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二十年。 中日正式宣战。 这就是历史上的甲午大战啊。 清军30几万。 分6路开进朝鲜。 日军6万。 双方展开了记账。 清军把大本营设到崖山。 六路兵马总指挥就是叶志超。 叶志超手下。 有宋庆、 马玉昆、 聂世成等等大将。 张作霖呢? 就在马玉昆的部下当了一名少长。 也就是个连长, 哎呀, 张作霖初次参加战斗, 表现的十分勇敢。 不然的话能升少官吗? 他这阵儿就好像蒙在鼓里一般, 对世界这个形势根本他就不懂, 对日本政府和清政府内部的情况是一无所知, 还是个傻小子混干。 他琢磨着, 大清国开来, 30多万军队对付几万小鼻子, 那算得了什么呢? 要照这样打下去, 不出2个月, 消灭小鼻子, 这战争就能结束。 结果他整个想错了。 清政府的确是个纸老虎啊。 30多万人打不过日本人6万。 是节节败退, 叫人打的丢盔卸甲, 这屁滚尿流。 那为什么呢? 政治太腐败了。 首先, 当官的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他们平时作威作福, 骑到老百姓头上, 想干什么干什么。 到打仗的时候特别惜命, 一看形势不利是撒脚就跑。 当官的跑了, 当兵的不得乱吗? 尽管有些人满怀壮志打算报国, 可你又能怎么样? 你一个大头兵能左右得了形势吗? 所以啊, 不到2个月的时间, 清军是全线溃退。 究其根源, 倒霉倒到这总指挥叶志超身上, 他是历史上著名的怕死逃跑将军。 他先挠牙子, 退到平阳去了, 结果几路大军全都抵挡不住, 全跑下来了。 张作霖跟着也败下来了, 他随着他的主将驻扎到平阳西门外。 可是没到一个月的时间, 清军又打了败仗, 日本兵是铺天盖地包围了平阳。 叶志超一看不好, 快跑过了鸭绿江, 败回安东。 日本人屯兵在江边, 经过10天的整顿, 就跨过大江, 杀进中国的领土。 叶志超抵挡不住, 是全线溃退。 把广大的辽东、 辽南地区都让给东洋人。 日本兵是长驱直入啊。 兵分三路, 一路攻打九连城, 一路打旅顺、 大连, 一路赶奔旧浦、 牛庄、 鞍山、 辽阳一带, 所到之处是烧光、 杀光、 抢光。 犯下了滔天罪行。 辽东的父老乡亲, 数不清的老百姓。 就跌到水火之中。 咱们单说张作霖。 张作霖等拜回国家之后, 他听着风儿了, 说, 皇帝有诏旨。 恐怕这个战争要彻底打败, 要向日本人投降。 张作霖这心呢, 就慌了。 到处寻风, 嘿嘿, 过了不几天, 听说了中日甲午海诏, 邓世昌、 林永生全军覆没, 海军全报销了。 水师提督丁汝昌兵败旅顺口。 陆军失败, 海军失败, 这仗还有个打吗? 到后来, 清政府拱手投降, 向日本政府要求谈判, 日本经过英美各国的调停, 这才点头。 在马关会谈, 清政府出席的全权代表是李鸿章, 签定了极不平等的条约。 赔偿日本军费2亿万两。 割让台湾、 澎湖吕大另外把重庆沙市、 苏州、 杭州作为开放口岸, 允许日本人经商。 允许日本人在东北地区建立中东铁路, 燕铁路两旁50里之内都划为禁区, 日本人可以驻兵, 可以设立警察局。 可以随便开矿, 日本人可以随便在辽东地带经商, 清政府不准过问。 另外, 日本人也享受制外法权。 就在这个混乱的年代, 谁管老百姓? 你想想, 这广大的辽东地区, 天灾人祸呀, 老百姓是死伤了无数, 有些人走投无路, 是铤而走险, 当了胡子了。 张作霖就是其中之一啊。 他在军队里头一打听, 哦, 是这么回事儿, 完喽完喽。 大清国是彻底吹灯拔蜡呀。 我还在里头跟着混什么呢, 跟这些狗娘养的在一起呀, 迟早把我这条命得搭上。 我呀, 回家吧。 张作霖打定主意。 当马玉昆的部队向关内集结的时候, 在一片混乱之际。 张作霖抽了个空, 骑了一匹好马, 带了一支好枪, 还有一部分子弹, 怀里头揣了一部分金银, 里边儿穿着号坎儿军装, 外边儿披了一件棉大衣。 他偷偷的离队了。 按现在的名词儿说呀, 逃兵谁也不知道。 因为那是当官的自顾不暇呀, 谁死谁, 怎么回事儿都不清楚。 张作霖钻咱们空子, 回到小黑山二道沟。 等到家之后, 张作霖长叹一声, 屈指一算, 由打从军那天到回来整9个月。 真活着回来了, 还真不善回顾在朝鲜的战斗, 历经百战之多呀啊, 肉皮儿都没伤。 真是老天爷睁眼, 我们老张家祖上有德呀。 到家之后, 见着他娘, 见着后老吴受益, 见着姐夫王大发, 见着姐姐大兰, 邢立亭停行福田、 蓝宝三亲六故, 哎哟, 就炸开了锅了, 老疙瘩回来了, 老瘩回来。 这家里头, 屋里外头全是人了。 你看外边那么乱。 张作霖住这地方挺闭塞啊, 就好像与世隔绝一样, 这块儿显得是平安无事。 乡亲们看新鲜, 全到这儿来打听, 怎么样? 老疙瘩, 这次听说你出了国了, 到高丽国去了, 那个战士打的如何呀? 张作霖心说, 多可怜, 清政府都打败了, 这块儿还不知道呢。 反正张作霖也说不清楚。 据自己所知道的一知半解, 给大伙儿讲讲, 有真的也有假的, 这些人听起来是津津有味。 到了晚上, 他娘问他, 老疙瘩, 那你怎么回来了? 娘啊, 我跑回来了啊。 在军队跑回来那是犯法的, 哎哟, 我的娘诶, 现在都乱了套了。 爹死娘嫁人, 个人顾个人了。 那跑算个什么呢? 何止是我呀, 那成百上千的人拉着队伍跑都没人问。 您那就放心吧。 那么老疙瘩, 你这次回来。 今后打算怎么办? 娘啊, 我也说不准, 现在小车不倒, 自管推吧, 糊了八突杜春秋吧, 你要叫我说怎么地呀,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好。 老太太一听, 可也是这么回事儿。 张作霖回到家里头, 稳稳当当住了些日子, 没事儿躺在炕上睡不着, 他就暗自盘算。 我娘说的对, 我也是20出头的人了。 你别看嘴说糊了八涂杜春秋。 这玩意儿也不好混呢, 我得找点儿营生干。 干什么玩意儿呢? 经商。 这年头儿这么混乱, 不好干, 干点旁的吧, 又不会。 张作霖左思右想, 最后一琢磨, 还得耍枪杆子。 就得走这条道。 我听人家说, 乱世出英雄啊。 我有马。 我有带响的家伙, 我就不许拉出一帮人儿来了。 起码来说, 大秤分金, 小秤分银, 大口喝酒是大口吃肉啊。 也省着受着窝囊气。 另外有了枪杆子, 有一支人马。 也能保住我这一家平安无事。 但张作霖又一想, 这事儿也难办。 除非我上青麻坎、 三界沟, 投靠杜立三和杜老太。 那我去了, 他们热烈欢迎, 但是平心而论, 又不愿意受制于人, 寄人篱下, 那滋味儿不好受, 要干我就拉个柳子单挑。 我何必叫别人管束着呢? 单挑吧, 也不那么简单, 我找谁去? 枪从哪儿来, 马从哪儿来? 诶, 他这心里就胡思乱想。 这天吃完早饭, 邢立平乐呵呵进来了, 哈哈, 老疙瘩, 干什么呢? 闲着没事儿, 诶, 老疙瘩。 我跟你商量点儿事儿说吧, 什么事儿你也老大无小的了, 没个家口怎么能行呢? 诶, 现在有一门好亲事, 哥哥打算拉这颗红线。 你给我找个弟妹怎么样? 拉倒吧。 这年头自顾不暇, 哪有心娶媳妇儿诶? 要照你这么一说, 那不都成和尚了吗? 不孝有三, 无后为大呀。 你不在家的时候, 大婶儿没少跟我叨念这事儿, 一提到你身上啊, 哎呀, 大婶儿就掉眼泪呀, 我看呢, 你趁着这机会早早成家立业吧。 你就有了媳妇儿, 也不耽误你的前途啊。 可也是, 我就觉着没合适的, 怎么没有啊, 没有的我就不说了, 知道赵家庙的财主吗? 叫赵占元。 号叫四海。 听说过赵占元有个姑娘叫二妞, 哎哟, 长得水灵。 我听说人家家可乐意了。 你从高丽这一回来, 人家赵家庙的人家喻户晓。 赵占元打算把女儿许配给你, 只要你点点头, 这事儿就算成了。 张作霖一听这二妞儿, 心里头一翻个认识。 过去张作霖呢, 没短了, 奔赵家庙去, 有时候到老赵家歇歇腿儿, 喝点水, 跟这姑娘见过, 的确长得挺水的。 张作霖一想, 真的, 赵占元乐意把女儿许配给我, 这可也是不错。 他这一犹豫, 脸上一带笑容, 行里亭看出有门儿, 好嘞, 我跟大婶儿再商量商量去。 三言两语, 这事儿定下来了。 行礼亭来回一跑, 赵占元满口应承, 愿意把女儿许配张作霖, 马上挑良辰宅几日, 哎哟, 大办喜事。 赵占元还讲体面, 心说,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许配给老张家, 那得让方圆的乡亲们知道知道衙门巧洞的不行。 我的脸上得贴金。 这家从高坎海城雇来的古药班子。 还请了不少唱地方戏、 蹦蹦戏的, 又从十里八村请来的厨师傅, 那手头倒是不错, 也是出名儿的, 高搭喜棚就办起了喜事。 你想? 张作霖这次从朝鲜回来, 那小名儿叫邵官, 至于他是不是逃兵, 别人不知道。 就瞅着他穿着军装, 号坎儿, 系着皮带, 挂着手枪, 骑着高头大马。 那是官儿啊。 咱们这一代还没出息过这样的人物呢, 所以呢, 打溜须的都成帮拉队。 都想借这光, 而且赵占元那是赵家庙的财主, 交接的也比较广, 女儿出门子找了这么好一个女婿。 一般人都来祝贺了, 所以是格外的热闹。 张作霖他娘自然也是非常欢喜, 儿子的终身大事算解决了。 在结婚的这一天, 张作霖长袍短褂, 神采奕奕, 赵占元满面春风。 出来进去的人都喜气洋洋, 外面对台戏唱唱家伙点儿敲着, 哎哟, 这个人高兴的不得了啊, 哎哟, 只要你上了份子钱, 马上入席, 4冷荤8中碗, 仨大件儿, 这西面儿, 这个硬劲儿。 就在这地方, 开天辟地, 也没这么硬的心面。 所以人们花钱花的也值, 你看人家出手大方, 不是借着结婚来捞油水, 而是借着结婚证名交朋友, 往外舍东西一样。 是来贺喜的人, 不但吃个沟满壕评, 临走手都不空, 还得拿点儿回去一家子解解馋。 书说简短, 喜妻过了之后, 小两口双双入洞房。 张作霖算有了媳妇儿了, 他的原配就赵占元的女儿。 虽然说成家立业了, 这日子过不安稳。 听说四外净闹事儿? 这, 赵占元也有点儿害怕, 因为他们家有钱。 这天没事儿, 把张作霖找到屋里头, 爷儿俩谈心。 赵占元就说, 姑爷。 那么, 今后你打算干什么呢? 这跟您说, 我也不知道干点儿什么好。 老疙瘩。 咱们关上门, 没外人, 我有什么说什么。 在这混乱的年代, 什么也干不了, 只有一行还挺行吗? 老人家, 您说哪一行干这个? 赵占元把手一比, 比的是手枪。 张作霖就吃了一惊, 怎么。 你。 您是什么意思? 孩子, 我早看出来了。 你也甭瞒我, 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跟青马砍的杜立三过从甚密, 你跟他手下的大炮手唐二虎、 张世飞这些人儿处的也不错。 我全都了解了。 现在就是这行人最吃香啊, 你没听说吗? 各地纷纷成立了保险队, 你听这名儿, 你就懂得怎么回事儿了。 有钱的人怕胡子抢, 怕兵乱, 家里受损失, 都请保险队来保护全家的安全和他的生命财产。 大保险队、 小保险队都有, 个别的地方还成立的保险团, 从各地摊派, 叫大伙儿养着有吃有喝有势的孩子。 我手里头手头也不薄啊。 我也恐怕被别人抢了, 难道说咱家有钱还请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