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到了三界沟, 大家都挺喜欢他, 唯独当家的杜立三跟张作霖不对付。 也不知道为什么, 怎么瞅怎么不顺眼。 杜立三。 想出一个计策来, 想要难堪难堪, 张作霖叫他在众人的面前出丑。 因此, 他提出来了, 要以助酒兴, 我出个主意。 大家当然同意了, 好啊。 那你就说吧, 怎么能祝酒兴, 叫大家喝的痛快, 越高兴是越好。 杜立三问, 张作霖同意不? 你说张作霖说个什么, 自然同意。 杜立三说。 爹, 叔叔, 各位弟兄。 还有张老疙瘩, 咱关上门没外人儿, 咱们无话不说, 外界的人管咱叫什么, 叫土匪, 叫红胡子, 山寨子。 没见过咱的人呢, 认为红胡子一定是电脸朱眉, 呲牙咧嘴都好像那鬼判差不多少。 实质上咱不也是人吗? 咱今儿个也改变一下, 咱们也办点儿文人的事儿, 我提议咱们吟诗作对, 诶, 以助酒兴, 咱们也学学什么叫诗词, 哪叫歌赋? 大家同意不? 诶, 大伙儿一听, 这这好啊, 当家的你说的太好了, 我们同意, 不过我们没喝过什么墨水儿, 这这这事儿不好办诶。 你们就在旁边听着, 我跟老疙瘩我们俩对他已经同意了, 大概他肚子里头有书, 我老疙瘩你乐意不? 张作霖一听啊, 这不难为人吗? 那是文人的事儿, 我没念过书啊。 就咱这模样, 还跑这儿诗词歌赋吟诗作对儿啊, 这不笑话吗? 但是张作霖生来性格倔强, 知道杜立三叫自己难看, 已然这样了, 你怎么说我怎么听着吧。 张作霖点头, 行, 我同意。 这个方法太妙了啊, 好老疙瘩, 你听着啊。 如果谁答不上来, 罚酒三杯。 怎么样? 来, 先把酒倒上。 把酒全满上了。 杜立三料加思索, 清了清嗓音, 各位听我的啊, 现在可要吟诗了啊。 先听这头一手。 说越长念个丈。 杜老判他们一皱眉, 我说, 小三子, 你解释清楚这什么话? 这是诶, 念过书的人都知道, 月字边儿高个长短的长, 这俩字儿合起来念个胖对吧? 说月半念个胖, 月字边儿高一半的这个字儿念盼, 说月长念个半, 月半念个盼。 我老婆揣个大肚子, 满院儿晃, 不知道他是胀还是胖。 哇, 可把这帮人乐坏了, 哎呀, 当家的真有你的好, 太风趣了, 太有意思了, 杜老判也乐了, 说, 小三子。 你在哪儿学的这词儿? 诶, 我听着还挺顺耳。 杜立三说完了, 斜着眼角看张作霖。 老嘎子, 该你的了, 你也得合着我的意思说这么几句话, 大同小异, 说不上来, 罚酒三杯, 你可得喝了。 张作霖心说, 行, 人生这一世啊, 什么事都能遇上。 这大大小小的也是一个鸿门宴呢, 看出来了, 张作霖把裤腰带往上提提, 脑筋就开动了。 嗯。 没有了, 我可没念过书啊, 我瞎白话, 请各位不必见笑, 我当家的, 你听我说啊, 说这个有足念个罪, 大伙儿说, 等等等, 这话怎么讲? 张作霖说, 不有十二时辰吗?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 申酉戌亥, 我说的这个酉就是申酉戌亥的那个酉。 兵卒的卒有字边高个, 兵卒的卒合到一块儿, 念个罪。 这就叫有足念个罪, 第二句木锤念个睡, 我再解释解释, 目啊, 是眼目的目, 当眼睛讲眼目搁个边儿。 这边高个永垂不朽的垂, 这个字呢, 念睡觉的睡。 所以我说的是有足念个罪, 木锤念个睡, 李白酒后山坡卧, 也不知道是醉还是睡。 那在场的人也有读过书的? 大家一听好。 比杜立三那个强啊。 还引出李白这位古人来了, 哎呀, 太好了, 热烈的鼓掌, 杜老判点点头罢了, 老疙子, 你小子真有两下子真没看出来, 还有点儿内秀呢, 我小三子, 我这么听, 老疙瘩比你强的多, 你说你长那玩意儿, 还我老婆腆个大肚子满院晃, 不知道是胖啊还是这那叫什么玩意儿, 那玩意儿也不文雅呀, 你看人家老疙瘩说这玩意儿, 李白醉卧还把古人给引出来了, 高高高高高高, 大伙儿这一捧, 张作霖杜立三更不是滋味儿了, 另位好。 我老张啊, 这不算啊, 这算溜溜嗓子, 咱们接茬来啊, 你听这第二首三个点儿在上官宦家。 这怎么解释呢? 当官的官是不是一点儿一个宝盖儿啊啊, 换字儿, 当官为患的也是宝盖点儿在上, 家庭的家也是点儿在上, 所以我这头一句是三点在上, 官宦家, 嗯, 大伙儿一听好在理。 第二句, 乱角丝在旁, 绫罗刹。 各位有认得字儿的吧? 绫罗杀这仨字儿是不是都是乱绞丝旁, 所以说乱角丝在旁, 绫罗纱要穿绫罗刹, 必得官宦家。 那穷苦人能穿得起吗? 穿不起。 老嘎子, 你说吧, 你顺着我的意思, 你也说一手, 说不上来, 罚酒三杯。 大伙儿的眼光唰。 都集中到张作霖身上了, 张作霖这阵儿也不喝酒, 也不吃菜, 这脑袋飞快的旋转, 在这儿想词儿呢。 听杜立三这一问他, 张作霖笑了, 嘿嘿, 好。 哎, 现在我就跟你合一首啊, 不一定合适, 大家别见笑, 大家听啊, 说三个字出头大丈夫, 大家都知道吧, 那个大字儿得出头儿, 一丈两丈的丈字儿得出头, 夫人的夫得出头儿吧, 这叫三个字儿出头大丈夫, 三滴水儿在旁江海湖。 大江的江, 三点水儿, 大海的海三点水, 湖泊的湖三点水儿, 这叫三点水儿在旁江海湖要创江湖必得大丈夫好, 太好了啊, 太夸了, 又一阵给张作霖鼓掌, 本来那杜立三的脸呢, 就紫红色。 他呀, 生气变成紫茄子, 嗯, 小妹, 哎呀。 他妈都说这张老疙瘩没念过书, 他不认的字儿, 今儿个怎么对他如流呢? 真是个仙气儿, 谁给他出的主意, 身边没人啊。 可真他妈怪事儿啊, 杜立三不服气儿啊。 诶, 老疙瘩, 你再听。 这第三首。 听明白啊, 虾立虾堆, 虾要吃虾, 虾在虾手瞎碰, 大伙儿啊, 全乐了。 杜立三说, 大伙儿听明白啊, 说有个实木的盲人, 咱们都管那叫瞎子虾立虾堆, 他站在那儿吃的那河虾的堆里头了, 所以叫虾立虾堆, 虾要吃虾, 虾在虾手虾蹦, 他一抓那虾, 那虾嘣嘣不蹦吗? 啊, 太有意思了, 好好看老大子的张作霖料加思索, 马上回答, 你听我说啊, 冰刑冰上冰药吃冰冰冷冰心。 冰凉。 我解释解释啊, 有个当兵的在冰上行走, 叫冰在冰上, 兵要吃冰, 他渴了想吃块冰冰冷冰心, 那冬天才冻冰呢, 吃了冰不得冷心吗? 冰凉, 所以冰凉棒硬。 大伙儿一听更高兴啊, 太好了, 今天呢, 咱也不是山大王, 也不是土匪了, 咱是文人大句会, 不光是念书的会诗词歌赋, 咱也照样会痛快干。 哎呦, 这7间大厅气氛热烈, 每个人喝的都过了量。 杜立三一看没难倒张作霖, 觉着这心里头不服气儿, 一点手把身边的参谋宋庆莲叫过来了, 趴到他耳边儿, 诶诶诶, 准备。 宋青莲下去了。 时间不大, 就见一名小土匪在门口那儿站着, 手里头掐一只活鹅, 就是咱养的那个鹅。 在手里一拎, 握着脖子。 都准备好了。 杜立三用手一指。 我说, 老大大, 你看见没? 那个弟兄手里掐只鹅, 你猜猜那鹅是死的是活的。 猜对了, 我喝酒, 猜错了, 罚酒三杯。 杜立三那意思, 打算往回找找脸儿。 张作霖一看, 心说, 姓杜的, 你纯粹讲难为人呢, 你不让我栽了跟头, 你觉着过意不去? 这是, 那这这么说呀, 方才我对付的都不错, 这回啊, 我也不能丢了人。 廖家思索, 张作霖站起来了, 各位圣面往下看啊, 说弟兄手中超之鹅, 超就跟拿差不多。 说弟兄手中超之鹅, 叫我作霖猜死活, 我说鹅活鹅必死, 我说鹅死鹅必活。 什么意思? 那么叫张作霖才死活, 这不显而易见吗? 大伙儿也明白, 我说鹅是活的。 那个当差的手一夹紧, 把鹅给掐死了, 结果是死的。 我说鹅是死的, 一撒手, 鹅当啦哒哒满地跑, 是活的, 我怎么也不对, 这不就两头堵吗? 所以张作霖才说了这么几句话, 满堂菜呀, 杜老太一摆手, 行了, 行行行行行行, 哈哈哈, 有你的, 有你的, 说的真对, 小三子, 你他妈真不是东西有。 咱们都自己人, 你干嘛调理你老兄弟? 拉倒拉拉拉拉拉倒, 呵呵。 这事儿就过去了。 那说到这儿, 有人要问。 你说张作霖大字儿不识, 连布告都看不下来。 怎么好么样儿的, 他会对诗啊, 还会作诗, 这学问这不挺深吗? 即使念过多年的书, 也未必能做得上来吧, 是。 您说的有道理, 但是你听我解释, 这个杜立三也没念过多少书。 但是比张作霖强得多, 人各有一号, 这杜立三没事儿的时候也学学诗词歌赋, 有点儿功底儿。 但是他刚才说的那些提问的诗, 那不是杜立三做的。 都是从小说里边儿摘出来的, 大部分都摘自济公传。 他拿这成词儿来考张作霖, 张作霖的确没念过多少书, 但是你别忘了, 咱说过, 张作霖爱听书啊。 从小的时候就听那耿瞎子说书, 不管走哪儿, 只要有书馆, 张作霖是非听不可, 用听书得来这个知识弥补不足。 这耿瞎子善说, 济公传里头诗词歌赋数不清啊, 这些成词儿, 济公传里全有, 张作霖背的滚瓜烂熟。 杜立三这一考, 他张国礼心里有数呢, 啊, 这么回事儿, 你他妈小子也没学问, 这叫继问之学, 你拿成词儿考我, 我就端出成词儿往外说。 故此显得他有学问。 要说他们呢, 还得感谢说书的。 您说这个古代不念书的人有的是, 可是你别看他没念过书, 张起嘴儿的, 三国列国, 东西汉、 南北朝、 唐宋元明清, 很多典故他都能讲得上来, 那没念过书他怎么知道呢? 大多数都是看戏听书诶, 再听听故事啊, 都大多数从这里得来的知识, 张作霖也不例外, 在座的人多数没念过书, 所以就被他们二位给唬住了。 闲言少叙, 诶, 这酒喝的很高兴。 一直喝到定更天了, 这才席饭。 杜老太一高兴, 在散席的时候跟当众宣布, 我, 各位啊, 我太高兴了, 那老疙瘩, 这小子真聪明诶, 我就喜欢这小子, 收干儿子吧。 那杜老判说句话, 兔兔们是个钉儿, 这就是圣旨。 张作霖还没等反应过来呢。 在他身旁坐着唐二虎呢? 谭翠庭这些人用手一捅张作霖。 老干了, 快投去吧, 那意思你还不快点儿? 老爷子要收你的干儿子, 你打着灯笼也没地方找去。 说实话, 张桂林不愿意在这儿装糊涂。 心说, 我能拜个老贼当干爹吗? 那要叫官府知道我活得了吗? 可是你要不打这个枪, 那杜老潘的脸儿往哪儿搁呀? 你等于骂他们这帮人的八辈儿祖宗啊, 张作霖违心的没办法, 假装高兴, 趴在地上磕头, 既然如此, 义父大人在上, 不孝儿, 张作霖给你磕头了, 哎哟, 你看我说句笑话, 你还当真了? 好嘞儿呀, 起来起来起来, 都进来了, 给老当家的道喜, 给老当家的道喜, 给老嘎子报喜, 这气氛更加热烈了。 杜老判特别高兴, 拉住张作霖的手, 奔内宅去见老伴儿。 他老伴儿姓郑, 绰号人称郑大脚, 那也是个女匪呀, 飞马打枪, 勇猛善战。 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那是杜老判的左右手。 这个女人性情也非常破烂, 杜老汉把他领到内宅。 这一介绍, 张作林趴在地上见过老干娘。 郑大脚也非常高兴, 起来吧, 来吧, 起来吧, 起来吧, 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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