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谢元。 用手枪逼着韩副官叫他血。 这韩副官这手啊, 哆嗦成一个儿了, 笔都握不住。 别紧张。 我都饶了你了, 你怕什么的? 认真的写啊。 我念一句, 你写一句。 不准有半字差错, 诶诶诶你你我听着呢。 齐献元念完了, 小韩也写完了, 最后把字欠上, 欠的是李存。 这是一份呢假遗嘱。 然后齐解元拿过来借灯光看了看, 挺满意。 把它叠吧叠吧, 揣怀里头了。 扭回头把王成叫进来了。 王成。 你把韩副官。 领到我军务帮办办公室副官处。 让他先躲几天啊。 等风声过去之后, 给他拿路费。 离开江苏是走吧。 哎呀, 这韩副官认为的齐解元真把他饶了, 千恩万谢呀。 看了一眼秋月, 还有点儿恋恋不舍, 跟着王成走了。 齐解元又把刘宽叫进来了。 刘宽。 附耳过来, 这么这么这么这么的是。 刘宽干什么? 撒脚如飞, 去找齐献园的堂弟。 他的堂弟是南京的警备司令兼镇守使。 本身还是个旅长, 让他带兵来, 赶紧赶奔督军府。 这阵儿没有枪杆子不行啊。 刘宽也走了。 齐解元扭过身来看看秋月。 你看秋月那脸煞白, 在那儿哆嗦呢。 秋月不必害怕, 我说话算数。 答应饶你, 肯定饶你。 但是你得按我教你的去做, 是你说吧。 这份遗书我交给你, 你要这么这么这么这么说, 你要这么这么这么这么讲。 要跟真的一样, 你明白吗? 啊啊, 我明白了, 你重复一遍秋月, 重复一遍齐解元一听, 一点儿假没有, 好, 现在我就走啊, 我走之后5分钟你就开始动作。 齐县原全安排完了。 从三间精舍出来, 顺原路回到大客厅。 大客厅这牌还接着打呢。 谁也不知道西跨院儿发生的事情。 一看, 齐解元进来了, 副官站起来。 躲到旁边, 齐解元不露声色, 接茬打牌, 稀里哗啦, 稀里哗啦, 稀里哗啦哗啦。 不过他心里头是有数。 果然, 没过一会儿的时间就停到院儿里头,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不得了啦, 出人命啦, 不得了了, 疼疼疼疼疼疼, 可了不得啦, 督军大人出事儿了, 疼疼疼疼疼疼, 呼噜呼噜呼呼噜呼噜呼噜呼噜呼噜。 这阵儿屋里人都听见了。 人们就一愣啊。 齐解元假装才发现似的, 诶, 停。 怎么回事儿? 督军大人, 出事了, 别打了, 哗啦。 他把麻将牌一摔, 转身往外就走, 众人跟着他, 齐解元大步流星赶奔大太太的房。 刚走到半道, 碰上老妈和妈。 这和马上就说, 哎哟, 大太太有请啊, 在三太太房中呢, 究竟出什么事了? 督军大人升天了啊。 哎呀呀, 这这这怎么回事儿。 可是齐献元装的跟真的一样, 领着这伙人又赶到三太太房中, 再一看, 好嘛, 里里外外都是人了, 婆子、 老妈、 丫鬟、 副官、 秘书都在屋里头呢。 往地上一看, 李存还在那儿躺着呢啊, 手枪也在地上放着, 就是那位三姨太。 秋月趴到李淳身上, 哭的嗓子都哑了, 哭的是死去活来。 大太太拿着手绢擦眼泪, 也哭的够呛。 齐解元进屋就问, 怎么了? 这, 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大太太止住悲声, 这才说, 大帅自杀了啊, 有这等事儿, 这大帅为什么要死啊? 哎哎呀呀呀呀呀呀呀。 扭向回头, 他用手一指秋月, 别哭了。 事情发生在你屋里, 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说, 你当着大伙儿说,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七欧医院呢? 早就听齐献元的话, 把词儿都背熟了。 他, 他是这么回事儿。 半个多小时之前, 大帅来到我屋里, 紧锁双眉, 唉声叹气, 坐到床边儿上, 低头不语。 我知道最近大帅身体不好, 心情郁闷, 我就给他解闷儿。 哪知劝说了几句, 他觉得心烦, 把我推到旁边儿, 就坐到办公桌这儿了。 准备好了, 纸笔就写开了。 啊, 写的什么? 我也不认得几个字儿, 再说我也不敢看, 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莫非是医书? 那心在哪儿? 我交给大太太了。 大太太哭着在怀里取出那封所谓的遗书, 递给齐解元, 三太太, 给我了, 你看看吧, 哎呀, 这, 这怎么搞的, 真糟糕。 齐解元拿过来还认真的看, 哎呀, 写的太潦草了, 有些字儿我认识, 有些字儿不认识。 啊, 哎呀, 果然是医书。 事关重大呀。 我先别念, 等会儿人到齐了, 我当众宣读, 来人呢? 快去把几位厅长, 把几位镇守使, 把几位处长都请到这儿来。 十几分钟之后, 江苏省的要人陆续来到, 发生这么大的事儿, 能不来吗? 一共7位镇守使, 14个处长。 还有几个旅长? 几千户来了, 一看都有点儿发傻,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这齐解元一边擦眼泪一边儿说, 各位啊。 大家都到齐了。 这叫秋月, 再把经过跟大家讲一遍, 三姨太你再说一遍。 三姨太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众人你看我, 我看你, 似信非信。 因为什么呢? 都知道这个秋月跟韩副官那点儿丑闻没有味道的。 认为这督军不可能自杀。 你要说谋杀, 你现在又没有证据。 所以, 这帮人只能心中疑惑。 齐解元也不管他们信不信了, 等三姨太太说完了, 他把手一举, 各位, 这是督军大人留下的遗书, 我当众给大家读一读啊。 他凑到电灯底下, 诶, 因为大帅呀心情不好, 所以这个字写的比较潦草, 我把大致的意思给各位念念吧啊。 嗯, 大帅在上面是这么样写的。 说是江苏的各位弟兄, 各位父老, 说我李存受任做江苏督军, 长江巡月使, 怎奈力不从心呢, 很难胜任。 啊, 最近呢, 我又任用我干儿子做了省财政厅厅长, 遭到各界抨击, 实感心中难受, 尤其现在的国家。 南北分至, 各霸一方, 老百姓在水火之中痛感时局。 他心里头更不痛快, 尤其大帅还说他呢, 身体还不好, 经常衰老多病, 深感厌世啊, 故此这才起了自杀的念头。 诶, 各位往下听啊, 注意, 说到这儿, 齐解元把嗓音提高了, 似乎非常注意。 呃, 大帅在遗书中说, 我死之后。 江苏军政大权斩时由齐县原督办接管。 建议督军公署上报中央, 国务院, 任命齐解元为我的接班人。 各位不信你们看看啊, 是这么写的, 这字儿底还都画着圈儿呢, 呃, 看来是十分重要的, 是不是呢? 呃, 大帅最后说, 我死之后, 希望各位弟兄精诚团结协助齐帮办治理好江苏省切切绝笔。 大帅, 大帅。 我齐解元有什么能力担此重任呢? 您了, 看错人喽, 但可有一样大帅的一命。 谁敢违背呀? 解元不才, 我只好接替江苏督军一职了。 各位啊, 你们听明白没? 那在场的谁是傻子? 那7位镇守使论资格都比齐谢元老啊, 哪个都是中将以上啊。 如果接管江苏啊。 有五六个都有资格。 论资排辈也排不到齐解元身上。 这些人能服气吗? 可。 但是。 妈, 谁也没证据。 你说是假的。 你拿出证据来拿不出啊? 所以这些人呢, 只好随声附和, 有两个想要提疑问的, 正在这么个时候, 就听外头eeeeeeeeeeee斩。 诶, 正快快快快, 大伙儿一听怎么回事儿。 撩开窗帘儿, 往院儿一看呢, 布满了军队。 齐解元的堂弟。 那位警备司令, 混成旅的旅长拉了两个团。 墙上、 房上都架着机枪。 大枪这上着明晃晃刺刀如临大敌。 按齐献元的解释, 发生了非常的事情, 必须慎重对待。 唯恐发生意外, 故此派军队弹压地面保护督军府。 实质上, 这叫示威。 给屋里这7位镇守使, 给这些厅长处长看, 你们听不听? 不听就枪的给, 刀的给。 哎呀, 这帮人儿一看更明白了, 得了, 少说为家呀, 装糊涂吧, 诶诶, 好。 7磅半。 既然大有一命, 那就按大帅的一命办吧, 我们同意由你接管江苏督军一职啊, 谢谢各位, 谢谢各位。 夫人呢? 你看这个大帅的后事怎么处理, 听您的。 这夫人都哭傻了, 老娘们儿有什么主意? 一切都委托齐解元, 也就是说, 由齐解元来包办。 至于怎么给李存举办丧事, 无关紧要, 咱也不必细说。 齐解元主要是关心自个儿的位置, 马上到督军署召开紧急会议。 把江苏省军政要员全都请来了。 仍然让他堂弟。 在外头带兵。 所谓的保护。 让大伙儿表态。 这帮人一看没有办法, 怎么表态? 只好认可吧。 就这样, 齐解元是走马上任。 就稍微的耍弄点儿权术, 演了这么一出戏。 居然一步登天做了江苏督军。 你看, 人比人得死, 货比货得扔啊, 这话一点儿都不假呀。 齐解元这小子也不白给。 但是没过了几天。 舆论放出风来了, 嗯。 为什么呢? 小韩副官死了。 据说韩副官得罪仇人, 被人家暗杀了, 那个三姨太的秋月服毒自杀也死了。 显而易见, 这都是齐解元干的, 杀人灭口。 人们这一分析, 这一总结, 就抨击齐解元。 士农工商各界代表联名告到国务院。 这个齐解元呢, 也料得有这手了。 那怎么办呢? 软硬兼施, 能拉的就拉, 能打的就打。 首先他有个诀窍。 舍得花钱呢, 给当兵的, 给警察关足了饷, 我这一上任开双饷, 欠账全给你们。 大伙儿腰包里有钱了, 也就不反对齐解元了, 嗯。 那跟谁干? 不就是为吃喝吗? 只要是枪杆子不乱。 他就可以维持, 所以说这小子不简单, 就在这儿。 结果这个事儿传到国务院去了。 这个平鹏总理叫靳云鹏啊, 金云鹏一听, 晃晃脑袋, 哎呀, 江苏可是块好地方。 江苏督军是独一无二的肥圈儿, 嗯。 咱不管李存怎么死的, 这个江苏督军得必须由国家任命。 怎么能由齐解元取代呢? 当然了, 李存有遗言, 让他代理, 这可以。 但是授以实全真,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所以国务院发布命令。 让齐解元暂时代理督军之职。 留下退身步了。 张作霖也得着这个信儿了。 张作霖一听, 眼睛一亮, 马上找到北京。 来找靳云鹏和徐世昌。 干什么呢? 说江苏督军一职, 我推荐一个人, 可趁辞职, 谁呀, 推荐张勋? 这个张勋您知道吧, 人称变帅老顽固。 他导演的伏笔, 那丑剧人们记忆犹新呢? 前些日子特赦才把他射出来, 诶, 张作霖把这家伙抬出来了, 要叫张勋做江苏督军, 为什么呢? 张勋跟张作霖关系密切, 两个人。 也是亲戚。 张勋要把持着江苏, 无疑就等于张作霖把腿伸进去了。 但靳云鹏跟徐世昌一平不妥。 不妥不妥。 这张勋顶风臭800米呀, 老百姓太恨他了。 这么样一个人, 怎么能做江苏督军呢? 但又不敢得罪张作霖, 只说, 我们可以考虑, 你听信儿。 正在这时候, 吴佩孚也找来了。 吴佩孚问国务院的靳云鹏, 江苏督军准备安排谁? 哎呀, 金云鹏说, 现在正在研究呢, 没做最后的决定。 吴佩孚说, 咱可把话说前头啊。 如果张作霖要往里头插手, 要安排他的人, 我可不答应。 哪能呢, 哪能不能不能。 金云鹏好不容易把吴佩孚答对走了, 急的脑袋都疼。 那两方面谁也得罪不起, 这这这怎么办呢? 单说这齐解元真会来事儿。 这, 齐解元一想, 我是个代理督军呢, 这这, 这不是食兽啊。 这, 这早晚还得换人儿啊。 诶, 有主意了。 可以分析当前情况。 掌握国家命运的。 一个是奉系的张作霖, 一个是直系的吴佩孚。 那曹坤呢, 也是个牌位儿。 他心说, 张作霖实力雄厚是不假, 但是张作霖在东三省啊, 他的势力还到不了长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