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押着人质来到高丽房北岗子。 列好了阵势之后, 抬头一看对方的人。 也拉好了架势了。 是严阵以待。 为首的有个人。 身材高大, 好像一桶石碑。 黢黑的一张脸, 一对小眼睛, 脑门子上, 太阳穴上全是伤疤呀。 显得格外的狰狞。 在手里头提着一颗长毛匣子。 往他身后一看。 有几名小匪徒押着老娘、 妻子、 姐姐、 姐夫、 老丈人都在后边儿。 张作霖一见, 热血沸腾。 二么手指头就刺痒啊, 他真想一扬手, 这一梭子子弹打出去。 把任占奎打成筛子, 方解心头之恨。 李智告诉他, 不能这么干。 你为的是什么呢? 不是为把亲人救回来吗? 现在一开枪, 满砸。 后来告诉邢丽平, 你去跟他打招呼, 就说我来了。 问他打算怎么办, 诶, 好嘞。 这邢立平现在也锻炼出来了。 有张作霖带着一伙人在后边儿, 他这腰板也硬实起来了, 迈开两条腿, 揉揉揉揉揉。 来到任占奎近前拜。 姓甄的。 你听清楚了。 你提出要求, 可以双方交换人质。 现在你们家里的人可全来了。 抬头看看, 一个不少。 胆怎么办吧? 你不想见张作霖吗? 那位就是张作霖。 任占奎仔细看张作霖, 小个儿真不高。 也就在1米5挂0。 干巴巴一团精气神, 眼睛也不大, 但是闪闪发光啊, 手里提着冒烟的家伙。 在他的身后, 站着十几个棒小伙子, 其中有个大黑脸, 挺大个脑袋, 在胸前斜插着双家伙。 他不认得是谁, 其实啊, 这位就是青马砍的八大炮手的头一名唐二虎。 他二虎的身旁是张世飞。 后边儿跟着来的都是孙烈臣手下的人。 看罢多时, 任占奎把嘴一撇, 提高声音, 诶。 对面。 你小子是张作霖吗? 张老疙瘩就是你吗? 张作霖点了点头, 然也。 就是在下, 你就是任占奎吗? 对, 是我。 你说老这么吵, 吵, 这话也说不明白啊, 白费气力。 所以两个人各往前走了一段路, 保持一定距离, 他俩站住了。 别人坐在后头, 提着家伙看着张作霖, 冷笑了一声, 姓任的, 你太不仗义了。 咱们都是吃江湖这碗饭的, 我张某不才, 也是半拉子黑道的人物。 咱们讲的是一个义字儿。 你可好, 先对我的家属下了家伙了, 把我一家老少当成人质。 我姓张的, 没办法, 这叫以牙还牙, 这才扣了你的家小, 你要不那么做, 我绝不干这种缺德的事情。 我怕江湖的朋友耻笑, 今天既然见了面了, 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愿闻高论。 张作霖。 我说句话, 你别不爱听我, 任占奎闯荡江湖那会儿, 你在哪儿我不知道。 没听说有你这么一号, 如今晚这才知道冒出来个张老疙瘩, 纯属是无名的小卒啊。 我先向你核对一件事情。 你在海城遇上一个人叫蓝四虎, 有没有这个事儿? 你命手下的人在地上挖了个坑, 把他活埋了, 有没有这么回事儿, 有? 不过你把话听清楚了。 我张作霖绝不做无意之事, 为什么活埋他? 得有原因呢? 因为我张作霖赶奔海城, 给我姐姐直奔嫁妆, 发现石头牌楼上头贴着官府的布告, 我不认字, 我求身旁的一位老丈给我念叨念叨怎么回事儿, 老丈说朝廷要招兵, 赶奔高丽国跟日本开战。 我们呢, 就谈论了几句国家的事情。 怨恨当今朝廷软弱无能, 竟受小鼻子欺负。 那么我说这话算过分吗? 你那个内地小舅子蓝四虎在后边儿听见了, 把我抓住就是一顿胖揍, 然后又把我扭送到团练公所, 非要置于我死地而后快呀。 这叫滥杀无辜, 手段残忍。 幸亏我的朋友听见信儿了, 前去解救于我, 蓝四虎才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是他自己找的。 不怪我张作霖。 你信也好, 不信也罢, 我没必要跟你强词夺理。 放下远的, 咱说近的吧, 今儿个你打算怎么办, 今。 张作林。 我打算跟你三枪定输赢哦。 怎么个三枪定输赢, 请你解释明白。 吃咱们这碗饭儿的, 官儿得直, 胆儿得大, 官儿不知, 胆儿不大, 就不配江湖。 绿林道。 咱们比赛3枪, 看看谁的枪头的准。 你张作霖比我高, 我服输, 认罪, 小舅子的仇一笔勾销, 把人给你放回去。 从今之后, 咱们言归于好, 你走你的阳关道, 我过我的独木桥, 井水不犯河水。 比如说你张作霖的枪法不如我, 你怎么办? 痛快说得好。 我张作霖的枪法如果真不如你。 我就甘拜下风, 跪在你的眼前, 任凭你发落。 你看如何好嘞。 我说张作霖, 你把你的话提高声音, 你再讲一遍, 让两方的人都听清楚, 让大家给担保。 张作霖点头。 你看呢, 这差不过节儿, 不能不讲啊。 这帮土匪还专门讲究这套呢。 张作霖说了一遍, 任占奎说了一遍, 两方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开始比枪。 怎么比法? 张作霖随着任占奎的, 任占奎把大小机头张开了, 拎着这支枪, 让手下的人在50步以外, 让个小匪徒啊, 把烟卷儿点着了, 在嘴唇叼着, 抱肩膀往那儿一站, 那小匪徒抽着烟晃了脑袋。 诶, 看的清清楚楚的。 任占奎说, 你瞅见没? 任某这头一枪, 我打他这只杨烟的烟头, 把火给他打掉, 如果从中间插舌, 或者打到根儿上头, 我都算枪法不准, 专打点火的那头儿, 你敢比吗? 请。 张作霖, 这个请字刚出口。 就见任占奎手腕子一翻, 啪。 随着清脆的枪声, 你烟卷头儿应声而飞。 把那小匪徒吓得一哆嗦, 烟卷儿好像没掉了。 大伙儿看的清清楚楚的, 好枪法。 任占奎把枪嘴吹了, 吹你的了呀。 张作霖一看, 这小子真厉害, 管儿真直啊。 话已经说到这儿, 不比是不行的了。 他回过手来, 把邢立平叫过来了, 邢大哥, 你照他这样, 走出50步, 也点根杨烟站在那儿, 我打诶诶, 问你行吗, 兄弟。 你要手头一歪歪, 哥哥可就交代了我说, 你怎么这么胆儿小, 你要怕换旁人, 不舍命陪君子。 我是替你担心呢, 我死不死是小事儿, 你万一比赛输了, 这一家人可就回不来了。 废话少说, 准备去。 行里停量了50步, 按人家那样子站好了。 华跟洋火把杨戬点着。 猛吸了一口, 就见那扬烟头上一闪亮的功夫, 张作霖把手腕子一翻, 正啪。 把烟头打飞, 哎哟, 我把行李亭吓得, 我这还没标稳呢, 你怎么就开了火了? 两旁是鼓掌喝彩, 诶, 任占奎心说, 他妈这小子行吗? 哦, 怪不得他官职, 他当过兵啊。 在高丽国快一年, 身经百战啊, 这小子练出来了。 看来这头一枪打了个平平, 不分彼此。 我再难着他。 这第二枪打什么? 难透了, 就是老太太绣花的那个绣花针, 诶, 做活的那玩意儿, 那真要在50步之外, 干脆看不清楚, 要近视眼呢, 连门都没有。 让小匪徒拎着这根针, 上面有条线, 反正借着日光能看着多少有点亮光。 任占奎说, 看见没, 这是第二枪, 姓张的, 你上眼, 各位上眼, 啪, 一枪把针打飞了, 就剩下那条线。 真是神射手啊, 张作霖按这个样子, 让邢立平也准备好了, 张作霖也开了第二枪, 把针打废。 二人又来个平平。 关键最后这一枪。 张作霖问任占奎, 这枪怎么比, 嘿嘿。 这枪咱得玩儿点儿悬的, 你打我一枪, 我打你一枪。 要是命大, 那就活着, 命小就出一灯拔蜡。 张作霖一听, 这小子真豁出去了, 哦, 那么既然你打我, 我打你, 这可以, 那谁先动手呢? 当然得有个办法了, 咱抓阄, 谁抓住先字儿, 谁先开枪, 谁抓住后字儿谁倒霉, 这叫各由天命。 张四飞一听, 啊, 恐怕这小子闹鬼儿, 赶紧跑过来了, 诶, 等等。 我是清镇的。 这个阄谁做啊, 随便谁做都行, 避免捣鬼, 我做行不行? 在下不才, 我姓张, 我叫张是非青马砍三截沟的。 你只管放心, 咱绝不会捣鬼儿, 来来来, 双方派公证人。 现在我就做就。 张世飞说着, 弄俩团儿。 就是拿纸啊, 写好了字儿之后, 揉成团儿往地上一扔。 其实, 张志飞这个家伙当初变过戏法。 啊, 手上会做彩儿, 不然的话他能过来吗? 这俩阄儿做完了之后扔到这儿, 他心里头有数, 每个上头都写了个仙字。 不管抓哪个, 都先下手心, 说, 张作霖要先抓, 那就妥了, 做好阄儿呢, 你们二位抓吧。 张作霖就问。 那么你先抓呀, 我先抓。 任占奎把嘴一撇开, 我出的主意, 我画的道, 自然我得容让一步, 你先抓吧。 诶, 张作霖捡个便宜, 一伸手抓一个, 打开一看先, 任大国一看, 人家把仙字儿抓住了, 这个就别拿了, 拿肯定是后啊, 就这么俩字儿。 其实他上当了。 张世飞心中高兴, 恐怕露出破绽来, 把剩下那纸团拿回来, 这是厚, 没用, 没用了, 搁到嘴里嚼吧, 嚼吧, 它吃了。 张作霖先开枪啊。 当然就不是50步了, 在150步之后, 任占奎嘴没说什么, 这心可没底儿了。 心说, 张作霖这官儿太直了, 打针都能打飞了, 要打我这么大活人还打不着吗? 那玩意儿揍到哪也够呛啊, 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自己画的道儿, 把自己给转到里边儿了。 他刚然要转身。 找个地方站好, 叫张作霖打他。 他老岳父蓝大头过来了。 女婿。 你怎么这么傻呀? 你怎么不先开枪打他, 叫他打你, 呱, 一下子把你撂这个就都完了, 老人家那有什么办法呀? 红嘴白牙说的清楚, 各由天命啊, 人家把仙字儿抓住了, 不得先开枪吗? 那你难道说还叫我说了不算吗? 那倒不是他, 这这这这, 太危险了, 老人家要真该着我死, 那也讲不了了, 我死之后, 你们爱怎么地怎么地, 我也顾不了了, 您别啰嗦了, 赶紧退到一旁吧。 这任正奎上来轴劲儿了, 用脚量着150步, 面对张作霖站好, 把肩膀一棒, 来人。 张作霖转回身去, 唐二虎过来了, 老疙瘩, 使我这颗枪长苗匣子那才好使呢, 半尖儿一动, 叫他脑袋开花, 照脑门子上揍。 张作霖把枪换了, 顶门子顶好了。 在平地的地方转了那么几圈儿。 大伙儿都给他出主意, 照脑袋上搜, 那肯定打上一下就开花, 他死了再收拾他手下的人。 张作霖没那么做, 心里头转了好几个个儿, 一看, 任占奎戴着老羊皮的帽子。 这阵儿虽然是春天了, 这小子还扣这么一顶帽。 张作霖就打定主意了。 先喊了一声姓任的, 对不起, 我可要开枪了, 啪。 随着枪声, 把任占奎吓得一闭眼睛啊。 好悬没断了气儿, 就觉着头顶一凉, 哨片。 把羊皮帽子给打掉了。 任振坤睁眼一看, 啊, 没事儿啊, 用手摸摸脑门子, 没出息哦, 老天保佑张作霖, 这一枪打高了, 小贼该着老子我报仇, 但是任占奎可不傻, 转念一想,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张作霖这枪不是打高了, 他是有意让我给我留了情了。 就凭他打烟头打针那么准打我这脑袋能打不着吗? 我可别装气迷呀, 哎呀罢了。 这小子够意思, 很讲江湖义气。 就见张作霖把枪放下。 一乐任正奎。 我这枪打完了。 该你打我了。 把唐二虎、 张志飞、 邢李平气的一个劲儿跺脚, 我, 我老疙瘩, 去去去去, 怎么打的, 最主要这一枪你你你怎么没打着啊? 张作霖是笑而不答。 就见任占奎把枪接到手里, 啪啪顶门子顶上, 眼珠转了半天, 他没开枪, 不但没开枪, 相反把枪往腰里头一插, 来到张作霖近前, 是一躬到地呀。 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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