都是监狱看守人员穿的大马靴, 挺威风。 但这个人呢, 满脸的正气。 他也盯着唐二虎。 有人拿过一个本本, 往前一递, 他打开, 随便翻了几页。 让我把本儿交给手下人。 你叫闭不上啊? 问了多少遍了, 就叫闭不上? 哎。 哎呀, 就冲你这个刁蛮劲儿。 就应当好好收拾收拾。 看来你还有点儿不服啊, 嗯。 这是监狱。 这是鬼门关之中的鬼门关。 我说了算。 我想要怎么收拾你, 我就怎么收拾你。 你信不? 那当然了, 我太他妈相信了, 你们这行人哪, 他妈有一个好饼。 住口。 不准你说话, 妈妈的, 嗯。 实不相瞒。 你这一来呀, 我们早给你准备好了, 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呢? 120斤大脚褂子有人给抬来了。 正中央一个大铅球, 两边是夹脚脖子的, 拿铆钉要给铆上, 就就这玩意儿。 两条腿就得废了, 甭说定死罪。 你要蹲个仨月俩月的。 你就得废。 咚一声放在眼前了, 这是给你准备的。 另外你看看这是什么? 二虎一看, 一条大铁链子, 挺粗挺粗的。 前头有个铁箍。 是掐他二虎脖子的。 这玩意儿拿铆钉给铆上, 大铁链子底下大脚棒子能有200斤呢, 那人动都动不了啊。 那不活受罪吗? 但是没给他使唤。 典狱长冷笑了几声。 听说你伤挺重? 没工夫搭理你来人。 药都拿来没拿来了。 给他伤口敷上药啊, 这是口服药, 叫他吃了。 晚上。 我再来找他是。 典狱长没说话, 走了。 给二虎上药的是个上年纪的。 你别看穿着军服。 这人挺随和的, 一看二虎那伤那么重, 这人一边给上药, 一边皱眉。 唐二虎就问。 贵姓啊啊免贵姓马。 嗯, 哎。 我跟你打听打听, 刚才来那官儿是什么。 我们典狱长, 监狱的头头。 他叫什么名儿? 姓谭, 叫谭德惠。 盘典狱长。 嗯。 我说临走前他说晚上来看我, 来是不是想收拾我? 要收拾我, 给我上药干个屁。 有什么用啊, 一块儿收拾完再说呗。 我, 你这个人真不识好歹呀。 我们典狱长一片好心呢。 对你特别关照。 换个旁人管你死活呢, 给你上药。 这是典狱长亲自交代的, 你不要不认真假人。 他为什么关照我, 那我就不清楚了, 人家叫我怎么干我怎么干呗。 你说话千万留有分寸, 另外, 这是监狱, 这是死囚, 饶你别吵吵喊喊的。 哎呀, 等上完了, 要二虎靠着墙合计这事儿。 难道说遇上贵人了? 谭, 谭德惠。 没听说有这么个人啊, 管他呢, 爱怎么怎么地吧, 反正我也豁出这二百来斤去了。 到晚上7点钟过来。 一般的都下班了, 典狱长来了。 再领着几个人儿。 把唐二虎这屋还给收拾收拾。 那比刚才干净多了。 问身旁的人给他上药没啊, 今天上了3次了, 嗯。 准备。 临近个食盒了, 打开食盒, 二虎一看, 香喷喷的饭菜可是没酒。 有肉有吃的。 典狱长, 有人给搬了把椅子往上一坐, 笑呵呵瞅着二虎, 还点起了一颗洋烟。 朋友抽烟吗? 嗯, 来一只。 诶, 唐二虎还抽了颗烟, 诶, 在这时候一抽烟, 这是强心剂, 顿时这伤觉着也不那么疼, 精神头也来了。 等抽完烟, 叫他吃饭。 二虎也不说话, 虎咽狼吞, 风卷残云。 吃的这个宝印儿甭提了, 吃完了东西撤下去。 典狱长又给他一颗烟。 二虎刚想说什么, 典狱长回头看看, 你们都出去吧。 我要跟犯人单独谈话, 诶诶。 别人都走了。 死号里就剩他们俩。 这典狱长把椅子往前拉拉, 离着二虎不远, 压低了声音。 你究竟是谁? 你叫什么名儿? 啊, 二虎明白了, 他妈硬的不行, 动软招子拿我当小孩哄我呢啊, 套我的实话没门儿。 我说过了。 我姓毕, 叫毕不上, 拉倒。 我叫谭德惠。 我是这儿的典狱长, 我知道。 我跟你说了实话, 你怎么还不跟我说呢? 嗯, 就你不说, 我也知道你是谁, 你信不? 那你说我是谁? 你姓汤, 叫汤玉麟, 绰号叫汤二虎。 对不? 你现在是27师副师长, 53旅少将旅长? 对不? 唐二虎就怕人家知道。 一看这人说话的口吻非常坚定。 好, 没有犹豫就知道人家特别了解自己。 二虎就没法儿不承认了。 把大黑脑袋一拨, 楞。 是又怎么样? 汤旅长, 你受惊了? 肯定你心里画问号。 你怎么远在承德? 还有人认识你呢, 其实这个事儿不奇怪呀, 我不认得你呀。 有人认识? 在你在公署过堂的时候, 你还记得吗? 专员的桌子旁边站着个带茶镜的老者。 呃呃, 记得。 那是我师父, 姓袁啊, 袁七爷。 那是我老师。 他老认识你。 那在堂上要没有我老师给你求情, 你能活到现在吗? 嗯。 把你送到死牢之后, 本来我想收拾你, 我老师亲自又来了, 找我个别谈话, 向我交底, 说明你的真实身份, 叫我百般关照。 所以你才没受着罪。 你看我这人实在不。 我把我的一切全端出来了, 你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嗯, 这诶。 你老师叫什么名儿, 元七爷? 元七爷是名吗? 诶, 大伙儿尊敬他, 管他叫七爷, 他的名字叫袁景一。 袁景一对。 大概你很少到关内来? 在关内没有, 不知道他老人家的。 在晚清时节, 关内有4个了不起的人物。 你知道都是谁吗? 那是谁呀? 这4位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客。 大刀王五听说过没? 哦, 听说过呀, 嗨, 这不就得了吗? 燕子李三知道不知道不? 再加上我老师袁景义。 现在还有位初出茅庐的霍元甲。 我老师跟他们评列呀, 现在特约到承德专员行署任师爷, 还兼任总教习。 所以元七爷, 我老师知道你。 他认识三界沟青麻坎的杜老派。 两个人切磋过武艺。 曾经在三界沟的时候见过你。 这, 这没错吧。 诶, 你在三界沟青马坎当过八大炮头头一把是不是哟。 二虎一听啊, 不能说瞎话了, 人家了解的太清楚了。 好吧。 哎。 典狱长。 我有句话当讲不当讲说吧。 今天我跟你特别谈话, 倾诉肺腑, 有什么咱说什么, 时间还得抓紧。 那么你老师也好, 你也好, 对我百般关照, 我唐玉麟非常感激。 那你们下一步想怎么收拾我呢? 诶, 也就换句话说, 我还能活几天? 死的, 哎呀, 汤旅长啊, 你的案情太重了。 当然了。 这要在奉天新民一带, 慢说, 你杀六个, 你杀六十六百。 那张师长一句话, 什么事儿没有? 可地方不同啊。 这是承德呀。 奉天管不着这儿。 对不对呢? 再说县官不如县管呢, 我们专员继国臣。 跟死者还有干父子之情。 他恨你都恨透了, 能不对你下毒手吗? 嗯。 因此, 你这个官司可以这么说, 够呛啊, 也就是说, 你这条命。 岌岌可危, 恐怕保不住啊。 哦, 嗯, 那也没什么, 杀人偿命, 欠债还钱, 我一个钉6个也够本。 你就说吧, 我得几天能死, 这我不敢说。 我小小的典狱长, 我怎么知道呢? 不过呢, 据我所知, 你的案子没有了结, 因为问你什么你都不说。 能糊了巴涂就把你处置了吗? 因此, 专员的意思, 几天之后还要复审。 你可准备好复审可要收拾你啊。 你可做好了思想准备, 诶, 我知道。 我到了现在了, 爱怎么地怎么地吧。 不过不行啊。 你就同打铁铸的汉子挺刑不过。 也备不住, 当堂毙命啊, 根据你的案情, 就是用刑过度, 你死了。 这也不算违法呀。 因此, 今天我跟你个别谈话的意思是。 请你放心, 监狱这面儿有我师父七爷和我的关照, 你受不了罪。 堂上的事情, 我们无权左右啊。 咱们要抓紧时间。 我问问你, 是否你有什么要求? 凡是我能办到的, 我尽力而为。 我有什么要求? 我到这儿, 俩眼睛抹黑。 我也不想说什么, 你不想给张师长送个信儿吗? 这个兄弟是可以办到的。 这。 算了吧, 算了吧。 我不愿意交好朋友为我操心, 不不不不不, 用不着, 用不着, 哎呀, 汤旅长, 你太糊涂了。 人到了这一步才用人呢。 据我所知, 你跟张师长一个头磕在地下, 比手足弟兄还亲呢。 你有了难, 他能不管吗? 可你落到这一步上, 你怎么能不求援呢? 嗯? 只要你能张张嘴, 兄弟, 我马上派人赶奔奉天前去求援。 哎呀, 典狱长, 我太感谢你了, 有你这话我就变成鬼, 我也忘不了你。 不过这事儿。 我考虑考虑好不好。 明天你听我的信儿。 时间可不能往下拖啊, 明天你一定把实底告诉我。 兄弟, 我尽力而为, 诶诶, 时间不早了, 歇着吧, 啊, 我走了。 典狱长谭德惠走了。 哎哟, 二虎这一晚上可睡不着觉了, 又想求张作霖, 又不想是左右为难呢, 直做噩梦。 安下唐二虎咱不提, 话分两头。 再说张作相。 前文书咱说了。 张作相奉张作霖所差, 来监视唐二虎和田大丫头。 其实就管着他们俩, 别捅娄子。 结果张作相也没捂扯住。 到底出事儿了? 那天张作相一觉醒来, 梳洗已毕, 先看看二虎和田大丫头, 结果瞅着马凤枝了, 没瞅着这对夫妻。 问凤枝他们哪儿去了, 凤枝说不知道, 攒起来, 我就看我那姐姐穿着一身男子的衣服。 跟我丈夫匆匆忙忙出去了, 我问什么事, 他说有点儿事儿, 一会儿就回来诶。 多半天了。 出去能有一个多小时了, 张作相急的咣咣直跺脚, 准知道二虎这对夫妻惹祸去了。 肯定找老乔家去报仇去了。 昨天我就这么劝那么劝, 我也没劝住啊。 你们太不听话了。 张作相换好衣服, 打算上街上去找找去。 刚一出门。 大丫头回来了。 这大丫头进了门儿, 赶紧把男子衣服脱了, 换成女装, 呼呼直喘粗气。 张作相就跟进来了。 我田明珠。 二胡呢, 二胡我不知道不知道。 你们俩慌慌张张一块儿出去的, 他上哪儿去了? 他说是一块儿出去的。 呃, 到街上各奔西东了, 他溜达他的, 我溜达我的, 你上哪儿溜达去了? 我, 我没来过承德, 我到这儿溜达溜达街景, 那你干什么? 化妆改扮, 她这老娘们儿出门儿不方便, 穿男人的衣裳, 她不是方便吗? 不对。 究竟怎么回事儿? 你还背着我不说, 真没什么事儿, 一会儿二虎就回来, 不信你问他。 田大丫子, 你别看说的理直气壮, 那脸是变毛变色呀。 张作相一看他没说实话, 二次上街想找二虎, 就听见街上是轻声打坐, 程德福就开了锅了, 时间不大, 街面戒了严了。 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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