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书说到, 奉军分成几大派。 以张学良、 郭松龄为首的是讲武堂派。 换句话说呢, 是真正中国人培养出来的指挥官, 嗯。 一般人管他叫土派。 官杨宇亭, 那士官派叫杨派。 这两派之间明争暗斗, 是水火难以相容啊。 就因为这杨派老想压制土派, 120个瞧不起老在张作霖面前说郭松龄的坏话, 当然也捎带着张学良。 郭松龄也不服气儿。 心说话是骡子是马, 拉出来遛遛。 你别觉得你们在日本念过几天书。 啊, 小鼻子, 教给你们点儿战略战术就不可一世了, 我还不服。 你看我讲武堂培养的这些人, 真拉到战场上, 咱比试比试。 另外还有一派。 是元老派。 像咱们乱世枭雄一开始说的。 那些柳子里的头头。 什么张作相、 张景惠、 汤二虎、 张世飞、 郑翠庭等等等等, 这帮人都是胡子出身, 嗯, 他们既不属于洋派, 也不属于土派, 没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 可这帮人呢? 纪律松弛, 比较涣散。 专讲哥们儿够意思, 因此打起仗来是打胜不打败, 打胜了人来疯, 打败了不可收拾。 上次奉军失败。 就失败到这上了。 为什么张作霖痛定思痛, 改造奉军, 重新培植奉军? 他也看出, 这元老派现在不顶用, 赶不上时代的潮流了。 就凭这哥们儿, 够意思。 就凭着义气打仗, 不好使。 嗯, 必须得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 所以现在比较而言, 元老派不怎么吃香。 但是张作霖这个人很讲义气。 什么事情都想到袁老太。 诶, 也往上捧这帮人儿, 别让舆论指责自己卸了磨杀驴啊。 跟自己出生入死的把兄弟, 现在都上了年纪了, 把他们远远抛在一边儿, 心里头过意不去。 因此, 不管是军还是政一把手, 险要地位的都是袁老太的人出任。 往往元老派的人是有旨无权。 所以这元老派的人从心往外也不太服气儿。 这三大派是明争暗斗。 咱们闲言少叙。 单说少帅张学良。 带着郭松龄回到联军指挥部, 派人去请第一军的军长姜登选。 这个姜登选呢, 是杨宇霆第二啊, 那也狂的不得了啊。 咱没说嘛, 他也是日本士官派的, 根本瞧不起郭松龄, 还捎带着张学良。 尤其是老帅面前的红人, 说一不二。 少帅, 请他不能不来呀。 从前线他撤下来了。 等回到指挥部一看, 张学良、 郭松龄几个军长都在座。 打过招呼, 姜登选坐下了。 张学良拿他当老前辈。 因为跟父亲不错, 从职务上讲, 他们都是军长。 张学良现在是京津前线总指挥, 姜登选是前线总指挥, 料高于张学良。 因此, 少帅对他更加尊重了。 大家坐下之后, 先总结了一下战斗打响到现在的情况。 张学良就问。 将军啊。 你们进展情况如何? 哎。 凑合吧。 我的第一军从来没打过败仗。 不过这次例外呀。 吴佩孚这小子, 把王牌军全摆在九门口一线, 叫我啃硬骨头, 当然就得费点牙了。 方才我统计了一下。 我损失了, 能有一个旅加一个营啊。 郭松龄一瞅他那个架, 摇头晃脑的就看不上他。 耐着性子问。 那么姜军长。 毫无进展了, 嗯, 也不能那么说。 九门口就摆在我的面前, 如果枪支弹药源源不断, 能供给上的话, 我相信拿下九门口还不费多大的劲儿。 他吹呼了半天。 那么, 张学良问他, 究竟你的第一军进展怎么样呢? 姜登选这才说。 少帅。 我们第一军从小河口出发。 打下了石河子、 无名口、 黄土岭、 九门、 贺家楼、 鄂国兵营, 现在到达了姚家山。 我军第一线就在姚家山。 遇上了直军顽强的抵抗, 现在是僵持不下, 正在这时候, 你找我来开会。 哦。 张学良了解完了, 这才跟姜登选商议。 江军长。 方才我跟冒臣商议了一下。 我们第三军在榆关一带也受到顽强的阻击, 毫无进展, 损失惨重, 我们打算改变一下战术哦。 愿闻高论怎么改变? 是否能这样, 我们第一军、 第三军联合作战? 一同攻打九门口。 不知你意下如何呀? 枪灯选小眼睛一眯。 汗青。 没这个必要吧? 方才我说过。 只要我的第一军枪支弹药能及时供给, 拿下九门口费不了多大的事。 何必第三军参加呢? 那不多此一举吗? 而且我们分工很明确, 三军的任务就是攻打榆关。 我看不合适吧。 郭松龄一看他这个价。 这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将军长。 咱可把话说清楚了。 我跟汗青这么做。 没有个人的成分。 全是为了我们整个大局着想。 你想? 你现在在姚家山遇上直军顽强抵抗, 毫无进展。 那么正需要援兵, 正在这个时候, 我的三军拉上去。 完全出乎直军意料之外。 我们形成了两只拳头, 人多力量大。 那么早早的把九门口拿下来, 直插直军背后。 有何不可呢? 怎么叫没有必要呢? 诶, 冒差。 你这话什么意思诶。 咱们在这儿没外人, 有什么咱说什么啊? 咱们的禁军方案可是老帅儿拍了板儿了。 要改变的话, 你也没权, 我也没权。 那咱们电请老帅。 怎么样? 可到了时候老帅要挑了理, 谁能担得了这个责任呢? 姜登选言下之意, 拿张作霖。 来压张学良和郭松龄。 郭松龄一听, 啊, 这伙计顶着脑门子。 江军长, 难道我们还想各立门户不成吗? 你打你的, 我打我的。 是。 分工是这么分的, 但是战斗要有个灵活性啊, 嗯。 这就叫随机应变。 有何不可呢? 你何必拿老帅来压我们呢? 诶诶。 郭从良。 你这叫什么? 我怎么就拿老帅来压你呢? 公开, 咱们把事情挑明白吧。 我的第一军攻打九门口。 我要打胜了, 从我这个军长往下都有好处, 起码脸上增光, 你半道插一杠子, 你来捡便宜, 这有点儿说不过去吧? 难道我不答应, 这就不对吗? 诶, 这两个人越说越激烈, 越说越激烈, 最后俩人拍桌子摔碗, 脸红脖子粗的。 张学良一看, 啊, 这叫什么? 会呀, 这叫耗子洞到窝里反了。 张学良赶紧。 压迫俩人, 叫两个人别往下说了, 都要以大局着想。 别分什么一军三军。 所以呢? 张学良这么一说, 俩人不言语了, 嗯。 后来啊, 一军长, 江登选觉得有点儿不是滋味儿, 他知道张学良跟郭松龄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哎, 这样吧。 少帅。 既然你们二位意见一致。 好像是咱们得换换房。 调调个儿。 也就是把我的第一军撤出来。 攻打榆关。 把你们的第三军拉上去, 攻打九门口。 是不是想有换房的意思? 张学良说, 不是, 我们只是加强合作而已。 好吧。 我要坚持我个人的意见, 有点儿却之不恭了。 我看这样儿行不行。 郭军长, 从你的第三军里抽出8个团。 加入我的第一军, 归我指挥。 这不也达到联合作战的目的了吗? 嗯。 也加强了我们的力量, 跟你的初衷没什么改变。 然后咱们接茬继续进攻怎么样。 郭松领一听什么? 在我的第三军抽出8个团归你指挥, 岂有此理? 这不等于拆我的台一样吗? 郭松龄冷笑一声, 不行。 这一点我绝不答应, 你看看一面儿官司合着, 你们嘴大我嘴小。 你们叫我怎么的, 我就得怎么的, 我要不听就大逆不道, 那么我提点建议, 又遭到你们的拒绝, 这这, 这简直没有讲理的地方。 郭松龄一瞪眼, 江军长,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嗯? 我看你这个人太自私了, 你自私。 郭松龄, 你别不识好歹。 别忘了, 我是前线总指挥, 我姜登选说的话就是命令。 不服从命令是什么后果, 你比我清楚。 郭松龄就站起来了, 好啊。 你想调我的8个团, 我就不给你。 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啊, 好, 好汗青, 听见没, 听见没? 哈哈, 好哈哈哈哈, 我这前线总指挥合着是个牌子诶。 哎呀, 郭松龄, 你别忘了, 我姓江的也好, 你姓郭的也好, 我们指挥的军队都是老张家的。 不是你的, 也不是我的, 嗯, 你攥着那个8个团, 你是何居心? 后来说的郭松龄是两眼冒火好了。 汗青啊。 要照这么说, 这个仗没法打。 我不管了。 郭松龄一甩袖子, 退出会议室。 外边儿副官牵着马等着呢。 郭松龄飞身上马, 走, 司令上哪儿去? 你跟我走吧, 你快快快快。 一甩袖子就走了。 你这会还怎么进行? 姜登选望着郭松龄的背影, 呸。 惯坏了。 惯着。 我看清。 我我就这指挥官。 谁使得了啊, 诶哈哈哈哈。 既然他摔耙子了, 我他妈也摔耙子。 这仗打胜了, 打败了, 有我什么关系? 满打满算, 我他妈出国溜达溜达吧, 到国外我去养老去, 我这何苦的? 哎呀, 张学良还得安抚姜登选安抚了几句说, 我去追冒臣。 就这样, 张学良出来一看呢, 郭松龄没影了。 问外边儿站岗的军兵, 军兵说, 奔西去了, 带马。 张学良叫人备了两匹快马, 侍从武官在后头背着盒子炮保护着张学良。 拍马奔袭就下去了。 现在的天呢, 已经黑了, 炮声隆隆。 枪声响如报道, 大地仍然在颤抖, 到处都是火光。 张学良不顾一切, 冒着硝烟疾行奔溪, 是追赶郭松龄。 一口气儿追出15里来, 也没看到他的影子。 把张学良急的这个汗呢, 顺着下颏往下滴的快。 又追出5里来。 远离战场了。 4从五官。 把马带住, 约。 摘耳朵听听少帅听。 好像在咱们的左方有战马的嘶鸣声, 好像是郭军长骑的那雪, 李白是是听着。 张学良眼睛一亮, 博马。 奔这个方向。 结果还真找着了。 再看影戳戳, 两匹马, 2个黑影。 闹了半天, 那个副官牵着两匹马在旁边站着, 郭松龄倒减双倍。 仰面看天。 正在这儿嗨声叹气。 这地方很空旷。 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张学良长吁了一口气, 把马带住, 滚鞍跳下战马。 交给侍从武官。 然后高抬腿, 轻落足来。 在郭松龄背后。 冒臣。 某辰。 找的我好苦啊。 张学良说到这儿, 心里头不得劲儿, 鼻子一酸。 眼泪是夺眶而出。 郭松龄猛回身一看, 张学良这个狼狈样儿。 没想到这么远, 少帅居然找自己来了。 真是跟那出戏差不多, 萧何月下追韩信。 郭松龄也是备受感动, 眼泪夺眶而出, 两个人抱在一起都哭了。 看来他们是真有感情啊。 为什么咱总说? 他们俩关系不一般。 张学良就是郭松龄, 郭松龄就是张学良。 为此事, 张作霖把张学良骂的不是一回。 他们俩怎么那么好? 咱必须得交代清楚。 张学良和郭松龄的关系。 是建筑在。 坦诚和互相尊重。 建筑。 在事业方面。 别的私心都没有啊。 说郭松龄靠着大树好乘凉, 挨着张学良有什么什么好处? 非也, 绝不是那么回事儿。 张学良对郭松龄如此敬重, 就因为敬重他的才能。 那个郭松龄是近代史上有名的人物啊。 是奉军分裂出来的一名爱国将领。 有很多人把它写成电视剧啊, 出来很多单行本儿, 专门介绍郭松龄将军的一生。 既然咱们也提到他了, 也得简简单单把郭松龄的身世做个交代。 郭松龄啊, 自冒臣。 那阵儿的人得有名儿, 得有字儿, 还得有号儿。 特别是有身份的人都这样。 你看, 张作霖叫张雨婷。 张学良叫张汉卿, 郭松龄叫郭茂臣。 杨宇霆叫杨林葛, 诶。 都得有个字儿, 都得有个号儿。 郭松龄, 字冒臣。 1883年生人。 纯粹是东北老乡, 就升到沈阳东郊渔樵寨村的。 啊, 真正的东北人。 但是, 郭松龄。 家里头相当困难呢。 史料记载, 自幼家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