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成立保险队? 不到3个月的时间。 遇上一件缠手的事儿。 项招子姓老五来了。 这个家伙。 那是绿林之中的霸道啊。 对张作霖的压力是相当大。 酒席宴前。 通过谈话。 张作霖才知道项招子不怀好意。 他为什么来呀? 摊了牌了。 老疙瘩。 现在吃咱们绿林人这碗饭也不太好吃。 诶, 远处不说, 就说咱们这辽河两岸。 就说咱们辽南一带吧。 有多少个瘤子? 嗯。 冯林葛, 你听说过没? 杜立三你更清楚八角台的豆腐酱, 张景惠。 还有个张作相。 我你等等等等, 数不胜数啊。 老疙瘩历来都是大鱼吃小鱼, 强存弱亡。 我想你从外边闯荡过, 不能不明白这个理儿。 兄弟, 你毛还嫩。 别看你胆儿大管儿直, 毕竟你人马有限。 你知道你这一走红, 有多少人妒忌? 都想把你给吞了。 我说的对吧, 这不是唬你。 哥哥呢, 爱惜你是个人, 我不愿意看见别人欺负你, 更不愿意看到旁人把你给吞了。 因此, 我这次来跟兄弟你商议一下, 咱哥俩合伙干。 你拉着弟兄加入我的保险队, 上中安铺去。 也不是哥哥当着你吹呀, 在我那一带铜墙铁壁。 你知道吗? 哥哥有后台, 这年月没后台不行, 当然你也有, 你老岳父是你的后台。 那不差的多的多了吗? 诶, 他有什么事的? 无非有俩土鳖钱儿, 认识几个熟人, 在关键时刻那玩意儿不顶用。 我所说的靠山。 那是大靠山。 听着真人不说假话, 我现在加入了各国政府在咱们辽南的别动队, 信不信看这个。 项招子说完, 在怀里一伸手, 拽出个袖标来, 这袖标他不带着, 在怀里揣着, 往张作霖面前一扔, 张作霖拿过来一看, 啊, 别动, 对仨字儿。 虽然他不认得相招这一说。 照葫芦画瓢, 他也看出来了, 下边还有一行弯儿纹。 所谓弯儿文呢, 就是恶闻。 那张作霖自然是不懂了。 这袖标还挺好看, 上头还绣了个大鹰, 展翅摇翎的。 看完了还给项招子了。 项招子接过来, 往怀里一揣。 看着这个没。 我参加了恶国别动队呀, 我的顶头上司是俄国军官, 叫苛留金。 听说那也是个团长啊? 人家一色儿都是马队, 使的都是洋枪洋炮。 拿哥哥我来说要嘛, 有吗? 要大炮有大炮, 要轮船有轮船, 说不定将来发展的还许用飞机呢。 你要跟了哥哥我, 你还不是甩开腮帮子吃香的喝辣的? 我是交朋友的人, 只要你点头答应跟我合伙, 你就坐第二把金交椅, 当个副队长。 愿意不? 兄弟, 这可是好事儿。 一般人不常说, 打着灯笼都没地方找去了, 这就那么回事儿。 怎么样? 张作霖一听, 诶, 是不是我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吗? 张作霖恨不能把桌子掀翻了, 痛骂他一顿。 但又一想, 老岳父一再叮嘱我不要鲁莽从事啊, 张作霖把火儿往下压了压, 一笑。 五爷。 多谢您的提拔, 这真是天底下找不着的好事儿。 作霖非常非常高兴。 此事。 我手下的弟兄不多。 怎么忍心坐上二把金交椅呢? 有道是无功受禄, 寝食不安呢, 五爷, 您的心我领了, 这么办行不? 您先容我一段时间。 等着我腰杆再粗一粗。 再闯荡闯荡, 到那时我再投靠五爷, 不知道行不行诶。 张作霖。 你别跟我兜圈子好不好? 你这叫晚宴谢绝呀。 这一说你不乐意呗, 嗯, 有那么点儿哈。 那么跟着我干不乐意, 你是不是想投靠杜立三呢? 我听说你跟青马坎处的不错, 我可告诉你, 那杜立三站不住脚。 你跟他干, 不如跟我干。 另外, 我再告诉你, 我这人说出的话, 没有敢驳我面子的。 你可是首创? 我限你2分钟, 你再考虑考虑, 给我个明确的答复不? 不用考虑。 这个事儿咱就这么说好了吧, 我不能加入你的队伍。 哎呀。 项招子从来没撞过南墙啊, 这小子温听把桌子哗。 就给抽到地上了。 他那些保镖蹭蹭把枪全拽出来, 大小鸡头张开就对准张作霖, 小招子一摆手, 没让他们下嫁伙姓张的。 我这个人不强人所难, 咱们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 迟早你要后悔的, 走迟早后悔。 那位说项招的对张作霖怎么没下手呢? 原来他呀, 也没底呀, 他在外头听说张作霖手下有几十个好弟兄。 快枪快马。 那也不简单呢。 如果在里头一下子家伙被人家包围了, 我岂不吃了亏了? 所以他没动手, 服气而走啊。 赵占元听着信儿之后, 可吓坏了, 老高的, 你惹祸了老高的。 那香招子谁惹得起呀? 你把他给得罪了, 他非报复不可呀, 他之所以没下手, 是带的弟兄不多呀, 大概回去拉队伍去了, 咱赵家庙二道沟就都都都都都都完了, 老人家你别害怕。 吃这行饭的, 他怕还行, 就得硬碰硬, 他项招子不来是他的便宜, 他敢来, 我就对付他, 再过20几年还是一条好汉。 我说老疙瘩, 你别净说这话, 你现在有老婆有老人, 你死不起, 你得为大伙儿活着, 动不动就说再过20年还是一条好汉, 那行吗? 那个将来你还得有孩子, 你得为别人着想啊。 老疙瘩, 你想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吧, 嗯。 张作霖一想, 啊, 后果的确是严重。 张作霖一琢磨, 怎么办呢, 我呀。 别吃眼前亏。 利用这个机会, 我上青麻坎、 三界沟去一趟, 请示请示我老干爹应该怎么办, 要实在不行啊, 我就备不住把我的弟兄拉到青麻坎, 不能因为我成立了保险队, 给乡亲们带来麻烦。 跟他老岳父一商议, 他岳父同意张作霖临走之时把家里做了安排, 怕项招的报复, 让他娘跟他媳妇在行李亭、 王大发众人的保护下, 暂时先避避风, 搬回海城西小洼村。 先上那儿躲一躲。 让他老岳父赵占元也到海城去避一避, 把人先分散开, 等张作霖从青马坎回来, 再重新集合人马。 大家分头行动, 咱不说, 单说张作霖。 独身一匹马, 一磕枪啊, 起身是三奔青马坎。 但是这大道他不敢走。 通过中日大战, 这地面跟当初大不相同了, 土匪横行啊, 不是日本兵就是恶国兵。 碰上谁都够呛。 为了确保平安, 张作霖是绕走小路。 这就耽误了时间了。 3月的时候。 这地方照样去了, 到了半夜前还上冻。 这一天, 张作霖正往前走着, 天黑了, 诶, 北风还飘起来, 小雪花把张作霖冻的手脚都麻了。 张作霖一想啊, 别贪黑赶路了, 找个地方先休息, 点堆火先取取暖。 明天就可以到三界沟了。 想到这儿, 四外踅摸, 诶, 你还别说, 在荒地的道旁有一座关帝庙。 但这关帝庙年久失修, 也残破不全了。 张作霖下了马, 到了院儿里一看, 有棵树, 把马拴到树上, 先把草料解下来, 给马喂上。 鞍子卸下来, 他进了大殿了。 一看这官帝啊, 年久失修, 剩了一只眼睛了, 庙盖上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个大窟窿, 自然开了个天窗。 再看那周仓关平。 身上那个泥塑呀, 也全褪了色儿了。 张作霖恭恭敬敬给关帝磕了仨头。 心里头是念念有词。 说弟子路过此处, 因为迷失方向, 天气不好, 在您老人家脚底下蹲一晚上, 求你老人家恕罪。 你看那阵儿, 那人十分迷信。 张作霖叨咕完了, 在外头掘了点儿树枝子。 找了点儿取暖的东西, 拢了个火堆, 兜里揣着干粮的, 拿出来烤了烤, 就啃了几口。 等身上也暖和了, 他往供桌上一靠, 就觉着头重脚轻, 迷迷糊糊。 要睡。 你想他吃这碗饭很难, 晚上睡舒服觉啊。 有的时候, 一连几宿不睡觉, 顶多打个盹儿, 确实也乏累了。 张作霖往后一仰, 迷迷糊糊, 不久就睡入梦乡。 也不知睡了有多长时间, 突然听见他那匹马在院儿里头一阵长鸣, 哒哒哒哒, 啪呀。 张作霖从梦中惊醒。 你说怎么回事儿? 我那匹马是经过训练的, 不见生人儿, 他不叫唤他。 莫非这还有旁人吗? 正在张作霖想事儿的时候, 好从外头闯进一伙人来。 能有20多个呀, 呜一声扑到张作霖近前, 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儿的两个通天炮打了个五眼青, 啪啪噼拔拔拔。 把张作霖摁在地上给捆上了。 一摸把枪。 既然掉了。 把两条腿也捆上了。 然后像落死狗一样落到院里头。 就听那当头的说, 把那马解下来, 把他架到马上走。 这回算抓个活的。 把他招到马上了。 张作霖心说, 这简直像做梦一样啊。 但是一看呢, 是真的, 哪是梦? 哎呀, 肯定这是项招子的人马, 这小子跟踪而至, 跑这儿来了, 完了肯定死他手了。 张鹤龄捆着嘴堵着, 也抬不起头来, 也看不清是谁。 曲曲弯弯走出很远一段路来, 进了一座院儿。 到院儿里头, 马停住了, 这帮人把张作霖从马背上揪起来。 院里头也有棵树, 把张作霖又捆到这棵树上, 老实点。 妈, 小子, 你要不老实说, 要你的命? 把浑身上下又搜了搜。 然后到屋送信儿去。 午间上房。 一明四暗, 到了套间儿。 大头子在这儿呆着呢, 这屋里是烟气杠杠, 暖气扑面。 地下两个大炭火盆。 炕上躺着个人。 可这位咕嘟咕嘟正抽鸦片烟呢。 他这套烟具还特别讲究。 封魔铜的灯盖儿。 秋觉的嘴儿。 花梨坛的杆儿。 哎哟, 这位正抽的过瘾的时候。 报事的进来了。 当家的。 我们在外头打着个孤雁啊。 哪儿的? 没问, 这小子身上还有家伙呢, 七匹好马, 我们把他身上洗了洗, 还洗出三十多两银子来。 诶, 把他捎上了就得了, 是因为没您的话, 没敢下家伙把他驮回来, 嗨。 费那事干嘛? 不不不, 他解决了就得了, 诶。 呃, 尽量别带想啊。 用刀子就行, 是了是了。 这人出来了。 来到院儿里, 到张作霖面前看了看我, 对不起。 这就就应了那两句话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 地狱无门自来头, 谁让你倒霉遇上我们了? 诶, 刚才请示了当家的, 就拿刀子解决你。 这回。 可没说的, 你死了, 别怪我们, 怪你命短。 把刀子拿来, 有人递给他一把大囊子, 他在鞋子底儿上蹭了蹭过来, 把张作霖的衣服给解开了。 张作霖一看我死的无名小辈的手里, 我也太冤了, 要知道这样我不离开赵家庙, 我跟项招子打个痛快, 这倒好像叫人宰猪似的给我捅了, 我多冤得慌。 可那小子手中拎着这嗓子, 还没等下手的时候。 靠着院儿里西边儿啪。 就打了一枪, 正好揍到这个小匪徒的手腕子上, 哎呀, 他来, 脑子落地, 鲜血崩流啊, 哎呀, 连张作霖都是一愣, 顺声音观看, 从角门儿那儿进来两个女的。 头前儿这个女人长得小巧玲珑, 浑身上下火炭红。 大红的卷扒罩头鬓脚斜搓麻花扣, 短一襟小短把汗巾儿纱腰底下蹬着小靴子, 外边披着披风。 再看, 胸前插着枪, 手里拎颗枪。 枪还冒烟儿呢, 这枪是他打的, 冒烟。 弯眉大眼, 长得非常俊美, 但是眼角眉梢带着千层的杀气。 在后头跟这女人比他们高出一头, 长得母车车的五大三粗, 两臂一晃, 能有500斤的力量啊, 背后背着大刀片儿, 手里提着双家伙。 吊眼梢儿, 大鼻子头儿。 张作霖嘴里说不出话来, 但是认出来了, 头前儿走的小巧玲珑的女子, 正是被自己解救过的田小凤, 人送绰号的红蝴蝶。 天庄台的二把金交椅啊。 没想到在这儿能遇上她, 那么张作霖不知道, 在田小凤身后, 母车车那女的也姓田, 叫田大丫头。 外号人称叫一丈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