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苦劝郭松龄。 希望他回心转意, 还回到张家一边来。 啊。 郭松龄毫不动摇。 是严词拒绝。 张学良心头一凉啊。 心说话完了。 完了。 郭松龄跟我已经彻底决裂了。 没有办法。 张学良又说。 你有哪些意见? 哪些想法? 你不如回到奉天见大帅。 你全说出来。 我爹向来对你是相当器重, 相当喜爱。 说完了之后, 言归于好, 何乐而不为呢? 为什么非得把事情弄僵了不可呢? 郭松龄冷笑一声。 汗青啊。 水贼过河, 甭使狗刨。 你想干什么? 你想把我骗回奉天推上断头台不成? 你爹对我向来没有好看法。 要没有你担保。 我郭松龄活不到今天。 我能自投罗网吗? 汗青啊。 咱这么办吧。 有什么咱说什么? 大帅的命令, 我是高低不能服从。 张学良一听他把门儿关的这么严, 实在没办法了。 莫尘。 既然你不听, 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 哈哈。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 我没跟你说吗? 最近一个时期, 我身体不好。 我还要在医院继续养病。 就是这个。 你看怎么办你就怎么办吧。 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 像拉锯似的是僵持不下。 说翻还没翻, 说不翻, 彼此都不痛快。 一会儿升高, 一会儿升低, 有时候两个人都眼含痛泪, 有时候两个人就拍桌子瞪眼。 诶, 正在这么个时候。 有个副官撒脚如飞, 跑进来了, 找张学良。 报告少帅。 国民军背信弃义, 猛攻保定。 打伤了咱们很多很多弟兄。 请求少帅令下哦。 张学良一听, 顿时就站起来了。 把桌子一拍呀。 冯玉祥啊。 冯玉祥。 你个倒戈将军, 背信弃义, 说话不算数的匹夫啊。 我们双方。 刚签订妥协协定。 在那个会上, 咱说的清楚, 讲的明白。 谁也不准开第一枪, 嗯。 而且建立了分界线。 必须双方遵守啊。 你们的笔墨未干, 话音犹然在耳。 结果你们就开炮猛攻保定。 这太也不像话了。 但张学良没敢轻易做决定。 如果他下令还击。 那肯定这个仗就打起来了。 郭松龄就是这么一个态度。 一旦打响了, 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 张少帅忍了又忍, 压了又压。 吩咐一声, 即便请示大帅。 这件事儿啊, 得叫他爹做决定。 张学良不敢。 那电报那太快了, 时间不大。 张作霖电报回来了, 也没说打, 也没说不打。 就四个字儿, 欺人太甚。 张学良手托这电报啊, 也糊涂了。 心说欺人太甚, 这是肯定的, 但究竟您老说是打是不打呀? 要打我好下令还击而不打应该怎么办? 没有明确的指示, 张少帅也不敢贸然行动。 只好传令。 让奉军固守, 要确保保定的安全。 那保定是北京的南大门呢? 保定要失了, 对奉军太不利了。 要不这事儿啊, 都往一块儿赶。 正这么个时候。 电话里面咯啷咯啷咯啷响上了。 这电话就在郭松龄身边。 郭松龄伸手把电话抄起来了, 喂, 是我。 说吧说吧, 没事儿。 啊, 什么。 你再讲一遍。 什么? 这声是越来越高, 张学良不知道谁来的电话。 也听不清里边儿说的什么。 就见郭宋明啪。 把电话往桌上一拍, 也站起身来了。 好啊, 真是欺人太甚。 把张作霖这句话他用上了。 张作霖说欺人太甚, 指的是冯玉祥。 郭松龄使用这句话指的是谁, 张学良不清楚。 张学良就问。 冒尘。 谁打来的电话?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汗青, 咱挑明白了吧? 那个杨宇霆狗杂种。 跑到前线来视察来了, 嗯。 我是副司令长官。 他要视察我的军队, 应不应该先跟我打个招呼? 嗯, 他像个贼一样。 溜达到第一线, 结果不问青红皂白, 把6团团长黄成才给撤职了。 黄成才是我的人。 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 他有什么权利给撤职, 嗯。 即使。 黄成才。 犯有哪些错误? 他杨宇霆也应当事先跟我商量商量。 这不是欺人太甚, 这又作何解释? 张学良知道。 6团团长黄成才, 那是一员虎将。 在打九门口和榆关的时候立有战功啊。 他原来无非是一个连长, 一下子官升三级, 现在当了团长。 那是郭松龄手底下的红人啊。 他真不清楚。 杨宇霆什么时候到的前线? 更不清楚他为什么做出这种决定。 也难怪郭松龄上火。 所以张学良呢, 就劝。 冒臣呢? 你压压火儿。 我想杨总参谋长既然要撤他的职, 肯定是有一定的原因的。 等调查清楚之后, 你再发火儿还不行吗? 话音未落。 您说这事儿有多巧? 就听外边儿喊。 来。 参谋长到, 总参谋长到。 声音未落, 就见杨宇霆走进医院会客室。 诶, 杨玉婷啊, 容光焕发。 鼻子头儿闪光, 脑门儿倍儿亮, 心刮的脸。 军装仍然是那样笔挺, 手里还拿一只小文明棍儿。 马变护兵留到外头, 有人接过帽子跟披风, 小棍儿也接过去。 再看杨玉亭一边理着小胡麻, 着着小分头儿, 笑呵呵走进屋中。 张学良、 郭松龄都在屋里。 郭松龄一看是他, 水火不同炉啊, 眼珠子都红了, 把脸一甩, 假装没看见。 张学良不能赶紧站起身来了哦。 总参谋长, 您什么时候来的啊? 汗青也在这儿, 我一猜你就会在这里。 夷则, 我来看看你。 二则, 我来瞅瞅冒臣哦, 有点儿事我得跟他商议。 某臣。 最近身体可好吗? 恢复的如何了? 郭松龄这火儿实在压不住了, 二次一拍桌子, 站起身来, 用手指着杨宇霆的鼻子尖儿, 总参谋长, 我问你。 六团长黄成才犯了什么错误? 你为什么下令撤了他的职? 为什么事先不跟我打个招呼? 你这样做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这郭松龄啊, 很少这么撒过野。 那不管怎么说。 那杨宇霆是他的上司。 那是奉军总参谋长啊。 除了张作霖之外, 就是杨玉婷啊。 这郭松龄着家伙就是没骂呀。 但杨宇霆脸上虽然不自然, 还带着笑容, 呃呃呃。 冒差。 别发火儿嘛。 怎么能谈到欺人太甚这四个字儿呢? 嗯。 为什么我到医院来? 我不就是跟你打招呼吗? 不就是商量这件事儿, 不然我怎么会到这个地方呢? 你得允许我把话讲完吗? 这劈头盖脸成何体统啊啊? 杨宇霆没发火儿。 也没人让他坐下, 他就坐到郭松龄对面的沙发上了。 点了一支香烟。 宝钗, 你听我说。 我奉大帅的指令, 到前线视察。 这用不着跟你打招呼吧啊。 我是总参谋长啊。 为什么没跟你打招呼? 考虑到你身体欠安, 不愿惊动你的大驾。 这你明白了吧。 结果我发现。 前线的防守非常疏忽。 这怎么能行呢? 我们面对强敌国民军的冯玉祥。 如果这么马匹大意不挨打等什么? 我们死了那么多将士, 换来的土地, 能白白扔给冯玉祥这条老狗吗? 我问这防线谁负责? 后来有人告诉我, 归六团黄成才管。 结果我把他叫到眼前。 严厉的训斥他一顿。 我是个总参谋长, 要是我训斥一个小小的团长。 很正常吧? 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姓黄的是真有靠山呢, 竟敢跟我分庭抗礼, 嗯。 在我的面前大喊大叫, 这还了得。 这叫以小反上, 不服从命令。 因此, 我盛怒之下才撤了他的职。 事情过后, 我头脑冷静冷静。 我才知道。 闹了半天, 这个黄团长是冒臣的心腹。 是你手下的爱将? 你不明内情, 在发生误会怎么办呢? 所以我决定到医院来看你。 诶把这个事儿呢, 再说说清楚。 你看你这一见面就大发雷霆, 叫汗青给评评理, 这这这, 有点不像话吧? 郭松龄冷笑了一声。 那么总参谋长的意思? 黄成才。 是不称职了, 那当然。 定型的不称职。 把几千人交给他指挥了。 那不带好的。 所以我才撤他的职。 那总参谋长, 你把我也撤了得了。 黄成才是我提拔起来的, 如果黄成才不称职, 也说明我这个副司令不称职, 那你下令吧, 把我也撤了吧。 这, 郭松龄说到这儿。 这就站起来, 转身就往外走。 就把张学良、 杨宇霆给蹲这儿了。 张学良还插不上话。 知道他俩素质就不合。 杨宇霆一看郭松龄这样, 也压不住火了。 郭松龄。 他也站起来了。 郭从良。 你便不识抬举。 你也别把位置摆错了, 我是参谋长。 一人之下, 众人之上, 代表大帅指挥全军。 如果说我连个撤掉小小团长的权利都没有, 要我这个总参谋长有个屁用? 你郭松林还不必甩硬杠? 你既然这种态度, 好吧, 我请示大帅之后咱们再做决定。 郭松龄一脚门里, 一脚门外。 准备回病房。 听杨宇霆说这番话, 他把身子又转回来了。 杨总参谋长。 莫非你拿大帅来压我不成吗? 张嘴大帅, 闭嘴大帅。 你素日就指着这个来欺压官兵将佐呀。 这是你的拿手好戏? 找大帅也好, 不找大帅也好, 能奈我何? 啊, 哈哈哈哈哈, 郭松龄, 有你的汗青, 你, 你听见了吗? 有奈我何什么意思? 就是禀报了大帅, 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也不在乎, 这话已经说的清清楚楚的了, 好, 我走, 我走。 杨宇霆怒冲冲往外就走。 这郭松龄啊, 也是差点儿劲。 是在盛怒之下也难免这个嘴啊, 有什么他扔什么。 他瞅着杨宇霆的背影, 笑了一下, 杨总参谋长, 你忘了一件事儿吧? 啊, 什么事? 你这就走吗? 你没洗个澡儿, 你怎么能走得了呢? 哟, 这话可太刻薄了。 知道内情的人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说。 咱们在上文书说了。 杨玉亭被张作霖任命为江苏督军, 坐镇南京, 结果大耳朵孙传芳发动五省联军打到南京。 杨宇霆一看大事不妙啊, 就准备逃走。 就在五省联军围困南京的时候, 他还没走了呢。 他手下的部队就有点儿乱套。 另外, 原来南京和江苏一带的军阀。 也纷纷找到督军府。 这些人原来都是吴佩孚的人。 一看眼前这个形势, 就有点儿倾向吴佩孚和孙传芳。 当时杨宇霆一看方不顺, 再待下去我命休矣, 这帮人都得收拾我。 可这帮人一到屋呢, 要跟他研究研究工作, 打算把杨宇霆给稳住。 在下家伙。 可杨玉亭人送绰号小诸葛呀, 那不吃眼前亏儿, 灵机一动, 有主意了, 诶, 各位。 有话一会儿咱们再谈, 保证满足大家的要求。 我最近身体不爽, 闹皮炎, 哎呀, 刺痒的扛不住, 我拿热水烫烫啊, 洗个热水澡, 马上我就出来啊, 咱们就研究。 没等在座的人同意, 他进了浴池了。 一去不回头。 这帮人等了一个多小时, 一看他这澡儿怎么还没洗完呢, 就预感到形势不妙, 等破门而入一看, 屋里热气腾腾, 空无一人。 放着水, 满地撒的都是, 人早没了。 从窗户, 他跑了。 所以这件事儿就传扬到社会上去了。 人们都知道, 杨宇霆洗了个澡儿, 借着水遁逃回奉天。 郭松龄也知道这事儿。 你说今天把这事儿给端出来是极大的讽刺, 嗯。 要不怎么说, 杨雨婷你怎么不洗个澡你就走啊? 就指那件事儿。 有那么一句话, 听着挫人, 你别说短话呀, 嗯, 人有脸, 树有皮呀。 郭松明这一指出这件事儿来, 杨宇霆真有点儿受不了, 疼着脸就红了, 你你你你你好好好好, 郭茂臣, 好好好好好好, 我不跟你斗口, 将来有账算。 备车。 他从外头喊一声, 备车呀, 是准备他的汽车。 郭松龄紧跟着又说了一句, 啊。 请问总参谋长, 你坐什么车呀? 是坐牛车呀, 是坐压道车。 又讽刺他一句。 就因为杨宇霆跑出南京的时候, 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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