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港。 受田小凤的委托, 找张学良。 3天没找着。 老头儿有点儿发傻呀。 仗着年纪大, 经验丰富。 不管怎么着急, 方寸不乱。 老头, 冷静点。 想起一个人来对。 我怎么不找找他呢? 对, 就这么办。 那边儿说他找谁呀, 他有个好朋友。 此人姓严呢, 叫阎宝山, 人送绰号阎铁嘴。 是个算卦的。 哎哟, 方圆百八十里都知道, 阎铁嘴儿那是活神仙呢。 摇卦摇的才准呢。 我去找找他去算一卦。 看看这孩子是吉还是凶? 也慢说, 咱说的是过去的书。 就是现在。 那个信迷信的, 那相信算卦的人也大有人在呀。 尤其遇上这种事儿, 有病乱投医。 那胡老嘎那个年纪相信这个, 那太不奇怪了。 就这么的, 他抱着一线希望赶奔兴隆殿。 其实兴隆殿他来过一回。 就在阎铁嘴他们家越门而过的, 现在想起来了, 他学回头来, 又二次来到兴隆殿。 等到了老严家。 阎铁嘴, 家成业就啊。 就凭着这张嘴, 就这挂盒。 数十年, 家成业就。 好地几百亩。 在兴隆店儿, 那也是守护。 四合套的大院套。 卧砖到底磨砖对缝带影壁墙的。 太漂亮了。 他跟胡老嘎交情不薄, 等胡老嘎来了, 一见着阎铁嘴儿。 阎铁嘴儿乐了, 哎哟, 老哥哥。 哪阵香风把您刮这儿来了, 这么得闲兄弟。 咱闲话甭提, 我来求你来了。 怎么是用钱呢? 还是用人? 不, 不, 都不是, 我求你给我算个0卦。 嚯。 出什么事了, 你甭问, 你先甭问。 都说你挂0。 我不张嘴, 我看你能算出来吗? 哎呀, 我老哥哥, 您怎么还信这套? 诶, 咱哥俩无话不谈呢, 你也得交交底呀。 究竟是为点儿什么? 兄弟。 有个孩子丢了。 到今天算来十来天了, 阴空心了, 这孩子可至关重要, 刁不得呀。 真要是孩子保不住命了, 不定得死多少人呢。 兄弟, 你积积德, 你好好给算算, 这孩子落到哪一方了, 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呢? 如果你这卦算灵验了, 或者是能把孩子找回来, 必有重谢呀。 我把我的家产拿出一半儿来报答兄弟。 老哥哥言重了, 言重了。 咱哥们儿还顾得着这个吗? 我一定尽力帮忙。 你先摇一卦吧。 书说简短, 摇了一卦, 阎铁嘴捋着胡须看看。 嗯嗯。 这卦叫火天大有。 是好卦。 胸里边儿带着吉。 老哥, 我敢担保。 这孩子还活着。 虽然担点风险。 与性命无关是吗? 你算准了主人了? 我拿人头担保没事儿, 那那你你再给看看。 这孩子落到什么人手里了? 呃, 我看看啊, 这个, 嗯, 盐铁嘴, 这个嘴里N啵NN啵NN啵得什么玩意儿, 胡老嘎没听清。 能有5分钟之后。 哎呀, 这事儿真巧了, 这孩子就落到我兴隆殿的北边儿。 嗯, 落到冯家洼一带了。 冯家洼, 我知道。 离你这25里, 对。 就落到冯家洼一带, 呃, 活的还挺好。 另外我也看出来了。 这个孩子被人绑票了。 对方图的就是钱呐。 只要你们肯出重金, 孩子准保平安无事哦, 这都能算出来算出来了。 老哥哥, 我也不是吹呀。 谁不知道我言神仙呢? 我几十年来竟研究周易八卦了, 百灵百验呢。 要那么说, 兄弟, 你再给看看。 这孩子还得几天找回来? 嗯, 这就在人了。 如果你们肯花钱。 这事儿三两天就有头绪。 好了, 兄弟, 我谢谢你, 你等着啊。 我去把丢孩子的主人给你领来。 胡老嘎说完了告辞, 一溜风回到孙家寨来见田小凤。 大叔啊, 都把我急死了, 你上哪儿去了? 大喜大喜呀。 事情有眉目了, 学良快找着了啊, 这, 这是真的, 您快说说经过, 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 田小凤一听啊, 就有点儿泄气。 闹了半天, 胡老嘎说的是算卦算出来的。 这田小凤也信, 但不像胡老嘎信的那么深。 这玩意儿能有准吗? 但有病乱投医呀。 到了现在, 你不信也不行啊。 田小凤跟胡老嘎。 带着蔡平本。 买了八彩礼物, 二次又回到兴隆殿拜会阎铁嘴。 把礼物往上一献, 老阎头儿自然是高兴了。 田小凤见过他之后, 一报名, 阎铁嘴乐了, 哦哦哦哦哦, 听说过听说过, 哈哈哈哈, 闹了半天, 这位大妹子。 就是大名鼎鼎的田小凤啊, 哎呀, 想当初在我们这一代, 提起田庄台来, 哪有不知道的? 没想到。 丢的这孩子是你的孩子。 不是, 我的也差不多。 难道我大叔没跟您挑明白吗? 那是我三哥张作霖的孩子, 叫学良啊, 哦哦哦。 阎铁嘴就一愣。 心说, 胡老嘎可真够狡猾的, 始终没向我交底。 闹了半天, 张作霖的儿子丢了。 怪不得胡老嘎, 田小凤这么着急呢。 田小凤接着说。 老人家, 我听我大叔说了。 您从卦礼上推论。 这孩子一点儿事儿没有, 没有。 肯定没事儿。 只要你们肯出钱就行行行啊。 不知道他们要多少钱, 要多少给多少。 好吧。 这事儿啊, 我还得进一步摸摸底。 诶, 他说这话里头有话。 胡老嘎把脑袋一拨, 楞。 我老弟。 咱水贼过河, 甭使狗刨。 我总觉着你算这卦里头有套头。 是不是有什么背人的话你没说呀, 难道你知情? 哈哈。 好吧。 凭着真人呢? 咱甭说假话。 关上门, 没外人儿有啥我说啥。 是这么回事儿。 6天前, 冯家挖来俩人儿。 一个叫大秃子冯静, 一个叫二癞子冯林。 冯家哥俩上我这儿摇卦来了。 我察言观色, 瞅这俩小子变毛变色的, 说话吞吞吐吐, 我拐弯抹角, 看明白底细了。 他们拐了个孩子。 喂。 所说的日期跟你们正好吻合。 我敢断言, 他们管那孩子就是张师长之子张学良。 这俩人我也知情, 这俩人从来不务正业, 游手好闲。 真要是孩子落到他们手。 那他们图什么呢? 就是为钱呗, 诶。 你们花俩钱儿不就完事儿了吗? 但是咱可这么说啊, 我不是庇护着冯氏弟兄, 这种人可杀不可留, 做这事儿太缺德了。 但是人家上我这儿算过卦。 而且给我过好处, 我也担保不往外说这件事儿。 你看看我说出去了, 我把俩人给卖了, 我70来岁的人了, 我缺德是不是呢? 诶, 只要你们花俩钱儿把孩子赎了。 就得了。 花俩钱免灾, 就把这哥俩就饶了。 诶, 我有这么个小小的请求。 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这? 田小凤一听, 眼睛就瞪圆了, 银牙咬的咯吱吱响。 胡老嘎。 摁了一下田小凤。 那意思, 孩子你还短练呢, 你差的多呀。 事情刚有眉目, 你瞪什么? 眼珠子一瞪黄了。 现在只是猜测。 人家那姓冯的把脑袋一拨了, 没那么回事儿。 证人在哪儿呢? 谁管你孩子了? 你也瞪眼没辙。 所以胡老嘎呢, 老谋深算。 把田小凤给稳住, 老嘎一乐, 兄弟, 你说的对。 说得对。 不就要钱吗? 张师长, 有的是钱, 要多少给多少, 只要孩子平安无事就行。 熊大。 那就烦劳你费点神, 你就跑趟道儿呗。 见见冯氏弟兄头一个摸摸底, 是不是孩子真在他们手中呢? 二一个他们要多少钱? 我们听个确信怎么样行。 行啊。 那你们别着急。 就在我家休息, 我马上套车就去。 阎铁嘴真办正事儿。 另外, 不办也不行啊, 惹不起张作霖、 田小凤。 就要这样, 他套着车赶奔冯家洼。 到老冯家, 真把这哥儿俩堵了。 这大秃子冯静, 二癞子冯林。 是个什么人呢? 方才咱们简单的介绍过。 这俩人儿就是无赖穷光蛋。 原来他们俩也是官里的。 数年前到东北逃荒, 在兴隆店儿安了家了。 原来俩人都有媳妇。 后来被他俩打跑了, 都成了光棍。 这两个人是从来不务正业呀。 说讲究一个汗珠子落地上摔八瓣儿, 凭着体力挣钱, 门儿都没有, 游手好闲吗? 肩不能担担, 手不能提篮, 两个人名副其实的一对儿懒蛋。 就等着天上掉馅儿饼。 能有那好事儿吗? 那么这些年指什么? 活着坑蒙拐骗, 偷摸窃取, 就干这事儿。 人家街坊邻居都知道他们怎么个人不理他。 臭狗屎, 顶风都臭着八百里。 另外呢, 他们也属于茅房的砖头, 又臭又硬。 就管谁借俩钱儿, 别人给了也就不要了, 嗯。 您说这个事儿有多巧啊? 这两个小子前些日子溜达奉天去了兴隆殿, 离奉天不远。 一是散心, 二是找点儿外快。 And. 如果有买卖, 顺手牵羊啊, 就做一水。 他俩溜达到城里中街去了, 正好在显春堂门前转悠。 对面来辆车, 下来的是田小凤、 张学良。 让他俩看见了。 他俩一瞅, 嚯。 这女人穿的也华贵, 也高雅, 珠光宝气。 哎呀, 家里一定是有大钱呢, 多绅士。 小娘们儿长得还贼帅啊, 我领那孩子是他的。 你看这小孩儿长得。 方面。 大耳。 也穿绸裹缎啊, 这是个小公子啊。 可就这时候呢? 田小峰进去抓药去了, 薛良在门口这儿东瞅瞅西看看的。 这俩小子一开始没心拐孩子。 可是这个大秃子冯静啊。 长得苦似张是非。 你打冷眼一看就是张志飞。 挺大个, 挺细个, 脖子晃晃荡荡的。 张学良呢, 认识张世飞, 老跟八叔在一块儿打连连。 薛良毕竟是个孩子, 冷不丁一抬头一看呀。 这不是我八叔吗? 他就跑过去了, 八叔, 八叔。 一开始这大秃子还愣了。 不知道这孩子管谁叫八叔。 后来徐良过来这一抓他的手, 八叔,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呃? 大秃子这才明白, 哦, 认错人了。 这阵儿灵机一动, 坏水冒出来了。 心说, 我们哥儿俩正走投无路呢。 这叫肥猪拱门儿啊? 哦, 那个漂亮女人没出来, 就这小孩儿在门口呢, 顺手牵羊给整走。 这要绑这一票, 我们哥俩就发财了。 少说也弄个万八千的。 就这样, 他伸手把张学良的手拉住了, 孩子, 来来来, 快找你八叔去走走走不容张学良分说, 前边儿牵着, 后边儿推着, 把张学良带出中街。 张学良想, 不跟着走也不行的。 他们俩把孩子就绑架到兴隆殿。 那么张学良10岁了, 到晚上没事儿, 他俩还过过堂呢。 连哄带瞎花, 还给买了点儿吃的, 别哭。 你说你们家姓什么? 一开始张学良光哭, 后来也不哭了, 把小嘴儿一撅, 姓张。 姓什么? 姓张弓长张。 呃, 姓张。 你们家是做买卖的吧? 干什么买卖呢? 我们家不做买卖。 干什么的? 我爸是当官的。 爷爷, 什么官儿? 我爸爸是师长。 师长? 哪儿的师长? 就是现在刚到奉天的陆军第27师中将师长张作霖。 这俩小子就一愣, 你再说一遍, 你爹是谁? 我爹是张作霖。 哎呀, 我的妈呀。 这大秃子好像没拉裤子里头。 顿时就吓没脉了。 瘫软到椅子上。 脑瓜子嗡嗡直响啊, 心说, 这可倒了霉了, 哎呀呀, 倒霉了, 倒霉喽。 这哪叫顺手牵羊啊, 这牵了一头虎啊, 这是这祸可惹的不轻啊。 张作霖外号叫张小个子, 杀人都不眨眼呢。 那宰那羊, 人家像宰猪勒狗都差不多少, 嗯。 我把他儿子们给整来了, 这叫张作霖, 知道我的个妈呀, 把我们俩就得熬油点天灯, 大卸8块。 他们傻了。 后来啊, 哄着张学良吃了点儿东西, 把小手给绑上, 怕他说话给嘴给堵上。 塞到菜窖里去了。 这哥儿俩翻回头来一商量, 这大秃子就说, 兄弟, 咱惹祸了。 依我的意思啊, 咱得消灾呀。 大哥, 你说怎么消灾? 明天咱起个大早。 把这小孩儿啊。 送回奉天中街。 他找不找去吧, 那跟咱就没关系了。 咱就卸掉千金寨了, 不然的话, 迟早有一天得犯案呢。 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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