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太公跟石秀商量。 要开肉铺? 石秀自然欢喜。 三言两语达成协议。 摘吉日开了张了。 这就叫有钱好办事儿。 潘太公做东出银子。 石秀出人儿。 那么石秀呢? 又是个实在人, 不会藏奸。 有多大劲儿, 使多大劲儿。 买了二十几头肥猪。 买的肥羊。 他这肉铺还什么肉都卖。 街坊邻居。 三亲六故。 送了花红彩礼摘吉日开张。 小买卖还真红火。 打这之后。 石秀算有营生了。 这个人呢, 您记住。 不能干呆。 什么样的人要一干待无所事事也就对了。 嗯, 他有活儿干, 精神上有寄托, 得有个奔头。 何况石秀又年轻啊。 因此对这个肉铺是兢兢业业。 凡是屠宰的活儿, 都是石秀包刀。 买肉的人都说, 人家给的称头儿也足, 肉也好。 指哪儿卖哪儿? 人家求的是薄利多销。 所以在蓟州城里, 100多家肉案。 就属石秀他们这儿红火。 杨雄、 潘巧云自然也是高兴了。 肉铺开了不到仨月。 这石秀呢? 到了年根儿底下了, 前去采买。 你要是买整群的猪羊, 它这玩意儿便宜呀, 本地没有得到外县。 石秀带了不少钱, 穿着新衣服。 戴着披风帽。 披着皮袍子去了。 做成了一笔交易, 买了50头肥猪, 30头肥羊。 石秀一算计啊。 这买卖一倒手, 嗯, 就得赚上一倍银子去, 太好了。 潘太公, 我大哥对我都不错。 我得对得起人家。 石秀, 出门儿, 出来些日子。 赶着这些猪羊回来了。 等到家, 他就一愣。 发现肉铺上这板呢, 也没挂幌, 门前是冷冷清清。 等到屋一看呢。 刀啊, 叉子, 挂钩, 磨石。 应用的器械。 也不见了。 嗯。 石秀琢磨着出什么变化了。 怎么也没跟我商议, 这肉铺就关张了。 啊, 明白了。 肯定是我走之后。 潘太公啊, 对我怀疑了。 不是账上怀疑了我。 就是有人说破坏话了。 人家不想干了。 那么不想干我也别勉强。 我对得起我的良心。 石秀啊, 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把猪和羊赶到圈里, 回到自己的屋。 抽屉拉开。 取出账本儿来。 从头至尾把这账又重新拢了一遍。 自从开这肉铺。 一共底垫儿钱是多少? 盈利是多少? 我从中花了多少? 开了一份明细的清单。 这叫大丈夫来去光明。 尤其是在钱财方面, 要清清楚楚的。 慢说, 对待朋友, 对待父母也该如此。 石秀把清单开完了, 去找潘太公。 诶, 正好老头儿在屋呢。 一看石秀来了, 盛情款待回来啦。 哎呀, 大雪刨天数9, 隆冬你可吃苦了, 快坐坐坐坐坐。 石秀坐下了。 然后把清单。 往前一递。 潘太公拿过来一看就愣了。 石秀, 这什么意思? 你结账干什么, 嘿? 老人家。 我离开家乡。 好几年了。 前者, 我遇上两个同乡。 说我的家乡啊, 这几年也不错。 我打算跟您告个假, 回家去, 回家。 不在济州待了, 不待了还回来不? 那就2说着了。 哎呀, 我说石秀啊, 你这人冷锅冒热气呀, 你。 咱这肉铺开得好好的, 你怎么不干了? 石秀苦笑了一下。 老人家。 不是我不干呢。 你也没跟我商议。 就关了门了, 把家伙全收拾起来了, 这不是您不想干了吗? 哎呀, 嘿嘿。 哎呀, 石秀, 你误会了。 你, 你听我把话说清楚。 你走之后。 咱这肉铺照样干买卖还那么好, 你想快过年了。 吃肉的人有的是。 可偏赶呢, 咱家有点儿事儿。 诶, 我拿你不当外人, 有什么我说什么。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潘巧云。 原来她有个丈夫。 这丈夫也在知府衙门做押司。 姓王啊, 叫王押司。 两口子成亲不到一年, 这短命鬼就死了。 你说我女儿那么年轻, 能叫她守寡吗? 后来经人介绍又许配给杨雄, 就你这杨大哥。 后嫁到老杨家。 就是腊月二十三吧。 是。 她原来那丈夫王押司死的两周年纪念日。 诶, 我们打算给他超度超度。 愿他早登天界。 你说出了这么个事儿。 里里外外还得有人张罗, 所以这个肉铺啊, 暂时先关张。 等超度完了接茬, 咱们还开门儿, 照常营业。 哦? 石秀一听是这么回事儿, 那的确是误会了。 老人家, 你要不说呀, 我真有点儿想不通, 这回明白了吧? 石秀啊, 你哥哥还等你回来呢。 到年底了, 衙门口儿那事儿还特别特别多。 他还帮不了这忙儿, 我这么大年纪了, 也干不了什么。 超度我前婿的事儿全包到你身上了, 里里外外你都张罗着吧? 啊, 这活儿还更忙了。 石秀说, 好吧。 当天晚上见着哥哥杨雄, 杨雄也是这套词儿。 看来杨雄还不错。 夫人超度前夫, 他一点儿不吃醋。 认为这是应该的。 让石秀帮忙。 石秀全包下了。 到了腊月二十三。 前院儿收拾好了, 扫得干干净净。 香案摆好了, 法台打好了。 请的是报恩寺的和尚。 到这儿做法。 到这儿念经。 哎哟, 这一天呢。 阳宅好不热闹啊。 就像办什么大喜事似的。 院儿里搭的高棚。 摆的供果。 点着香蜡。 看热闹的人陆续不断。 街坊邻居三七六顾, 差不离儿都来了。 这石秀呢, 受人之托, 必办忠心之事, 接待客人, 忙活的满头大汗。 前院儿张罗完了, 他到后院儿。 问嫂子还有什么活儿叫我干没有? 正在说话的这个中间就听外面有人念佛。 阿弥陀佛, 屋里有人吗? 石秀一听, 怎么这味儿? 挑帘栊出去一看。 一个小和尚。 20挂0吧。 你别看是个小和尚。 这人收拾的还挺神奇。 和尚的服装都是绸缎儿的。 锃明瓦亮。 披着皮袍, 戴着暖帽。 长得细眉笑眼儿, 小耙鼻子, 鼓鼓嘴儿, 脸蛋儿溜圆。 皮色, 呃, 长得还挺好, 溜光发滑, 粉里套白, 白里套粉, 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石秀, 眼见呢? 发现这和尚脸上薄薄的, 还抹了一层粉, 提鼻子一闻, 还有点儿香味儿, 恐怕他这个身上用麝香也熏透了, 离多远都能闻着香气。 石秀金就皱眉。 心说出家人讲究的是六根清净。 我说, 这什么和尚, 这是你怎么还抹粉呢? 呵, 真讨厌。 但石秀到家之后, 从来没见过这和尚。 不认识。 赶紧过来打招呼。 小师傅。 您找谁呀啊。 阿弥陀佛。 我干爹在吗? 你干爹? 他是哪位? 就是潘老丈啊。 哦哦, 正说着呢, 老潘头儿从屋里出来了, 我, 我看看谁呵? 哎呀, 海师父大驾光临, 欢迎欢迎。 干爹。 您怎么还这么称呼我呀? 我是您干儿啊, 里边请, 里边请。 石秀不认得, 也不知他们什么关系。 就张罗着赶紧给泡茶端点心。 潘巧云也在屋呢。 一看这和尚来了, 再看潘巧云是满脸堆笑啊。 赶紧过来了。 师兄。 哪阵香风把名给刮来了? 妹子。 你怎么还说这种话呀? 你要不是派人到报恩寺请我们和尚前来超度, 我怎么敢登贵宅呀? 妹子。 一向可好吗? 托哥哥的福。 一切还算平安吧, 阿弥陀佛, 那就好, 那就好, 我佛慈悲。 说着话分, 宾主落座。 潘太公陪着坐了会儿。 前院有事, 潘太公走了。 就石秀在这儿张罗着。 这和尚翻眼看了看石秀。 妹妹, 这位我怎么没见过啊? 我给介绍介绍。 这是我们官人结拜的把兄弟。 叫石秀啊兄弟。 这就是。 裴如海, 裴师傅。 就在报恩寺当主持。 人们都管他叫海和尚。 往后你们要多亲多近。 哦哦。 石秀过来见礼。 海和尚站起身来, 双掌合十, 不住的念佛。 然后重新归座。 海和尚就说。 买吧。 我呢? 带了点儿薄礼。 不成敬意, 妹子你可别见笑啊, 来人呐。 呈上来。 外边还有几个小和尚。 送来不少礼物, 什么挂面啊啊, 槟榔啊。 潘巧云一乐, 师兄啊。 还叫您破费, 诶应该的应该的。 这石秀就不明白他们这个兄妹。 根据什么这么论的? 为什么嫂嫂潘巧云管他叫师兄? 他为什么管潘巧云叫妹子, 而且叫的这么亲热呢? 石秀在旁边干, 杵着也没事儿。 就躲到里间儿去了。 打算利用这机会歇歇腿儿。 屋里就剩下海和尚和潘巧云。 就见海和尚利用这机会, 把这凳子往前拉了拉, 紧靠着潘巧云。 两个人嘻嘻直笑。 石秀隔着帘儿往外一看, 嗯。 就觉着这个事儿不正常。 正常的人能这样吗? 俩人捅捅咕咕。 笑的这么不正经, 这是为什么呢? 哎。 石秀突然这心里闪过一道阴影。 心说, 哥哥呀。 哥哥。 我这嫂子不是正经人呢。 可惜你顶天立地的英雄, 怎么娶了这么个媳妇? 可石秀想到这儿, 又骂自己脏心烂肺的东西。 你抓着什么了? 你看见什么了? 你就这么下定义啊? 不应该屈枉好人, 但愿我想的不是对的。 就这么, 石秀控制着自己, 不想再看了, 奔前院儿了。 那位说他们为什么。 称兄论妹呢? 什么关系呢? 原来这个海和尚。 娘家姓裴, 他叫裴如海。 人送绰号海和尚。 这裴如海他们家开绸缎庄的。 在济州也是大户。 老潘家也, 家趁人值。 裴如海他爹。 跟潘太公是磕头的。 把兄弟。 从那论的, 他们才称兄论妹。 有时候儿。 这海和尚到家来串门儿了。 都是她这个妹妹潘巧云接待。 杨雄衙门口事儿多, 经常不在家。 那么经常接触。 这两个人呢, 都有不轨之心。 石秀其实没有看错。 人是见其外知其内, 见其面知其心呢? 咱说石秀到前面躲着咱不说, 单说他们俩。 在屋里又嘀咕了一阵, 潘巧云就说, 师兄啊。 超度我的前夫。 可权仗师兄出力了, 没说的, 没说的, 全包在小兄身上。 今天晚上大队人马就到家了啊。 愿您的前夫, 我那妹夫。 早登仙界, 我佛慈悲。 佛光普照哦, 哈哈。 诶, 我我告辞了, 我到前边看看去。 海和尚到了前院儿, 看看法台。 搭的合乎规格不? 人来了怎么安排? 一瞅一切都满意, 他告辞走了。 等日子天西之时, 大队人马到了, 大和尚、 小和尚办的和尚30多号, 身披袈裟, 手拿法器, 呵, 这院儿里这可热闹。 石秀赶紧把众人让到里边儿, 赶紧命人沏茶端果子。 招待他们。 这时候, 杨雄回来了。 杨雄见着石秀之后, 跟石秀说, 兄弟, 越忙越赶上。 今天衙门口啊, 差事太忙。 晚上我还要出去击匪。 一宿都不能回来, 就得你受累了, 全委托给你了。 石秀说, 好吧, 哥哥, 你放心吧。 就这样, 杨雄。 告别了夫人, 老泰山走了。 石秀还是张罗这一切。 入夜之后, 花灯初上, 晚饭打点完了, 和尚开始做法。 再看这海和尚。 头戴五佛冠, 身披袈裟, 外罩披如褂, 手拿法器, 金钟玉磬。 登上法台, 大小和尚站了两队, 全都手拿法器, 金钟三响, 玉磬六敲。 开始作法。 就好像牙疼似的念的牙疼咒。 诶, 您别说, 还真好听, 还。 哎哟, 听的人呐。 都围满了, 连墙头上都是人呢。 潘巧云。 带着丫鬟婴儿。 浓抹艳妆出现在人群之前。 过一会儿上柱香, 过一会儿到外边儿看一看。 海和尚一边做法, 一边眯缝着眼睛冲着潘云乐, 潘巧云也是眉目传情。 再说那些大小和尚, 一瞅面前站着这么个如意的女子, 全都动心了。 嘿嘿, 念什么经啊, 念屁。 那边儿全是糊弄人的。 哪有佛心呢? 一个个一马难拴, 也瞅着潘巧云呲牙。 说到这儿。 咱们补诉两句。 不是糟践, 出家人不是有那么两句话吗? 饱暖生炎燠, 贫穷起道心。 这两句话不无道理。 刨出那特殊的咱不提。 普遍情况是这样的。 吃饱了, 喝足了, 一点儿压力也没有, 无所事事, 闲的五脊六寿, 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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