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想出了一个一举两全的办法。 下了对调令。 任命段之贵。 为镇安上将军到奉天上任。 截至吉林、 黑龙江两省的军务。 任命张锡銮为张武上将军。 赶奔湖北上任。 在他以为。 王占元跟段志贵不和, 那么张锡銮老天拔地的了, 去了之后没有什么不和睦的, 能混多少日子就安静多少日子, 诶, 这就是顶样, 张希銮呢, 那么大年纪了。 过些日子一退职就完事儿。 现在袁世凯就靠着混呢度日。 对调令马上下发了。 段志贵走马上任。 其实, 这个段志贵野心勃勃。 拿东三省这个总督啊, 没当回事儿。 你看旁人呢, 高不可攀, 在他眼里, 这算不得什么。 这也无非我干爹让我去啊, 暂时避避风, 顺顺气儿, 嗯, 在他心里头想什么呢? 我干爹不久就当皇上了, 那中华民国的皇帝陛下。 我是他干儿子, 嗯, 我起码也得封个公爵好一好, 弄个王爷。 那阵儿我还得上北京。 我属于中枢大臣级。 这只小总督算个什么呢? 话虽如此, 他手下也有谋士啊。 牟氏就说。 说大人, 您的想法可错了。 那东北那可是宝地呀。 您不要等闲视之啊, 比中原那强得多得多呀, 遍地都是宝, 咱举个例子来说, 地大物博, 矿产极其丰富。 抚顺的煤, 鞍山一带的钢铁。 其他的矿产物, 据说那那那埋藏量都惊人呢。 而且粮食有的是。 人参, 鹿茸, 貂皮, 哎呀, 那太多了。 您要到了东三省, 要稳扎脚跟, 来个进可以攻, 退可以守, 那么大事成了您了, 可以入主中书, 不成, 有退身余地, 在东北独立为王。 有何不可呀, 这是个好差事啊, 端之贵一听啊, 嗯嗯, 可也行。 他也知道张作霖那脑袋挺难替张希銮受那些罪, 他也封文。 所以这次去。 也想给张作霖一点儿下马威。 让你看看我老段也不是等闲的人物, 经过他请示, 袁世凯特殊拨款, 装备了一个团的兵力, 他这个团还大。 名义上叫警卫团, 师职等于玉儿干殿下的御林军。 他这团4000来人。 为了显示他的排场和威风, 从美国买来最新式的三门敞篷大轿车。 把汽车买来了。 他这一个团一色都是马队。 每个人都是长短两件儿家伙, 军装也与众不同, 军装都是呢绒毛料的, 从帽子到靴子, 一刷旗呀。 人配衣服马配鞍, 尤其那军队, 那大盖帽大马靴一蹬, 军刀手枪一配, 格外显得威武雄壮啊。 为上任, 这位段志贵还做了几套笔挺的军服。 他是上将军, 是满襟撒花上将。 这才离开他干爹奔奉天走马上任。 与此同时, 张锡銮、 张作霖、 冯麟阁等人已经接着大总统的对调令了。 张作霖心中好笑, 嗯, 到底儿, 我把这老棺材皮张希銮给挤兑走了, 马巴子的又换了新的顶头上司, 哎哟, 来个姓段的干儿子。 好。 那咱就比量比量看, 我瞅你段志贵能把我老张如何如之何。 张作霖早就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他手下这些铁哥们儿也不服不忿。 但是张作霖告诫他们, 表面上对新任的总督一定要恭敬, 不行, 有失礼之处, 你们哪一个给我捅了娄子, 我可不答应哪一个。 单说段志贵。 带着警卫团4000余人来到奉天, 张作霖的27师、 冯麟阁的28师全都列队迎接。 张作霖为了表示对新上司的尊重, 今天穿了一身笔挺的尊重满襟俩花, 冯林葛也穿着满身的军装, 也是满襟俩花。 俩师长后边带着七八个旅长, 又带着20多个团长。 营长都贴不上边儿, 嗯。 迎接新总督。 离远看尘头大起, 时间不大, 队伍到了倒也显得威武雄壮啊。 张作霖眯缝着眼瞅瞅, 嗯, 带了一个团, 4000来人儿, 哇, 巴子能顶个屁用? 诶, 你在我老张面前炫耀什么呢? 我要收拾你这点人马, 不费吹灰之力。 他还耻笑段志贵。 一会儿, 汽车嘎然停住, 段志贵从敞篷车上下来, 张作霖、 冯林葛疾步上前, 脚后跟儿一碰, 啪行了军礼。 奉天27师师长张作霖、 奉天28师师长冯斌革迎接总督大人。 段志贵把手举了举, 就表示还礼了, 你看这家是个熊包啊, 诶, 这架子还真不小。 装着云南大瓣儿蒜, 装的还真挺像还你别看一肚子大粪, 表面上倒溜光水滑的, 大檐帽, 军功章, 披着将校你的斗篷, 大马靴, 刺马针、 军刀、 佩剑, 手中拎着马鞭儿, 挺斯文儿的, 冲着两位师长笑了笑。 特别是对张作霖。 雨婷。 这又何必如此隆重呢? 报告总督大人, 这是卑职应尽的义务啊, 好好好好。 弟兄们好。 弟兄们辛苦了, 我这大瓣儿蒜装的还真匀实, 三军赶紧敬举手礼和举枪礼, 总督大人好, 欢迎总督人。 张作霖戴着白手套往身后一挥手, 鸣礼炮19响, 紧跟着奏起军中大药。 什么蹦嚓嚓咚咚咚, 这路敲这路打呀。 有人别出心裁, 还放了几挂鞭好好踢脚。 诶, 场面十分壮观隆重。 段志贵频频的点头, 向三军弟兄招手致意, 由张作霖、 冯麟阁等人陪着进了奉天城。 副官长过来了, 请示新总督下榻在什么地方。 段志贵一笑, 今晚。 我不进总督府。 我要住到张师长的司令部。 嗯。 这就是特殊的恩典。 不进总督府, 住到张作霖那儿去。 张作霖满面春风。 谢大帅。 准备。 就在张作霖27师的师部给准备了下处, 下处就是住处, 然后隆重接待这位新总督, 洗脸漱口自不必说了, 嗯。 张作霖进来之后, 让孙烈臣把他手下那个团妥善的进行了安排, 诶, 都安排好了。 张作霖呢? 几十个人占了两大溜。 段志贵一看啊, 何必何必呢, 都是自家人, 坐坐坐坐坐坐坐坐, 以后咱们彼此都熟悉了啊。 张作霖做到上垂手, 冯麟阁坐到下垂手, 然后其他的人全都退出去了。 端志贵一边品着茶, 一边微笑, 其实他是装的, 他心里头笑不出来。 雨婷啊。 我听家父曾经对我说过, 似乎。 还给你做过保官, 嗯, 他先把这事儿他得挑明白了。 张作霖赶紧站起来, 是回大帅的话。 当年作霖洗手不干, 弃邪归正, 做了三营统领, 驻扎在新民。 头些个月呢, 那都是试用期, 按当时朝廷的规定, 必须有一位朝廷的命官给我担保, 后来求谁呢? 就求段老太爷给我做的保。 打那之后, 我才正式下伟当了三营统领。 此恩此德, 我是民科肺腑, 终身不忘。 诶, 算不了个什么。 我爹顶多给你做个保官嘛, 在官场之中习以为常, 何必重提呢? 他不让人家提, 他提的, 嗯, 玉婷啊。 这次我奉大总统手令到奉天就, 哎呀, 对奉天的情形我是一无所知啊。 环, 求雨婷和林葛二公多加辅佐, 你我精诚团结, 好自为之嘛啊, 我还要仰仗二位鼎力相助啊。 冯麟阁也客气了几句, 张作霖更会说, 大帅放心, 作霖身为军人, 以服从为天职, 我就知道效命大总统和大帅, 只要大帅有用我之处, 作霖万此不辞, 好好好好好, 痛快痛快。 这时候, 张作霖问孙烈臣。 呃, 总督大人带了一团卫队, 都安置到哪儿了? 东西跨院? 今天给准备的什么角瓜, 嗯, 八中碗, 三大件儿, 海参席, 嗯, 还可以另外告诉军需术啊。 和财会处。 马上把赏银拨下来, 每位弟兄给10块大洋。 他们来了挺辛苦是。 段志贵一听, 一人10块, 10人就100块, 100人1000块, 1000人就1万块。 张作霖出手真大方, 一张嘴。 4万多块钱没了, 好家伙, 嗯, 就冲这一样儿。 张作霖的脑瓜不太好剃呀, 咱们没说过吗? 张作霖最大的特点, 舍得花钱。 大方的很呢。 从这一点来说, 段志贵也相当满意。 那么, 怎么招待, 怎么谈话, 如何休息, 咱不必细说了。 到了第二天, 张作霖、 冯麟阁陪着新总督。 去拜会元任的总督张希锣。 张希銮呢, 早把包收拾好了, 皮包也打上, 就等着上任去了, 心里挺高兴。 嗯, 我跟袁大总统啊, 私人交情不错, 看来还真有点儿关照, 这个对调太英明了。 我可拔出腿去了, 离开这红胡子, 我到湖北去上任, 诶, 到湖北换换新鲜空气, 嘿, 那不比这儿强多了吗? 老头儿是非常满意非常满意。 等到了第二天, 段志贵来拜会他, 他赶紧降阶相迎, 论官职, 俩人一边大论资历。 张锡銮当然是比段志贵要强得多了啊, 因此段志贵强不欺身, 一抱拳。 哎呀, 张公, 两朝重臣, 开府圣经, 筹边有功, 政绩显著。 兄弟, 哎呀, 继承后任, 只怕愧比前贤喽。 诶, 他还说了几句人话, 这张希銮在官场之中, 这一套儿那是滚瓜烂熟啊, 赶紧一摆手, 岂敢岂敢, 段帅乃北洋上将, 百战功高, 坐镇武汉, 威名赫赫, 老朽此行, 只恐南俘重任了, 请请请请请。 两位总督携手揽腕走到前边儿。 张作霖。 冯麟阁。 孙烈臣等等众人在后头相随。 张作霖一边听他们说话, 一边暗笑。 心说咬文嚼字儿的装什么蒜呢? 你们什么又前嫌了, 又是百战功高了。 一对儿饭桶, 一对酒囊饭袋。 你们是咬败的鹌鹑斗败的鸡, 还在这儿吹嘘呢。 张作霖心里这么想。 冯麟阁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心里笑, 表面上不能带出来。 等两位总督坐下之后, 张作霖吩咐一声, 上牌宴宴给新总督洗尘, 欢送旧总督。 这家奉天的名流, 军政两届头面人物全参加了。 这个总督府修的是宏伟高大, 非常宽敞啊。 当初徐世昌在东三省做过总督, 这徐世昌走到哪块儿, 对楼台殿阁的布局十分讲究。 所以当时奉天的总督府要超出其他的总督府排查。 就拿这个大客厅来说吧, 摆60张桌, 谁不带碰谁的。 金碧辉煌啊。 张作霖主持宴席, 你还用问吗? 他们都是吃尽穿绝的主儿啊。 光这一桌席, 就够穷苦老百姓挣扎10年的。 这帮人是推杯换盏, 可在酒席宴前呢, 张锡銮是诗兴大发呀。 颇有感触, 青杯在手, 料加思索。 呃, 段公。 临分别之时, 老朽要即兴赋诗。 赠送段公不知以为如何呢? 哎呀, 欢迎欢迎啊, 老人家才高八斗, 学富五车, 名扬海内外之贵早有耳闻呢, 请老人家赐教。 大伙儿都静静的听着。 张锡銮从来没这么高兴过, 这回眉头舒展, 摇头晃屁股, 嗯, 好, 我要献丑了啊。 这个诗的名字叫程段上将军。 段芝贵点点头, 老头儿接着说, 这头一句啊。 武昌开府驰明帝。 百战功高上将才愧我筹边无善策, 十年忍辱待君来。 好事好事啊。 大伙儿鼓掌喝彩。 段志贵站起来了, 老人家能否借重写到纸上, 我悬挂在堂前, 也好随时瞻仰。 好, 那我就献丑了, 文房四宝准备好了, 诶, 张锡銮呢? 写字儿写的可真不错。 这可不是捧他。 那阵儿当官的对这玩意儿非常注意。 这叫开门锁, 敲门砖呢? 你要不会这两下别人瞧不起你呀? 再看张锡銮, 银须飘摆, 大笔一挥, 把刚才这4句话写下来了, 嗯, 那么头一句武昌开府驰名帝, 这是捧段之贵, 指的是湖北都督那任上武昌吗? 汉口汉阳, 当时武昌是湖北省的省会, 那多有名啊, 这头一句百丈功高上将才, 这是捧断之贵。 立了多少功了? 够一个上将的材料, 可后两句说, 他自己说, 愧我抽编无善策呀。 嗯, 十年忍辱带军来。 这是发自内心说的话。 愧我筹编吴善策这里头很含蓄, 要总官张锡銮在东三省做这个总督, 前后啊, 能有十来年。 这十来年呢, 倒霉都赶到点儿上头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