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督军李存。 由于心里头不痛快。 忧郁成疾, 卧床不起。 经过将养了一个阶段呢, 诶最近见好了。 也能下地活动活动, 也能进食了。 偏赶在这么个时候, 江苏省军务帮办齐解元。 前来求见。 齐解元什么人呢? 陆军中将, 过去做过师长。 追随李存多年呢, 现在是李存手下最红的大红人儿。 别看他是个帮办, 实操江苏省的军权。 齐谢元这个人呢, 品质不太好。 你看。 李存培养他多年, 一手把他拉吧起来的, 他现在野心勃勃, 总想取而代之。 这不是个白眼狼吗? 嗯。 他听说李存闹了病了, 头两天没来, 最近听说见好了, 带着两个马, 便带着八彩礼物来看老上司。 等进屋之后, 把礼物往桌上一放, 规规矩矩行了军礼。 解元参见大帅。 李存坐在椅子上, 抬头看了看他, 啊, 解元呢, 坐坐坐坐坐, 跟我还客气吗? 大帅。 听说你有病了? 没敢来打扰, 最近听说您身体康复, 故此前来看望。 大帅, 您果然好多了。 您看您的气色, 比没到病的时候还强得多。 是吗? 李存抬起老手, 划拉划拉腮帮子, 转过身去对镜子照了照。 嗯, 我怎么没看出来, 哎呀, 大帅呀, 您看窗台上的菊花没, 嗯。 那菊花的名字叫富贵红, 你看开的多鲜艳呢。 这就象征着大帅洪福齐天呢。 大帅。 您肯定没病了。 您就放心吧。 哎, 借你吉言呐。 没病就好啊。 不过谢元呐。 我有什么话都愿意对你说, 好人难做呀, 诶。 我现在的处境有多难呢? 内部外部都有压力, 我怎么能不闹病呢? 齐解元往前走了两步, 大帅。 嗨, 人生啊, 就这么回事儿。 难得糊涂, 有些事情您呢, 就睁一个眼合一个眼。 不必去认真, 认真呢, 就是苦恼, 大帅, 您读的书也多, 经验阅历也广, 这点儿事儿您还不明白吗? 人就得及时行乐。 今日有酒今朝醉, 哪管他日是于非呀? 您说是这个理儿不? 大帅。 您看, 我给您买点礼物, 这都是您平时爱吃的, 聊表寸心。 李村笑着点点头, 解元, 竟叫你破费了。 今天别走了。 留在这儿陪我吃午饭吧。 嘿, 我这次来我也没打算走, 您撵我也撵不出去, 我真馋了, 就想在大帅府里讨顿肥吃肥喝。 李孙也乐了, 用手指了指他, 解元, 你真会开玩笑, 你堂堂的军务帮办吃什么没有啊? 哈哈哈, 好, 今天留下我请客。 越拉越近乎, 似乎理存呢。 精神上好多了。 这齐县元又说。 大帅。 如果您觉着今天能支持的话。 玩儿8圈怎么样? 打打麻将。 您开开心, 哎呀, 恐怕我有点儿坐不住吧, 诶, 大帅。 您要一玩儿上就坐得住了, 实不相瞒。 两天前您给我们关了响, 我腰里这钞票和大洋叮当之叫唤呢, 诶, 昨天晚上一晚上我也没睡好。 诶, 手心刺痒, 就想打麻将, 我明白您给关的, 想麻将桌上您还得收回去。 我要不输点儿啊, 恐怕这点钱都得造我的反大帅, 您还怕赢钱吗? 您看这齐解元的小嘴儿, 叭叭叭叭, 真能说呀。 说的李存果然动了心了, 哈哈哈。 主动送钱, 我焉能不收呢? 我就收编了你的县衙和钞票。 你你说在。 去。 把何参谋长、 李处长请来。 今天咱们好好的玩玩儿是。 一会儿, 何参谋长、 李处长到了。 加上齐解元陪着李存打麻将。 徐马把麻将桌给摆好了。 这个军阀家里的那阔气自不必说了, 麻将桌都是特制的象牙麻将, 哗啦往桌上一倒。 4个人儿坐好, 开始玩儿钱。 那么在座这仨人儿都知道, 今儿个哪是打麻将啊? 就是给督军李存开心, 所以抓起牌来人们都让着几分明糊不糊猜李存需要什么牌就打什么牌, 故意让李存乎? 三家供着一家, 那李存能不剩吗? 8圈麻将下来, 李存果然大获全胜, 光钱就赢了9000多块。 李坤乐了。 病也没了, 胡子也撅起来了, 哈哈哈哈, 开心开心。 嗯, 把麻将一推。 来人呐。 准备饭菜。 4个人儿在这儿进食。 等吃饱了, 喝足了, 品着茶, 李存拿个牙签儿, 得得得提牙, 一边提一边说, 哎呀, 按理说8圈下来, 我真有点儿支持不住了。 嗯, 你说要不陪着你们玩玩儿, 我是赢家儿, 显见着我太自私了, 这样吧。 三位要有兴趣的话, 咱们接着再玩儿8圈。 大帅, 那太好了, 我们得捞捞烧啊, 来来, 再打。 说话, 电灯就来了。 他们进行夜战。 那么刚才咱讲了仨人儿供一家有益的输, 输了9000来块, 那是钱呢? 再开战, 谁也不能给谁留客气了, 得往回捞捞烧。 这回真杀实砍了。 李存李督军手气不佳。 头两圈儿干脆没开胡。 光看着人家仨赢了。 顿时兴趣大减。 玩儿腻歪了。 回头看了看, 老鹰牌儿大挂钟, 晚上9点了。 哎呀, 他站起来了。 3位, 我有点儿腰疼。 我到后面歇歇啊, 你们先玩儿着。 我说秘书哟。 你先替我打几圈儿, 我歇歇就来。 就这样, 秘书替他打。 这李存就站起来了, 活动活动筋骨, 溜溜达达奔后院。 后院儿就是他们家的后院。 那么拐弯抹角到了后花园子。 眼前闪出三间精舍。 精舍就是好房子。 那窗户的形式。 也别致, 什么石榴啊, 桃儿啊, 都是这样的窗户, 这三间房离远处看跟专科的一样, 嗯, 又像艺术品。 那么, 这三间房里的主人是谁呢? 就是李存新纳的小妾。 你看李存呢, 六七十岁了, 在这方面不示弱, 他有一个太太, 还有三个姨太太。 4个老婆。 这个三姨太是在苏州花钱赎出来的, 名字叫秋月。 哎呀, 这秋月小模样长得好。 比李存小的多得多。 几乎比他的孙女儿也差不多少。 现在正在得宠, 李存每天晚上都到三姨太太的屋里休息, 这个老家伙晃晃悠悠等到了窗前一看, 窗帘儿撂着。 灯光暗淡。 用手一推房门, 房门上了, 栓了。 啊, 李存心明白。 大概三姨太一个人在屋里呆着, 烦闷。 早早的躺下了, 嘿嘿, 不走前门儿, 走后门儿。 转过弯儿去, 蹑足潜踪。 他从后门儿进来了。 为什么这么干呢? 李存打算给三姨太来个出其不意, 吓吓他, 三姨太一害怕, 他好开心。 他没想别的。 但是撩门帘, 一角门里, 一角门外, 他往屋一看, 脑袋顿时就嗡了一声。 灯光虽暗, 看得很清。 往床上一瞅, 她的三姨太仰面朝天, 在身上趴着一个人。 但这个人他也看出是谁来了, 正是跟随他多年的韩副官。 韩副官, 人们都管他叫小韩。 正跟着三姨太太在一块儿拧麻花儿呢。 哎呀, 这李村能受得了吗? 眼前直冒金星儿啊, 把他气得手脚冰凉, 喊了一声, 好啊。 你们干的好事儿。 他就往里闯。 你倒想想, 脚底下有门槛儿没有? 这一着急叫, 门槛把他挂倒了, 扑通摔了个狗啃屎。 他在一喊, 在一处响动。 小韩副官和三姨太, 秋月吓得扑棱就起来了。 这三姨太光着脚丫, 披头散发从床上蹦起来。 你还别说, 还有点儿聪明劲儿, 直奔李存来了, 用身体把李存的视线给挡住了。 其实李存什么都看见了。 挡不挡有什么用啊? 但秋月没想到这些不但把他挡住, 而且蹲下了。 大大大大人, 您您怎么了? 来, 我我我把您搀起来。 他过来搀扶李村。 拖延时间, 好叫那小韩副官逃走。 这小韩呢? 靴子也不要了。 马上奔正房门, 就想拔掉门栓。 就在这么个时候, 李存爬起来了, 用手一拨, 拉秋月去, 你。 这李存年纪虽然大, 毕竟是军人出身。 大老爷们儿, 拨楞妇女还不费劲儿。 这秋月就一个联系躲在旁边了。 李存伸手拔出手枪, 笨小寒就扑来了, 王八, 羔子, 找我的便宜, 我打死你。 你想那屋能有多大? 他把手枪一举要扣扳机, 小韩拔门栓都拔不下来了, 俩手光哆嗦了。 回头一看, 李村端着枪过来了, 生命攸关, 他也急眼了。 人怕比马怕骑呀, 这小韩顾不得许多, 转回身来, 诶, 把李春拿枪这只手就给抓住了, 一拧正好李存一扣扳机, 倒霉了。 这下把李存脑瓜打了个眼儿, 后脑勺子弹穿出去的, 那还不死吗? 李存顿时是绝气身亡。 血流满地, 手枪也掉地上了。 哎呀, 我的妈呀。 这小孩一看, 吓得都没脉了。 到现在跟三姨太的秋月还有什么话可说? 36计走为上策吧。 俩人哆里哆嗦, 拉开抽匣, 翻箱子倒柜, 带了不少金银细软, 就打算逃之夭夭。 能跑得了吗? 这么大的督军府, 上上下下有的是佣人呢, 其实这一枪啊, 佣人还没听见。 一则这屋啊, 封闭的挺严, 二一则小手枪, 他声音也不那么大。 所以很多人都没听见。 但事情也凑巧。 齐解元上这儿来, 陪着李存打牌。 带来两名马鞭, 一个叫王成, 一个叫刘宽。 俩马鞭呢? 在前院儿的走廊上坐着, 一边抽烟一边闲唠着。 这马店没什么油水, 就等着主子打完了牌, 谁赢了给俩赏钱儿。 嗯, 可这也是个美差, 俩人就在这儿瞎聊。 聊着聊着, 听见脚步声, 抬头一看。 李存从屋出来了, 正好奔后院儿去, 这两个人急忙站起来, E来个立正。 李存笑着冲他们点点头, 分花拂柳, 赶奔小花园三间精舍。 可李存走了之后。 这俩马便偷着就乐了。 王成啊, 跟刘宽说。 看见没啊? 哎呀, 这位老督军玩儿牌都玩儿不好, 心神不宁。 还忘不了他的三姨太, 小宝贝儿抽空还得到后边儿亲热亲热。 刘宽说, 可不是吗, 诶。 老王, 前些日子我跟齐帮办也到那三间房去看了一次, 哎呀, 老屋棒极了, 可阔呢。 不过我可听府里的传言。 说这秋月可不是个稳当且儿啊, 他跟督军手下的副官小韩, 他就。 别说呀, 别胡说呀。 这还了得。 其实你说这件事儿, 我早有耳闻。 督军府里上上下下没有不知道的, 只是背着督军而已。 行行, 别扯这个, 别扯这个, 俩人就说别的, 正在这时候就听见了, 啪。 想了一想。 你看屋里人听不见, 他俩在外头听的挺清。 这俩小子就一蹦啊, 听见没听见了, 枪声枪声。 呀。 就在西花院来的。 这, 这怎么回事儿, 出事了, 出事了。 王成让刘宽在这儿盯着。 王成挺机警。 用手捂着盒子泡哈着腰进了大客厅了。 齐解元他们这儿还打牌呢, 稀里哗啦, 稀里哗啦, 什么也没听见。 这王成来到齐解元身后, 他的耳边压低声音嘀咕了几句, 一说这事儿, 解元就一愣, 啊啊啊, 好吧, 你先走吧。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王成退出去了。 齐解元是顿感一阵紧张, 就知道督军府发生事儿了。 他把牌一推, 呃, 张副官。 你替我玩儿两把, 我去接个电话, 去, 去就来。 就这么, 他站起身离开拍桌了。 齐解元转身到了走廊上, 就问王成, 刘宽。 刚才你们听见却是枪声, 那还错得了吗? 你们平时哪个方向, 西花院儿就三姨太太住那地方随我来。 注意啊。 不准多说, 不准声张, 一切听我指挥诶。 俩马便把枪也拽出来, 齐解元把手枪也带出来了。 蹑足前宗等来到三间精舍的前边儿, 听了厅里边儿稍微有点儿动静儿, 推前门儿上着栓呢。 齐解元经常上这儿串门儿来, 知道有后门儿, 把王成留到前边儿, 带着刘宽转到后门上。 等用手枪把门帘儿撩起来, 往里一探头, 呀哈。 一看, 督军大人仰面朝天, 在地上躺着, 满地都是血。 旁边一把闪亮的手枪。 再一看, 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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