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回到奉天, 飞扬跋扈是不可一世啊。 要说过去, 对袁世凯, 他多少还有点儿怕。 现在无所顾忌。 他知道袁世凯的毛病就是软欺硬怕。 我势力越大, 他是越怕。 因此, 张作霖回到奉天之后, 第一件事, 招兵买马。 但是他毕竟他是个师长啊, 大哥, 你不能逾越。 他的顶头上司还是张锡銮呢, 那是奉天总督啊, 总抓军政的。 他还得走到过场去拜会张锡銮, 假装的请示请示。 其实这老糟头子早知道风声了, 这两天凹糟坏了。 心说话, 还不如我不告他的状呢, 到北京告了一状, 不但没把他告, 倒把他告硬似的, 就好像老君的炼丹炉炼孙悟空越练。 他越成气候, 现在他是火眼金睛, 更无所顾忌了。 我这总督还当不当, 有什么意思? 报张师长求见。 张希鸾一听张作霖来了, 脑仁儿都疼。 迫不得已搭了个请字。 呱呱, 呱呱。 张作霖披着大斗篷, 穿着高腰的马靴, 神采奕奕, 一溜风走进会客厅。 不过大面儿上啊, 还得过得去。 先行了军礼, 见过张锡銮, 张希鸾是皮笑肉不笑, 显得非常尴尬, 诶, 雨婷啊, 坐坐坐坐是大人。 总督大人, 卑职刚从北京回来啊, 听说了, 听说了, 此次大总统召见张师长, 那一定是啊。 对张师长也呃有有极大的好处了。 这叫说的什么玩意儿? 张锡銮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是语无伦次, 直喘粗气。 张作霖乐了。 回总督大人。 作霖此次到居仁堂面见大总统, 听大总统对我说, 总督前些日子去了, 曾在总统面前说了我不少的好话。 呃, 大总统吗? 为此对作霖也破格对待,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你老人家。 这比骂祖宗还厉害。 不用当面质问。 整个把这事儿给翻了个儿了, 张希銮的汗都冒出来了, 呃嗯啊, 是啊诶诶, 日康, 诶, 应该应该的, 呃。 玉婷啊, 那么你见我有什么事吗? 一是向总督大人问安, 二、 一则奉大总统命, 我要保境安宁, 我准备要扩充两个旅的兵力。 但是我得请总督大人。 恩准这。 哎呀, 雨婷啊。 这这这, 这件事情我无权做主啊, 这得陆军部批准才行啊, 要扩充两个旅的兵力, 这, 这, 恐怕陆军部也不敢做主, 得大总统点头, 总督大人放心, 大总统已经暗示了。 这么说吧, 大总统已经批准了是吗? 他我怎么没接着总统的手令? 用不着我是领兵的, 大总统当面向我做了交代, 何必还拐个弯儿呢? 脱裤子放屁费那事干什么? 说张作霖在张锡銮的面前就撒开野了, 把这词儿都端上去了, 没拿他当回事儿, 把张锡銮气的胡子撅起多高来? 呃, 好吧好吧, 既然大总统有这个意思, 我自然没有说的了, 那张师长你就看着办吧。 多谢总督大人。 张作霖站起身来, 也没客气, 转身走了。 张锡銮一看, 张作霖走了之后, 是一手锤头啊, 棒棒棒。 这, 这总督我没法干了, 没法干了。 我袁世凯, 你没有这么干的。 你许了他的愿, 连我个招呼都不打, 我还在这儿待着个什么劲儿, 拿你们当猴耍? 我说, 非辞职不可了。 紧接着, 张锡銮又让秘书写了两封辞呈, 飞速送往北京。 袁世凯接着信之后也是直皱眉呀, 他也没咒念呢。 那会说袁世凯是大总统? 手下有北洋新军, 对付张作霖都对付不了, 至于那么软弱吗? 您可听明白了。 如果袁世凯没有那些烂摊子, 要不是想当皇帝弄得离心离德, 要不是他有野心。 这么被动, 他要对付张作霖那是绰绰有余。 张作霖能有多大气候儿? 不过就是个师长。 全国的兵权都在老袁手里头呢, 但是有这些因素。 袁世凯就不敢轻易弹弄他呀? 因为他欠债太多, 周围都是债主。 他没有精力去对付张作霖呢, 只好安抚, 对张作霖的所作所为, 是睁一个眼儿, 闭一个眼儿。 能把张作霖安稳住了, 东北不鼓包, 这就是求之不得的了。 诶, 偏赶这时候福不双至, 祸不单行。 他的玉儿干殿下。 湖北都督段之贵。 到北京来见他。 这段之贵一见着他干, 老袁世凯二话没说, 把脚一跺是放声痛哭。 大丈夫泪不轻弹呢。 能哭出声来, 可能受的委屈是太大了。 老袁脑袋嗡嗡直响, 啊, 志贵, 你怎么了? 段志贵哭了半天, 把鼻涕眼泪都擦净, 干爹, 我这湖北总督没法呆了。 我都叫第二师师长, 王占元把我欺负哭了, 这次我进京见干爹, 无论如何我不回湖北了, 您赶紧下调令, 把我调开湖北, 我太受气了。 我接着, 他把王占元的所作所为跟袁世凯讲了一遍。 这个王占元属陆军不管, 属陆军第二师的中将师长, 跟张作霖一样, 握有实权呢, 手下有3万多条枪。 有那么几万生死不怕的弟兄雄踞武汉三镇。 名义上, 师长实职比一个军的编制都大。 王占元呢, 是后起的人物。 在北洋新军里头, 他是属于小字辈儿的, 但是后者居上。 这家伙野心勃勃, 不次于张作霖。 他根本没把这个湖北总督段之贵放在眼里头, 就像张作霖对待张锡銮似的。 你看那个张作霖对张锡銮呢, 有时候表面上还过得去, 而这个王占元则不然。 指着段志贵的鼻子骂。 爷爷娘什么他都骂。 你说这总督能受得了吗? 但是, 段志贵空有其职, 无有实权。 那受的窝囊气比张希銮还厉害。 不然的话, 挺大个人能当着袁世凯哭吗? 那位说了, 怎么还管袁世凯叫爹呢? 这父子关系是怎么建立起来的? 您如果听过民国英烈。 你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原来这个段志贵呀, 什么能耐也没有。 你别看没能耐, 还想当大官儿, 野心还不小。 他们家有两个臭钱儿, 在晚清的时候花钱运动, 结果捐了个候补通知。 就在天津啊, 那一待, 这一候补就完了, 你等候着补缺。 呃, 有个通知这名儿, 但是没位置, 没衙门, 一直闲散了多年, 无所事事, 他痛苦极了。 天赶那会儿呢, 袁世凯在小站练兵。 慈禧太后荣禄恩准的。 这个小站练新军, 袁世凯可有实权呢? 当时的袁世凯官儿不大, 但是实权在握, 掌握枪杆子。 而且是新军呢。 都使的是冒烟的家伙, 都是机关枪, 都是进口的大炮。 那比起其他的军队了, 强的太多太多了。 慈禧荣禄, 满朝文武, 拿袁世凯那就当了擎天博玉柱, 驾海紫金梁。 嗯。 所以他格外受到器重, 那权势越来越大。 段志贵一看呢, 我干脆投靠袁世凯去得了。 又不惜重金运动到小站新军。 不过来了之后, 袁世凯根本不勒他。 知道他是个熊蛋包。 就给了个闲散的差事。 名义上进了新军了, 实质上仍然不得意。 哎呀, 这段志贵啊, 痛苦的不得了啊。 您别看这个人儿别的能耐没有往上钻几呀, 诶, 他还真有两下子。 反正一天关完响了, 他也没事儿呗。 在屋里头净琢磨这件事儿, 怎么能运动的爬的更高一些, 怎么能有实权呢? 世上无难事, 就怕有心人。 到了小站第二年, 段志贵找着诀窍了, 他一看呢, 在袁世凯面前说一不二的, 有个姓阮的, 叫阮中书。 他是新军的总司文案, 刷笔杆的。 他一看, 这个人比较圆滑, 所以呢, 这段志贵千方百计打扁靠近阮中书。 经常请吃饭, 经常给送礼, 谁都喜欢这样的人儿啊, 您别忘了顺情说好话, 耿直讨人嫌呢。 阮中书一看知贵这人挺好, 两个人越处越近。 后来一问, 段志贵哭了, 这位甩大鼻涕还有两下子, 见什么人就掉眼泪, 诶, 您别忘了, 这可是诀窍, 大老爷们儿动不动就哭啊, 能哭来好处。 刘备就是靠着哭得来的天下, 你看那刘备多能哭, 把你哭的是骨酥肉麻呀, 把你哭的动了怜悯之心。 他好从中渔利, 可能啊, 这端之贵没少看三国, 把刘备那套端过来了, 诶, 他也够一个一级演员。 诶说哭这眼泪就来啊, 非常方便。 哭的阮中书心也软了, 对他很同情。 啊, 后来一唠, 才知道不得志。 阮中书, 是这样吧? 哼, 你的意思我全清楚了, 你要想飞黄腾达, 想要在小寨新军有一席之地, 你必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怎么办? 你听明白了啊, 哎呀哎呀呀呀呀, 我谢谢阮师爷呀, 你就是我重生父母, 再造爹娘, 哎呦, 不敢当不敢当。 你就一计而行, 好, 我下去就着手。 原来阮中书啊, 给他透露个内部的消息, 袁世凯好色。 最爱玩儿女人, 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当然, 凭他的地位, 要什么女人没有啊? 嗯, 他玩儿不够啊。 最近阮中书知道在天津平康里韩家班儿有个姑娘叫柳三儿, 把袁世凯给迷住了。 这袁世凯有心用重金给柳三儿赎身。 但又怕言官弹劾他。 按当时朝廷明文规定, 带兵的武官、 地方官吏要私自干这事儿, 这叫不轨的行为, 要在皇帝面前告他一状, 把他官儿就给他撸了。 他表面上他不敢。 又不敢去光明正大的逛窑子, 哎呀, 袁世凯非常痛苦, 这件事儿他没瞒着阮中书, 无话不谈。 阮中书给段志贵出主意, 在柳三儿身上下功夫。 诶, 段志贵啊, 别的能耐没有, 干这事儿还真行, 多方打点, 凑近银两, 用五万两银子打动韩家班儿的领班儿, 把柳三儿愣给赎身赎出来了, 用一乘花轿送进都练公所。 嗯, 端志贵也行, 说这柳三儿不是旁人, 我妹子。 我把我妹子呃, 送给新军大人, 别人没有说的了吧? 他拐了个弯儿。 袁世凯见着柳三儿, 哎呀, 如获至宝啊, 马上纳为小妾, 他不得问吗? 这, 这怎么回事儿呢? 阮中书趁这机会给段志贵说好话。 说大人呢, 您不知道啊, 您手下有个叫段志贵的, 为您真是忠心呢, 花了十来万两白银呢, 给柳三儿赎的身呢。 怕您前程有爱, 他愣把柳三儿说成是他妹子送给大人您的, 您看这段志贵多会来事儿啊, 袁世凯果然大喜。 第二天。 以自己的名义发布命令, 任命段志贵为新军提调使。 新军归他总提调。 他说用谁就用谁, 说不用就不用。 您说这力量有多大呀, 把段志圭给感动的。 第二天早晨起来, 就来到袁世凯房里。 袁世凯正跟那柳三儿亲热呢, 一听有人砸门, 挺不痛快的, 赶紧穿好衣服, 让人把门开开。 段志贵从外边进来了, 扑通跪到袁世凯脚下。 大人。 生我者, 父母也, 栽培我者, 公也。 公就指袁世凯说的两相比较, 公恩大于我的父母, 您就是我的亲爹, 我就是您儿子爹, 我给您磕头来了, 您收也得收, 不收也得收。 袁世凯气乐了, 袁世凯一听, 这不疯子吗? 哎呀, 真还没法儿拒绝啊, 好好好好, 志贵呀, 起来起来起来吧。 打这之后默许了, 段志贵那脸皮多厚到哪块儿, 把胸脯一扒, 我干老, 我干老, 袁世凯, 我是他干儿子。 其实他岁数比袁世凯还大2岁呢, 还。 诶, 就这么无耻。 为了功名利禄时不择手段呢。 后来局势发生变化, 两公相继去世, 摄政王载沣掌权, 恨透了袁世凯, 马上把他革职撵回河南。 老袁这一吊蛋, 这段志贵也跟着扒了榜了。 受株连呢, 好像没进了大牢啊。 把段志贵吓的。 隐姓埋名躲到云南去了。 诶, 后来又启用袁世凯, 袁世凯。 让袁世凯好对付革命军。 这袁世凯东山再起之后, 自然不能忘了他的干儿子, 马上写信把段志贵又找回来了, 做了袁世凯的左右帮拜。 现在袁世凯是中华民国大总统, 这位是名副其实的玉儿干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