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锡銮在回奉天的路上遭到土匪的袭击。 把张作霖可吓坏了。 张作霖是负责护送的, 出了事儿他得担责任呢。 把命就豁出去了。 率领了几十名马队。 手提着双枪奔高岗。 他就冲下来。 一边开枪射击, 一边伏到马身上仔细观察。 结果他发现了在高岗上。 有一个骑马的红衣女子。 女人。 周身上下火炭红。 披着大红的斗篷, 手执双枪, 正在那儿指挥呢。 张作霖心里这才明白, 哦。 牡丹红。 闹了半天, 是他领着人跟我为仇作对。 在前些文书中, 咱们曾经交代过这个女人。 他是山东人呢? 跑关东到这边来的。 跟他叔叔长大成人。 他叔叔有个绰号叫马上飞, 姓殷, 叫殷殿坤。 这个红衣女人是他的养女, 本姓曹, 叫曹苏香。 绰号, 人称叫牡丹红。 他在东北年头可也不少了, 今年已经33岁。 据说他跟杜立三。 还过过几年。 后来俩人发生不睦, 中间断离了夫妻的关系。 这牡丹红自己单挑, 拉出来一个柳子。 要说那年头儿啊, 女土匪也有, 但不太多。 这牡丹红在辽西一带也颇有名气。 官儿也直, 胆儿也大。 打家劫舍, 专跟有钱的人作对。 堪称是个义匪。 像那个穷苦的人家啊, 他向来不抢。 那些坏事儿, 他向来不干。 什么砸响窑啊? 绑大财主的票啊。 杀官夺府啊, 这种事儿他常干。 而且最近一个时期, 他忽而领人打日本人, 忽而转过身打俄国人。 忽而又转身打那些当官的。 所以老百姓提起牡丹红来, 都认为她是江湖的女侠。 有人呢, 还没枝添叶儿给说说, 她呀, 是白莲教的圣母。 一定是仙人一转。 这个女子可了不得, 备不住是什么仙姑转世投胎? 大人说什么的都有了。 牡丹红, 它的据点在柳河南岸。 但是他的行踪飘忽不定, 官府想抓他也势比登天。 没想到今儿个呃, 在这儿遇上了。 张作霖心说, 好, 你个女贼呀。 你这不是往我眼里插棒槌吗? 在这警官解要的时候, 你看我的好看好。 今天不是鱼死, 就是网破。 他用枪一指, 看见没? 穿红衣服的就是匪首, 给我抓住, 冲啊, 啪啪啪。 张作霖, 经过精选的这些弟兄都一一定十啊。 马术也好, 枪法也好, 都是出众的。 再加上唐二虎、 张是非, 这些人久在沙场, 经验丰富。 要讲打仗那是家常便饭。 一个冲锋。 就到了高岗上了。 牡丹红指挥人马在这儿抗击, 双方就展开了激战, 远了用枪打, 近了用刀砍, 再进来就展开肉搏呀。 张锡銮在地上趴着呢。 仰起头来, 往对面的高岗上一看, 哎呀, 成了神州了, 人喊马嘶, 把他吓得是胆颤心惊啊。 张锡銮为了平安起见, 带着把撸子。 他就把这枪把握紧了。 心说, 实在不行, 我就得自杀呀, 绝不能落到土匪手里。 我听说这些土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把人要抓住, 不是用大钉子钉在墙上。 就是把这人的皮给拨下去, 要不就是点天灯, 都是行外之行, 法外之法, 活活的把人给折磨死。 这要落到他们手里头, 我这罪我可遭不起呀。 他都动了自杀的念头。 但是, 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牡丹红终于不是张作霖的对手, 左胳膊受了伤了, 扶伤忍痛领着人退出巨流河。 跑了。 张作霖追出五里地, 恐怕中埋伏, 这才圈马回来。 检点。 打死对方72人, 还抓住十几个俘虏。 也缴获了不少武器、 马匹。 张作霖这心才放下。 拨马回来, 来见张希銮。 大人。 卑职已经把土匪击退, 要不是为了保护大人, 我乘胜追击, 杀他们一个不剩啊。 张锡銮一听, 这心才放下。 暗中念佛呀。 张统领啊。 真不愧是一员大将啊。 方才你在战斗的时候, 本官看的清清楚楚, 你能够身先士卒。 一点儿都不在乎, 真是大英雄的本色, 难得难呀, 我到奉天一定给你请功。 谢大人栽培。 此地并非讲话之所, 请大人升教, 赶紧咱们赶路吧, 啊, 好好。 通过这件事儿。 张作霖更加了小心了。 兢兢业业, 这一路之上, 把张锡銮是平安送到奉天。 当然了, 抓那个土匪, 那能有好结果吗? 一律都砍了头。 得的那些东西, 张希銮没要, 都赏给张作霖。 他以他个人的感情, 还赠给张作霖1000元的银票。 另又拿出1000银元奖赏张作霖这些扈从弟兄。 张作霖在奉天住了两天, 马上回到新民。 嗨, 没过几天, 好消息传来。 张希鸾在奉天将军曾祺面前一再保举张作霖。 奉天将军一高兴, 请旨定夺, 马上提升张作霖武营统领。 原来是3营, 现在又扩充两营。 好嘛, 消息传出, 新民府震动啊。 曾运一看呢? 我也别跟他作对了, 看来我也顶不过他呀。 他要是好了, 也没我什么亏事。 就这么的, 他带头来祝贺。 张作霖又高升了一步。 那个牡丹红。 将来得个什么结果呢? 据说他到了辽南一带。 在瓦房店、 金州一带活动, 后来还参加了孙中山领导的同盟会。 那么在以后的后果就不知道了。 翻过头再说张作霖。 现在做了5营统领。 那是高兴的不得了, 小腰板儿拔个倍儿直。 更下决心为朝廷尽忠了。 只有通过实干巧干, 才能当大官儿。 现在张作霖。 这个心呢, 越想越高啊。 5营统领算个什么呢? 早呢? 我非得出人头地不可呀。 正在高兴的时候。 有件事儿使他非常非常堵心呢。 这天, 新民知府曾运把他请去了。 把奉天将军公署的公事。 交给张作霖。 张作霖不认字。 有人给他念。 公示上写的是。 查。 辽西巨匪杜立三。 屡抗招抚, 拒不投降, 四处扫扰, 日益猖獗。 敬要鲁鸡官吏灾基, 洋人巨匪不除, 后患无穷。 属命马队五营统领张作霖。 率本部精兵。 王角之。 不得一物。 张作霖一听, 啊, 真好像冷水泼头一般。 他心底最担心最怕的就这件事儿。 现在命令下来了。 让他去青马坎、 三界沟剿平杜立三。 怎么办? 咱们前文书上不止一次交代过。 杜立三这个人对张作霖没什么好处。 要说就凭他, 张作霖没有什么为难的。 关键就是他这个干爹。 杜老判。 那对张作霖。 有多次救命之恩呢。 张作霖每逢遇上困难。 那杜老判都鼎力相助。 虽然说他老已经死了4年了, 但感情还在。 我能领兵去打青马坎和他儿子杜立三作对吗? 就像打金寿山和牡丹红那样。 那根本是做不到的事儿。 但是上命难违。 你现在吃的是这碗饭? 让你去干, 敢不干吗? 抗令不尊掉头之罪。 张作霖半天没言语。 知府? 曾运就问。 张统领。 听清楚没啊啊啊, 卑职听清了。 事不宜迟啊, 上命难违, 你赶紧整顿兵马, 什么时候起身, 有哪些困难? 我好帮助你。 哎。 大人。 我最近一时期身体不太好。 我打算在大人台前。 请个假, 我休息些日子。 这个事儿。 放些日子再说。 如果旁人能行的话, 最好让旁人去比我强得多。 哎。 我张统领, 你这就不对了。 将军大人签署的命令。 指名点姓叫你去剿巨匪杜立三, 怎么能叫旁人去呢? 旁人他也干不了这个事儿。 张同良。 看这样儿, 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这? 没什么为难的, 我的确身体不好。 好吧。 既然这样, 你先下去休息啊。 这个事儿。 咱们明天再商议。 张作霖回去了, 一头扎到炕上, 起不来了。 脑袋跟开锅一样, 怕什么来什么。 这个事儿无论如何我不能去干。 我那对不起朋友啊。 虽然我现在不吃绿林饭了。 这要传扬出去, 我忘恩负义, 恩将仇报。 我, 我比狗屎都得臭。 不能去, 不能去。 张作相、 孙烈臣、 彭二虎、 张子飞。 穆怀义, 大伙儿都来看他来了, 现在都是官儿了。 张作霖就把经过讲述一遍。 唐二虎一听, 把脑袋一拨了, 兄弟。 可你这个怎么学老娘们儿? 现在上级叫咱们这么干, 咱不干行吗? 小胳膊拧得过大腿吗? 什么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的诶。 那个没有用。 上边儿叫咱怎么干, 咱就怎么干。 你要想不去大概不行吧。 另外, 我再告诉你, 杜立三, 这个王八日的, 我早就想宰了他。 这回去正好是官报私仇。 我是同意。 那么底下的人说什么的都有, 把张作霖吵吵的脑袋都疼。 一摆手, 叫大家退出去。 他要好好的想想。 到第二天。 新民知府曾运。 特别请张作霖吃饭, 不去不行。 席前呢, 就是他们俩人。 曾运这才说。 张统领。 咱们也可以说是酒打交道。 你的事情啊。 我全清楚。 我听说你当初不得地几次赶奔青麻坎、 三界沟, 杜立三他爹那个老匪杜老判对你不错。 大概你不愿意跟他作对吧? 故此你才要请病假。 张作霖一听人家把盖儿掀开了, 就没必要再隐瞒了。 大人。 您算说对了。 人嘛。 怎么也得讲点儿感情啊。 虽然我现在当了官儿, 他是土匪, 水火不同炉。 但当年。 我干爹的确对我太够意思了。 我翻回头来, 领着兵去打他儿子, 实在于心不忍呐。 曾运点点头, 嗯嗯, 我一看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张统领啊。 你方才所说都是妇人之见诶。 拿到官面上, 摆到桌子上。 可行不通啊。 你现在是朝廷的命官, 吃的是国家的俸禄。 自然, 你得给朝廷出力了。 那杜立三他们现在干些什么, 你知道不? 嗯? 杀官夺府, 无恶不作, 无所不为。 这是辽西最大的土匪头子。 不把他消灭, 辽西不带太平的。 也就是说, 你我都坐不稳的。 换句话说。 这可是张统领升大官的好机会呀。 你要能把这个巨匪给铲除了。 你的官职起码得还得升三级。 你难道就为了私人之情把这机会错过吗? 哎。 男子汉大丈夫, 不毒不狠。 不是英雄好汉。 我希望你当机立断呢。 假如这件事情你要不去做? 你我二人也担不了这个责任, 将军大人非怪罪不可。 你看这个事儿怎么办呢, 这。 张作霖考虑半天, 最后把心一横, 牙一咬, 诶。 好吧, 小人遵命就是, 哎, 这就对了。 你什么时候起身? 我准备计划好了, 即日就起身, 有什么困难只管找我啊。 是。 张作霖回了府了。 睡不着觉。 派人把孙烈臣请来了。 磕头的大哥。 一直是他的谋士。 现在。 是马队第一营的管带。 孙烈臣知道张作霖为杜立三的事情犯愁。 也替他动了脑筋啊, 想了好几个办法。 张作霖一找, 他正好。 哥儿俩一见面, 张作霖。 把知府大人的意见说了一遍, 孙烈臣点点头, 啊, 兄弟。 这就对了。 现在你想怕得罪人, 又想落个好名声, 这是不可能的。 干脆就得下狠茬子。 不干不行啊。 大哥。 你说我得怎么办呢? 就, 即使我下了决心。 那青麻坎, 三界沟, 你我弟兄是比较熟悉的。 河港密布, 一眼望不到边的大苇塘。 而且我干爹他们经营了几十年, 沟沟叉叉全都有的暗堡调包。 一人守把, 万将难攻啊。 而且他们的装备也相当精良, 数千人之多, 光我这点兵力, 那哪能行? 根本就平不了三截沟。 说句不吉利的话, 即使闹翻了, 不够给人家电马蹄子的。 因此我为这个事儿也怵头, 是啊。 兄弟。 从力量上对比。 官府要下决心抓杜立三平三节沟没有1万人马。 不够用。 光手下这这5个营啊, 的确杯水车薪。 但你别忘了。 逢强智取, 遇弱活禽呢? 那金寿山还不好拿呢。 结果你略施小计, 诶, 先把他逮住了, 问题迎刃而解。 我看对付杜立三也不妨使记。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