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02] 日本驻华公使方泽。
[00:00:08] 在居仁堂大客厅见着张作霖。
[00:00:14] 干什么来了？
[00:00:16] 说句白话。
[00:00:18] 讨债。
[00:00:21] 也可以说，
[00:00:22] 逼债来了。
[00:00:25] 让张作霖。
[00:00:28] 把很多悬而未决的问题全都落实。
[00:00:33] 你欠我的，
[00:00:34] 你得还给我。
[00:00:38] 张作霖呢？
[00:00:40] 跟日本人打交道一向是真真假假，
[00:00:45] 虚虚实实。
[00:00:48] 要轮到真格的方面啊，
[00:00:51] 张作霖他就不承认。
[00:00:54] 因此，
[00:00:55] 日本人脑袋都疼啊。
[00:00:58] 就拿这方泽来说，
[00:01:01] 有名的中国通。
[00:01:03] 在外交方面儿有两下子。
[00:01:07] 他见着张作霖也打怵。
[00:01:10] 果不出所料。
[00:01:14] 张作霖矢口否认。
[00:01:17] 说不欠日本人什么东西，
[00:01:21] 把方泽气的肝儿都疼啊。
[00:01:25] 大元帅公。
[00:01:27] 不要开玩笑了。
[00:01:32] 这些悬而未决的条约。
[00:01:36] 必须得换成正式文件。
[00:01:40] 大元帅，
[00:01:41] 不必兜圈子喽，
[00:01:43] 只要您签个字不就完了吗？
[00:01:48] 咱们何必费这些唇舌，
[00:01:51] 闹得两国政府都不愉快呢，
[00:01:55] 哈哈哈哈。
[00:01:58] 张作霖也乐了。
[00:02:01] 公使阁下。
[00:02:03] 别看我50多岁的人了，
[00:02:06] 我脑筋向来挺清醒。
[00:02:10] 关于国鬼子反凤那会儿那事儿，
[00:02:13] 我记得是挺牢帮的。
[00:02:16] 嗯，
[00:02:17] 我挺着急，
[00:02:18] 求助关东军给我帮帮忙，
[00:02:22] 那么说话得有良心呢？
[00:02:24] 当时你们的态度很好。
[00:02:26] 说嘛，
[00:02:27] 出了大兵多少万啊，
[00:02:29] 帮着我解决了问题，
[00:02:31] 打败了倭鬼子，
[00:02:33] 本人也非常感谢呀。
[00:02:36] 我记得我那会儿口头答应过，
[00:02:40] 你们出一个士兵，
[00:02:42] 我按中国人营长的待遇。
[00:02:45] 你们死一个日本兵，
[00:02:48] 我给大洋1万块。
[00:02:51] 这账都清了啊，
[00:02:54] 怎么还出来个悬而未决？
[00:02:56] 我就不懂了，
[00:02:58] 大元帅公，
[00:02:59] 既然您记得这个事儿就好办。
[00:03:01] 那么您签了这个草约，
[00:03:05] 没履行正式的手续，
[00:03:07] 这不在这儿摆着呢吗？
[00:03:10] 是，
[00:03:11] 您给了关东军很多很多的钱，
[00:03:14] 那只是经济一个方面的问题，
[00:03:18] 关于日本政府提出这些要求，
[00:03:20] 您并没有答应啊，
[00:03:22] 嗯，
[00:03:23] 那么现在不该换一个正式的手续吗？
[00:03:26] 哎呀，
[00:03:26] 算了，
[00:03:26] 算了算了。
[00:03:28] 我朋友朋友嘛。
[00:03:31] 你帮我的忙，
[00:03:33] 我帮你的忙，
[00:03:34] 干什么那么认真呢，
[00:03:36] 诶。
[00:03:38] 那个早都不算数了。
[00:03:40] 我实话跟你讲，
[00:03:42] 那是我一着急代表我个人签的字，
[00:03:46] 后来回来跟大伙儿一商议，
[00:03:48] 都不同意呀，
[00:03:49] 嗯，
[00:03:50] 你别忘了，
[00:03:51] 我们是中华民国呀，
[00:03:53] 嗯，
[00:03:53] 不是一人独裁专制。
[00:03:56] 往往一个人说话通不过。
[00:03:59] 大伙儿都不同意，
[00:04:01] 我也没咒念那事儿，
[00:04:03] 呃，
[00:04:03] 就算拉倒吧，
[00:04:04] 啊啊，
[00:04:07] 房子一听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吗？
[00:04:09] 就拉倒了，
[00:04:11] 这这。
[00:04:13] 诶，
[00:04:13] 方泽真有两下子，
[00:04:15] 不愧是外交能手。
[00:04:18] 这不是行不通了吗？
[00:04:20] 他转了个圈儿，
[00:04:21] 想破一下这个劲儿。
[00:04:23] 诶，
[00:04:24] 大元帅公。
[00:04:26] 我非常羡慕您。
[00:04:30] 有幸见到大元帅，
[00:04:32] 公本人感到无比荣幸。
[00:04:36] 恳请大元帅公，
[00:04:38] 能不能赏脸给我留个字做个纪念呢？
[00:04:43] 诶诶，
[00:04:45] 这倒行，
[00:04:46] 不过我是大老粗啊。
[00:04:48] 我写的那字儿拿不出手儿去，
[00:04:51] 你要不嫌丢人，
[00:04:53] 呃写写呃，
[00:04:54] 不算什么，
[00:04:55] 哎呀，
[00:04:55] 您太过谦了。
[00:04:58] 就这样，
[00:04:58] 张作霖一挥手。
[00:05:00] 秘书长，
[00:05:01] 副馆长，
[00:05:02] 大伙儿七手八脚的把条案搬来，
[00:05:06] 把大窗帘拉开，
[00:05:08] 光线尽量叫他充足点儿，
[00:05:10] 把宣纸铺上，
[00:05:12] 文房四宝拿过来。
[00:05:14] 张作霖把袖面挽了一挽大烟袋，
[00:05:17] 交给旁人。
[00:05:19] 写点儿什么呢？
[00:05:22] 这方泽在旁边哈着腰站着，
[00:05:25] 满脸是笑容，
[00:05:27] 大元帅，
[00:05:27] 随便吧，
[00:05:29] 只要是您的真迹，
[00:05:31] 那就价值连城。
[00:05:32] 诶，
[00:05:33] 你太客气了，
[00:05:35] 我琢磨琢磨啊，
[00:05:36] 但这，
[00:05:37] 嗯，
[00:05:38] 好吧。
[00:05:40] 就按刚才咱们所说，
[00:05:42] 我写4个字啊。
[00:05:45] 张作霖蘸的墨也太多点儿了。
[00:05:49] 吧嗒一下把宣纸上点了个大点。
[00:05:52] 张作霖一笑，
[00:05:54] 把笔又放下了，
[00:05:56] 公使阁下，
[00:05:58] 这，
[00:05:59] 这不行，
[00:05:59] 这叫展卷子。
[00:06:02] 中国人有考场，
[00:06:03] 你听说过没啊？
[00:06:04] 听说过入考场的时候，
[00:06:08] 不管你写字好与坏，
[00:06:10] 笛子上一个点儿，
[00:06:12] 这叫展卷，
[00:06:13] 这就不及格啊，
[00:06:15] 你文章写的再好也不能录取，
[00:06:19] 是不是呢？
[00:06:19] 咱再换一张纸啊。
[00:06:23] 又换了一张宣纸。
[00:06:26] 副官也不知道写什么呢，
[00:06:28] 是竖着搁着的。
[00:06:30] 张作霖告诉别，
[00:06:31] 别横过来，
[00:06:31] 横过来，
[00:06:32] 我写个横幅。
[00:06:34] 最后把这宣纸又横过来了。
[00:06:37] 张作霖把笔告饱了，
[00:06:39] 略微思索，
[00:06:41] 写了4个大字。
[00:06:43] 天理良心。
[00:06:48] 歪歪扭扭的，
[00:06:50] 还凑合吧。
[00:06:52] 你别看张作霖念过一年多书。
[00:06:56] 这些年，
[00:06:57] 由于需要。
[00:06:59] 他不得不抽时间练习。
[00:07:02] 你看这人呢，
[00:07:04] 到了份儿了，
[00:07:06] 不管哪一行哪一届的，
[00:07:08] 诶，
[00:07:09] 他都要练练书法。
[00:07:12] 这个东西显得非常高雅，
[00:07:15] 能提高自己的身价，
[00:07:17] 何况是张作霖呢？
[00:07:20] 那这种事儿经常有，
[00:07:22] 逼着他不练也不行。
[00:07:25] 比以前呢，
[00:07:27] 那真进步的多，
[00:07:28] 步的多了。
[00:07:29] 其实这方泽也不太懂书法。
[00:07:34] 看张作霖写完了，
[00:07:37] 在旁边晃着脑袋赞不绝口。
[00:07:41] 哟西哟西，
[00:07:44] 好急好急，
[00:07:46] 哎呀，
[00:07:47] 大元帅。
[00:07:48] 笔锋刚劲。
[00:07:51] 十分潇洒，
[00:07:54] 写得好，
[00:07:55] 写得好，
[00:07:56] 其实哪儿挨哪儿，
[00:07:57] 他也看不出个好坏来。
[00:08:00] 张作霖把笔放下了，
[00:08:02] 哎呀，
[00:08:03] 好坏的，
[00:08:03] 你就将就着吧。
[00:08:05] 又把小号的毛笔抄起来，
[00:08:08] 在天理良心的后面的落款。
[00:08:12] 写上张作霖守墨。
[00:08:18] 也不知道他是马虎大意啊，
[00:08:21] 也不是安着这个心。
[00:08:23] 墨水的墨。
[00:08:26] 是个黑字儿，
[00:08:27] 底下加一个土字，
[00:08:30] 张作霖把这土字儿给忘了，
[00:08:33] 结果就念成张作霖手黑。
[00:08:39] 写完，
[00:08:39] 他把笔放下了。
[00:08:42] 公使阁下，
[00:08:43] 留个纪念吧，
[00:08:44] 你别见笑，
[00:08:46] 好急好急。
[00:08:50] 其实过后啊。
[00:08:52] 连张作相在，
[00:08:54] 副官长秘书长就问张作霖说，
[00:08:57] 大元帅啊？
[00:08:58] 您是不是跟鬼子打交道，
[00:09:00] 心烦意乱？
[00:09:02] 写字儿您都写错了，
[00:09:04] 应当写守墨。
[00:09:06] 您怎么把土字儿给丢了，
[00:09:09] 变成张作霖手黑了，
[00:09:11] 张作霖乐了，
[00:09:13] 你们他妈懂什么呢？
[00:09:14] 诶，
[00:09:16] 我有意那么写的。
[00:09:18] 我知道日本人心狠，
[00:09:21] 我叫他知道知道我张作霖手黑。
[00:09:25] 那个土字儿我怎么能写呢？
[00:09:28] 中国的土地我能随便给他们，
[00:09:32] 我让他心里头有数，
[00:09:34] 别打我的主意，
[00:09:36] 我是寸土不让。
[00:09:39] 嗯，
[00:09:39] 还有这么个事儿呢。
[00:09:42] 当然了，
[00:09:43] 在当时下有方泽在场，
[00:09:47] 这话没说呀。
[00:09:49] 也不知道方泽看懂没看懂，
[00:09:53] 赞不绝口，
[00:09:55] 往旁边一放，
[00:09:56] 等着他晾干了，
[00:09:57] 走的时候好拿着。
[00:09:59] 二人重新归坐，
[00:10:02] 张作霖这阵儿的情绪啊，
[00:10:04] 比刚才好多了，
[00:10:05] 也带了笑容了。
[00:10:07] 关东燕儿点上吧嗒吧嗒，
[00:10:10] 接着抽烟。
[00:10:12] 可这方泽的事儿没了结呀。
[00:10:16] 一看张作霖有乐模样了，
[00:10:19] 他兜了个圈子，
[00:10:21] 又划入主题。
[00:10:27] 大元帅过。
[00:10:30] 方才所说，
[00:10:33] 你想起来没有啊啊，
[00:10:36] 还是签个字吧，
[00:10:39] 签完字，
[00:10:40] 履行完手续，
[00:10:42] 中日继续友好，
[00:10:45] 大日本帝国全力支持大元帅。
[00:10:49] 您费不了什么事吗？
[00:10:52] 怎么样，
[00:10:53] 可以签字吗？
[00:10:55] 啊，
[00:10:57] 我公使阁下。
[00:11:00] 怎么这个事儿我我的确想不起来了，
[00:11:04] 我总觉着我不欠你们什么，
[00:11:06] 嗯，
[00:11:07] 另外我再告诉你啊，
[00:11:09] 中国人还有句话叫乘人之危，
[00:11:12] 落井投石，
[00:11:14] 你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吗？
[00:11:16] 说这人有困难了，
[00:11:18] 应当拉一把。
[00:11:21] 中国人讲究施恩不忘报，
[00:11:25] 说我帮了你的忙，
[00:11:26] 不希望你报答，
[00:11:27] 嗯。
[00:11:29] 另外呢，
[00:11:30] 雪里送炭。
[00:11:32] 这才够意思，
[00:11:34] 那讲义气，
[00:11:36] 我，
[00:11:37] 你们日本人什么风俗啊啊？
[00:11:41] 我说你们就乘人之危。
[00:11:43] 这人都掉井里头了，
[00:11:45] 你们还得砸一石头，
[00:11:47] 这人明明喘不上气儿了，
[00:11:49] 你们还掐人家脖子，
[00:11:51] 我这玩意儿可有点儿缺德呀，
[00:11:54] 嗯，
[00:11:55] 再者一说，
[00:11:56] 刚才我说了不是一次了，
[00:11:58] 我根本不欠你们的。
[00:12:00] 往后这事儿不要提了。
[00:12:04] 方泽一看，
[00:12:05] 这张作霖真的假的，
[00:12:07] 把江湖绿林道那套都搬到这儿来了，
[00:12:10] 这外交场合能行的通吗？
[00:12:12] 方泽把脸刮大，
[00:12:14] 就沉下来了。
[00:12:16] 大元帅工。
[00:12:18] 请问您这是开玩笑还是真的，
[00:12:22] 嘿？
[00:12:23] 这什么场合？
[00:12:25] 这能开得了玩笑吗？
[00:12:28] 你说真的，
[00:12:29] 这就是真的。
[00:12:35] 好吧。
[00:12:37] 那么请问大元帅公。
[00:12:40] 这些事儿你真忘了也行。
[00:12:44] 前些时在济南发生的事情，
[00:12:47] 你还记忆犹新吧？
[00:12:51] 中国军队开枪。
[00:12:53] 打伤了日本官军30多人。
[00:12:59] 这件事情怎么解决？
[00:13:02] 后来据我们所知，
[00:13:04] 那是张宗昌部下干的事儿，
[00:13:06] 张宗昌归你领导不？
[00:13:08] 他是你手下的军团长。
[00:13:11] 那么请问这个事情你持何态度？
[00:13:15] 啊啊对，
[00:13:17] 我是知道这码事儿。
[00:13:20] 这事儿你找张宗昌去。
[00:13:23] 地方上的事儿中央不管诶，
[00:13:27] 他乐意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00:13:30] 跟本帅无关。
[00:13:32] 呃，
[00:13:33] 你。
[00:13:35] 方泽这回可真急了眼了，
[00:13:38] 嘴唇刷青，
[00:13:39] 脑筋蹦起多高来？
[00:13:42] 大元帅公。
[00:13:45] 我看您有点儿蛮不讲理了。
[00:13:49] 既然这样。
[00:13:52] 我提醒阁下，
[00:13:54] 后果二字你要好好考虑。
[00:13:59] 什么意思啊？
[00:14:00] 你说这话威胁我吗？
[00:14:02] 呃，
[00:14:03] 不是。
[00:14:05] 我奉劝大元帅公，
[00:14:08] 今天做了中华民国陆海军大元帅，
[00:14:12] 怎么做的？
[00:14:16] 追本司源，
[00:14:17] 大元帅好好想想，
[00:14:19] 要没有帝国在后头支持，
[00:14:22] 恐怕您没有今天吧？
[00:14:25] 那么帝国既能扶持大元帅登上这个宝座，
[00:14:30] 那么完全有能力在。
[00:14:35] 瞎话还没等说出来，
[00:14:36] 张作霖腾就站起来了，
[00:14:38] 怎么的哦，
[00:14:40] 你们扶持我座上的这个座，
[00:14:43] 你们有能力扶我做，
[00:14:45] 就有能力把我捕了下去，
[00:14:47] 对不对？
[00:14:48] 诶，
[00:14:50] 那大元帅你就随便理解吧，
[00:14:53] 嘿嘿，
[00:14:53] 好好好，
[00:14:55] 方泽阁下要这么说，
[00:14:56]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儿。
[00:14:58] 过去定那些条约，
[00:15:01] 我一句话，
[00:15:02] 说他算数就算数，
[00:15:04] 说他不算数就不算数，
[00:15:07] 要冲你这么讲，
[00:15:09] 过去锁定一切条约无效。
[00:15:15] 全不算。
[00:15:18] 你说那这要命不要命。
[00:15:21] 王泽一听，
[00:15:23] 啊，
[00:15:23] 脑筋蹦起多高来，
[00:15:24] 鼻子尖儿也冒汗了。
[00:15:27] 他深知我张作霖红胡子出身，
[00:15:30] 这位说得出来就干得出来。
[00:15:34] 妈一说都不算了，
[00:15:36] 我这回去向政府怎么交代？
[00:15:39] 我这外交官我怎么当的？
[00:15:41] 我的，
[00:15:44] 哈哈哈哈。
[00:15:46] 大元帅公。
[00:15:49] 今天的谈话，
[00:15:51] 我看就到这儿吧。
[00:15:53] 本人觉着非常不愉快。
[00:15:57] 方才本人所谈，
[00:16:00] 是代表帝国政府的意思。
[00:16:03] 望大元帅认真考虑，
[00:16:06] 我还要找你。
[00:16:08] 站起来，
[00:16:09] 转身就走了。
[00:16:11] 张作霖往椅子背儿上一靠，
[00:16:14] 送客。
[00:16:16] 还没等日本公使出门儿呢，
[00:16:19] 张作霖就骂开了，
[00:16:20] 他妈的嘞。
[00:16:22] 妈，
[00:16:23] 小日本子什么东西？
[00:16:27] 干什么叫我当李鸿章啊，
[00:16:30] 没门儿。
[00:16:32] 想在我身上卡油没门儿。
[00:16:38] 我张作霖的100多斤儿我不要了，
[00:16:41] 你随便。
[00:16:44] 那方泽有名的中国通，
[00:16:47] 不用翻译，
[00:16:48] 哪一句话听的都真真。
[00:16:51] 张作霖大吵大叫的，
[00:16:53] 方泽听的非常明白，
[00:16:56] 那气儿咕咕咕。
[00:16:59] 一直攻到脑门子上。
[00:17:02] 光顾生气了，
[00:17:04] 脚下没注意，
[00:17:05] 还摔了个跟头，
[00:17:07] 这方子把门牙呀，
[00:17:08] 还卡活动了，
[00:17:09] 你说倒霉不倒霉？
[00:17:12] 哎呀，
[00:17:12] 回到公使馆，
[00:17:13] 越想越有气，
[00:17:15] 马上拍急电给日本政府。
[00:17:19] 把张作霖的态度一五一十全都禀报了。
[00:17:26] 就因为张作霖。
[00:17:29] 跟日本人的矛盾越来越尖锐。
[00:17:33] 越来越不合拢，
[00:17:35] 日本政府不得不认真考虑，
[00:17:39] 所以在1927年6月27~7月7号开了10天紧急会议。
[00:17:49] 在日本东京召开的。
[00:17:51] 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东方会议。
[00:17:58] 主持这个会的。
[00:18:00] 是日本新任的首相田中。
[00:18:05] 还有外相分科亚洲局长木村、
[00:18:10] 驻中国公使方泽、
[00:18:13] 驻奉天总领事吉田茂、
[00:18:16] 陆军次长英太郎、
[00:18:19] 参谋次长安次郎、
[00:18:21] 军务局长阿部、
[00:18:23] 关东军司令官武藤。
[00:18:29] 这些巨头聚会在一起呀。
[00:18:32] 召开这个所谓的东方会议。
[00:18:37] 专门研究对付张作霖、
[00:18:40] 对付中国以及满蒙问题怎样落实。
[00:18:46] 这个田中啊，
[00:18:48] 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
[00:18:51] 代表新型的资本家。
[00:18:54] 不然的话，
[00:18:55] 他能被选中首相吗？
[00:18:57] 他挥舞着双拳，
[00:19:00] 是大骂张作霖呢？
[00:19:04] 叫大伙儿充分发言，
[00:19:06] 究竟咱们怎么对付他？
[00:19:10] 当然了，
[00:19:11] 与会的人各自发表自己的看法。
[00:19:16] 但是绝大多数。
[00:19:19] 都一个意见，
[00:19:21] 再给张作霖施加压力。
[00:19:25] 逼迫张作霖就范，
[00:19:28] 所谓的就范，
[00:19:29] 咱们提什么？
[00:19:30] 他得答应什么叫张作霖做咱们日本人的傀儡？
[00:19:36] 他要顺头顺脑，
[00:19:39] 我们就扶植他。
[00:19:41] 如果张作霖一意孤行，
[00:19:45] 跟咱日本人分道扬镳，
[00:19:47] 那讲不了说不起，
[00:19:49] 就把他干掉。
[00:19:50] 绝不能叫他做绊脚石。
[00:19:54] 这个会议啊，
[00:19:55] 中心议题就是这些。
[00:19:59] 同时呢，
[00:20:01] 指派方泽。
[00:20:03] 继续找张作霖谈判。
[00:20:06] 尽量促成他答应咱们的条件，
[00:20:09] 利用张作霖现在还把持北京政权的时候，
[00:20:13] 一定把条约落实了。
[00:20:16] 不然的话，
[00:20:17] 换个别的领导人这事儿就麻烦了，
[00:20:20] 嗯。
[00:20:22] 本来这方泽一见张作霖脑袋就疼。
[00:20:26] 委派他办这个事儿，
[00:20:28] 他从心眼儿不乐意，
[00:20:31] 可又无法拒绝呀。
[00:20:33] 不过方泽心里说话。
[00:20:35] 够呛啊。
[00:20:37] 这个事儿我是办不成的。
[00:20:40] 一旦办不成。
[00:20:42] 我这个驻华公使啊，
[00:20:45] 这印也就丢了丢，
[00:20:47] 丢了吧，
[00:20:48] 我宁愿丢了也也不干这受罪的买卖。
[00:20:52] 看他心里头有数。
[00:20:55] 继这个东方会议结束之后。
[00:20:58] 这田中首相向日本天皇。
[00:21:02] 递上一份奏折。
[00:21:05] 这就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田中奏折。
[00:21:12] 这个奏折主要的精神实质是什么呢？
[00:21:15] 归纳成几句话。
[00:21:18] 他的意见是，
[00:21:20] 预想征服之难。
[00:21:23] 必先征服满蒙欲想征服世界，
[00:21:28] 必先征服之难。
[00:21:30] 就这么几句话，
[00:21:32] 支那就是中国。
[00:21:35] 换句白话就说，
[00:21:36] 要想征服中国，
[00:21:38] 头一步。
[00:21:40] 把满蒙先得征服了，
[00:21:42] 满蒙就是东三省包括内蒙的一部分，
[00:21:46] 要想征服世界，
[00:21:48] 先得征服中国，
[00:21:49] 把中国给占领了。
[00:21:52] 这家伙，
[00:21:52] 这野心有多大呀，
[00:21:54] 1927年他们这个会就做出决定来了，
[00:21:58] 嗯。
[00:21:59] 紧跟着这个会之后又召开一个大连会议，
[00:22:04] 大连会议是1927年8月5号在大连旅顺口召开的。
[00:22:10] 参加这个会的。
[00:22:11] 有森克就是外相吉田茂方泽武腾。
[00:22:18] 关东军司令官也参加了这次秘密会议，
[00:22:23] 跟东方会议相差无几，
[00:22:26] 是继续贯彻东方会议的精神，
[00:22:29] 矛头直指张作霖。
[00:22:33] 让方泽马上赶回北京，
[00:22:36] 继续对张作霖施加压力，
[00:22:38] 要软硬兼施。
[00:22:40] 无论如何，
[00:22:42] 要把悬案落实。
[00:22:44] 如果张作霖实在不驯服。
[00:22:49] 这事儿就交给关东军了。
[00:22:52] 要想方设法把张作霖干掉。
[00:22:57] 所以大连会议结束之后，
[00:22:59] 连夜晚间，
[00:23:00] 方泽就赶回北京。
[00:23:03] 到北京啊，
[00:23:05] 下半夜。
[00:23:06] 方则睡不着觉。
[00:23:09] 马上命人往中南海大帅府打电话。
[00:23:14] 要求见张作霖，
[00:23:17] 见也得见，
[00:23:18] 不见也得见。
[00:23:20] 就这么的？
[00:23:21] 大帅府回电话了，
[00:23:23] 说最近大帅身体不爽。
[00:23:26] 谢绝一切宾客。
[00:23:29] 另外，
[00:23:30] 方泽坐上汽车赶奔中南海，
[00:23:33] 又碰壁4次不见。
[00:23:37] 哎呀，
[00:23:38] 方泽气的呀。
[00:23:41] 晚上没事儿，
[00:23:42] 就拨了电话，
[00:23:44] 告诉张作霖的副官长，
[00:23:47] 我有急事，
[00:23:49] 要见也得见，
[00:23:50] 是不见也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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