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遭受不白之冤。 挨了一顿胖揍, 好悬, 没把命搭上。 他倒不是恨于6。 他恨这2篮子。 最毒不过妇人心。 这娘们儿可太缺德了。 我浑身是嘴, 也难以分辨清楚。 真气死人也。 不有那么句话吗? 福不双至, 祸不单行啊。 张作霖身上的伤那么重, 卧床不起。 本来需要好好的将养。 偏赶这时候。 常老汉的俩儿子。 回来了。 可这俩小子平时就歪脖子横郎。 这回也听着这个事儿了。 这俩人儿回到家里, 找他爹干仗来了。 当着张作霖的面儿就说。 我爹。 天底下的人还有比您老更糊涂的吗? 当初一日, 我们就瞅这小子不是东西。 鬼头蛤蟆眼儿啊, 来历都不清楚。 人家高侃街上谁都不理他, 就是您老人家把他接到家里头。 供他吃, 供他喝。 还帮着他开什么寿衣庄子。 结果怎么样? 他是个人吗? 他不是跑到保局里头干仗, 就是跑到别的地方捅毛蛋。 别的咱不说, 那那于六爷那人多好啊, 诶。 对待他比您还要强着几倍, 那结果怎么样? 他趁着于六爷不在家, 他调戏人家老婆, 钻人家老婆被窝去了, 让人给堵上, 还不揍他呀? 他简直是个禽兽。 像这种人, 你就应当把他扭送到官府, 你看您多好, 又把他接回来了。 我爹。 过去我们不管, 这回我们哥俩做主, 非把他扔出去不可, 爹, 您躲着。 可这俩小子说着往前就闯, 拽住张作霖从炕上给列下来。 一个抬头, 一个抬脚, 往外就要扔。 您想想, 快过年了。 数九隆冬, 滴水成冰啊, 张大林满身这么重的伤。 老头儿可急了, 住手。 住手。 你们俩懂得个屁, 他不是那么回事儿, 哎哟, 我跟你们讲也讲不清啊, 老嘎子是冤枉的, 咱不能枉好人呢。 再者, 一说你爹还有这口气, 这个家我说了算, 你们俩少管闲事, 不然我就创头。 这老长头儿真撞开头了。 这俩小子一看他爹真急了, 这才松手, 好好好好, 我爹。 你信你的干儿, 你不认你的亲儿, 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 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 到。 这俩小子走了。 张作霖伤虽然重, 头脑还挺清楚。 一看为了自己弄得人家这样, 实在于心不忍。 张作林又一想, 根据他们哥俩说这话, 甭问高侃的人十之八九。 都得认为我不是个人。 要不怎么说浑身是嘴, 难以分辨, 跳到黄河洗不清呢。 在这街面儿上实在没法混了, 抬不起头来了。 再者, 一说在这儿也待不了了, 只有回到黑山县二道沟。 张作霖想到这儿, 勉勉强强坐起来了, 干爹。 你老人家对我天高地厚之恩而无以为报。 我不忍心看着您这一家不和呀, 大哥二哥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千不怨万不怨, 就怨作霖一人。 爹, 我要跟您告辞, 我要回家了, 孩子怎么净说傻话呀? 你这么重的伤, 你哪走得了啊? 你大哥二哥, 那是听别人说的, 这俩小子没心眼儿。 有什么, 他说什么, 你不要介意, 爹, 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走得了, 我不回二道沟, 我这心呐, 落不下来。 爹, 我实在不愿意给您一家找麻烦, 我告辞了。 张作霖去意已决, 老头儿怎么劝也不行。 老长头儿含着眼泪。 给张作霖找了一套棉裤棉袄。 他不有俩儿子吗? 那个头儿虽然比张作霖高点, 但是勉强穿呗。 张作霖把衣服穿好, 破棉鞋登上, 还有个破棉帽子戴上。 摘摘摇摇这就离开老常家了。 刚这一开街门, 那北风噗。 把张作霖刮的一晃荡好, 悬没趴地下, 老头儿过去把他扶住, 妈妈。 孩子。 外边扬风搅雪冻也得把你冻死, 这这怎么办? 您说这老头儿心多好。 到了后边儿, 磨房把他们家唯一的财产那头小毛驴给张作霖牵来了。 在驴背上铺了一条麻袋。 老疙瘩。 你骑着这头驴去吧, 不是比你走还快吗? 快点回家, 派人给我捎个信儿, 我也就放了心了, 路上可要保重啊。 张作霖扑通给老长头儿跪下了, 眼泪好像珍珠断线一般, 干爹, 您对我太好了, 我这阵儿啊, 不能说别的, 重恩不言谢, 只要我张作霖还活着, 将来我有发达的那一天, 我要混好了, 是必报大恩。 哎哟, 快别说, 快别说了, 咱爷儿俩有缘分, 我这人向来施恩不忘报啊。 孩儿啊, 快走吧。 张作霖呢, 勉勉强强的爬到驴背上, 老头儿照驴屁股拍了一下,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走了。 老唐头把门关上, 坐到热炕上, 一边儿抽旱烟, 一边掉眼泪。 心说, 你说一个苦命的孩子在外头混口饭吃怎么这么难? 老天爷不公平啊。 别的我不敢说, 要说老疙瘩这个人, 捅个娄子打个架, 那可能要说调戏于六他老婆他没有的事儿, 他才多大? 他怎么那么不是人? 他敢吗? 可是于六爷也是, 你怎么就听你老婆的呢? 挺好的, 孩子给逼走了。 他一算计, 哎呀, 从高坎到小黑山二道沟, 不到100币, 也差不多呀。 道还不好走, 这么冷的天, 张作霖的伤又那么重, 能回得了家吗? 这冻死半道上怎么办呢? 有心去看看吧, 家还没人儿诶, 正这么个时候, 外头脚步声音门一开。 他这俩儿子又回来了, 不但他俩回来, 后边还带了一伙儿人, 都什么人呢? 都是保局里头跟张作霖有过节的那些人儿, 为首的就是那马大牙, 手里还掐着个棒子, 进了屋来, 横眉立目, 这就学摸。 老头儿吓了一跳, 赶紧下地了, 你, 你们干什么? 你们找什么? 他大儿子把脑袋一拨, 楞爹, 张老疙瘩呢? 张作霖呢? 嗨, 你们不是撵人家走吗? 不是不让他在这儿待吗? 人就回家了啊, 走了。 诶, 算他妈, 他捡个便宜。 他要不滚, 今天就掀他的皮。 给他结扎吧。 你看, 于六爷把他揍了, 我们还得揍他一顿儿。 马大牙就是来报复来了, 一听走了, 他也泄气了, 把这棒子也扔了。 大爷。 不是我们这些人妒忌。 他妈张老疙瘩, 这小子真不仗义, 你没看他在保局那份横印儿。 把腿肚子肉拉下来, 逼着我吐出一百多两银子来, 这口气儿到现在我也没出来。 走了算了。 老长头儿的二儿子一转身, 奔后边磨房了。 打算弄点儿豆浆喝, 一看驴没了, 这小子回来了, 爹, 驴呢驴? 咱家驴呢? 嗯, 我让张作霖骑去了啊, 哎呦, 你老不该死的, 你真是混蛋加3级呀, 你你, 你怎么把驴还给他搭上了? 众位听听, 你说我爹活个什么劲儿, 都糊涂死了, 咱们家唯一的财产就是那头驴, 你说你叫他给崩走了, 谁拉磨你当驴呀, 你拉呀, 反正我们哥俩我不干那玩意儿, 你去把驴给追回来, 你要不追回驴, 我们去, 要撵上张作霖就把他打死。 您说谁是驴呀? 老长头儿, 这俩儿子就是驴。 跟他爹说话, 嘴里也是不干不净啊, 有时候急了还骂他爹呢。 老头儿气得浑身力抖, 好, 好, 我去要驴, 我去要驴。 他不是怕别的, 他怕这帮小子真去追张作霖。 因为张作霖走的不远, 他们一家劲儿背不住, 撵上他, 那作霖的命还保得住吗? 老头儿出于这种想法, 把大皮帽子戴上, 把皮袍子披上, 离开家了。 这帮人在家里听信儿单说, 老长头一溜小跑, 离开高坎了, 奔着黑山这条道, 他就下来了。 那位说, 张作霖骑着驴走了一会儿了, 那老头儿能撵上吗? 按常理撵不上。 但是今天情况特殊, 刚出高坎。 就把张作霖撵上了。 什么原因呢? 张作霖走不了啊? 这家的北风像刀子一样, 他穿着空心棉袄, 那哪受得了? 张作霖一想, 我要不下来活动活动啊, 我, 我就得冻死。 就这样, 他从驴背上滚下来, 在地下磨磨圈儿啊, 活动活动四肢, 好借助锻炼取取暖这一耽误功夫。 老长头儿追上来了。 老大呢? 哎, 老疙瘩, 爹, 您怎么来了? 有什么事吗? 呃? 老长头儿本来是要驴来的, 但是一看张作林动的那个惨劲儿啊。 那脸都青了, 嘴唇都紫了, 哆嗦成一团呢。 老头儿于心不忍。 心说, 我哪是要驴, 我纯粹是要张作霖的命啊。 话到了舌尖, 老长头儿把话又咽回去了, 啊, 孩子啊。 我看天太冷, 我放心不下, 我呀, 给你送皮帽子, 皮袍子来了。 说着把大皮帽子给张作霖扣上, 把皮袍子脱下来, 给张作霖围上了。 孩子, 这可以御寒, 你骑着驴快走吧。 老人家, 您对我太疼爱了, 我别说了, 别说了, 快走。 老常头儿心里明白, 怕惹祸, 让张作霖上了驴, 他猛击驴屁股一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小刘儿不见了。 老头儿心说, 只要张作霖平安, 没事儿。 我还怕那帮小子, 你们爱怎么地怎么地, 我有这条老命在这儿盯着呢。 就这样, 老头儿回来豆腐坊了。 说到这儿, 咱得交代那么几句。 往后张作霖果然发迹了, 两次直奉战之后住进中南海。 当了大元帅。 不忘救恩呢。 把老长头儿给接进中南海, 住进居仁堂。 那时候有很多人发现有个老头儿笑呵呵的, 也不言语。 身子骨挺结实, 不管张作霖有什么重大的宴会, 嗯, 这老头儿总出息。 有的人就问, 这他谁呀, 和谁大帅的救命恩人呢? 这位就是常泽春自雨农常老先生。 还有另外一种说法。 说在中南海和奉天, 果然有这么个老头儿, 不过这老头儿不姓常, 姓钟, 叫钟三爷。 咱也不管他姓钟, 也不管他姓常, 这事儿是事实存在的, 闲言少叙, 单说张作霖。 好不容易回到黑山县小黑山二道沟。 总算跟他娘, 跟姐姐, 跟后老见了面儿了。 他娘一看儿子回来, 又高兴又吃惊, 高兴的是一家人能团圆, 吃惊的是这人这不要交代吗? 他怎么了? 这是。 张作霖就说得罪人了, 没详细讲那事情的经过, 他娘也不便多问, 好在呢, 他这后脑是个兽医。 虽然给牲口治病也精通医道, 就这样赶紧买药给张作霖治伤, 张作霖在家里一躺, 一直到春天呢。 这才能下地。 这又捡了一条命。 张作霖都好笑, 嘿嘿, 别看我穷, 我挺金活呀。 啊, 怎么折腾也不死。 张作霖利用这机会, 平时是加强锻炼身体, 做做早操, 打趟拳, 踢趟腿, 举举石头碾子, 这玩意儿对体力康复太有帮助了。 另外还有一种说法。 张作霖在高坎往东走, 有个朝阳观, 朝阳观有个出家的老道姓韩, 据说这个韩道人是隐居朝阳观了不起的武林高手。 那么张作霖在高坎待好几年呢? 经常上这庙里去。 跟这道士相处的不错, 跟这道士还学了一身好功夫。 反正有没有这个事儿呢, 只能当参考, 张作霖果然会几下五八招。 再加这一练, 身子骨硬实了。 干什么? 跟他娘一商议, 还开收一庄子。 利用这个维持生活。 其实要真为吃口饭呢, 也不算太困难。 不过, 张作霖人大心大。 跟当初不一样了。 心野了。 就在这儿守这寿医装, 给牲口治命啊, 他不甘心。 没事儿弄俩钱。 仍然是出入赌居。 走他爹那条道儿了, 他娘劝他, 他也嗯啊, 但是。 他也不听。 除了输入宝局之外。 还有个去处。 离着他们二道沟不远, 靠路口这儿有一座剃头旁。 剃头朋友爷俩都是光身汉, 老头儿邢福田, 儿子叫邢立平。 张作霖, 没事儿就上那剃头棚待着去。 那位说, 那有什么好待的呢? 因为张作霖呢, 跟他们爷儿俩处的不错, 这爷儿俩有一种嗜好, 没事儿谈起三弦来, 会唱凤太大鼓。 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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