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 正说到二篮子调戏张作霖。 为这件事儿, 张作霖十分恼火呀。 喊不能喊, 骂不能骂。 最后决定离开高坎。 把东西收拾好了, 张作霖头脑冷静的想了想。 不妥当。 过两天, 于六爷从营口回来, 一看, 人儿没了。 那是为什么呢? 再者, 一说于六爷对我天高地厚之恩。 不是人家从宝局子把我救出来, 我就叫人家废了。 我哪有今天, 于六爷不拉吧我, 我也没有现在。 我来个不辞而别啊, 算个什么东西, 不能这么办事啊。 但是二篮子这个事儿, 我还要巧妙的对待。 诶, 等有了机会, 我再离开也不晚。 人有脸, 树有皮, 我相信通过这一回, 二篮子被我拒绝, 他碰了南墙了, 也可能就改变了。 就这样, 张作霖没走。 那位说, 你把张作霖说的赶上武松了? 哎呀, 一点儿色都不好, 他是个好人呗。 您可别这么想。 张作霖, 现在是这样。 将来变到什么程度, 那是将来的事情。 人这一生都有变化呀。 张作霖呢? 此时此刻, 的确是这么想的, 的确是这么做的。 人嘛。 在大面儿上, 你得过得去。 要说张作霖心里头一点儿都不动心, 他什么想法都没有, 那不可能。 不过, 一个人保持冷静, 有理智, 不管心怎么想, 不走这错步, 那就算好样的。 闲言少叙。 过了几天, 于六爷回来了。 他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的这个事儿。 回来之后。 照样把张作林请到内宅吃饭, 二篮子也陪着, 跟没发生这事儿似的。 后来张作霖呢? 找了几次借口, 打算不干了。 于六爷把脸往下一沉, 老疙瘩, 为什么? 怎么? 你觉着我对待你哪点不够意思吗? 还是谁把你得罪了? 不不不, 六爷一点儿都没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我忽然想家。 我就挂念我母亲, 我打算把活儿辞了回家陪伴我老娘诶。 老疙瘩, 你别找借口了, 说什么我不能放你走。 我离开你玩儿不转呢, 你真哥瞅我得哈哈笑吗? 如果你想你娘没关系, 明儿个我派人套车把你娘接来。 就在高坎落户了, 这行了吧。 一番话把张作霖说的没词儿了, 好好好, 六爷, 我听您的。 他走不了了。 其实, 张作霖要真走了, 还真没事儿了。 这个人就怕脚蹬两只船, 瞻前顾后。 一有这顾虑。 旋到坑里了。 光阴似箭, 日月如梭, 一转眼, 快过年了。 这于6呢, 是大财主啊。 每年到了年根儿底下那太忙了。 催债上寺外收钱, 买卖家还要查账。 一天呢, 在家里待不了一会儿。 晃茬儿, 三天两头的就不回家。 二篮子一看, 机会来了。 这天, 于六告诉他, 我呀, 还得上营口, 事情办得顺当呢。 三五天我就回来, 如果事情办的不顺当, 也许就到年根儿啊, 我才能回来了, 反正耽误不了过年啊, 家里的事儿就交给你和作霖了, 你们好生维持, 不要挂念。 于溜走了。 二兰子一听, 这机会可不能错过呀。 白天就得暗打主意。 怎么对付这个张作霖, 怎么叫他就范? 最后他把主意想好了, 心说, 张作霖, 你要再驳我的面子, 嘿嘿, 我就叫你有好瞧的。 他把丫鬟婆子找来了, 告诉他们。 年根靠近了, 你们家都有事儿啊, 都回家去吧, 今年提前放假哟。 老爷回来要问有我呢? 他把人全打发走了, 内宅空荡荡, 就是他自己。 他下了厨房, 做了十几道好菜。 然后去找张作霖。 张作林本不想来, 怕他缠不头, 但是二篮子还一本正。 老疙瘩。 老爷临走的时候交代的清楚。 家里有笔账需要拢一拢, 让你帮着忙回来, 他还要过目, 这事儿耽误不得你到我屋里去一趟诶。 张作霖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万一六爷是这么交代的, 我不伸手, 六爷回来一问我, 我怎么说呀? 硬着头皮上板关门儿, 从这后门儿到了于六家里头。 深宅大院。 等到了后院儿了, 进了2篮子的屋, 夫人在屋呢, 啊, 进来吧。 张作霖挑帘儿进来了。 你看外边数九隆冬滴水成冰啊。 这屋里头是暖气扑脸儿。 家里头有钱, 还能叫他冻着吗? 两个大炭火盆烧得通红啊。 穿厚衣服穿不住。 张作霖一看, 圆桌面儿。 摆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两把椅子。 夫人。 您请客啊, 请客。 客人还没来吗? 怎么没来呀? 不就是你吗? 诶诶哟, 夫人, 我可担待不起, 我算什么客人? 老疙瘩。 今天没外人儿。 我请你喝两盅, 吃饱了喝足了呢, 你帮着我结账, 哎哟, 这账啊, 跟乱麻似的。 要糊涂的脑袋呀, 他理不清楚, 有你帮忙的我就放心了。 诶, 来坐坐吃吧, 夫人, 我不饿, 什么不饿呀? 什么时候了, 还不吃饭呢? 诶, 我告诉你啊, 这可是六爷交代的, 你自己琢磨着办。 你要不管, 我也不反对, 我也不勉强。 张作林没办法了, 这才坐下。 这二篮子到外边看看, 四外无人, 把门他全关上了, 把帘儿也撂下来, 回到屋里头了。 老疙瘩。 前者发生那不愉快的事儿呢? 我也很后悔。 今儿个请你吃这顿饭呢, 也算是赔礼。 夫人, 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都忘了。 从我脑子里头, 我根本没想到有什么事儿和你真会说话啊。 除非你神经分裂, 你才能忘, 要健全的人还有个忘吗? 那种事儿, 人的一生才能有几次啊? 我说老嘎子, 真的也罢, 假的也罢, 你忘了也罢, 记着也好。 这杯酒你喝了? 那件事儿呢, 就算掀过去了, 谢夫人。 张作霖把酒喝了, 其实张作霖不会喝酒。 这杯酒喝完了, 烧心呐。 吃了口菜。 夫人。 我吃饱了。 咱们开始干活吧, 嗯, 你吃饱了, 我还没吃饱呢。 磨蹭来磨蹭去, 这天就挺晚了。 二篮子等吃完了, 把残席撤下, 把桌子收拾干净。 张作霖等着算账再看, 二篮子一转身, 把被褥铺好了。 我说老疙瘩算账不忙。 我觉着有点儿乏累, 可能喝酒啊, 有点儿过量了, 来, 你陪着我先躺一会儿呀, 又来了。 张作霖豁然站起, 夫人, 您又喝多了? 既然您罚了, 您先睡, 我走了, 等多晚您缓过乏儿来, 咱们再结账也不迟。 张作霖转身就走, 二篮子扑过去把门给挡上, 然后一刀扎到张作霖怀里头, 说什么也不撒手。 我说, 老疙瘩, 你是个木头, 你还是石头。 我一片痴情, 你就不懂吗? 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 不答应也得答应, 说什么我也不让你走了。 你说这个女人多不要脸。 说话之间把上衣就脱了。 张作霖一看, 不好。 正在挣脱的时候, 就听外边说话。 兰子。 诶, 我回来了。 于六儿回来了。 那么说于六不说得几天吗? 是。 但到了营口啊。 约会的那个客人家里有事, 提前走了, 临走给留个条子, 向于六表示道歉。 女六一看人家走了, 在这儿陪谁呀? 家里本来一大堆事儿, 所以当天就返回来了。 不巧, 不成书啊。 于乐等到了院儿里头了, 二篮子也听见了, 一开始把他吓坏了。 但这女人又一想, 得了, 我嫁祸于人吧。 他抱着张作霖, 他就喊上了, 救命啊, 救命啊, 张作霖, 你想干什么, 你撒手。 他把自己这脸挠了两条子。 把裤腰带还解开, 正在这时, 于六听见喊声是破门而入。 后头还带着俩跟班儿的。 等于6进离开, 哎。 这, 这怎么回事儿? 张作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二篮子真不是东西, 一看于六进来了, 他过去啪啪给张作霖来了几个嘴巴呀, 一头扎到于六怀里, 头是泣不成声, 六爷呀, 你交的这叫什么朋友啊? 他不是个人呢, 他? 平时用言语挑逗, 我就假装不懂, 趁着六爷不在家, 他是贼胆子, 他他他他非非要。 往后的话就不要说了, 谁都明白。 于六呢? 不辨真假。 一看这二篮子上衣都没了, 裤腰带也开了。 一瞅, 张作霖在这儿站着。 心说这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 年轻人啊, 看着我这小老婆有几分姿色, 动了心了, 哎哟, 我怎么没料到这点? 他往前紧走两步, 把巴掌扬起来, 不容分说, 啪啪啪啪啪啪。 先给张伯林来了6个嘴巴, 紧跟着咚咚又来俩电炮。 绑起来。 把张作霖给捆起来了。 那位说张作霖能言善讲, 怎么不说话呀? 闹了半天气的。 张作霖腿都软了。 心说, 这娘们儿可真毒啊, 拿屎盔子往我脑袋上扣反咬一口啊, 于六啊, 你那么聪明, 你可不能上他的当啊。 他满以为于6呢, 得问清楚了, 没想到过来就抽自己的嘴巴, 不容分说, 给捆起来了。 张作霖气性大呀。 气堵咽喉。 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等捆上了, 张作林反过这个劲儿来了, 六爷, 六爷。 能不能允许我说几句? 能不能允许我解释解释, 你解释个屁, 你不是人, 张后院去张后院把他绑到老榆树了。 这么一吵吵。 于六全家的人, 连使唤的那些人全赶来了好几十号。 一看东家气得暴跳如雷, 把张作霖在夫人那屋给瞪出来, 一听夫人念念有词, 在屋里一个劲儿的哭, 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不明真相的人。 用手点着张作霖, 你他妈真不是个人, 你是个禽兽啊, 你这种东西打打该打。 张作林浑身是口, 难以分辨。 都绑到树上了。 张作霖呢, 就不闲着了, 六爷, 您不让我说, 我也得说我冤枉。 我冤呐, 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是夫人把我找来的, 说你临走的时候留下话, 让我帮着他算账, 我这才来的, 谁知道夫人可能是喝多了, 有意调戏我, 我, 我冤了。 你说谁信呢, 这个事儿。 这于六用手点指张作霖, 你说什么? 我夫人调戏你, 你可真能编瞎话, 来来来, 把鞭子给我拿来成。 张作霖怎么解释? 于六儿也不信了。 最后把张作霖衣服扒光了。 咱可说的清楚。 快过年了, 滴水成冰, 吐口唾沫, 掉地上都得摔碎了。 这要把衣服给扒光了, 北风这一溜谁受得了啊? 尤其是深更半夜呀, 把张作霖一服扒光了。 于六告诉去, 到井台给我打水, 往身上泼凉水, 我叫他穿雨衣。 他不知怎么解恨。 好了一会儿。 凉水一盆一盆端来了, 一桶一桶拎来了哦。 往张作霖身上浇啊, 一边浇凉水一边拿鞭子抽, 那真是抽到身上就一道口子, 张作霖就觉着万把钢刀扎心。 时间不大, 身上就麻木了。 光听见啪啪的声音, 不知道打谁, 连知觉都没了。 张作霖又生气。 又难过又后悔呀, 百感交集。 再加上揍, 再加上动。 他脑袋嗡的一声, 就失去了知觉。 可张作霖平常对待人可不错。 上上下下的人呢, 对张作霖印象挺好, 一, 他懂人情, 二, 张作霖财神可不黑。 你看他攒不了多少钱, 什么原因呢? 舍得花钱。 所以这些仆人呢, 迫于东家的命令, 不得不动手, 实质上手底下也留着点儿情呢。 一看时间不短了, 张作霖都昏过去了。 那管事的过来了。 东家气大伤身, 你看院儿里这么冷, 您到屋歇歇吧, 呃, 咱们慢慢再说, 东家, 他到屋歇歇, 嗯, 不行动他啊, 给我绑这儿一会儿接茬揍。 这于六一转身进屋了, 哎哟, 二篮子过来扑到怀里头, 得吧得, 得吧得, 编的全是瞎话, 说张作霖平时就没安好心, 有时候你不在家, 他就往我这屋出溜。 说一些淫词浪语啊, 我都假装不懂, 我也不敢跟六爷您说, 我怕您生气呀, 哪知道这小子得寸进尺, 这胆子越来越大, 色胆包天, 今天居然闯到我屋里头赖着不走了, 别说了, 别说了。 于六这这也有点儿后悔, 心说, 看来救什么也不能救人。 他妈这种人是狼心狗肺, 我岂能饶他呀。 等我出了气之后, 把他送到官府治罪, 非买他个死罪不可。 不然的话, 我这口气出不来。 他在屋咱不说。 咱说那管家和手下的人。 这帮人呢? 同情张作霖。 为什么同情呢? 两方面, 1。 他们本宅这个女主人不地道, 人所共知。 第二。 大伙儿也没看见怎么回事儿, 究竟怪谁呀? 单巴掌拍不响, 事从两来啊。 那二篮子就那么冰清玉骨啊, 谁信呢? 鬼才信呢。 就即使张作霖酒后乱性, 有不轨的行为。 恐怕这年轻人呢, 也在所难免, 打一顿就得了呗, 真哥还要他的命吗? 可大伙儿一商议, 救不了张作霖。 于六那脾气也挺暴啊, 就凭我们这个身份, 说话跟不说一样啊。 怎么办? 给老长头儿送信儿去吧。 老长头儿是张作霖的干爹。 跟于六爷处的也不错, 也备不住能救了张作霖。 那管事的背着余六不知道到了豆腐坊见着常泽春。 老爷子, 快去, 老嘎子要没命了啊, 为什么是这么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 咱们一边走一边说, 快去快去, 哎哟, 我的天呐, 不能啊, 老疙瘩不是那个人呢。 我太了解他了, 他怎么能做这种事儿? 哎呀, 这这这这, 这, 老头儿连鞋都穿不上了。 披着皮袄, 戴着老羊皮的帽子, 一溜风到了鱼斋。 这时候, 于六也歇过法来了。 来到院里头, 喝令手下人接茬打, 正在这时, 老长头儿到了, 噗通就跪在于六的面前, 六爷。 六爷饶命啊, 六爷呀。 老疙瘩, 可不是那个人呢, 六爷开恩呐, 别打了, 再打非把他打死不可, 就怎么动也得把他冻死。 六爷修好积德, 您来开恩呢, 我给您跪下了。 这于六正在气头上呢。 看看老长头儿, 往脚一跺, 我, 老长头儿,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个白眼狼啊? 我也瞎眼, 你也瞎眼。 你怎么说不能呢? 我亲眼目睹, 这还错得了吗? 像这种不是人的东西, 我不教训他能行吗? 诶, 啊, 六爷呀。 就, 即使作临一时糊涂, 做了错事儿, 他也没犯死罪呀, 人命可关天, 再者, 一说快过年了, 你也得图个顺序, 要在年根儿底下, 在你们家四口人这玩意儿也不吉利呀。 如果六爷赏脸, 把他交给我, 过三过五, 让他给您赔个不是, 您看怎么样? 于六儿也不糊涂啊。 于六一想, 嗯, 老长头儿说的有理。 人命关天呢, 真要死到我们家里, 在官府也不好交代。 起码我得破费点儿钱, 上下打点人情啊。 算了吧。 所以于六沉吟半晌, 这才点头。 来人。 算他捡个便宜, 把他放了。 人们赶紧过去把张作霖在树上给放下来了。 张作霖什么不懂了, 身上都冻僵了, 全是伤啊。 把老长头给疼的, 大皮帽子给他戴上, 大皮袄给他围上, 抱着张作霖你又晃荡又吆喝, 老疙瘩, 老疙瘩, 老瘩, 呃呃, 二行缓过来了, 老疙瘩, 你睁睁眼呢? 仗着岁数好。 张作霖迷迷糊糊把眼睁开。 一看是干爹。 老人家, 您怎么来了? 孩子。 你怎么了你? 哎呀, 我说你点什么好呢。 孩子, 六爷把你饶了, 跟我回家吧, 你给六爷赔个不是, 认个错, 说句软和话啊, 孩子, 听我的。 干爹, 我没有错啊, 哎, 你怎么这么犟啊, 不管有没有错, 你认个不是算得了什么呢啊, 好孩子, 别让我为难。 说着话, 把张作霖扶起来了。 张作霖看了看于六, 就说了一个字, 哟。 我一歪啊。 于六就一激灵, 心说他妈这小子真犟, 这妈不怕揍。 但是话已出口, 不能往回收了。 就这样, 老长头儿把张作霖背回豆腐坊。 等到家之后, 放到热炕头上, 给盖上被窝, 盛了两碗热乎乎的豆腐浆给他灌下去, 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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