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雄一觉醒来。 把昨天说的话。 忘了个干干净净。 一看潘巧云吧嗒吧嗒掉眼泪。 他觉着有点莫名其妙。 夫人。 你干什么呢? 你哭什么? 谁欺负你了? 其实, 潘巧云打定了主意了。 杨雄在熟睡之时, 他心里翻来覆去思想。 这事儿怎么露的? 后来想出来了, 可能犯病就犯到石秀身上了。 我爹能说这事儿吗? 慢说, 他不知道, 他知道, 他也得袒护自个儿的女儿啊。 外人不跟我们家接近, 他怎么知道的? 出来是石秀。 啊, 怪不得对我特别注意呢。 有时候我跟他开玩笑, 闹着玩儿。 你看那张小脸往下沉着, 假装一本正经啊。 闹了半天。 他是杨雄留在家里的奸细。 这些事儿肯定是他说的。 因此, 他恨死了石秀了。 他就盘算出一条毒计。 要给石秀。 扣屎盔子。 所以他假装在那掉眼泪。 杨雄这一问, 他。 索性他哭开了, 可把杨雄给急的, 你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 你哭什么? 官人。 昨天晚上你说的话。 你忘了不成? 我说什么了? 还说呢。 你说那话也太难听, 太伤人的心了。 你说我乐意。 叫你别回家。 我在家偷汉子, 这不都你说的吗? 哎呀, 那是酒后狂言, 何必信以为真呢? 官人呢? 你骗我, 无风不起浪。 肯定你听了别人的闲话了没有, 没有肯定。 我也不用看着, 我一猜就能猜中。 肯定是那个石秀。 在你耳朵里吹了风儿, 说了什么闲话? 杨雄猛然想起石秀在饭馆儿说的那些话, 心里就一翻个儿。 为了把这个事情查清。 他问潘巧云。 夫人。 那么你再猜猜石秀跟我说的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 肯定他没说好话。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 我有一肚子委屈, 今儿个也跟你说一说, 说吧, 谁欺负你了, 就是石秀。 官人呢? 你是摸个脑袋就是朋友啊? 你冲着什么把石秀领到家来? 称兄论弟。 你把他看成咱们家里的人了啊? 闹了半天呢, 你上当了? 你把一个不良之人接到家里来了, 这个人可太缺德了。 是吗? 他都干了哪些事情? 我都难以启齿。 既然你要问。 我就告诉你吧。 一开始的时候, 他还装相。 看不出有什么毛病来。 后来, 他发现官人经常到官府值宿不回家。 因此, 他这个胆子就逐渐大了。 有几次, 他偷偷摸摸的到了我的寝室。 我正在朦胧入睡之时, 他。 他就调戏我啊。 你说的这是真的? 那还能错得了? 就因为我正言厉色, 吓得他没敢动手。 单说前两天吧。 早晨起来。 我正在洗脸的时候。 没提防他从后面儿。 绕过来了。 拦腰把我抱住。 拿两只手在我的胸前瞎划拉。 我当时破口大骂, 还打他一记耳光。 我说, 你再不退出去, 我要喊人了。 才把他吓跑了。 事情过了之后, 我是痛不欲生啊。 晚上我睡不着觉, 反复琢磨, 跟你说还是不跟你说? 不说吧。 迟早会发生丑事。 说吧, 又怕把你气坏了, 你说这不叫人左右为难吗? 正在我受委屈的时候, 你翻回头来还说了那些不伦不类的话, 那不是石秀倒打一耙那是什么? 他怕我告诉你这些实情, 恶人先告状啊, 他编造了许多瞎话。 你就信以为实了? 不管青红皂白, 回来恶语伤人。 你知道我还有法活吗? 官人呢? 我也看得出来。 你拿石秀。 跟我来比较, 你跟他亲跟我远呢。 咱们夫妻之情到了现在也就结束了。 你快写一纸休书, 把我休了就得了。 哎呀, 这潘巧云呐。 够一级演员。 诶, 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表演的太逼真了。 可惜。 杨雄。 那么大的英雄是个混蛋。 耳软心活呀。 听完潘巧云的话。 他这火儿就攻得脑门子。 哎呀。 石秀啊石秀。 你外君子内小人呢? 我真没有料到你太阴险了。 你看你跟我说的。 那是天衣无缝啊, 跟真的一样, 闹了半天都是你编造出来的。 那么巧云怎么能背着我干那种事儿呢? 他不可能的事儿。 但杨雄又一想。 现在谁真谁假? 苦无证据。 你说我这会儿要找石秀去对证闲话。 石秀脾气可也挺爆啊, 要管我, 要证据, 我怎么办? 我们俩言语不和, 当场要动了手, 怎么办? 好事不出门, 坏事传千里, 叫左邻右舍三亲六故知道这件丑闻。 我还怎么见人呢? 可是这事儿也得解决呀。 嗯。 好吧。 我说, 夫人呐。 这话出你的口, 入我的耳。 算了算了啊。 今后再休提起。 那。 我受了这么多委屈, 我就忍了不成, 当然不能。 我把石秀打发了也就算了。 和潘巧云一听, 乐坏了。 现在眼中之钉, 肉中之刺, 就这石秀, 要真把他撵走了, 我跟海和尚那不就随便了吗? 他心里头高兴。 单说杨雄。 漱完口, 洗完脸, 先找他岳父老泰山。 告诉老头儿。 肉2撤了。 肉铺关门不干了。 老头儿也愣了。 姑爷。 挺红火的买卖怎么不干了? 你怕挣钱多扎手不成, 诶没用没用。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您就什么不干, 在家里吃喝也不愁, 我我我不干了, 馆长现在就结账。 呃。 那石秀怎么办? 石秀是外来人。 给他一部分钱。 爱上哪儿去? 他上哪儿去? 那他要见你一面儿呢, 这事儿最好你去跟他交代不? 我们俩不过话。 如果石秀提出要见我, 你就说我衙门太忙, 没有必要见面。 希望他好自为之。 赶紧离开咱们家。 好吧。 老头儿就得听着。 杨雄赌气上了衙门了。 老头儿, 赶紧到了前边儿, 告诉你, 别开门儿了, 买卖不干了。 赶紧结账。 把两个副手伙计都打发走了。 石秀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吃完早点之后, 系上围裙, 戴上套袖。 呃, 刚想到前边儿迎面碰上潘太公了。 一瞅老头儿哭丧个脸, 石秀就问, 您怎么了? 诶, 石秀啊。 买卖不干了。 啊。 不干了。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家有千口, 主事一人呢, 我也不知道我姑爷犯什么病了。 一宿觉儿醒来, 嘟了个脸蛋子说, 什么也不叫干了。 莫非这里边儿有什么毛病不成? 他也没说呀啊, 他不让干, 拉倒呗, 咱何必费力不讨好啊? 我失效。 他还告诉了。 买卖不干之后, 你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 嗯, 还希望你好自为之。 这么办吧, 咱爷儿俩出的还不错。 你那个账啊, 也非常清楚。 这里有纹银50两。 没多有少的, 你也别闲话, 你就拿着吧啊。 到哪儿做点小买卖不一样混生活啊。 姑爷还交代, 今天就希望你搬走。 石秀多聪明, 一听明白了。 暗自冷笑, 心说, 杨雄啊杨雄啊, 你算个神马东西? 你是个耳软心活之辈。 肯定。 你把话告诉潘巧云, 潘巧云编了一套瞎话, 恶语中伤。 都给我扣到头上了。 好嘞。 我也无需分辨。 像你这种人, 交不交的也没意思。 石秀也没客气, 接过五十两银子, 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 他也没什么玩意儿, 就一个小包一拎。 跟潘太公告辞。 离开老杨家了。 石秀有心回原籍呀。 但在街上转了两圈儿, 一想不行。 我不能走。 大丈夫来去光明磊落呀。 我背着黑锅可不行啊。 杨兄弟怎么看我? 潘巧云说了我些什么? 究竟我告诉你那些话是真的是假的? 我不弄清楚, 我不能离开蓟州啊。 否则的话, 我后半辈子自己对不起自己。 石秀改变了主意。 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房。 他住下了。 一天, 他没离开。 关着门儿, 低着脑袋琢磨主意。 石秀溪说, 好。 潘巧云呢? 本来我拿你当个妇道人家。 做出这种不才的事情就算了, 我哥哥一纸休书把你打发了, 就凭你的年纪, 凭着你的人样子。 如果能改恶向善。 找个人家不愁吃喝。 没想到你恩将仇报啊。 你比疯狗还疯, 你咬到我石秀身上来了。 我岂能荣饶于你。 我非把这些事情查清不可。 晚上我不睡觉, 我堵你去。 我也叫杨雄, 看看我石秀说的是真的, 是假的。 有那么句话。 就怕人惦记上。 这个人要惦记上什么事儿啊, 那肯定能成功。 头天没事儿, 二天没事, 第三天晚上, 石秀穿了一套夜行衣, 拎把匕首刀, 轻纱蒙面。 到老杨家了。 偏赶杨雄又到官府轮值。 那小丫鬟婴儿把香案摆到后门儿了。 姓胡的那拖头来了, 看见之后转身回报恩寺给海和尚送信儿。 时间不大, 海和尚带着方巾, 穿着公子袍, 一闪身进了老杨家。 石秀在必经之处看的清清楚楚, 他没动。 石秀心说, 王八日的。 我等着你。 等啊等啊等啊。 到了4更天气。 姓胡的那和尚又来了, 抱着木鱼。 来到后街。 邦邦邦邦邦。 阿弥陀佛, 佛光普照, 大慈大悲, 棒棒棒。 刚念了一遍。 石秀知道啊, 又给海和尚送信儿, 叫海和尚快起来回庙, 恐怕今儿个你们走不了了, 阿成。 拼命三郎往前一个箭步。 跳到这和尚的背后。 伸手像抓小鸡儿一样把他的脖子磕了, 素就给掐住了。 当时这和尚就翻了白眼儿了。 石秀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拽进胡同。 往地上一放, 这刀子。 就杵到他梗嗓上了。 别刀。 兔崽子, 你胆敢张扬, 我捅了你, 阿弥陀佛, 呃, 别讲, 哎呀, 别讲你, 你是哪位? 不用问我。 呃, 那那你饶命啊, 我我没做坏事儿, 你还没做坏事儿。 我问你, 你在这儿等谁? 我, 我说。 等。 等等, 海和尚, 海十里, 海师傅。 他干什么去了, 他带的。 他上老杨家。 跟那潘大娘子幽会去了。 你为什么干这种事儿? 我不干不行啊, 我害怕海和尚报复, 另外, 我穷的喽, 嗖的也是突袭俩钱儿才干的这事儿好了。 把衣裳给我脱了脱。 我这衣裳破不拉几, 你要他干嘛脱? 他衣服扒光了。 连裤头都不留。 石秀也够狠的。 用这个膀子把他脖子给吊住了, 使劲一勒。 用胳膊肘儿这弯, 这好家伙。 石秀, 多大的劲儿? 时间不大, 活活的。 把这和尚就给勒死了。 然后轻轻地放到这儿。 石秀把他这衣裳卷吧卷吧, 放在旁边。 拿起木了鱼子。 石秀就敲。 学着这和尚的声音。 也念了一顿佛。 正在这时, 小门吱呀一开。 海和尚出来了。 海和尚慌慌忙忙出来之后。 一看这还敲呢, 他挺不高兴, 切。 他听见了就得了, 还穷, 瞧起没完来了。 把别人惊动怎么办? 石秀把木鱼放到地上, 转回身来, 把青纱撩起来了。 眼睛瞪得跟包子一样盯着海和尚。 海和尚一看啊。 认得石秀。 他就知道坏了。 二话没说, 咕咚就给石秀跪下了, 饶命饶命。 石秀冷笑一声, 饶命。 海和尚, 你来干什么? 来了我, 我说, 说实话, 我饶你。 不说实话, 瞅见没? 这把刀子给你准备的? 海和尚, 一五一十全说了。 为了他的狗命啊。 说完了, 石秀点点头。 这还行, 把衣服都脱了。 我我这衣裳脱哎。 把衣服逼着他都脱下来了, 赤条条一丝不挂。 石秀一看, 都脱完了。 二话都没说呀。 在他腰犬这这一囊子就捅进去了。 还堵着他的嘴。 你像那石秀是屠户出身。 在哪儿下刀, 那都有研究的。 怎么往外给放血? 就见海和尚手刨脚蹬, 一个劲儿撅他。 撅得一会儿, 这血也放干了。 石秀轻轻把他放下了。 把掐死那和尚也列吧, 过来把俩和尚放在这胡同。 扒下来那衣服, 他卷吧卷吧。 自己拎走了。 然后把那把刀。 搁到被掐死那和尚的身边, 布置了一个假现场。 石秀冷笑一声, 离开出事地点。 他回去歇着去了。 这时候, 这天还没亮呢。 又过了一会儿, 有个姓张的卖豆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