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不满足现状。 一心想往上爬。 袁金凯给他出个主意。 我给你请出个人来, 十拿九稳呢。 谁呀? 你快说呀。 雨雪斋。 老于头儿。 你听说这个人没有? 哎呀, 我往常跟文人很少打交道。 我不瞒你说啊。 我老管你们念书的人呢, 叫自降。 你们是写字的字匠? 诶, 这玉雪斋没听说过, 哎呀, 这么大个人物, 你怎么还没听说过呢? 想当年。 徐世昌做过东三省总督, 这你知道吗? 那当然知道了, 那是我的上眼皮。 雨雪斋。 就是徐世昌徐老的人。 后来徐世昌。 不愿意在奉天呆了, 回了北京了。 而老于头儿呢, 就没走, 就留到咱们奉天了。 什么原因呢? 他看着奉天这儿不错呀, 开了2处买卖, 置了2处房子。 另外, 又在这儿取了个妾。 哎呀, 这个妾的名字叫小关东, 长得美, 比老头儿差着30来岁呢, 哈哈。 就这么的, 他贪恋这些事儿, 就在咱们奉天定居了。 我说雨婷啊, 你可别小瞧这种人呢, 能量非常大呀。 跟徐世昌多年, 竟跟上层人物打交道了。 听说他的亲朋故旧不是巡抚就是总督? 他给出面儿指定能行, 太好了, 我不认得, 你不认得, 我认得。 不过, 雨婷。 这年月要想办这么大的事情。 没那个是不行, 你说的是钱啊, 嗨, 咱老张就是有钱。 您说吧。 求他给办事儿得多少钱? 那你说呢? 你开个价, 我听听我。 3拜。 先走动走动人情, 我先出一千两。 嗯, 行行。 这数目够大的了。 玉平啊, 你别着急。 你把银子或者是银票给我送来。 我先给你通融一下。 如果有门儿了, 我领你再拿点儿礼物去拜访他。 然后再把这话跟他说了。 你呢? 再破费点儿钱, 准备厚礼, 他好替你通融此事啊, 你放心吧, 银子我早准备好了。 一会儿我就把钱给你送来。 书说简短两天之后, 袁金凯找张作霖, 于听啊, 钱通神路, 哈哈, 老于头儿见着这一千两乐的胡子都撅起多高了? 今天请咱哥俩吃饭, 是啊, 走吧。 他们坐着马车, 带着护兵。 拜望于雪斋。 当然了, 又送了不少的礼物。 这老头儿在院儿等着呢。 都是文人呢, 说话满嘴都是文词儿。 见着张作霖一抱拳, 哎呀, 张统领。 在我困境之中能慨然帮忙, 我真是感恩不尽呢。 哎哟, 哪里哪里, 老先生, 我张某是个粗人, 没念过书。 您可千万多担待啊, 没说的没说的, 快人快语, 我喜欢这样的人。 让他精致的科室。 张作霖一瞅。 有个非常漂亮的小太太。 这就是雨雪斋。 娶的那个媳妇儿叫小关东。 浑身上下穿绸裹缎, 张作霖提鼻子一闻, 可真香啊, 拿香水都呕透了都。 哎呀, 这个小关东会来事儿。 也能说在这儿帮着雨雪斋招待客人。 等把礼物收下之后, 该谈正事儿了。 于雪斋冲着他这个小妾一摆手, 让他退出去。 屋里就剩他们仨人儿。 张作霖一抱拳, 老先生。 咱开门见山吧。 我想金凯把话已经跟您说了。 我打算高升一步。 求你老人家给运动运动, 不知道老先生肯赏脸否? 雨婷啊, 我就喜欢你这种人。 不兜圈子, 真就是单刀直入, 开门见山, 有啥说啥, 快人快语, 好好。 这件事情老朽愿意帮忙, 就是, 哎哟, 多谢老先生。 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我老张是最讲义气的人, 绝不能忘恩负义, 那是当然了, 我一看我就知道您是个热心肠儿的人。 不过呢? 话又说回来了。 你我三人背着。 赵大帅不知道干这种事儿啊, 总觉着良心上有点儿下不去吧? 张作霖脸一红, 这个老先生, 你放心。 赵大帅对我恩重如山。 不管何时何地, 我忘不了他。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 那老头儿, 现在他糊涂了。 他北都找不着了。 我问他什么也问不出来, 只好我自己走我自己的路了。 那么, 此事真要办成? 我也忘不了赵大帅。 我得加倍报答人家也就是了, 好好, 有道是受人滴水之恩, 须当涌泉大报。 这才叫君子人所为呀。 那么。 我最近就上北京。 玉婷啊。 你准备什么礼物? 我呀, 我早派人了, 到吉林够了两盒上好的人参呢。 这人参, 您看这礼物不薄吧? 嗯, 关东三件宝, 人参是头一宝。 分量多大都超过1斤。 一颗超过1斤, 对两颗就2斤挂0。 据说呀。 就是采参的人。 百年也遇不上这好身呢? 那, 那棒槌都活了, 带鼻子带眼睛带胡子的。 他这一说呀, 袁金凯也乐了, 于铁斋也乐了, 好好好好, 礼物不算薄了。 这就足矣了。 像给大总统送礼一般的, 能打得动人家吗? 嗯, 再者说还得走门子呢, 我找谁去呢? 我这。 对了, 不然的话, 我到北京先找陆军总长。 王世贞。 哎呀, 不行。 听说王世贞身体不好, 请了长假了。 由次长代理他这诶要不我找司法总长梁启超。 我们俩不错, 哎呀, 不行, 梁启超那人太死板, 过于方正, 像这种事儿他不见得能帮忙, 这我找这个这个这个谁呢? 其实啊, 这雨雪斋这叫卖关子。 他根本不认识梁启超, 也不认识王世贞, 故意的在张作霖面前抬高自己的身价。 张作霖不懂, 袁金凯明白, 知道老头儿在这儿演戏呢。 当然不便揭穿了, 最后老头儿背手转了几圈儿, 诶。 想起来了。 我去找一个人, 叫殷昌啊。 雨婷, 你听说过没? 殷昌是满族人呢, 受到袁大总统的青睐。 此人现在官拜四从五官长。 是上将军之职啊。 他在大总统面前肯定能说上话去。 另外, 我跟此人关系不错, 当年在关内我给他做过私人的幕僚。 甚是合得来, 我就找他去。 其实这个于雪斋说的是真的。 张作霖再三称谢。 吃罢了晚饭, 分手了。 没过两天, 雨雪斋要起身了, 张作霖把胸脯一拍。 老先生。 您不在家阶段, 你们家的所有开销我包下来了。 这是三千两银子的银票。 诶, 您带着做, 路费不够, 拍电报, 我随时供给, 好好好好好, 慷慨慷慨。 张作霖在这方面舍得花钱。 再者一说那钱又不是他的诶。 全是刮捡地皮, 压沙求油。 那么得来的。 所以他花钱就好像扔土面子似的。 往往这一招非常灵啊, 不管什么人都能打动他的心。 按下, 张作霖, 袁金凯听信儿不说。 单说雨雪斋。 登上火车到北京。 到了北京之后, 先到前门外。 有一座通天府客栈。 这个通天福客栈在北京首屈一指。 头一家。 就好像啊, 后来时髦的什么北京饭店呢, 就像那个意思似的, 凡是外省来的达官贵人, 钱庄的大老板。 外国留学回来的什么博士、 硕士, 有身份的人都住在这儿。 雨血斋不能掉价呀, 包了房间住在这儿。 当天晚上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起来, 吃罢了精致的早点, 他没出门儿。 然后又抽了大烟, 过足了鸦片烟瘾。 闭着眼睛, 他琢磨了一会儿。 心说这个张作霖虽然是个土匪出身。 但这个人很讲义气。 我挺喜欢他的性格。 他手下有5000多人呢。 这家可够硬的。 胆儿大, 敢拼敢说敢做。 像这种人, 迟早有一天还备不住独霸关东呢。 我真要给他办成这个事儿, 他不能忘我。 早晚我还能受他的提拔呢。 因此, 这个事儿我一定要认真给他办。 但能办成一定要办成。 哎呀, 他又一算计。 离开北京5年了。 这5年的变化也太大了。 皇上没了, 现在变成共和国家了。 人事关系也大更动。 我先别着急, 我先摸摸底。 摸清了。 我再下诏来。 他盘算完了, 到下午。 他也没坐车子。 溜溜达达就到了前门东西单各地方溜了一圈儿。 先看看这个世上啊, 有什么变化没有, 好吗? 这个世上是光怪陆离, 五花八门呢。 首先在天安门一带。 他发现过队伍。 老百姓都躲开了。 头前有银马。 银马马队过去之后, 再往后瞅, 8抬绿呢子大轿。 轿帘聊着呢, 里边儿坐的这个老头儿, 顶戴花翎, 朝服卜褂。 那执事人等打着什么官衔牌、 官衔灯? 龙虎棍消金散。 皮锤、 皮槊、 大刀、 雁翎刀。 俨然跟清政府那时候没有区别。 他也没看清坐轿子的是谁。 铜锣开道, 威风凛凛过去了。 他就问路边儿的人儿, 诶, 老弟, 借问一声, 方才那是谁, 哎哟。 那是庆王爷一筐啊。 哦。 他就是庆王爷。 这是上哪儿去? 进宫啊, 给皇上太后去问安呢。 好。 皇上, 太后还存在, 嘿。 你是外地人吧? 对北京的情况你不熟悉啊? 都存在了, 现在别看青帝退位了, 人家还有个小朝廷呢。 三大殿以后的进攻是人家的天下。 人家仍然还有文武百官, 还使用太监。 人家不受中华民国的约束。 中华民国对人家有优待条件, 每年给人家花费400万两。 你没看人家的穿着打扮还保持原来那样吗? 哦哦, 明白了, 明白了。 于雪斋一瞅, 这什么玩意儿? 这是? 现在是中华民国啊, 里边儿还有个清帝国。 裹中还有个小朝廷, 很有意思啊。 往前溜达。 他转眼一看, 这街上的人呢, 什么样的都有。 有的穿着西服、 皮鞋, 文明棍儿礼帽。 凡是这样的人, 都昂首挺胸, 甭问。 都是国外回来的华侨留学生。 趾高气扬。 不可一世的样子。 还有的人穿着朝服卜褂。 有的人西服革履, 有的人土不土, 扬不扬。 什么样的都有。 然后老头儿来了兴致了, 又到了大栅栏, 转一圈儿, 又到了北京最著名的八大胡同。 八大胡同。 是窑子。 冀中曲。 他一看呢, 比5年前还热闹。 车水马龙啊。 各种说笑的声音, 把天都闹翻个了。 哎呀, 老头儿一瞅, 别看这个世界这么乱。 死了那么多人。 打死的也好, 饿死的也好, 病死的也好。 但是这个北京照旧是这么繁华呀, 有钱的人还是不少啊。 他一盘算。 差不多。 民国呀, 跟满清一个味儿。 该着张作霖走时去。 明天我就去拜会殷昌。 老头儿回来店了。 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吃罢了早点。 雇了辆车, 带着礼物。 找银昌去了。 那银昌那个府地那也太阔了。 把门儿的8个人都挎着盒子炮。 一色儿都是新式陆军的军服, 穿着大马靴。 老头儿离老远就下了车了。 跟门上的人报通了名姓一说, 门上的人还挺客气。 让他稍候片刻, 到里边送信儿去了。 殷昌还正在家。 一开始, 银昌瞅瞅名片就一皱眉。 于曲斋。 这老头儿还活着呢。 听说他在奉天呢, 跑这儿干嘛来了? 哎呀, 这种人能量很大呀, 还不能得罪。 千里迢迢到这儿, 肯定有大事儿。 见见吧, 请。 真搭了个请字。 于雪斋命下人拎着礼物。 老头儿在前边儿走着, 来在客室。 银长对他还蛮恭敬的, 站起身来一抱拳, 老先生。 还这么硬朗, 没想到又见了面了, 哎呀, 老大人呐。 托福托福啊, 萧老这次从奉天专程来拜会大人呢, 诶, 别客气, 别客气, 咱们都是自家人了。 大人。 这有点儿薄礼, 请笑纳。 可不是我的礼, 我这叫借花献佛呀。 网上一笔。 1盒山参呢? 银长打开一看, 就一愣, 啊, 这么大。 这。 能有多重? 七两为参, 八两微宝。 这都超过1斤是啊。 这可真是稀世的珍宝啊。 老先生。 您方才说借花献佛? 替谁送给我的? 一会儿再唠, 一会儿再唠。 就这么的? 殷长见着礼物高兴了。 热情款待, 屋里没旁人儿, 他俩唠上了。 应长就问, 究竟你替谁来的? 哎呀, 大人呢, 无话不谈吧, 我知道您公务在身, 很忙。 咱也甭兜圈子。 我这儿有封信, 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