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营管带张作霖。 接着将军的训令。 要出兵。 攻打金寿山。 但是张作霖心里可有数啊。 打是打, 怎么打? 必须得研究好了。 争取一仗成功, 打的干净漂亮。 因此, 他跟弟兄们说, 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 勇气。 咱们要有。 但是也必须胆大而心细呀。 据我所知。 现在金寿山。 不是当年的金寿山了。 听说他现在有后台呀。 沙恶大鼻子支持他。 手下也能有好几百人呢。 而且飘忽不定。 有时在北镇, 有时在中安浦, 有时候到吉洞峪和隆昌一带活动。 还有时出入在柳树、 毛子一带。 像这样一个巨匪, 咱们哪能轻易对待呢? 大伙儿一听, 张作林说的对。 那怎么办? 先摸底。 张作霖。 把胡老嘎请上来了。 胡老嘎跟随张作霖多年呢, 一直做侦察联络工作, 现在在张作霖手下当谍报组的组长。 仍然没离开本行。 大伙儿拿他当老前辈, 格外的敬重。 胡老嘎可没穿军服, 穿的便衣。 见着张作霖之后落座, 张作霖把事情跟他讲说一遍, 要求他卖卖老。 把详细的底细摸清楚。 胡老嘎乐了, 雨婷啊。 我老了。 脑筋也迟钝。 腿脚也不那么灵活了, 我怕耽误了大事儿。 但是呢, 我向你举荐一人。 我孙子, 铁蛋儿。 可以接替我工作。 那孩子脑瓜灵啊。 打仗也有两下子, 管儿也直, 马术也挺精。 不知道雨婷意下如何? 提起铁蛋儿来, 张作霖太熟了, 眼瞅着他长大的。 有一年他被绑票, 还是张作霖给赎回来的呢。 现在。 他也住在新民府马队营。 不过, 当一个普通的蓬头。 经过胡老嘎的推荐, 张作霖点头了, 好, 马上叫他来。 您老干不动了, 在西门府养老。 就有铁蛋儿接替您的工作。 时间不大, 铁蛋儿来了。 小伙子倍儿精神。 就是长得黑一点儿, 要不怎么叫铁蛋儿的。 跟张作霖也不见外。 行过军礼之后, 张作霖让他坐下。 我铁道。 从现在开始。 你就在谍报组里工作, 你爷爷跑不动了, 你接替他当这小官儿, 你愿意吗? 愿意? 好。 铁蛋儿啊, 有这么个事儿。 你千万要摸清楚。 金寿山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经常住在什么地方? 他周围有多少保镖? 他的实力究竟有多么大? 他跟恶国人都怎样联系? 我限你在10天之内把这底细摸清, 你可算帮了我的大忙了, 愿意吗? 愿意? 这事儿你交给我吧, 用不了10天。 顶多7天, 我就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 张作霖说, 你放心, 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 要钱, 咱有的是。 就这样铁蛋儿下去了。 那小伙儿心里想。 既然营官这么重用我。 我可不能给他丢脸呢。 小伙儿心里打定主意了。 赶奔北镇。 他化妆的干什么的呢? 修鞋的。 这个修鞋这玩意儿不受拘束啊, 背着个破箱子和搭理, 爱往哪儿串往哪儿串。 尤其他是个生脸儿的。 别看张作霖原来是土匪, 跟金寿山经常打交道。 谁认识铁蛋儿啊? 所以是比较方便的。 要真换成胡老嘎呀, 就不好办了, 因为金寿山和他手下的四梁八柱都认得胡老嘎。 当初在一起混过多年呢? 所以铁蛋化装成修鞋的, 到了北镇了。 找个不起眼儿的小店住下。 然后背个箱子, 东串西串。 一打听啊。 金寿山没在北镇, 在中安铺。 第二天, 他又到中安浦。 就在东门口儿。 摆了个地摊儿, 开始修鞋。 这个中安府的东门呢, 就是正门。 人呐, 车呀, 都在这儿通过。 铁蛋儿一瞅, 周围是大土围子, 这土围子高了下没两丈, 也差不多, 又高又厚。 外边儿还挑了两道大沟。 要赶上雨水大的时候, 这沟里要净是水呀, 人还真过不去。 一看, 大木头的栅栏门开着一半儿。 门上都夹着4个岗。 对, 出来进去的人有时候得受检查。 背什么东西, 他们得打开看一看。 因为这儿的势力范围属于金寿山。 他就是这儿的土皇上, 那位说, 官府怎么不管, 官府没那能力。 现在势力达不到这儿, 所以土匪才多如牛毛, 才各自称王称霸。 这铁蛋儿修了一会儿鞋, 突然发现。 有2个饿的鼻子。 一个蓝眼珠, 金头发。 倒背着金钩嘎达楼的大枪, 骑着马进了中安铺了。 哦。 怪不得金寿山现在腰板子硬的跟鹅大鼻子处的不错呀, 鄂国兵还上这儿来。 这个底我可得摸清。 不然的话。 我们发兵一来, 再把恶国人给伤着。 将来引起国际交涉了, 这事儿就麻烦了。 打这一天开始, 他天天在这儿修鞋。 金寿山手下那些人呢? 哪儿的都有啊。 说修修鞋, 这也不是说什么不可能的事儿, 有不少人到这儿来了。 休闲是掌啊, 是冯啊, 铁道手艺也好, 过去他学过这个。 涨完鞋之后, 价格还特别公道。 没钱还就不要。 所以金寿山手下这一弟兄啊。 没过两三天, 跟铁蛋儿就混熟了。 其中啊, 有个伙夫头儿是个大胖子。 挺爱找便宜, 连修了6双鞋, 铁蛋儿都没要钱, 他就跟他拉起话来了, 小兄弟。 哪儿的人呢? 嗯, 我是八角台的人, 哎哟。 八角台子怎么到这儿了? 日子不得过呀, 种地能挣几个钱呢? 出来耍耍手艺。 怎么的也比那富裕的多, 家还什么人? 父母都不在了, 我跟我叔叔长大的。 啊, 我说。 八角台有个著名的张景惠。 张作霖, 你见过没? 听说过, 没见过呵? 现在人家都了不起了。 都在新民府当了官儿了。 你怎么没跟着去沾沾光啊? 人家怎么能认识我呀, 我算个干什么的? 没我的事儿哦。 诶, 铁蛋儿跟他这一熟, 一看这家挺爱唠嗑, 就问他。 我说老哥哥。 您这儿归谁管呢, 你还不知道啊。 金爷, 金五爷, 金寿山呢? 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儿呵。 现在我们五爷的名气不次于当年的张作霖了。 大概你们不少人吧, 嗯。 这么跟你说吧, 加在一块儿也能有500来号。 那可真够多的了。 反正我在这儿修鞋, 这两天我看见了。 你们这出来进去人是不少, 身上的家伙也都挺硬, 那还用说告诉你小兄弟诶。 将来我们金五爷呀, 就得独霸辽西呀, 现在跟恶国人都有交情, 你在这儿坐着, 你没看见吗? 经常鄂国兵上这儿来, 都是我们五爷的朋友。 哎, 我老哥哥, 我问你点儿事儿。 你们不怕官府吗? 怕, 当然是怕呀。 可话又说回来了, 你光怕不吃饭也不行啊, 那官府要来了就打呗, 他不让我们活, 他也好不了。 那你们能打过官府的人吗? 那分怎么说? 现在我们五爷腰杆子特殊营实在不行, 还有恶国人给帮忙呢。 人家那枪都是连环的, 那叫机关枪。 那玩意儿要一打开, 都都都都都都都没完呢, 有千军万马也上不来。 是啊, 还有那种枪啊。 那叫什么叫机关枪? 那你们金爷手下有吗? 有, 都鄂国人送的, 就在这中安浦东西南北一面儿一挺机关枪啊, 嗯, 有这玩意儿看门儿, 我们还怕官府的吗? 哎呀, 那行, 诶, 等将来我也开开眼瞅瞅那玩意儿, 他怎么带联想的呢? 铁蛋儿在这儿装糊涂, 你看就这么套话。 就能套出不少实底来呀。 修完鞋了。 不要钱。 第二天。 这位啊, 又跑这儿修鞋来了, 可我表弟有两双, 你给涨涨, 哎呀, 行行行行, 你手艺不错, 要不怎么老找你呢? 嗨, 今天我也不要钱, 咱哥俩投缘, 老哥哥, 来来, 坐下唠一会儿。 这铁蛋儿眼珠一转, 开始问金寿山, 我说你们, 那你五爷长得什么模样? 你没见过我上哪儿见过去大个? 最近还镶了2颗金牙。 哎呀, 长得挺挺带劲。 今年还不到40岁。 有老婆吗? 我, 你这小兄弟怎么什么都问呢? 他那老婆都排队。 你这就不懂了, 像他这种身份, 看上哪个女人, 哪个女人就得是他老婆。 不乐意也得乐意呀, 那多好啊, 嘿嘿, 我今年都快20了, 我连个老婆影都没有, 那人比人得死, 货比货得扔吗? 不过。 他那些老婆肯定都漂亮吧? 啊, 那你算问着了, 我再告诉你。 五爷, 最近呢? 又收了个相好的, 就离我们中安府八里地有个地方叫朴家屯, 朴家屯有根妞儿。 外号人称叫大洋梨, 你听这名儿没? 小兄弟又甜又水灵。 可见这大洋梨长得多迷人儿了。 我们五爷跟他处热闹, 三天两头上那大洋离家去。 那怎么不把他接进这铺子来呢? 那有多少事儿? 哎呀, 刚认识还没到那种程度呢, 大洋梨呀, 还有个娘拿大洋梨当摇钱树。 那你不给人家合适的价钱, 人家能答应吗? 诶, 虽然我们五爷有势力, 可这种事儿也不能太强迫了。 现在两个人打的火热。 听说呀, 到月底差不多就能娶她做压寨的夫人。 是啊。 这一说, 我一半时不走, 我还能看着这个热闹呢, 可不是吗? 诶, 小兄弟, 你别走啊, 我们五爷要办喜事的时候, 我还得请你喝几盅, 好好好, 到时候老哥哥别忘了我呀, 我我, 我就是为开开眼。 这是重要情报。 到第二天, 铁蛋没来上朴家屯了。 到朴家屯一摸底, 的确有这么个大洋梨, 就娘儿俩, 而且住的地方他都摸清了。 铁蛋儿又呆了一天, 又搜集了不少情报, 掐手指头一算。 该回去禀报了。 背着箱子回了新民府。 见, 张作霖把所探听的情况一五一十都讲了。 张作霖仔细一分析。 根据自己现有的兵力。 硬打中安普打不进去。 就这4挺机关枪就要了命了。 何况还有恶国人给帮忙呢。 看来必须智取, 不能强攻。 干脆我赌窝掏。 到大洋离那块儿, 我能把金寿山给掏出来, 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这叫射人先射马, 擒贼先擒王吗? 就得这么办了。 他把弟兄们找上来, 把计划跟大伙儿一讲, 众人是鼓掌称赞, 好办法。 就应该这么打。 张作霖决定亲自出马。 当然得化化妆了, 全是便装, 骑着马, 带着家伙。 身边就带着唐二虎、 张世飞、 郑翠萍、 丁喜春。 张小春还有铁蛋儿。 7个弟兄7匹马, 赶奔朴家屯。 到屯外, 他们下了马了。 让丁喜春在这儿看马。 让铁蛋儿进去摸摸底。 不到一小时, 铁蛋儿回来了。 对。 张作霖说。 今天金寿山。 没上大洋离家去。 张作霖点头, 要的就是这个。 让铁蛋儿投钱带道。 他们几个人跟着。 拐弯抹角到了大洋离的门首。 铁蛋儿用手一指就是。 张作霖让郑翠屏。 在门口守着, 然后叫门,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有个苍老的声音在里头搭话了, 谁呀? 啊, 我呀。 您是哪位? 中安普金五爷派来的人, 哦哦, 您等着啊, 我这就开门。 等门开了, 张作霖一看。 这个女人呢? 50挂0。 收拾的干净利落。 提着一盏灯笼等他一照。 这几个都是生人。 就引起他的怀疑来了。 你们。 没等问话, 张作霖等人就进了屋了。 然后往椅子上一坐。 怎么不认识我们? 你, 你, 你们是谁呀? 我,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铁蛋儿把嘴一撇。 你先别问我们, 我们先问问你。 大杨离是你什么人哎? 是我姑娘。 哦。 他现在在哪儿, 他他他说实话在哪儿, 他已经睡了, 我就。 那好, 现在我就答复你, 你知道坐着这位是谁吗? 我没见过。 这就是新民府巡防营马队营的营官大老爷。 姓张。 我们全都是官面的。 哟, 这一句话不要紧。 这老太太吓得好像没尿了裤子, 脸也变色了, 对我各位老爷, 我可是个奉公守法的人呢, 因为老头子死的早, 生我们娘儿俩相依为命, 我老天八地的什么活儿也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