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和崔喜九。 定了个计, 把翟歪脖子骗到崔屯。 咱们说了。 这个翟歪脖子叫摘心谱啊, 也不白给。 他生怕发生意外。 让老崔头儿做挡箭牌。 他领着人在后头跟着走。 我告诉你姓崔的。 咱俩共事多年, 你要打歪点子, 倒霉的可是你。 怎么能呢? 横把, 你看, 你对我还不相信吗? 任占奎就在我家呢。 我把他安顿好了, 我老伴儿还给他烫了四两酒, 可能这阵儿喝的迷迷糊糊的, 您到那儿就能把他抓住。 嗯, 到那儿再说吧, 走。 说话之间。 这十几个人。 就来到崔喜九他们家大院儿的外边儿。 这崔喜九就喊了一声, 老伴儿, 我回来了, 其实是给张作霖打招呼的。 老太太把门也开开了啊, 快来吧, 我就等你回来呢。 就在这刹那之间, 摘歪脖子, 歪着个脖儿往里一探头, 张作霖呢, 早就给他准备好了。 在房山这儿。 手腕子一翻, 对准他的脑壳, 啪。 就是一枪啊。 那张作霖枪头是太准, 指哪儿打哪儿。 这一下打了个脑袋开花, 噗噗, 死尸栽倒。 后边跟来那十来个保镖, 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刚要拉家伙。 郑翠庭、 丁喜春、 刘小春、 任占奎等人。 全都开了火了,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一个没剩, 全给包圆儿了。 把崔喜九吓得趴地上了。 他恐怕呢, 把自己伤着。 其实不能。 这帮人果儿都直啊。 为什么都消灭? 恐怕留个带气儿的, 惹出麻烦来, 不得已而为之。 任占奎大步流星来到院门这儿一看, 果然是仇敌呀, 咬牙切齿, 用手点指, 摘新脯啊, 摘歪脖子。 你小子狠透了, 害得我是家破人亡, 我岂能饶你? 其实人已经都死了。 任占奎不解气, 掏出匕首刀来, 还捅了十几刀。 张作霖把他拦住了。 1分析这儿离着。 摘歪脖子, 那匪曹不远呢, 他们听见枪声, 肯定来人。 那岂不麻烦呢? 为今之计, 大仇报了赶紧撤, 用不着节外生枝。 因此呢? 他跟崔锡九说, 大伯, 您是个好人。 没您帮忙啊, 我大哥这个仇不能报的这么快的和利索, 但是呢, 为了避免遭到他人的毒手, 您跟大婶儿赶紧转移吧, 套车拉东西, 赶紧到赵家庙去投我们的人, 我给你写个地址, 你去找孙烈臣, 你就说我打发你去的, 哎呀, 我谢谢队长。 其他的东西都不必要了, 轻装减刑是越快越好。 崔喜九啊, 还真有个小驴车, 把东西收拾收拾, 老两口子按照张作霖给留的那个地点投奔赵家庙。 他走了, 这怎么的, 不管了, 撤。 张作霖带着任占奎等人撤回奉天。 一路无话呀。 等回到张公馆。 见着张祥, 葛根本没提此事。 张小葛也不能深问。 又过了几天, 就到了2月2, 龙抬头。 受伤这些人呢, 都好了。 也可以下地走动了, 打打拳, 踢踢腿, 折折腰都没问题了。 张作霖大喜, 这才跟张祥葛告辞。 临别之时, 两个人热烈握手啊, 张作霖一笑。 董事长行。 路遥知马力, 日久见人心。 你可给我们帮了大忙了, 包括你侄儿在内, 我是非常感谢。 青山不老, 绿水长流, 咱还有见面的机会, 到时候我必有重谢张祥葛一听, 直晃头, 大队长言重了。 我最好交朋友, 尤其喜欢像您这样的英雄好汉, 我真没处够, 如果张大队长看我还行, 够个两撇儿, 您只管来, 不管什么情况下, 我都热情款待, 有求必应, 怎么样好, 痛快痛快。 张作霖把那5支德国枪如数给人家。 原物奉还, 并无损坏。 张相葛一摆手, 张队长。 我知道吃你们这碗饭的离不开枪, 尤其是是这种好枪, 您留下吧, 权当做个纪念。 张作霖点点头, 好吧, 要那样我就会领了重恩不言谢, 咱们后会有期。 张作霖领着人走了, 按下张祥葛, 咱不提, 单说, 作霖一行偷偷的离开奉天, 赶奔赵家庙。 这帮人一出奉天, 真好像小鸟出笼一般。 张四飞晃着脑袋还白活, 我说, 各位, 我想起这么两句话来, 打破玉龙飞彩凤, 顿开金锁走蛟龙, 诶。 要形容咱们这些人儿是不是正合适啊? 你看我们进奉天的时候才十个人儿好嘛, 这一回回来二三十号还多了俩小崽子。 说着他就聊着, 大胖二胖, 这俩孩子是任占奎的, 也跟着一同赶奔赵家庙。 在路上, 人们回忆起在宪兵队的经过, 真是做了一场噩梦。 有的就说那个日本人给灌辣椒水儿, 这招可够缺德的。 哎哟, 那个滋味, 那个难受, 甭提了, 有的说, 那电刑可真受不了啊。 也说不上, 就像多少把锥子往骨头缝里头扎死他。 那玩意儿没两下子真熬不过来呀。 有的说老虎凳厉害。 最后大家就骂这小日本子他妈小个儿不大, 损招真多呀, 他们哪是人呢? 他们分明就是魔鬼宪兵队, 那就是十八层地狱奶奶的妈了, 巴子早晚得算这笔账。 张世飞说, 你们骂什么呢? 要想受罪, 那我是头一个呀。 你想想, 日本的少佐三木是叫我给打死的, 日本人最恨的就是我, 我这两当里, 他妈家那日本狼狗光肉咬下多少块钱, 你知那什么滋味儿? 现在落的全是大巴子。 可有时候他说完了, 大伙儿笑。 唯独张作霖一路之上沉默不语, 是面沉似水。 张思飞呀, 跟张作霖怎么说话? 张作霖也不回答, 顶多了, 嗯嗯, 就这么两哨儿。 同时, 张四飞还发现。 有两名保险队员, 钟三和李奇, 诶, 跟自己特别近乎, 拉屎, 他们也跟着尿尿, 也跟着张四飞走到哪儿, 这两位跟到哪儿。 简直成了影子了, 张四飞就问我, 哥们儿, 你们这是干嘛呀? 你们忙着你们的去呗, 怎么跟我这么亲密, 八爷。 这是大队长关照的, 知道您呢, 受伤太重, 呃, 派我们服侍您, 万一病情发作了, 身边儿没人儿, 怎么能行呢? 诶, 不用不用不用, 我这不挺好吗? 我也不七老八十了, 用什么人服侍啊? 不用不用, 那不行啊, 我们就得听队长的。 等时间长了, 张子飞才发现, 这哪是服侍啊, 分明是给监管起来了, 失去了自由啊。 张世飞这心里就敲开了鼓了, 这天回到赵家庙了, 孙烈臣听说大家回来率队迎接, 就好像迎接英雄凯旋归来相似。 保险队的队伍里里外外聚集了七八百人呢, 夹道欢迎。 张作霖跟大家打过招呼, 进了保险队队部。 热闹了个把小时, 让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都散去了。 唯独他跟孙烈臣谈话的时间最长, 首先了解自己不在家的阶段发生过什么事儿没有, 孙烈臣一一汇报, 没发生任何事情, 张作霖放心。 另外, 张作霖就把奉天所遭所遇一五一十也对孙烈臣讲了。 孙烈臣听着听着直冒汗呢, 诶, 是吗? 哎哟哎哟, 化险为夷呀, 队长真不容易啊, 够写一本小说的了, 可不是吗? 另外, 把任占奎暂时先做了安顿, 他那俩孩子叫专人照管。 说到任占奎的遭遇, 众人是深表同情, 知道他是一把手啊, 暂时让他干点儿什么呢? 诶, 就编到小老虎张凯那个卫队里边当个头儿。 任占奎, 这阵儿, 呃, 叫我干什么都行, 一点意见都没有。 尤其到了赵家庙, 一看大家对他那么关心, 好像跟家里头似的, 是感到非常满意呀。 书说简短。 3天之后, 张作霖这天起来梳洗, 已定, 告诉孙立臣。 大哥。 今天告诉弟兄们。 把手边的活计全放下, 到赵家庙北长院集合全来, 我有重要的事情向大家通报。 一声令下如山倒啊, 现在张作林手下管着1000多人呢。 从远近各地纷纷赶到赵家庙。 时过中午, 这人就到齐了。 人们一看大队长张作霖, 嘿嘿, 这个脸一点儿笑模样都没有, 就觉着脊年糕发凉啊。 谁也不敢说笑, 列队站好。 张作霖首先登上高台仲讲话, 首先通报了这次奉天的事情。 很扼要, 简单的介绍了一遍, 另外把任占奎请到台上给大家做介绍, 往后认识点儿, 不管走到红罗涧呢, 中安铺啊, 把子好啊, 田庄台, 不管什么地方, 这是咱自己的人, 以免发生误会。 介绍完了, 张作霖的语气一转。 各位。 现在我们赵家庙保险队出了个不肖之徒, 此人在奉天压花窑捅篓子。 是很多弟兄受株连进了宪兵队呀, 我带人去也是九死一生, 好不容易。 把弟兄们给救出来, 像这种人, 不遵守纪律, 任意胡为者, 不严惩是不行的。 张慈悲, 出来张慈悲。 张四飞早就发毛了。 听张作霖一点他的名啊, 脑袋嗡的一声往前大跨了三步, 还来了个立正。 报告大队长张四飞奉命出列。 你把脸撞过去, 把脸你当众讲讲你在奉天都干了些什么说, 诶, 诶呸。 弟兄们。 我, 我很对不住大家, 诚如大队长所言, 我, 我在奉天呢, 没出息。 我觉着什么都好奇, 我到那马路湾日本窑子去去溜达去了, 我还买了套日本和服啊, 装小鬼子, 区区会一个日本女人, 叫南煎丸子。 结, 结果就因为我身上啊, 惹了娄子。 张作霖一瞪眼, 详细的说。 一言带过不行, 瞧诶这样玩意儿还用详细说吗? 我这一说大伙儿不明白了吗? 就是吧。 我跟那日本女人南间丸子正睡觉呢, 她有个热客是是日本宪兵队的少佐指导官妈也去了, 正好把我们堵屋里头, 妈这小子比土尾巴狗还横, 一看我在那儿住着呢, 促性大发, 哎呀, 把南煎丸子也给揍了, 把我也给揍了, 还不依不饶的非把我送到日本宪兵队。 后来我一看, 实在没辙了, 我头脑一发热, 把手枪拽出来, 啪一枪。 把这三目小鬼子脑袋给打碎了, 打完了, 我拎枪往外跑, 也倒霉, 正好遇上黑狗子警察局的巡逻队, 就这么把我给抓住, 押送宪兵队。 我可不是说我够意思, 那小鬼子那么折磨我, 我只字未漏啊, 好汉做事好汉丹吗? 我可没想珠帘各位呀, 但是倒霉的是我腰里头有个铜牌儿, 这铜牌是大河旅馆的房间登记的那么个玩意儿, 人家翻出来了, 按着铜牌上的标记, 你找大河旅馆就这样把那几名弟兄也给抓到宪兵队了, 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要不是大队长托人情, 嗯, 我呀, 我们这10个人儿一个也回不来。 呃, 归根结底呢, 嗯, 全怪我, 我是是非母子, 我是这个搬不倒骑兔子没稳当气儿下不为例吧, 弟兄们, 谁也别跟我学啊, 我呢, 也吸收个教训, 从今以后再也不捅这楼子。 对了对了啊, 我我我这么说行不。 张慈悲。 说的轻巧。 我且问你。 咱们保险队头一条规定是什么? 他。 不准在我们保险区内抢夺百姓, 下半截呢, 下半截不准压花窑, 什么叫压花窑? 牙花眼, 就是不准调戏妇女, 呃, 不准逛窑子。 走下道, 别说了, 别说。 你干什么来的? 喂, 我违背了这头一条了, 违背者怎么样? 违喂呀, 张子飞一看不好, 违背者杀规定的清清楚楚的, 因此这个字儿在他嘴里头滚了半天说不出来, 违背者看情况胡说。 看什么情况, 你现在公然违背了咱们的纪律, 你捅了这么大的娄子。 这不要命吗? 要都像你张四飞这样, 咱这保险队早就散化了, 八哥。 你也算赶到点儿上了, 你别忘了这句话, 将不斩, 兵不齐。 要论咱们私人的弟兄感情可不错, 但是公是公, 私是私, 我不杀你, 众口难调啊。 来呀。 把张四飞嫁出去, 崩了, 飞驾崩。 张作霖说到这儿, 眼睛都立了起来了。 那么大的场面是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