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02] 张学良。
[00:00:05] 见着他父亲张作霖之后。
[00:00:08] 谈话虽然不多。
[00:00:12] 感触颇深呢。
[00:00:16] 所以眼泪掉下来了。
[00:00:19] 赵四小姐问，
[00:00:21] 为什么呢？
[00:00:23] 大帅发脾气训斥你了啊，
[00:00:26] 没有没有没有，
[00:00:28] 回去再谈，
[00:00:29] 回去再谈。
[00:00:31] 带着赵四返回邯郸前线。
[00:00:37] 按下，
[00:00:38] 少帅咱不提，
[00:00:40] 翻回头还说张作霖。
[00:00:44] 现在的张作霖，
[00:00:46] 别看表面上做了中华民国大元帅。
[00:00:52] 实质就是变相的大总统。
[00:00:55] 嗯。
[00:00:57] 在大元帅之下有国务院。
[00:01:01] 有国务总理，
[00:01:03] 有9部的部长和次长，
[00:01:07] 这不就是个政府吗？
[00:01:09] 其实呢，
[00:01:10] 是军人把持下的政府。
[00:01:15] 现在局势不稳呢，
[00:01:17] 炮火连天。
[00:01:20] 学生罢课，
[00:01:22] 工人罢工，
[00:01:24] 商人罢市，
[00:01:25] 物价飞涨，
[00:01:26] 民怨沸腾，
[00:01:28] 日本鬼子又调兵遣将。
[00:01:32] 张作霖的军队又节节失利，
[00:01:35] 你说他心里头能好受得了吗？
[00:01:40] 如今晚上的形势跟坐到火山口上差不多少。
[00:01:46] 他是百爪挠心呢。
[00:01:50] 张作霖动不动就要发脾气，
[00:01:54] 正这时候，
[00:01:56] 张作相腆着大肚皮来看大元帅。
[00:02:03] 就这些老把兄弟还行。
[00:02:06] 说话轻了重了，
[00:02:08] 嗯，
[00:02:09] 都无所谓。
[00:02:10] 那旁人不敢着边儿啊。
[00:02:14] 张作相等进屋之后，
[00:02:16] 看看张作霖大元帅。
[00:02:20] 忙什么呢？
[00:02:21] 哦哦，
[00:02:21] 来了，
[00:02:22] 坐坐坐，
[00:02:24] 胡思乱想呗，
[00:02:26] 有什么事？
[00:02:28] 嗨，
[00:02:29] 我就怕您胡思乱想，
[00:02:32] 特为抽空陪着大元帅唠唠闲嗑儿。
[00:02:36] 好啊，
[00:02:37] 落了落了副官哟。
[00:02:41] 高中下面。
[00:02:42] 给弄几样小吃，
[00:02:45] 烫两壶酒，
[00:02:46] 我们哥俩喝几盅。
[00:02:51] 一会儿摆好了，
[00:02:53] 两个人在小屋里头对面饮酒。
[00:02:57] 张作霖吧嗒吧嗒抽着大烟袋，
[00:03:01] 一语不发。
[00:03:03] 张作相往前探了探身。
[00:03:07] 我说大帅啊，
[00:03:09] 我看得出。
[00:03:12] 您呐，
[00:03:13] 心情儿不痛快。
[00:03:15] 有什么话最好说出来诶。
[00:03:18] 你是个响亮人儿，
[00:03:20] 我跟你这么多年了，
[00:03:23] 你从来没这样少言寡语过。
[00:03:26] 这个有话不说，
[00:03:27] 闷到肚子里容易得病啊，
[00:03:31] 哎，
[00:03:31] 说什么呢？
[00:03:33] 我不说你也清楚。
[00:03:35] 你说现在的局势乱七八糟，
[00:03:38] 这摊儿我怎么个收法呢？
[00:03:42] 大帅，
[00:03:42] 那么您的意思究竟打算怎么办？
[00:03:45] 怎么办呢？
[00:03:47] 咱哥俩没背人的话。
[00:03:51] 我有心收兵撤退回东北，
[00:03:56] 但我又觉着有点儿舍不得。
[00:04:00] 我把小六子骂了一顿，
[00:04:02] 就是这意思。
[00:04:04] 那么你说我花了这么大这么大的本钱，
[00:04:09] 一点儿都没盈利。
[00:04:11] 我就收摊儿了，
[00:04:13] 我能甘心吗？
[00:04:15] 嗯。
[00:04:16] 如果将来局势有变，
[00:04:19] 我他妈得后悔一辈子，
[00:04:22] 你说呢？
[00:04:23] 是啊是啊。
[00:04:26] 大元帅所说不无道理。
[00:04:29] 可是有一样儿啊，
[00:04:33] 我不敢说我有先见之明，
[00:04:35] 看这形势。
[00:04:37] 舍不得也得舍了哦，
[00:04:42] 你也这么干啊。
[00:04:45] 大元帅，
[00:04:45] 恕我直言呢。
[00:04:48] 恐怕北京这地方咱待不长啊。
[00:04:53] 据我所知。
[00:04:55] 现在英美出面，
[00:04:57] 特别是美国支持着老蒋。
[00:05:01] 老蒋现在派出什么特使，
[00:05:04] 正跟日本人协商。
[00:05:07] 一旦达成协议，
[00:05:09] 日本人不干预北伐军了，
[00:05:12] 那么老蒋长驱直入，
[00:05:15] 就得打天津和北京。
[00:05:18] 咱平心而论。
[00:05:21] 咱的奉军现在兵无斗志，
[00:05:25] 不堪一击呀。
[00:05:27] 真交了火，
[00:05:30] 非打败仗不可。
[00:05:32] 到了那会儿，
[00:05:33] 大元帅再想出关，
[00:05:36] 就不像现在这么完整了。
[00:05:39] 以往的教训不能不接受啊。
[00:05:43] 望大元帅三思啊。
[00:05:46] 嗯，
[00:05:51] 是够严重的。
[00:05:53] 诶，
[00:05:53] 坐下。
[00:05:54] 你在外边儿还听着什么，
[00:05:56] 没太多了。
[00:05:59] 谣言四起。
[00:06:01] 当然，
[00:06:02] 这我不听，
[00:06:04] 但有些事儿又不能不听。
[00:06:07] 前天我得着确切的消息，
[00:06:11] 什么，
[00:06:12] 快说。
[00:06:13] 什么消息？
[00:06:15] 我听说日本人。
[00:06:18] 经常不断奔天津的静园儿。
[00:06:23] 跟那个退了位的皇帝溥仪往来甚密啊。
[00:06:30] 据透露，
[00:06:32] 日本人打算把溥仪弄到东北去。
[00:06:37] 要到什么奉天故宫啊，
[00:06:41] 坐金銮宝殿。
[00:06:43] 很显然。
[00:06:45] 如果这个事情要成了溥仪这个傀儡，
[00:06:49] 要登上皇帝的宝座，
[00:06:51] 大帅啊。
[00:06:53] 可就没咱的份儿了。
[00:06:55] 这个家咱可就回不去了啊。
[00:07:02] 有这等事儿，
[00:07:04] 妈了巴子的有那么样？
[00:07:06] 坐下派几个人儿，
[00:07:09] 先把他们溥仪这个小子给我干掉。
[00:07:12] 以绝后患。
[00:07:13] 完了。
[00:07:14] 完了。
[00:07:17] 现在泾园周围全都是日本兵啊，
[00:07:21] 日本人把他严密的保护起来了。
[00:07:25] 根本咱们无从下手，
[00:07:28] 所以我说这局势特别严重，
[00:07:32] 而且瞬息万变。
[00:07:34] 大帅呀，
[00:07:35] 早拿主意啊。
[00:07:37] 您看看应该怎么办好。
[00:07:40] 哎。
[00:07:43] 好吧。
[00:07:45] 容我脑袋冷静冷静，
[00:07:47] 再考虑考虑。
[00:07:50] 现在张作霖。
[00:07:52] 对于退回关外已经心活了。
[00:07:56] 但是还没下最后的决心。
[00:07:59] 张作相跟他喝点酒，
[00:08:01] 谈了半天，
[00:08:03] 一看张作霖心情并没好转，
[00:08:06] 怎么办呢？
[00:08:07] 出个主意，
[00:08:07] 诶，
[00:08:07] 这么办吧，
[00:08:08] 大帅啊。
[00:08:10] 我把您最得意的。
[00:08:12] 最爱听的大鼓书的那个刘德儿，
[00:08:18] 我给借来了。
[00:08:20] 开开心吧，
[00:08:21] 让刘德给您唱几段大鼓书，
[00:08:24] 你也休息休息是吗？
[00:08:27] 好，
[00:08:28] 他在哪儿呢？
[00:08:29] 他住在旅馆呢，
[00:08:32] 你要同意的话，
[00:08:33] 马上派车子把他接来不就得了吗？
[00:08:35] 好好好好，
[00:08:36] 叫他来，
[00:08:37] 叫他来。
[00:08:38] 呃，
[00:08:38] 另外我一个人没意思，
[00:08:40] 再请几个人儿陪着。
[00:08:43] 就这样把大帅府办公厅的主任、
[00:08:48] 副官、
[00:08:49] 秘书长连张作相等等找来10几个人，
[00:08:54] 嗯。
[00:08:55] 就在这小客厅准备好了1小时之后。
[00:09:00] 唱大鼓。
[00:09:01] 这刘先生带着贤师来到了。
[00:09:06] 这个刘先生50挂0的年纪，
[00:09:10] 跟张作霖久打交道啊，
[00:09:12] 不过那都是在奉天，
[00:09:14] 这回换地方到了中南海了。
[00:09:17] 刘德还按着老礼数呢，
[00:09:19] 见着张作霖单腿打签儿。
[00:09:22] 恭候大帅万安，
[00:09:25] 呃，
[00:09:25] 起来起来起来起起来，
[00:09:28] 哎呀，
[00:09:29] 刘先生，
[00:09:29] 坐坐坐坐坐。
[00:09:31] 咱们一晃一年多没见着了，
[00:09:34] 可不是吗？
[00:09:36] 哎呀，
[00:09:36] 我真想你呀。
[00:09:38] 到了北京，
[00:09:39] 跟奉天不一样啊，
[00:09:41] 太忙了，
[00:09:42] 但有一线之地，
[00:09:44] 我也得听听你说书啊，
[00:09:47] 我这一辈子没有别的爱好，
[00:09:49] 就爱这么一门儿。
[00:09:52] 今天你来的正好，
[00:09:53] 休息休息一会儿给我唱几段。
[00:09:57] 刘德说，
[00:09:58] 我早就休息好了，
[00:10:00] 3天前我就到了北京，
[00:10:03] 随时等候大帅的传呼，
[00:10:06] 既然大帅心情很好，
[00:10:08] 我就伺候大帅。
[00:10:10] 古板三弦儿都准备好了。
[00:10:13] 刘德一想，
[00:10:15] 我唱什么呢？
[00:10:17] 刚才张作相交代过，
[00:10:20] 唱欢喜的小段儿，
[00:10:22] 最好是有乐子的，
[00:10:24] 让大帅开开心。
[00:10:26] 诶，
[00:10:26] 唱段朱卖臣休妻吧，
[00:10:29] 嗯。
[00:10:31] 就这么的，
[00:10:31] 先唱了一段，
[00:10:33] 张作霖听完了，
[00:10:35] 这脸上由阴变晴，
[00:10:37] 果然捧腹大笑。
[00:10:40] 跟刚才不一样了。
[00:10:42] 刘德这心呢，
[00:10:43] 这才放下。
[00:10:45] 紧跟着又点个段儿，
[00:10:48] 唱个三国段儿吧，
[00:10:49] 嗯。
[00:10:51] 这段儿点的不好。
[00:10:53] 点的是花容道。
[00:10:55] 刘德呢，
[00:10:56] 也是一时大意，
[00:10:59] 鼓板三弦齐声响，
[00:11:02] 放开喉咙，
[00:11:03] 他唱上了，
[00:11:04] 嗯。
[00:11:07] 唱的是汉末三分把兵交，
[00:11:10] 独占中原属坚曹。
[00:11:13] 曹孟德带大兵83万，
[00:11:17] 恨诸葛借东风全把他的战船烧，
[00:11:21] 83万军队全把命丧了，
[00:11:25] 只剩下连人带马二十奇骑望影而逃。
[00:11:32] 他接着往下唱。
[00:11:35] 这个你要说悲剧还不是悲剧，
[00:11:38] 总而言之呢，
[00:11:39] 是曹操打败仗那些事儿又碰动张作霖的心事。
[00:11:45] 这段还没等唱完呢，
[00:11:47] 张作霖一摆手，
[00:11:48] 诶，
[00:11:49] 算了算了，
[00:11:49] 算了算了算了，
[00:11:50] 别唱了，
[00:11:51] 别唱了。
[00:11:52] 刘德就知这段没选好，
[00:11:54] 吓得嘣嘣嘣嘣嘣嘣，
[00:11:56] 心里头一个劲儿的跳。
[00:11:58] 张作霖没说旁的告诉张作相。
[00:12:01] A.
[00:12:02] 告诉副官处。
[00:12:04] 赏1000大洋，
[00:12:06] 让刘先生回去休息吧。
[00:12:09] 咱可以这么说，
[00:12:11] 每一次张作霖听大鼓书都是兴高采烈，
[00:12:16] 赏钱多少不说，
[00:12:18] 总是非常高兴。
[00:12:20] 这一次破例。
[00:12:23] 刘德就好像冷水泼头一般，
[00:12:27] 拜辞了大帅，
[00:12:29] 心里头一点儿不痛快，
[00:12:30] 抱着赏钱回了旅馆了，
[00:12:32] 嗯。
[00:12:34] 这张作霖低头不语，
[00:12:36] 诶，
[00:12:36] 张作相，
[00:12:37] 你看你看。
[00:12:38] 我打了半天溜须，
[00:12:40] 这溜须还没打到地方。
[00:12:43] 正这么个时候。
[00:12:45] 进了一个副官。
[00:12:47] 报报大元帅。
[00:12:49] 日本驻华公使方泽求见大帅。
[00:12:57] 现在一提日本这俩字儿，
[00:12:59] 张作霖脑袋都疼。
[00:13:03] 当时张作霖把眼珠子一瞪，
[00:13:05] 不见。
[00:13:07] 我这阵儿心情不好，
[00:13:08] 叫他滚，
[00:13:09] 不见。
[00:13:10] 是大元帅。
[00:13:14] 方才您听大鼓，
[00:13:16] 我没敢打扰。
[00:13:18] 方泽公使来过6次电话了，
[00:13:22] 我说大帅身体不好，
[00:13:24] 不能见他，
[00:13:25] 他还不甘心，
[00:13:26] 这回坐上车子亲自来了，
[00:13:29] 现在在小客厅等了快1小时了，
[00:13:32] 大帅这不急。
[00:13:34] 加班。
[00:13:38] 哎呀，
[00:13:39] 秘书长过来了。
[00:13:40] 大帅。
[00:13:42] 恐怕这约国际惯例不符吧？
[00:13:49] 那么，
[00:13:50] 日本方泽公使要求见大帅这么至诚，
[00:13:55] 恐怕有急事儿，
[00:13:58] 大帅呀，
[00:13:59] 实在不见，
[00:14:00] 这这，
[00:14:01] 这不，
[00:14:02] 不合适。
[00:14:03] 张作相赶紧也劝大元帅见见吧，
[00:14:07] 问问他有什么事儿，
[00:14:09] 咱不就放心了吗？
[00:14:11] 你这样给他撅个对头弯儿，
[00:14:14] 让他出中南海，
[00:14:16] 是不是对外交礼节上也不公啊？
[00:14:20] 嗯，
[00:14:22] 妈了，
[00:14:23] 巴子的，
[00:14:24] 我早知道。
[00:14:25] 他一撅屁，
[00:14:26] 我知道他拉什么屎。
[00:14:28] 黄鼠狼子给鸡拜年，
[00:14:30] 没安好心。
[00:14:32] 又是老调重弹，
[00:14:36] 来人换服装。
[00:14:39] 到外边告诉方泽。
[00:14:42] 大客厅准备接见是？
[00:14:47] 那面下去传达这面儿，
[00:14:50] 五六个人帮着张作霖换好了大元帅的服装，
[00:14:57] 就穿上大礼服啊。
[00:14:59] 叮啷当啷，
[00:15:01] 这些牌子扇响，
[00:15:02] 把指挥带挂好了，
[00:15:06] 把刀也挎上，
[00:15:08] 大靴子也登上。
[00:15:10] 对着穿衣镜整整齐齐。
[00:15:14] 卫队全都站好。
[00:15:17] 张作相陪着。
[00:15:19] 直接赶奔大客厅。
[00:15:24] 这不得耽误一会儿时间吗？
[00:15:26] 等进了大客厅之后。
[00:15:28] 日本驻华公使方泽又等了20分钟了。
[00:15:34] 方泽今天呢，
[00:15:36] 穿的是燕尾服啊？
[00:15:39] 雪白的领子、
[00:15:41] 领带、
[00:15:43] 领枪、
[00:15:44] 皮鞋倍儿亮。
[00:15:46] 方泽长的是个小圆脸，
[00:15:50] 也是娃娃脸。
[00:15:52] 自来笑的两只眼睛就不笑，
[00:15:55] 你看着也像笑。
[00:15:57] 留着卫生胡，
[00:15:59] 小脸刮的是血青湛亮啊。
[00:16:03] 这人今年40多岁，
[00:16:06] 儿不到50。
[00:16:08] 在旁边站着他的翻译和一等秘书，
[00:16:13] 两个人在那儿站着，
[00:16:15] 夹着皮包。
[00:16:17] 就像两根棍儿差不多少。
[00:16:20] 张作霖这一出现。
[00:16:22] 方泽赶紧站起来，
[00:16:26] 冲着张作霖行了个90°鞠躬里。
[00:16:31] 你看那日本人的礼节。
[00:16:34] 那可真不得了。
[00:16:37] 在这种场合，
[00:16:38] 向来没有失礼之处。
[00:16:42] 大元帅，
[00:16:43] 公你好啊。
[00:16:47] 他说的是华语，
[00:16:49] 所以张作霖明白。
[00:16:51] 张作霖点了点头，
[00:16:53] 赶紧过来跟他握了握手，
[00:16:55] 公使阁下，
[00:16:56] 你好啊，
[00:16:58] 彼此彼此坐坐，
[00:17:00] 坐坐，
[00:17:01] 谢谢大帅。
[00:17:03] 分宾主落座。
[00:17:06] 副官，
[00:17:07] 泡茶、
[00:17:08] 端点心、
[00:17:09] 点烟。
[00:17:11] 你看这张作霖呢？
[00:17:13] 穿着这身服装，
[00:17:15] 还抽长杆大烟袋，
[00:17:17] 不抽关东烟儿不过瘾。
[00:17:21] 专门有俩贴身保镖给他装烟点烟的。
[00:17:27] 张作霖把烟吧嗒了两口。
[00:17:36] 听说贵公使给我打了几次电话。
[00:17:42] 非要见本大帅不可，
[00:17:45] 不知有何重要事情啊？
[00:17:50] 大元帅公。
[00:17:54] 中国人有句话叫做无事不登三宝殿哦。
[00:18:01] 当然，
[00:18:02] 本人有急事要见大帅了是吗？
[00:18:08] 那请公使阁下就说一说吧。
[00:18:13] 好好，
[00:18:15] 痛快痛快。
[00:18:17] 呃。
[00:18:20] 帝国政府。
[00:18:22] 跟张大元帅攻。
[00:18:25] 感情相当密切吧？
[00:18:28] 啊啊是是啊啊，
[00:18:30] 这还用公使提醒吗？
[00:18:34] 不但密切，
[00:18:35] 而且密切，
[00:18:36] 我们多少年的关系了，
[00:18:39] 不分彼此，
[00:18:40] 是啊是啊。
[00:18:42] 大元帅公念念不忘前情。
[00:18:48] 很好。
[00:18:49] 既然是我们双方不分彼此，
[00:18:54] 那么对于今天我和大元帅的谈话，
[00:18:58] 那就奠定了很好很好的基础诶。
[00:19:04] 我公使阁下。
[00:19:05] 说话别兜圈子，
[00:19:08] 你就直出直入，
[00:19:10] 你为什么要见我吧，
[00:19:12] 好。
[00:19:14] 大圆车工。
[00:19:16] 前者在舞会上我曾经向您提起过。
[00:19:22] 关于蛮猛的问题，
[00:19:24] 至今悬而未决。
[00:19:27] 我问您什么时候。
[00:19:30] 能落实这件事儿，
[00:19:32] 您说场合不对，
[00:19:34] 无可奉告，
[00:19:35] 嗯，
[00:19:35] 说将来再说。
[00:19:37] 时光流逝。
[00:19:40] 又有半年多了吧，
[00:19:42] 啊，
[00:19:44] 我看现在该到落实的时候了。
[00:19:49] 说话，
[00:19:50] 他冲一等秘书一使眼色，
[00:19:53] 一等秘书把黑色大手提包打开，
[00:19:57] 里边儿拿出一叠文件来。
[00:20:00] 一面是中文。
[00:20:02] 一面是日文。
[00:20:06] 方泽双手往上一递，
[00:20:09] 请大元帅公过目。
[00:20:12] 张作霖没伸手接，
[00:20:14] 用眼睛标了一下，
[00:20:16] 叫副官长接过来了，
[00:20:19] 然后叫秘书长给他念一念。
[00:20:22] 秘书长一字一句这一念，
[00:20:25] 张德林就一皱眉。
[00:20:28] 什么事啊？
[00:20:30] 日本人提出要求，
[00:20:32] 要在东三省修建7条铁路。
[00:20:38] 归日本人掌管。
[00:20:41] 这7条铁路要真修成了，
[00:20:44] 整个东北就成日本的天下了，
[00:20:46] 嗯。
[00:20:47] 过去啊，
[00:20:48] 跟张作霖打过招呼，
[00:20:51] 张作霖始终是搪塞。
[00:20:54] 有时候说可以考虑，
[00:20:56] 有时候说将来可以研究。
[00:20:59] 今儿个又逼上这个事儿了。
[00:21:02] 另外。
[00:21:04] 郭松龄反封的时候，
[00:21:07] 张作霖求助日本，
[00:21:10] 日本人提出4条款4项要求，
[00:21:14] 什么日本人可以在满蒙地区随便经商，
[00:21:18] 日本人可以在满蒙地区出租土地，
[00:21:22] 日本人可以在这儿安家落户，
[00:21:25] 另外呢，
[00:21:25] 在适当的地方，
[00:21:27] 日本人可以设立领事馆等等等等。
[00:21:30] 今儿个老调重谈。
[00:21:32] 过去是张作霖签的字，
[00:21:35] 是个草约，
[00:21:37] 现在要换正式的手续。
[00:21:41] 要以中华民国陆海军大元帅的资格和身份签字，
[00:21:48] 然后盖上国务院的戳儿，
[00:21:51] 法律生效。
[00:21:55] 等张作霖听着听着，
[00:21:57] 把眼睛眯缝上了。
[00:21:59] 方泽那还乐呢？
[00:22:01] 大元帅公，
[00:22:03] 这回明白了吧，
[00:22:05] 只要您一签字就完满的结束了，
[00:22:13] 本人也不来叨扰大元帅了。
[00:22:18] 诶，
[00:22:19] 方泽阁下，
[00:22:22] 咱先甭谈这个啊，
[00:22:24] 您感觉到我们北京怎么样啊诶。
[00:22:29] 方泽一听听，
[00:22:31] 怎么又提到这上头来了啊？
[00:22:34] 北京很好，
[00:22:36] 是文化古都，
[00:22:39] 名胜古迹极多，
[00:22:41] 是个游览的好场所。
[00:22:44] 你都到哪儿溜达过？
[00:22:46] 喂，
[00:22:48] 我几乎所有的地方我都参观过，
[00:22:52] 到南方去过没有？
[00:22:55] 南边儿我还没曾去过，
[00:22:57] 呃，
[00:22:58] 将来我统一全国之后。
[00:23:00] 呃，
[00:23:01] 或者是我本人，
[00:23:03] 或者是谁呢？
[00:23:03] 陪你溜达溜达啊，
[00:23:05] 到南边也转悠转悠，
[00:23:07] 诶，
[00:23:09] 日本有什么好地方溜达没有啊，
[00:23:12] 日本名胜古迹也是不少的，
[00:23:15] 欢迎有时间张大元帅访问日本时，
[00:23:20] 诶，
[00:23:20] 要好好去看一看，
[00:23:22] 嗯，
[00:23:22] 那好。
[00:23:24] 没什么事儿了吧？
[00:23:26] 房房贼经没事儿还我合着我刚才说半天白说了诶。
[00:23:32] 大元帅公这个。
[00:23:35] 我刚才提到签字一节，
[00:23:39] 希望您在这些文件上签个字就没事儿了。
[00:23:44] 啊，
[00:23:46] 刚才他念老半天，
[00:23:48] 我听糊涂了，
[00:23:50] 什么时候我答应过这事儿？
[00:23:54] 呃，
[00:23:54] 方子一听，
[00:23:55] 他忘了。
[00:23:56] 哎呀，
[00:23:57] 大元帅公啊，
[00:23:59] 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00:24:02] 也许您日理万机，
[00:24:04] 有些事情记不清了，
[00:24:07] 但是。
[00:24:08] 那是白纸画黑道儿哦，
[00:24:12] 有您签的字，
[00:24:14] 您总不会忘吧？
[00:24:16] 方泽说着。
[00:24:18] 把郭松龄反奉的时候，
[00:24:21] 张作霖签那个字，
[00:24:23] 这份底子拿出来了，
[00:24:25] 大元帅公请过目，
[00:24:26] 这你能忘吗？
[00:24:29] 哎呀，
[00:24:31] 想起来了，
[00:24:31] 想起来了。
[00:24:33] 那。
[00:24:34] 那不，
[00:24:34] 我都还给你们了吗？
[00:24:36] 房子已经还给了，
[00:24:38] 什么时候还的？
[00:24:40] 大元车公，
[00:24:41] 这，
404
404，您请求的文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