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一个心眼儿, 要杀于毅。 他就认了, 死扣了。 睡觉也想。 坐那儿也想站着, 也想天天沉着脸, 皱着眉。 非逼着张作相、 孙烈臣拿出主意来, 把这二位逼的是真魂出窍。 后来张作霖问孙烈臣, 想出主意了没, 队长? 我也他想出点儿来, 不成熟啊, 也不知道好使不好使, 诶说说嘛, 别闷到心里头, 你怎么想的。 孙烈臣向来是比较沉稳的。 慢条斯理的跟张作霖说, 兄弟啊。 我这么估摸着, 咱们硬碰硬, 肯定碰不过人家九只手。 于役打败了冯林葛, 把老冯所留下的家当全部接收了, 人马扩充到三四千人。 咱能碰得了吗? 况且于意跟日本人的关系密切。 这是你说的, 他在日本人面前摇尾齐连呢, 跟个哈巴狗似的。 当然日本人是高兴了, 如果东洋人再插手帮忙, 咱就更动不了了。 尤其动他还得考虑日本在内。 因此, 咱们得多费点脑筋呢, 还得叫日本人不介入, 咱还得巧妙的把他赢了。 嗯, 说得对, 往下说, 我打算呢, 先从分化瓦解下手。 不有那么句话吗? 多么坚固的铜墙铁壁, 也怕从内部给他瓦解了。 诶, 对对对对说。 嗯, 于毅号称五大少, 他是五个人儿啊, 大廖二廖, 大州二州。 大周二周就是周人、 周易, 二廖呢, 就是廖忠、 廖勇, 简称二廖, 他们合称叫武大少。 是5拨人集中到一起的, 你想, 马勺能碰不着郭燕儿吗? 表面上看, 他们是一个集体, 铁板一块, 实质上内部肯定得有摩擦。 尤其咱们吃老行的这帮人, 爱挑邪理儿。 对不对呢? 这是人之常情。 据我所知, 于毅为了拉拢这几个人儿, 把他的俩姐姐大凤、 二凤许配给大周二周了。 恐怕要想瓦解他们, 2周难以下手。 但是大料二料好办事儿。 据我所知, 当初的时候, 是于毅用势力把他们收编的。 我就不相信他们俩没有怨言, 要想分化瓦解他们, 就得从二廖身上入手。 呃, 对对, 太高了, 还是念过书的人, 那你说怎么下手呢? 是啊, 我正想呢。 这几天我也睡不着觉了, 我有位启蒙的老师姓杜啊, 叫杜伯威。 杜老先生现在住在北镇县的县城。 我当初念书的时候就跟他老人家面子, 这是我启蒙老师, 诶呀, 老头儿好, 为人忠厚耿直, 学识渊博呀。 后来呢, 可能他听这些风言风语, 知道我跟绿林人常打交道, 老头儿不理我了。 后来我送了几回礼, 他坚决不收, 见着我冷言冷语的, 弄得我挺抹不开, 所以我一直也没登他家的门。 后来我才知道, 大料、 二料是杜博威老先生的亲外甥, 杜博威是二料的亲舅舅。 我这么想, 假如我们能把杜老先生争取过来, 他能给咱帮帮忙, 诶, 用什么办法吧, 能把大料、 二料给拉过来。 那就去掉了于毅的左膀右臂。 我们再对付他不就容易了吗? 如果二料愿意从中帮忙, 来个中间开花, 咱们里应外合, 不愁于意不灭呀。 张作霖一听, 把大腿一拍, 嘿, 大哥, 我扶你。 你真不愧是我的大谋士, 高, 实在是高, 这不想的挺好吗? 你怎么说不成熟呢? 贤弟, 不要高兴的太早啊。 关键在于杜老先生身上。 人家肯不肯给咱帮忙? 不像咱想的那么简单, 就即使老先生愿意给咱帮忙, 二料是否愿意就范? 能不能听他舅舅的话, 这又是个问号啊, 你别太乐观了, 诶, 不管怎么说, 试试看嘛, 大哥, 我把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明天你携带重礼。 去看看你这启蒙的老师, 当然了, 你见他怎么说这话, 不用我教给你, 你比我说的远道。 总而言之, 晓之以理, 动之以情。 明白了吗? 愚者, 你便宜行事, 只要达到目的, 我全随着。 好吧, 明天我就试试看。 这件事儿并未张扬, 偷偷摸摸的神不知鬼不觉。 孙烈臣领着南朝北国3个人3匹马赶奔北镇。 往前走不远, 就是九只手于役的防区啊, 人家的保险啊。 现在方圆百里, 于毅那势力大透了, 他们万分小心, 绕小路而行, 好不容易到了北镇县城。 先找个店房住下, 然后买了很多的重礼。 临行之时呢, 张作霖还给拿了五百两银子, 这都在身上带着呢。 孙烈臣等找到启蒙老师的家门, 有点儿犹豫了, 好几年没来了。 老头儿肯定在家。 我这一拍门。 他能不能搭理我呀, 就见着面儿的话, 能不能理我呀。 哎, 不管怎么说。 我身负重任而来, 我哪怕给你跪门呢, 我磕头把脑袋磕碎了呢。 我也得把话都说清楚。 想到这儿, 他让南朝北国拿着礼等着他上了台阶儿了, 啪啪啪一叩门。 啊, 真就是杜博威老先生开的门。 开门之后, 杜博威一看, 认出孙烈臣来了。 孙烈臣满面赔笑, 一躬扫地, 师傅, 你老一向可好啊, 哎呀, 这不列臣吗? 啊, 是我诶, 你是哪阵香风刮到这儿来的? 都把我想死了, 快进来, 快进来, 诶诶。 爷, 孙烈臣纳闷儿, 跟自己想象的正相反, 还从来没见过老师这么热情的时候, 不是中邪了? 他心里头直盘算这件事儿, 马上带着南朝北果, 携着礼品进了屋了。 老头儿把门关好, 哎呀, 我说列臣呐, 这几年混的不错吧? 诶, 托您的福, 勉强对付吧。 师傅, 我很多年没看您来了, 感到内疚, 送点薄礼, 这是代表我一份心思, 望老师笑纳。 哎, 来就来嘛, 送什么礼呀, 你们这些人呢, 就是太周到好吧? 记得送来了我, 我就收下了, 诶, 更顺利, 你们等着啊, 我给你们沏水去, 沏上茶来, 3个人坐好了, 老头儿就问, 你是从赵家庙来吧, 我这哟。 孙烈臣心说, 这老头儿消息挺灵通啊, 他怎么知道我在赵家庙来的? 既然这样, 我就不必隐瞒了。 师傅, 弟子确实从赵家庙来, 列禅道, 这二位没外人儿, 这都是我过命的好弟兄。 嗯。 我听说你跟着张老疙瘩张宇霆在一起呢? 你们都知道知道, 没有不透风的墙, 何况你们干那些惊天动地的事儿啊。 老百姓传为佳话, 我又不聋, 我又不瞎, 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北镇县城都洪阳洞了, 列成啊, 好啊, 你看过去老师对你误解了, 我就不愿意你跟其他人打交道。 你读过书, 当过兵, 经验丰富, 你怎么明白人做糊涂事呢? 诶, 你说你跟青马坎的人打什么交道? 我听说杜老判杜立三派人携带重礼, 请了你多少次, 我认为你啊, 已经加入青马坎那一伙儿的, 把我恨得不得了。 我不理你, 什么有太平山那八角台呀。 都是乌合之众, 现在我看清了, 在咱这一带。 凤毛麟角者, 张作霖也, 小伙子有骨气, 能干呢, 听说他学习了日本双天洋行, 兴龙殿劫了银子, 清和门夺了军马, 嘿。 真有两下子, 胆儿真够大的, 尤其是对待他保险区的人, 好啊。 仗义疏财, 有两下子, 对财还不黑, 对旁人很好, 这样的人才叫够交呢。 列尘呢, 你跟着他干, 这就算对了, 老师支持你, 我再也不埋怨你了。 哎哟, 孙烈臣一听啊, 跟吃了槟榔顺气丸了似的, 心说, 我这回来对了, 原来我以为这老师是一大难题啊, 这么一听啊, 事儿好办了。 是啊, 是老师, 您说的太对了, 他是这么回事儿。 当初我不认得这个张老疙瘩, 后来由于一个机会吧, 我们俩相识了, 你别看这人年轻, 的确仗义。 不但说拿钱不当钱, 对弟兄们也好, 尤其对保险区内的老百姓, 公买公卖, 那跟别的柳子诶截然不同, 我看他够交, 所以我们两个人处的非常亲密, 一直到现在, 我们俩也形影不离。 好, 就这么干吧, 乱世出英雄啊, 这年月呀, 什么叫官, 什么叫匪呀, 我看分不出来了。 有时候官就是匪, 有时候匪就是官, 这清政府的衙门呢, 反不如保险队。 这个我是看清了, 是啊是啊, 我师娘挺好诶, 身子骨可硬实了, 我告诉他给你们做饭啊, 啊, 老太太也来了, 诶, 列陈长列陈短, 围前围后, 也非常热情, 这给做饭。 家常便饭摆下了, 大家团团围坐, 边吃边谈。 孙烈臣心说, 趁着老头儿高兴, 我呀, 把来意跟他说清楚吧, 求他帮帮忙啊, 师傅, 您先喝了这杯酒, 我孝敬您的, 好好好, 今儿我高兴, 好啊, 你来了我就痛快。 老头儿一饮而尽。 孙烈臣又给满了一杯。 师傅。 这次弟子来, 一则呢, 是看望您和我师娘, 几年不来了, 我弥补弥补我的过错。 另外呢, 我有点儿事儿啊, 跟您商议, 嗨,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儿, 看我是假的, 也许是捎带脚, 有什么你就说吧, 老师啊, 方才您夸这个张作霖这人的确够久。 将来你们能见着, 你就知道弟子所说不谬。 另外, 有件大事儿我得告诉你, 北镇广明山一带最近要打大仗啊嚯。 谁跟谁打? 现在这个防区全归9只手于一。 对, 这个人您清楚不? 诶有耳闻听说挺不是东西。 他把冯林葛给打跑了, 冯林葛的家底儿都被他接管了, 现在他把他的大本营安到北镇中安铺了。 对, 就是这个余地, 跟我们张队长、 张作霖是水火不相容啊, 他们是两股道上开的车, 走不到一块儿去, 而且于毅这小子心狠手狠, 什么坏事儿都做得出来呀。 如果留在世上, 那是一大公害。 我们哥们儿商量着, 打算把他除掉, 为民除害, 确保地方的安全。 为此, 我们张队长是调兵遣将, 实不相瞒, 八角台的500多人, 太平山的200多人, 田庄台的400多人, 八道壕的500多人, 青马砍我们还借了2000多人。 另外, 我再向您交个底, 我们跟日本连队处的还不错, 中洋人答应供给我们枪支弹药。 还给我们大炮。 我们打算最近对于要发起猛攻啊。 非把他除掉不可, 老人家, 您住这地方不太平啊, 要打大仗啊。 我呢, 怕您跟我师娘啊发生意外, 有意跟您商量商量, 让您搬个家暂避一时, 如果您愿意的话, 我把您接到赵家庙去, 那可平安了, 有人私奉您。 一日三餐有人给您做, 那有多好啊, 等大仗打完了, 您跟我师娘再搬回来, 这是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儿呢, 我听说你有俩外甥。 廖忠廖勇, 有没有这事儿啊, 有啊。 诶, 这是一点儿不假。 这二料现在是于义的人呢, 五大少之中有他们俩一号现在屯兵在广宁山呢, 哎呀, 你说这一打起来。 亲不亲, 远不远就乱作一团了。 有道是侍亲三分相啊, 是不是呢? 我也不忍得让您的亲属做无谓的牺牲, 如果你老愿意的话呢, 是不是找大廖二廖谈谈, 让他们认识当今的形势, 干脆放弃余役, 投靠我们张队长, 兵合一处将打一家英雄爱好汉, 那有多好呢? 何必辅佐这么个无用的祸害呀? 老人家, 您能不能给帮个忙啊? 列尘呐, 你跟你师傅还兜圈子? 这是你来的真实目的, 你瞅你这圈儿转的, 又为这个为那为什么呢? 为了分化瓦解余对不对, 我也是是可可也是这个意思, 就是嘛。 不过呢, 我不反对。 我能使上劲儿的, 我就给你帮忙, 哎呀, 多谢老师。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 这俩畜生一对拨东西, 王八蛋, 别看是我外甥, 我们已经断去舅舅外甥的感情, 多少年不同心不见面儿了。 我不认他们俩呀, 冷不丁的把他们找来, 要说这件事儿, 是否他们能听话? 我可没把握呀, 师傅, 试试看吧。 一把钥匙打一把锁话, 就是开心锁。 您老比我明白的多呀, 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