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在帅府。
大眼丑剧。
你看这招耍吧的，
多厉害呀。
说什么也不干了。
啊，
大伙儿还得劝。
正趁老张的心思。
掉着眼泪，
还乐着升坐主席台。
呵，
他这些铁哥们儿分坐在两旁，
人们起立鼓掌，
长达3分钟之久。
廊下奏乐，
锣鼓喧天，
鞭炮齐鸣。
现在老张往这儿一坐，
俨然就好像天子皇帝差不多少啊，
心甭提多舒服了，
嗯。
张作相首先发言。
各位。
这一次。
郭鬼子之所以被击毙，
都是我们张大帅洪福齐天。
给咱们东三省带来的福分，
我们才有今日。
有张大帅在。
就有我们在，
他老要不在就谈不到你和我，
大家说是不是，
是这么个道理，
对，
一点儿不假。
我建议。
张大帅。
仍然是我们东三省的保安总司令。
由张大帅继续出任军政最高领袖，
大家同意不同意啊？
紧跟着袁金凯。
代表东三省议会以议长的身份发表书面声明。
继续拥护张大帅执政。
啊，
这么说吧，
发言的有20多人，
军政两界头面人物全给张作霖脸上抹金，
无不歌功颂德。
最后，
张作霖致答辞。
诶，
张作霖呢，
从来不识稿，
要一试稿啊，
要了他的命了，
他随便白活行。
张作霖站起身来，
先清清嗓子，
双手往下一按，
那意思，
大家肃静，
唰。
鸦雀无声。
在座的各位弟兄。
士农工商各界代表。
我现在心情非常激动。
我有一肚子话要对大家说。
头一件事情。
方才我提出要引咎辞职。
这是发自内心呢？
我这是真的，
这可不是假的。
我为什么要这么干？
一个是伤心。
第二个，
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大家都知道。
那郭松龄是个什么出身呢？
嗯？
臭要饭的。
捡煤渣的。
穷困潦倒的一个穷学生。
到了奉天之后，
我是怎样重用他？
滴落他的耳朵，
提着他的小辫儿。
往上拽他呀，
嗯。
给他这个官儿，
给他那个官，
让他手握重拳。
现在看来，
这错不都在我身上吗？
嗯。
我怎么就没看清他是什么变的？
我用人不当，
我犯了失职的罪呀，
给奉天东三省造成这么大的损失。
我应当负全部的责任。
所以我才要辞职。
另外，
使我更痛心的是。
在座的有我的老弟兄吧？
我我我我说明了啊，
你们别怪我。
有孙练成，
我孙大哥。
张景惠，
我的老哥们儿，
嗯。
坐相也在场。
这这这多了。
什么翠庭丁喜春，
刘小春呢，
张凯呀，
哎呀。
这跟着我出生入死多少年？
我都没有提拔重用他们，
嗯，
让一个郭鬼子。
跟我二虎哥平起平坐，
带一样的军衔，
甚至权力超过我二虎哥。
到头来他这么对待我，
我能不痛心吗？
我越感到对不起我他二哥呀。
我心如刀绞一般呢。
很多出生入死的老弟兄。
都忍着一口气呀。
因为以义气为重，
不愿意跟我变脸。
我怎么就这么糊涂？
我错拿顽石当好玉了，
我这不是咎由自取，
我是什么？
我对不起在座的老弟兄啊，
我们。
诶，
张作霖这一哭啊。
唐二虎、
孙烈臣、
张作相、
张景惠，
这些人也都哭了。
的确，
过去有这个想法。
对张作霖重用郭松龄不满意，
但现在话说开了，
这帮人心里头这门也就算开了。
纷纷过来解劝。
张作霖。
说大帅，
您别这么想了。
人无完人，
金无足赤，
诸葛亮那是圣人。
还失街亭斩马谡呢，
何况是咱们呢，
嗯。
武圣人关羽那么英勇，
还走了麦城呢。
是不是呢？
这没关系，
吃亏呢，
长见识。
大帅，
您就不用自责了，
多谢各位，
多谢各位。
返回头来再说一遍，
各位啊。
我太恨我儿子张学良了，
我恨死了。
前者我就说过，
你们不让我说，
嗯，
把我给拦住了，
我这不是假的，
人们都说什么虎毒不吃子。
我认为这是错误的。
为什么不吃啊？
难道我们老张家下出来的都是好种吗？
不，
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张学良就是我们老张家的孬种。
他一再在我的面前举荐过鬼子，
嗯，
这么也好，
那么也好，
这么也好，
那么也好，
把他说的神乎其神。
我当时也糊涂，
我就听了小六子的话了啊，
把他惯的才有今天。
后来我听说怎么的？
在滦州起义所谓倒戈的会上吧。
诶，
那郭松龄大言不惭发表长篇演说。
还把张学良推到头前儿。
让他做总司令，
郭鬼子当副总司令啊，
逼着我退位，
让张学良逼着我交出政权，
诶，
不管这个事儿做没做。
可见郭鬼子跟张学良是什么关系了，
嗯。
哦，
要效仿历史上的李世民，
逼着唐高祖李渊让出政权来。
老戏心眼轮到我头上来了。
真叫我过不去呀，
这小六子不是我儿子，
纯粹是我的要命鬼呀，
今天咱们别的事儿全完了，
都完了。
全完事儿第一，
大伙儿拥护我，
我先做两条，
将来有高人，
我肯定让位。
这第二我得处理善后。
特别是张学良，
我绝不能饶他。
常银怀来没？
常英怀呀。
官职是军政执法处的少将处长常英怀在人群里坐着呢。
一听张大帅指他的名字，
他赶紧站起来。
报告大帅，
我在这儿呢。
常回。
你是军法处处长不是好？
我现在命令你。
马上坐着专车，
带着宪兵上兴隆殿，
把小六子给我铐起来。
把他接回大帅府，
我要亲自枪毙了他。
我张作霖一向赏罚分明。
我儿子，
我也不姑息，
马上执行命令是。
常言槐敬了军礼，
转身往外就走。
书中代言这个常银怀呀，
外号叫常棒槌。
为什么起这么个绰号呢？
这人有时候这个脑袋呀，
翻不过末儿来。
你看，
张作霖叫他这么干，
他真这么干？
到那儿真抓，
张学良也不敢不抓。
人们都了解他的脾气秉性。
吴大舌头在前排坐着呢，
一听吓了一跳。
我张作霖在盛怒之下，
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啊。
吴大舌头赶紧站起来，
诶，
常处长，
常处长，
等一等，
等一等。
常云怀就站住了。
吴大舌头一转身，
冲着张作霖乐了，
大帅。
何必呢？
这个汗青当然有责任担心呢。
也不能全怪他呀。
刚才咱们大家都说了，
人不是圣贤，
谁都有错。
我说两句仨大村的话吧，
树隔着皮看不着瓤儿，
人隔着皮闻不着臭味儿，
是不是呢？
尤其他也年轻啊。
诶，
他觉着郭松龄不错，
被郭鬼子把他迷惑了，
诶现在不定多后悔呢，
您看。
在座的都来了，
唯独他没敢露面儿。
什么原因呢？
他也等候着大帅处分呢。
他认识错了也就是了，
求大帅高抬贵手吧，
啊，
收回成命。
他刚说到这儿，
张作相也站起来了，
对对对，
吴督军说的太对了，
大帅息怒，
大帅息怒啊。
我看汗青出于年轻，
没有经验，
这算不得什么，
现在他后悔的已经不得了了。
再者一说我们平常。
没有少帅似乎可以，
唯独现在非常时期，
没有少帅是绝对不行啊。
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帅容禀。
现在郭鬼子虽然伏法了。
可是过鬼子的残部。
还不少啊。
我计算一下，
光山海关一带还有两三万人。
这些人害怕，
不敢回来。
那么有张军长，
张学良。
只要奉命到了山海关一带，
只要他一说话，
一招手，
这帮人就回来了，
嗯。
如果没有张学良，
他也受到处分。
这些散兵游勇，
就等于群龙无首啊。
到了那时，
要投靠了冯玉祥。
那冯玉祥得多高兴啊。
把这些人收编了，
矛头对准大帅，
您这可是大大的不利呀。
大帅啊。
希望您要深思熟虑啊，
这件事情不能不慎重处置。
张作相刚说到这儿，
张作霖那小脸儿当时沉起来了。
胡说。
胡说。
你们干什么？
你们叫我寻思情啊，
我就不相信，
非得用他不可。
不用他收编那些散兵游勇，
别人就干不了啊啊，
这帮人就能翻得了天呢？
你们是替他找理由？
认为他是我儿子，
你们在我面前这么一说，
我心里高兴。
其实你们都想错了，
咱们处这么多年，
你们还不了解我是怎么回事儿？
陈连怀，
滚，
执行你的命令去。
是。
常言怀转身又往外走，
杨宇霆一看，
赶紧站起来了，
诶，
等一等，
常处长，
诶，
留步留步。
杨宇霆冲着常心怀一使眼色。
意思是说，
你真是个棒槌。
怪不得管你叫长棒槌呢。
你没看大帅这怎么回事儿吗？
你就假装应应点得了呗，
你还真想往外走。
杨宇霆仗着是张作霖面前大红人儿。
敢说话。
乐呵呵过来。
大帅息怒。
方才二位督军大人说的非常非常对，
至理名言呢。
呃，
汗青呢，
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是咱不是给他找理由啊。
我说在座的咱都有责任。
怎么能把这个责任全推给汗青呢？
大帅，
您说呢？
您方才讲话了，
你也有责任诶。
希望大帅收回成命，
我看这事儿拉倒吧。
大吉大利的日子，
您非要处置少帅，
就是我们在座的人心里都不痛快。
我说，
大家说是这么回事儿吗？
是啊，
大帅，
收回成命吧，
别怪少帅了，
饶了他吧。
大伙儿寻思，
这好几百人那一说，
张作霖就就答应了，
呃，
不去。
今天张作霖还真犯了命劲儿了，
脑筋蹦起多高来，
越说越有气，
嘴唇都青了，
哎呀，
各位呀，
你们要干什么呢？
嗯？
你们叫我张作霖，
名声扫地，
什么事我都能答应，
唯独这事儿我不能答应。
你们既然这么说，
好。
我不见小六子的面儿。
陈明伟。
马上给张学良抓住，
就地枪决。
不必来见我，
你要不枪毙他，
我枪毙了你。
常言怀一看，
这是真的是？
马上领着人出去了。
坐着专车赶奔兴隆殿去抓少帅张学良。
其实张学良在哪儿？
在兴隆殿呢？
没有。
张学良早都回帅府了。
那帅府那么老大要藏到哪儿，
张作霖怎么能知道呢？
被张景惠、
张世飞。
安排的一个秘密的所在。
张学良啊，
知道这边开宴会就出头见他爹呀，
总之他爹得跟他算这笔账。
他也真害了怕了。
此时此刻，
正在密室里忍着呢。
要说呀，
真有聪明人谁呀，
张是非。
你看最近一个时期，
咱们很少提他，
因为张世飞有张世飞的事儿。
领兵打仗，
他不行啊。
后勤这套人情来往，
他比谁想的都周到。
张志飞一看，
我甭劝了。
那几个劝都吃了卷盐饼了，
我劝非挨骂不可。
张作霖就是这么个人儿，
越劝越来劲儿。
诶，
有招儿了。
张世飞偷着离开大厅，
到密室来见少帅张学良。
张学良一看，
赶紧把张志飞手拉住了，
八叔，
八叔怎么样？
孩儿啊，
够呛啊。
够呛啊。
你爹呀，
一提到你的名儿就大发雷霆啊，
小胡子撅多高，
嘴唇都气青了。
把牙他们的都咬碎了，
谁劝也不行，
非叫常处长就地枪毙了你。
八叔，
那那怎么办？
别害怕，
别害怕呀。
一物降一物。
卤水，
点豆腐。
你，
你跟我走吧。
我跟你上哪儿去？
哎，
你跟我来吧，
我早都给你安排好了，
走走走走走走。
张学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也不知道张世飞打的什么主意，
但知道张志飞不是一般的人。
绝不会往火坑里推他。
张学良跟着张志飞出了密室。
门前有站岗的，
这都是少帅的人。
都瞒着张作霖保护少帅的。
所以大伙儿对视一笑，
用手一指，
那意思往前走没事儿。
张学良在众人的保护下，
张世飞领着拐弯抹角到了跨院儿。
进了五夫人的房间了。
武夫人是张作霖后娶的媳妇儿。
当家做主，
那是大拿。
那边开会，
女人不能参加。
但五夫人在屋干什么呢？
正陪客人，
这客人刚下车，
张作霖还不知道。
谁呀？
从锦西来的田小凤。
提这个人你一点儿不陌生吧？
可老也没表田小凤什么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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