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二虎被九只手于义打成了重伤, 要不是孙建两个人救, 他把这条命就扔到刨子沟了。 二虎清醒过来, 抓住张作霖的手, 兄弟, 我长这么大, 没吃过这亏呀, 于毅这小子忘恩负义, 是个狼崽子, 你得给我报仇。 张作霖一咬牙, 呀, 大哥, 您就是我, 我就是你。 他不是打你个人, 他是打的咱们赵家庙, 打的我张作霖, 您放心, 这口气咱是非出不可, 集合追我。 张作霖火冒三丈, 传下命令。 可是孙烈臣几个人比较老练, 拉住张作霖就问, 队长, 你要干什么? 我要跟于毅火拼, 攻打他狍子沟。 我说, 兄弟, 你头脑冷静冷静行不行? 大哥求你了。 不可意气用事啊。 你比我们都聪明, 我服你。 但你真这么干, 我可就不服你了, 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 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啊。 哪能头脑一发热, 这就玩儿命啊, 大家苦劝, 张作霖这火儿才消了一半。 他把孙建两个人叫过来了, 因为这两个人倒反九只手救了唐二虎, 不仅是恩人, 而且张作霖又增加了两条膀臂。 知道他们哥俩是好人, 又是从刨子沟来的, 最了解内情, 所以呢, 张作霖要详细的问问你们哥俩坐下是。 两个人拉凳子坐下了。 张作霖详细询问。 你们弟兄听着我有什么说什么, 我要给我唐大哥出这口气, 要想找九只手于义清算这笔账。 根据我的实力。 你看这个仗能打到什么程度? 队长您的意思要火聘于义? 对这这不好说, 说吧, 怎么想的怎么说, 但要说实话, 队长您是个响亮人, 我们不怕您生气啊。 嗯, 就凭您这点力量, 这点人马恐怕不能如意。 从人数上比较, 于毅手下1000多人, 您才几百人? 二一个于毅背后有日本人撑腰啊。 比如说真打击了日本人一定介入。 倘若他们要插了手, 对咱们是大大的不利啊。 队长, 君子报仇, 十年不晚。 咱们把这茬记住, 早晚能有机会, 现在不行。 嗯。 张作霖点了点头, 孙烈臣说, 怎么样? 兄弟, 忍了吧。 当然, 这滋味不好受, 哥哥跟你一样, 但是将来会有机会的, 好吧。 搁着他的, 放着我的, 常赶集没有遇不上亲家的时候, 迟早要清算这笔账, 这事儿就压下了张作霖让孙烈臣请来妙手神医给汤玉麟治伤, 这二虎啊, 皮糙肉厚。 一样的伤, 放到别人身上就得趴半个月, 放到他身上2天就好。 你看, 这么重的伤, 经过细心的调制, 精心的照料, 没到一个月, 二虎好了, 活蹦乱跳, 是福旧如书啊, 只是闷到心里, 这口气他出不来。 正在这天, 哥儿几个做到保险队对簿, 商议怎么做买卖扩大地盘儿的事儿。 外面是一马飞来。 到了保险队门前, 骑马的主甩镫跳下坐骑, 大步流星就进了屋了。 众人抬头一看, 谁呀? 田大丫头。 唐二虎可乐了, 诶, 我媳妇儿真行, 诶, 大概知道我受伤了, 风是风, 火是火, 来看我来了。 结果他猜错了, 田大丫头没理她那个茬, 直奔张作霖队长。 大事不好了。 张作霖这脑袋嗡了一声, 眼前都发黑, 什么原因呢? 田大丫头、 田小凤主仆二人保着张作霖的家眷赶奔锦溪小领子去投张作相, 你说冷不丁的田大丫头回来了, 一说大事不好, 谁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老娘, 媳妇儿女儿一大家人呢。 张作霖是豁然站起啊。 大姐, 别着急, 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了? 诶, 要小事儿, 我能给你送信儿来吗? 你那本家的哥哥张作相被押到锦州北山监狱, 定成死罪了, 你要不去搭救, 恐怕这人就交代了啊。 张作霖闻听此言, 是大惊失色。 他二姑也过来了, 我说我说你慢慢说行不行, 为什么呢? 都都都把我弄糊涂了, 来来来, 喝喝碗水。 田大丫头坐下, 一五一十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为什么? 咱得详细交代交代。 张作霖把家属委托给田小凤和田大丫头。 人家这主仆全心全意呀, 一直把他们护送到小领子, 见着张作相。 张作相呢, 是小领子管辖区保险队的队长, 诶, 这个人既认亲人也好。 热情款待, 对待张作霖的娘, 就像自己的亲娘相似, 这个自不必说。 那么张作相何许人也? 张作相啊, 是个瓦匠出身, 他父亲就会这种手艺。 名叫张殿臣, 那在锦西一带颇有名气呀, 人家都管他叫火鲁班, 一样的手艺, 可人家做出这活儿来与众不同。 这张殿臣呢, 领着50多人在寺外包工, 他这50多人当中啊, 有瓦匠, 有木匠, 有石匠, 有雕刻匠, 哎呀, 人才济济。 什么? 大伙儿都能承包数年来转战南北修的那个庙宇? 房屋那就数不清, 就这样呢? 张殿臣治的是家。 趁人之。 房子地全置上了, 七彩子路, 跟着他这些人, 诶, 家里过得也都不错。 啊, 偏赶这时候辽东大乱, 大鼻子小鼻子纷纷插手, 他也抢, 他也夺, 连年征战, 再加上水旱不收, 老百姓苦不可言呢。 各地纷纷成立保险队, 那么小领子也不例外, 大家就公推张作相为保险队的队长, 保境安民。 张作相是张殿臣唯一的儿子, 老头儿也愿意说, 坐相啊, 既然乡亲们相信你, 你就出任队长吧。 张作相是个孝子。 就这样走马上任。 保险队也成立了, 人现成的, 原来这包工队全都是保险队的队员, 另外又招了些年轻人。 枪怎么办呢? 那年头儿啊, 对武器管理的不善。 这个枪支随处可见。 有钱的人家都养几颗枪, 另外你要有钱, 就到了大城市洋行里头也可以买枪护身, 再加上帝国主义没安好心偷运军火。 这枪支啊, 哪儿都有, 有钱好办事儿。 保险队买了10颗枪, 剩下的都是老洋炮、 大抬杆儿、 大刀长矛, 土造的手雷。 不管怎么说, 张作相上任之后啊, 诶, 在他这一亩三分地儿, 真就没发生过事儿。 人们都说这保险队是真保险呢, 有胡子来抢东西啊, 保险队一出动, 虎子就吓跑了。 丢了东西还能找回来? 就这样, 张作相就小有名气, 加之他这地方偏僻, 他不像八角台呀, 高驼子、 沙领子、 赵家庙。 他不像这。 所以张作相可以平安的混过了很多年, 自从他当了保险队队长之后, 耍光杆司令不行啊, 得有左膀右臂。 后来他听说有一个小伙子叫张凯, 人送绰号小老虎。 也不知谁说的, 这张在小时候拜一个和尚学过拳脚, 这小伙子胆儿还大, 武功还高。 就这样, 张作相把他请到保险队, 三言两语达成协议, 张凯也加入保险队了, 算武术教习诶, 你别说, 这小伙儿还真称职。 的确有2下子。 长拳短打, 马上部下无一不精。 另外对这冒烟儿的家伙也挺精通, 要说百发百中那有点儿过分, 一般来说, 管儿还比较直。 哎呀, 张作相非常高兴, 心说, 光有武的了, 没文的也不行, 就这文的不太好找, 那个年头啊, 大多数都是文盲, 念书的人呢, 是有, 但是不多。 要不什么举人秀才就那么吃香了, 在全国来比较那是屈指可数啊, 就找个耍笔杆的, 很难如愿。 说这话是前些年呢, 张作相没事儿到街上溜达, 就在他们小岭子不远儿, 有一家回民的饭馆, 叫笨山鲜羊汤烧麦肉火烧, 人家是一绝呀, 张作相没事儿就上这儿吃饭来。 可是最近几天, 张作相突然发现有个小伙子浓眉大眼。 经常到这回民饭馆来一来吧, 掌柜的跟他打招呼, 来了啊来了, 坐坐, 稍候片刻, 现在记着, 你先坐, 你等等。 张作相没事儿, 往那厨房一看, 皮儿也薄, 馅儿也大。 先给他烙这火勺, 这10个火勺烙的比在外边儿卖的要大一号。 趁热给包好了, 递到这小伙儿手里头, 拿好啊, 走了, 诶走了, 明儿个我还来, 就是这种事儿, 遇上不是一回。 张作相跟着饭馆的掌柜的老金, 那都熟人儿啊。 落闲嗑就问我金掌柜天天来买火烧那小伙儿。 他是干什么的? 我看你们对他不错呀, 同样都是火烧卖给他那个个儿又大, 馅儿又多呀, 啊, 队长你还不知道呢, 这小伙儿姓穆, 叫穆怀义, 穆大孝子啊。 您是忙, 没太注意他住的孤家子, 要提起孤家子木大孝子无人不知啊, 诶呀, 小伙儿可仁义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 当今这年月, 孝子不多。 他们家是种地的出身, 他父亲胆小, 怕打雷。 要一下雨, 一打雷, 他爹没处躲没处藏的, 这穆怀义就趴在爹身上, 用手堵他爹的耳朵。 说起来好像是笑话, 他爹死了之后, 埋到孤家子边儿上了。 有时候打雷下雨, 他冒着雨跑到爹坟头去, 趴到坟头上啊, 保护他爹, 听起来好像是傻子, 实质上可见他的孝心。 另外呢, 他母亲染病在床, 日子过得也不富裕, 这不是吗? 他天天到我这饭馆儿给他娘买肉, 火烧。 忠臣孝子人人敬, 佞党奸贼留骂名啊, 对这种人咱就得特殊照顾哦。 张作相这才听明白, 这小伙儿念过书吗? 嗯, 好文笔呀, 画画写对联儿样样都行啊, 算盘打的切里哗啦, 小账可清楚了。 是啊呵, 张作相一想, 我正发愁找不着耍笔杆的呢, 闹了半天, 我眼皮底下就有吃完饭领俩人儿到了孤家子了。 找到穆怀义的家里头, 推门进去一看, 哎呀, 日子过得的确是不怎么样, 老太太病倒在床。 穆怀义正替他娘熬药呢, 张作相进来自报了姓名。 穆怀义傻了, 不知道什么事儿。 后来张作祥说, 你别害怕, 咱本乡本土的啊, 我是小领子的, 我叫张作相。 我今儿找你来, 没别的事儿, 听说你家境挺贫寒, 我打算拉你一把, 这么办吧, 保险队用人, 你跟着我干吧, 到那儿补个名字, 每月开四两纹银, 你家里有困难, 我全包下来, 你看怎么样? 哎呀, 穆怀义一听, 感恩匪浅啊, 他, 我保险队都是动五巴叉的, 我, 我不行诶。 你会耍笔杆就行了, 枪杆、 笔杆儿同样重要。 就这样, 穆怀义跟他娘一商议, 老太太同意了。 穆怀义就是小领子保险队的文案, 文案就是秘书。 但是张作相对他来说啊, 特别照顾这小伙, 心也好, 自从到了保险队之后, 是上和下木, 手脚也勤快, 为人也和蔼。 您说什么样的人不喜欢这样勤快的? 你那有点儿什么事儿, 一求他, 穆先生, 我打算求您给我写点儿什么, 妥了, 马上就写。 穆先生, 我打算求您给我办点儿什么, 行, 现在就办, 所以大家才拥护他, 张作相也把他看成宝贝。 半年之后的一天, 穆怀义有点儿反常, 一大堆账没整理, 趴到桌子上直掉眼泪。 张作相有点儿纳闷儿啊, 怀疑啊, 你怎么了? 莫非谁欺负你了? 你把你肚子里的话得对我说呀, 要拿我当队长当哥们儿, 你可不能窝到心里。 莫怀义说, 我没法说, 我说了也没用。 诶, 不一定说说, 大伙儿听听, 天下人管天下事儿吗? 怀义掉了眼泪, 这才说了, 闹了半天呢, 他早就定了亲了。 他的媳妇是锦州城里火神庙后街的人, 老丈人叫马宏图, 未婚妻叫马学会。 原来的时候, 穆怀义他爹那也是个老秀才。 笔杆子上也挺硬, 两家处的不错, 定的是娃娃亲。 本来该结婚了, 可是呢, 穆怀义的父亲死了, 家境又不好, 人家那头儿嫌贫爱富, 就想退婚。 前些日子, 马宏图派人给捎来的信说, 你要想娶我女儿, 可以有三个条件, 第一, 起码你得有三间房, 第二, 得有10亩地, 第三, 你得有足够一百两银子的定亲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