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父亲写给三毛 + 班昭写给汉和帝 + 秦嘉、徐淑夫妇往来书信 + 曾世杰写给两个儿子 + 宋庆龄给同学阿利的信 + 李森写给丈夫沈仲文 (Live) - 华语群星 三毛父亲写给三毛 (Live) - 李立群 你这一次的境界 是没有回头路可言了 陈嗣庆写给三毛 1989年 平儿 今天早晨 我起得略早 在阳台上做完体操之后 轻轻打开房门 正想一如往常 踮着脚尖经过你的房门走向餐厅 却发现你并未在家 你的房间门敞开 被褥不似有人睡过的样子 桌上放着三张纸的长信 是写给你母亲的 看完之后 我知道了你的决定和出走 我自作主张 把你的信放入公事包中 未给你母亲过目 这三年来 你主动回家与父母同住 这是你的孝心 我们十分明白 也要谢谢你 可是你在过去长达 二十二年的时光中 并没有与我们在一起度过 你的归来 虽然使我们欢欣 却也给了我们一个考验 我们也在适应你的出现 一起生活的三年时间里 我渐渐地发现你往日的脾气和性格 都随着岁月的磨炼而淡化 你回家 一定将自己的鞋子立即放入鞋柜 衣物放进你的房间 白天 你很少坐在客厅 等我们睡下 你却独自一人 长久地静坐在全然黑暗的客厅中 你在丈夫忌日的那一天 照常吃喝 并不提醒家人一句 现在的你 看上去能够理智地控制感情 不失亲切 愉快 温暖 我以为 这以后总是风平浪静了 只是我不知道 原来你的心里 担负着如此沉重的 痴爱着父母的压力 以前 你曾经跟我数次提到 红楼梦中的好了歌 你说只差一点就可以做神仙了 只恨父母忘不了 那时我曾对你说 请你去做神仙 把父母也给忘了吧 我们绝对不会责怪你 你笑笑 走开了 那时的你 并不直爽 好了 这两个字 是你一生的追求 而我和你母亲 尚在不知不觉之中 我欣然见到你又开始了旅行 却又十分惋惜 我一点点看着你把自己变成孤岛 看着你一点点地超脱出来 现在的你 是一个什么也不要了的人 你只身一人去了大陆 回来交给我两件礼物 你将我父亲坟头的一把土 还有从我们陈家舟山 老宅的井中打出来的一瓶水 慎重地在深夜里双手捧给我 带着哭腔说 这可是我今生唯一可以 对你陈家的报答了 说完你掉头而去 轻轻关上了浴室的门 三天之后的今天 你留下了一封信 我知道 你这一次的境界 是没有回头路可言了 也许 你的母亲以为你的出走 又是一场演习 过数日你会再回家来 可我推测你已经开始品尝 初次做神仙时那孤凉的滋味 或者说 你已一步一步走上这条无情之路 而我们没能与你同行 山到绝顶雪成峰 平儿 平儿 你何苦要那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平儿 你最是有血有肉之人 你自绝于家庭 又不肯上班 也不想前途大事 为父的我 巴不得你凡心未泯 其实 为父的我 跟你在许多心态上十分接近 除了公务之外 十分渴望一个人孤独地生活 我想 我之所以不能了 并非因为那么多的责任 我只是怕疼 你的了 也不是没有责任 是你比我能忍痛而得到的 对于你的未来 我没法给你什么建议 无非是希望你能健康快乐 而今 你已经走到大彻大悟的境界里 我相信你自会顺其自然地过下去 虽然在旁人看来 也许你太孤单了 但这恰恰是你所要的 在你的留书中提到 希望手足们也不必刻意联络 这一点我会告诉他们的 班昭写给汉和帝 (Live) - 归亚蕾 请求陛下格外开恩 能让班超在他的残年 余生里活着回来 班昭写给汉和帝 公元102年 我的亲哥哥是西域的都护使 定远侯班超 他有幸因微薄的功劳受到重赏 获得了通侯的爵位 官俸二千石 享受了最为特殊的天恩 早已超出了他作为臣子 应当领受的待遇 班超当年出塞 立志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希望立下功劳 不负皇上的重托 正好赶上陈睦兵变 与朝廷的联络完全中断 班超凭一己之力 辗转于绝远之地 晓谕诸国 安抚那里的军队和百姓 每次有战斗 他都身先士卒 冲锋陷阵 舍生忘死 幸亏有陛下的神灵护佑 他才能到现在 还活在辽远的沙漠之中 到今天已经过去整整三十年了 骨肉至亲生生离别 就是见了面彼此也不会相识了 当初跟着他一起出塞的人 都已经先后死去 班超年纪最大 现在已经快七十岁了 衰弱老迈 疾病缠身 头发全白 双手麻木 耳聋眼花 要拄着拐杖才能走路 就算他想要竭尽全力继续 报答皇上的恩德 但毕竟年纪大了 牙齿都快掉光了 他还能做什么呢 蛮夷的习俗历来不安分 从不畏惧老人 而班超已经土埋了半截 却太长时间没人替换 这恐怕会给犯上作乱的人留下机会 让他们滋生了谋反的心 公卿大夫们只看重眼前的利益 没有人为未来担忧 一旦发生动荡 班超就算有心杀敌 他衰弱的身体怕也只能力不从心了 上损及国家的累世功业 下毁忠臣全力维护的安定局面 那样的损失真的会让人心痛的 因此 班超从万里之外上书 陈说了自己的苦恼和忧虑 他一直眼巴巴地盼着您的眷顾 三年过去了 还未得到您的回复 臣妾听说 古时候的人十五岁去当兵 六十岁就能回到家乡 中间还会有离职修养 陛下您以孝治理天下 深得万国拥戴 哪怕是一个地方小官 都会得到您的关怀 更何况班超还是一个功臣呢 所以 我才敢冒着风险 为班超乞求您的怜悯 他活不了几年了 求您一定要让他活着回来 再跟您见上一面 让咱们的国家永远不再 有劳师远征的忧虑 让西域永远不再有突发动荡的祸患 让班超永远感激落叶归根 长眠乡土的恩情 感激您心疼老臣的关爱 诗经里说 百姓那么辛苦 为的就是小康 中国有了小康 可以安定四方 班超曾经给我写过诀别信 因为担心今世再也见不到了 我真的是为他难过 他在一生最好的时候效忠 国家去了沙漠 老了却只能葬身荒野 实在是可怜 如果得不到陛下您的救护 班超的身体恐怕随时都会生变 庆幸的是 班超家的事儿 赵母和卫姬已经事先跟陛下提及 愚蠢憨直不明事理的我 才敢触犯忌讳给您写信 秦嘉、徐淑夫妇往来书信 (Live) - 姚晨/喻恩泰 当理想不再丰满 现实就格外骨感 我就要跟别人一样 去京城孜孜于仕途了 你一定会因为病还没有养好 而非常难过 会因为想我而悒悒不乐 成天胡思乱想 千里迢迢 只为混迹官场 这实在不是你我想要的生活 更何况我们还要分别太长的时间 我内心的幽怨跟你是一样的 所以 我想晚走两天 你我哪怕短短地见上一面 说说话也好 现在 我派车去接你 你能来吗 你这块宝玉 快要成为年轻的官员 位列于王府 眼界大开了 这虽然不是什么高洁浩然的大事业 却也是孔老夫子追求的目标 收到你的来信 一直想着能回来相见 可恨身体实在是不争气 只能叹惜作罢了 行期已至 就要动身了 该收拾的行李 你都仔细整理好了吧 谁说京城很遥远 我踮起脚尖就能看到呢 我在家里 你在远方 我才不辛苦呢 蜿蜒逶迤的深谷你要跋涉 巍峨竦峙的高山你要翻越 这是多难的事情 未来长路漫漫 你要去走 官场风霜刀剑 你要去挨 而我呢 我的身子不能成为你的影子 我们长得又不像比目鱼的眼睛 不知道何时才能重合 不知道怎样才能永不分离 我只能与忘忧的诗歌为伴 消解两地的相思 放下眼前的怨恨 期待将来的重逢 现在 你是到花花世界去了 可以在京城玩个痛快 出入豪华场所 尝遍人间乐事 你该不会目迷五色 移情别恋 一去就不回头了吧 看着车子空空荡荡地回来 我真的很失落 又看到你信中的离情别恨 怅然若失 我最近得到了一面镜子 又明亮又好看 形状和文采都是世间稀有 估计你会特别喜欢 就想着送给你 还有宝钗一双 上好的香料四种 加上你经常弹奏的那张古琴 一块儿给你送去 明镜可以照见你的容颜 宝钗可以装饰你的头发 芳香可以包裹你的身体 古琴可以愉悦你的耳朵 收到你的来信 还有你送来的这么多礼物 你的深情厚谊 比我想要的更多 镜子有绚丽的文采 宝钗有新颖的造型 香料高雅 古琴完好 你给了我这么多你自己 非常珍爱的奇异宝贝 如果不是因为太爱一个人 是不会这样做的 看着镜子 拿着金钗 就好像看见了你的样子 弹琴咏诗 忧思成结 你让我用芳香包裹身体 用明镜照见容颜 你说错了 你还是不懂我的心 在古代诗人的笔下 你就像随风漂泊的蓬草 我就是寂寞深闺的思妇 素琴 我只会为你而弹 镜子 我只会等你回来再照 你不在我面前 宝钗我是不会拿出来的 你不在我床前 香料我是不会打开的 曾世杰写给两个儿子 (Live) - 何冰 我希望这封信没有教训人的意思 曾世杰写给两个儿子 2013年 亲爱的子扬 子安 我希望我这封信没有教训人的意思 这不是我的习惯 但9月子扬上了大学以后 我们之间好像愈隔愈远 子扬的手机总打不通 周末见面 分手时我说 到了宿舍打电话回来哟 子扬也会忘了打 我从见面时的笑声 聊天 拥抱 知道我们的关系仍然亲密 我也知道子扬是因为忙碌 没有太在乎小细节 从小子扬读书 运动都像拼命三郎 忙到忘了给老爸打电话 好像也不令人意外 可是我很担心 这会不会是我的身教带给你的影响 11月26日 妈妈周年追思的前3天 爸和孙老师共用晚餐 他问起妈妈身患癌症的事情 我谈到去年4月的一件小事时 突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妈妈那时做完 胃切除手术不到3个月 她告诉我 我这辈子 还没去过阿里山呢 你们当然记得 第二天我们都请了假 驾着老车 开了几百公里的路 晚上8点住进了阿里山宾馆 第二天一早 我们在苍苍巨木下 扶着妈妈慢慢地走 走一点路就休息几分钟 那天 我看着雕镂着千年岁月的老树 我一直在想 它们对时间的丈量 一定和我们不一样 为什么人的生命会短到 必须用转眼成空 如飞而去 来形容呢 而在苦短的生命中 为什么我们可以矜夸的 就只有劳苦烦愁呢 子安曾经问我 爸 你为什么上班这么久 回家还要工作 我坐在电脑旁 荧屏上跑着生命短暂 做重要的事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总以自己在教学 研究 服务工作的专业投入及表现为荣 想要给你们兄弟做个榜样 但是 妈妈的突然离去 让我开始想 这算是个好榜样吗 妈妈比我更看重家人在一起的时间 我们一起在金针山上 看过粉红的樱花 夜里在卑南公园观看萤火虫 在杉原等待狮子座流星雨 还有所有全家大大小小的旅行 都是妈妈提议促成的 连最后一次阿里山之行也是 天热时 吆喝全家去吃两大盘 超级芒果冰的是她 天冷时 从街上带回热气腾腾的烤红豆饼 四溢的烤奶香味让家里 填满了幸福感的 也是她 妈妈说要全家去欧洲 我却因为要做暑假的补救教学培训 决定不去 你们从欧洲回来的3个月后 她被诊断出胃癌末期 我一直责怪自己 暑假干吗又安排了工作 错过这次全家旅行 成了我终生的遗憾 你们安慰我说 爸 这不能怪你 谁知道妈会生病呢 这不是怪不怪的问题 而是很多事情一旦错过 就再也没有机会补救了 我一直相信 分离有好的分离 也有不好 不完全的分离 心里有亏欠 就会过不去 我不要你们重蹈我的覆辙 妈妈过世后一个多月吧 一个好冷的晚上 子扬缩着脖子 骑着脚踏车先回到家 提着一纸袋红豆饼 说那个摊子很久不见了 我就忍不住多买几个 我买了9个 一人3个哦 才过了几分钟 子安也骑着脚踏车回来了 居然也提了一袋9个红豆饼 他看见桌上的黄纸袋 说你们 就笑了出来 18个黄澄澄的饼 四溢的烤奶香味 让家里填满了幸福的感觉 就像妈妈在家一样 我捧着饼 一口一口地吃 听着你们彼此取笑 我的胃和我的心 一下子都温暖了起来 这18个红豆饼的温暖 就是我这封信要传达的 我希望我们的家 和以后你们结婚后的家 都常有这般的温暖 那样 真等到要分离的时候 我们才不会因为错过什么 而留下遗憾 懂我的意思了吗 我要去睡了 明天 子扬要记得打电话 爱你们哦 Dad 宋庆龄给同学阿利的信 (Live) - 周迅 我所有的东西都丢了 宋庆龄写给阿莉 1922年9月15日 最亲爱的阿莉 我于六月二十五日回到这里 由于我在广州经受了 一场可怕的事件 我非常紧张不安 我不得不保持完全安静和休息 我经常想到你 不知道你是否收到了我的上一封信 那是在我的房子遭到 炮击前几天写的 我所有的东西都丢了 所有的皮衣 服装和首饰都被士兵抢去 但是感谢上帝 我们没有受到伤害 还能再度在我们自己的家里 生活和呼吸 虽然我们的东西都丢了 但我们取得了道义上的胜利 公众舆论从来没有像现在 这样强烈地支持我们的事业 我希望知道一些你的情况 你什么时候做新娘 你们的婚期定了吗 如果你让我知道你们结婚的日子 我将寄一件手工制品给你 我可以及时寄给你 让你在蜜月中穿 请写一封长信给我 告诉我一切 并一定寄一张你穿上 新娘礼服的照片给我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我需要一些新式的名片 你能否立即向蒂法尼的商店 或其他好的雕版印刷店 为我定制二百张名片 请你选择简单朴素而又美观的式样 名片上只印孙逸仙夫人 请你把发票寄给我 千百次地谢谢你 我希望你一有时间便帮我这个忙 请来信 致爱于你 罗莎蒙黛 1922年9月15日 我本想写一封长信给你 但我母亲在这里 我得赶下楼去看她 请在十二月之前把名片寄给我 又及 李森写给丈夫沈仲文 (Live) - 姚晨 我们来生还做夫妻 李森写给丈夫沈仲文 2006年11月19日 老沈 你好 今年是你离开我 和孩子们的第13个年头 我很想你 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我想那儿一定很美 没有战争 没有罪恶 只有鲜花和安宁 当我拿起笔给你 写这封信的时候 想起了战争年代 你教我识字时的情景 有一次 我用树枝在地上学写字 你把树枝扔了 让我用手指直接在地上写 你也用手指在地上教 我的手磨出了血 你没有因此让我停下 直到我正确写出了 中国共产党万岁 你才让我休息 并为我包扎了磨破的手 你是我的启蒙老师 是我人生中最好的老师 老沈 每当我想你的时候 就会翻开早年的那本相册 特别是那张已发了黄的 在延安的结婚照 它会给我带来最美好的回忆 1941年抗战进入最艰苦的时期 16岁的我 在一次抗击日寇的战斗中 一颗子弹击穿了我的面部 左脸留下了疤痕 也正是这颗子弹 使我参加了八路军 1943年我和60位小姐妹 奉命奔赴延安 当时我在中央党校被服厂 我们几个姐妹商量 等革命胜利后再考虑婚姻问题 可是 不久她们相继结婚 留下了我一个人 那时我伤心地哭了 战争的残酷没让我流过泪 14岁当童养媳 受尽了打骂也没哭过 难道就因为我脸上的疤痕 我就嫁不出去了吗 毕竟我是一个姑娘 可是又会有谁娶我 这个破了相的姑娘 一种对敌人的仇恨涌上心头 激发了我的革命干劲 我下决心把全部精力 投入到纺纱织布之中 不久我成为了 陕甘宁边区的劳动模范 特等功臣 虽然战友们向我 投来赞许的目光和掌声 却没人去抚慰我心灵的伤痛 那天 你拿着刊登我事迹的报纸 来向我求婚 我不敢相信 一个中央党校二部的优秀学员 能看上我 在我三次拒绝你之后 你去找了彭真副校长 我被你的执着打动 你不嫌弃我脸上的疤 说这是光荣的 让我从内心对你产生了敬意 你那憨厚朴实和亲切的面容 给了我温暖 你的真情给了我一个女人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