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来到红罗舰一看, 这个惨劲儿就甭提了。 他交给海宽, 50多人在这儿手把着, 结果死了将近一半, 活着的几乎都受伤了, 海宽好像没死了。 地窖盖儿开着, 里边儿所搁的东西让人家拉的溜光, 连根草刺儿也没剩。 那是张作霖在这几年攒的家底儿啊, 枪支弹药, 还有上次把九只手于一给干掉, 拉来那些好东西, 有一半儿在这儿。 那边儿的赵家庙为什么呢, 搁不下了, 这幸亏有这么一手, 张伯林手底下还有点儿东西, 不然的话呀。 顶牛好了, 净手张作霖一蹦多高, 俩眼冒火呀, 但是问什么人干的, 谁也说不出来。 张作霖、 孙烈臣只好好言安慰海宽找大夫给受伤的人治病, 马上向赵家庙告急, 又调来50名弟兄, 得换换房啊, 把海宽接到赵家庙前去养伤。 这些事情处理完了, 张作霖就问孙烈臣大哥。 这个事儿非得查清不可,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管从哪方面, 我也一追到底, 您给分析分析, 谁干的? 哎呀, 这玩意儿很难猜呀, 要就目前来讲, 9只手于义彻底完了。 不可能, 还冒出100多人来跑这儿抢东西, 这是不可能的事儿, 冯林阁早滚蛋了, 现在远在哈尔滨, 他也不能长着翅膀飞回来干这事儿, 那你说是海沙子干的? 我看不像海沙, 他离这太远了, 往返徒劳, 得不偿失。 他也不了解咱的细笔, 也不敢贸然动手啊。 我看呢。 这话难说说。 你把你的看法说说, 我看肯定是青马坎的人干的, 现在除了三界沟, 青麻坎, 没人有这么大的势力, 难道这是真的? 张作霖经孙烈臣这一提醒, 就想到杜立三。 心说, 真备不住, 是这小子干的。 那我干老杜老判能不拦着他吗? 似乎也不可能, 正这时候, 唐二虎在旁边儿呢, 张四飞在旁边呢? 唐二虎一听就不敢啊, 啪把桌子一拍, 孙立申, 你放屁。 你说话你嘴里没牙。 青马坎, 三界沟, 那那, 那是杜老判杜老师的天下, 你别忘了, 我们队长是他干儿子, 我们大队长没什么东西, 他都鼎力支持, 遇见什么困难他都解囊相助, 他能抢他吗? 你是说话吗? 你这不放屁吗? 张志飞也说, 我说孙烈臣, 你平常。 你给参谋的挺好, 这回你怎么掐脚斗念佛玩邪的呢? 你怎么给挑拨离间呢? 诶, 你想干什么? 孙练成也不爱听了, 诶, 诶, 二位二位, 我, 你们说话嘴下留德啊。 队长让咱们帮着分析分析, 不管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我提提我的看法, 你的看法他妈不对, 你收回去, 你, 你那叫漂拨。 张作霖说, 得得得得得得得, 行, 都别说了。 弄个不欢而散, 他们从红鸾舰起身回赵家庙, 这一路上谁也没说。 等到当天晚上了, 作霖睡不着, 把保险灯点的通亮, 张作霖就问孙烈臣。 因为他们俩在一个屋住。 大哥。 你说了半截话没说完呢, 帮着我分析分析, 究竟是谁干的? 队长我不敢说呀, 你看那二虎, 你看那张四飞, 好悬, 没把我吃了, 我, 我要再说一句, 他们都敢动家伙, 哎呀, 大哥, 你得原谅他们俩, 他俩是好人。 直心肠, 有什么说什么, 他那脑子想的事儿不是那么多的, 现在就剩咱哥俩了。 您可以尽情的跟我讲。 孙列成开开门, 看看没人听, 窗根儿把门又关上了。 队长, 我坚持我的看法, 这事儿肯定是杜立三干的, 当然, 你干爹无论如何不能干这种事儿, 完全可能老爷子不知道。 你想, 实力那么强, 而且还化了妆, 就是怕咱们的人认出他们来, 这就叫不打自招, 不是熟人不能这么干, 而且那活儿干的那么漂亮, 不是青马砍的人, 不是杜立三又是谁? 当然了, 我也是仅是猜测, 是推理, 也可能把人家给驱忘了。 但愿不是他们干的。 好吧, 大哥, 你知我知, 对外人再不要提起这件事儿来了。 我知道事关重大, 我怎么能跟别人说呢? 第二天早晨, 张伯林开会, 要求所有的人加强戒备, 以红罗箭为例, 不要受了人家的偷袭, 这是一第二。 子弹没了没了, 自从把于毅干掉之后, 得了16门小撸管炮, 除了眼前的有点儿炮弹, 剩下的炮弹也都叫人拉走了。 他们是指着干仗过日子, 没有枪支弹药, 什么也玩儿不转了。 这个问题必须立刻解决。 让大伙儿出主意。 后来孙烈臣提出来, 队长啊, 事到如今呢, 咱得有求于人呢, 您呢, 赶奔饶阳河日本驻屯军司令部去见见桥本大佐。 最好上他那儿求求援, 人家日本兵营什么没有啊, 要说博给咱们点儿子弹, 那是反手之事啊。 张作霖一听有理, 大伙儿也赞成。 就在当天, 张作霖领了几个人赶奔饶阳河, 到了日本驻屯军司令部一报名, 哎呀, 热情款待联络官小川少佐接出来了, 一见面就乐了, 哎哟, 西张军, 你的光临我在, 啊啊哒哒, 高兴啊, 老朋友一样携手揽腕到了会客室, 小川眯缝着小眼睛。 张军, 你得我得这边来有事啊, 太君, 我遇上点儿麻烦, 我说这话您懂吧啊, 你得说吧, 我得全懂。 我的子弹弹药统统的被我的仇人给抢走了, 哦槽, 有这种事啊, 怪我一时未加防范。 你想我手下那么多弟兄。 缺了子弹怎么能行呢? 我打算跟您提个要求, 能否借给我点儿子弹? Ajailer. 哎呀, 这个困难大大的, 我们的子弹的那是不能随便往外借, 他那被大大太君知道了, 哎哟, 不是闹着玩儿的。 赵德林一听人家不借, 太君, 你既然不借的话, 能不能给我指条明路, 我上哪儿能弄点儿子弹去呢? 哦, 我得想想啊, 这个。 诶。 小川想了能有几分钟, 突然眼睛一亮, 张开。 你的钱的油啊, 我还有一部分钱花钱买子弹哒哒的油啊, 那我上哪儿买去, 我给你介绍。 你得派人到奉天三井路三井洋行, 你去找我的朋友啊, 我的朋友他可以卖给你子弹, 哎呀, 我记不住, 我得给你写写。 就这样, 小川给他写了个地址, 奉天省城三井路三井洋行, 去找一个日本总经理, 叫彬弟。 他那块儿卖子弹。 而且小川呢, 拿了张名片告诉张作霖, 拿着我的片子去找他, 诶, 我还可以给他去个电话, 让他知道知道这件事儿, 你们只要拿着银子去买多少, 他卖多少, 我也不背着你, 他那个洋行什么都卖, 而且偷运军火。 张作霖是如获至宝, 千恩万谢, 拿着小川这张名片回到赵家庙。 到赵家庙一说, 大伙儿都乐了。 能买的就行呗。 张作林问, 咱那库里头还有多少钱? 查点来查点去, 能有6万银子吧? 张作霖说, 留下1万过日子, 提出5万派人赶奔奉天, 马不停蹄把子弹买回来。 派谁去呀? 那可得派个老成持重。 经验丰富的。 那一般的人办不了这么大的事儿, 选来选去, 选到张作相头上了。 赵作林就问大哥, 您能不能替我跑趟腿儿? 兄弟, 我是义不容辞啊, 只是我能力有限, 我能办得了这么大的事儿吗? 哥哥, 您拿着名片拿着钱, 人家小川还给挂了电话了, 您怕什么的? 只是这件事儿无论如何得瞒过清政府的耳目。 要叫官兵知道了, 可就麻烦了。 因此, 我才派大哥替我去一趟, 好吧, 既然咱有困难, 我就冒死也应该走一趟, 想什么办法, 我把这个事情也办成了。 我给你8名弟兄到了买城之后, 车可以叫三井洋行给派车, 请他们护送, 到时候咱们多给钱呗。 我觉着查查日本旗这玩意儿保险, 对对对, 说得有理。 张作霖又说, 到了奉天住店不要住一般的小店房。 现在奉天有一座了不起的大旅馆, 叫大和旅馆。 听说是日本人投资盖的, 沾日本东洋气儿, 清政府不敢谈弄。 因此, 你们就住到大和旅馆, 包他几间房子? 张作相点头, 行了, 兄弟, 你都安排好了, 我还怕什么呢? 你给我8个人吧, 9个人就足够了。 你本来这事儿都定下了, 张世飞在旁边过来了, 嘿得啥? 我看9个人的人手太单边了, 凑个场得了, 我也跟着去, 我到那块儿, 诶, 给坐相大哥打打下手。 而且呢, 我当年跟我们老当家的杜老太到过奉天。 我那会儿还比较熟悉, 另外我还会点儿日本话, 是不是办点儿事儿都方便呢, 呃。 张作霖一听啊, 要说带着他去是好事儿, 但又担心。 这个张四飞呀, 外号人称叫是非渣, 没事儿他找事儿, 没事儿他捅娄子啊, 叫人不放心, 我说, 大哥。 算了吧, 你在家吧, 咱家也离不开人, 你看你这是不相信我呀, 我替你办事儿, 我, 我还不尽心竭力吗? 叫他这么一说呀? 张作霖不好说别的了, 那好吧, 你也跟着去吗? 不过你听清楚了啊, 一切都得听我大哥张作相的。 他叫怎么的就怎么的, 哪一个也不准跟他犟嘴, 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太能了, 我也不是小孩儿,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呢, 我跟着去, 就是个普通的随员。 那行吧。 要张世非不跟着, 还真出不了事儿, 让他跟着倒了霉了。 当然, 这也是后话了, 张作相提着5万银子, 带着他们几个人化装改扮, 内藏短枪, 拿着小川的名片赶奔奉天。 他们走了。 赵德林没闲着。 非要把事情查清楚不可。 跟孙烈臣一商议, 我去一次青马坎。 快过年了, 我已提前给我干老拜年为名。 我到那儿摸摸底。 孙烈臣说, 好吧。 不过队长啊, 你可注意啊, 你干老是白屋一说, 就这杜立三你可得加防范, 我知道。 他二虎非得跟着。 不但他跟着他, 还带着他媳妇田大丫头, 带着孩子, 二五, 那意思, 我老也没回青麻坎了, 这回让他们看看我, 他二虎也娶了媳妇儿, 也生了大胖小子了。 让老当家的也高个兴。 张作霖点头, 带着二虎和小老虎张凯以及几名弟兄。 他起了身了, 临行之时, 把家里所有的事情委托给孙烈臣掌管。 路上无话, 到青麻坎, 刚到滚龙坡鲶鱼嘴, 正好遇上巡山茶寨的滚地雷。 滚地雷是绰号, 此人姓周, 叫周文志, 张作林跟他认识。 滚地雷一看是张作霖, 唰着脸就沉下来了。 哦, 张大队长, 哪阵香风把您刮这儿来了啊? 请都请不来啊, 自己登门儿了。 张作霖一听, 这话里有刺儿。 就问呢, 大哥, 莫非我不应该登门儿吗? 啊? 我说这话不是这意思, 我说张大队长, 你现在肥了, 今非昔比呀, 现在你的势力不次于青马坎呢, 你好了, 你把别人都忘了, 我问你一件事儿, 10天前我们老当家的病倒在床, 想你这干儿子想的都要死, 眼看这口气都要断了, 派我们少当家的杜立三去请你, 都没把你给请来。 嗯, 你说你的架子有多大吧? 你别忘了, 我们老当家的对你太够意思了, 你怎么那么忙, 你那身份怎么那么高, 少当家的情理都请。 总不来, 我叫大伙儿你怎么看? 你要说你忘恩负义不算过分吧, 这个。 张作霖一听这话里有话。 我干爹病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杜立三多单请过我, 我连影子也没见着。 张作霖就问, 大哥, 少当家的什么时候下的山去请我10天了算今天等10天, 你装什么糊涂你? 赵德林明白了。 心说他妈杜立三这小子不定转什么圈儿了。 他回来假装说, 我忙, 我没工夫来, 你给我干老之间给拴对儿啊, 他妈这小子万不是个人呢。 但是到了人家家门口了, 再不乐意, 张作霖把火儿压下, 就顺着滚地雷说的这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