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被绑在大虎山团练公所。 要被人家点天灯。 您听这玩意儿吓人不? 这个管事的老头儿叫王老好, 这人还不错。 恐怕两个少东家惹出大祸, 人命关天呢, 这是闹着玩的吗? 赶紧找老东家去了啊, 老东家王借堂啊, 还没在家。 后来问清楚了, 本街上有个混混叫孙烈臣, 老孙家请客, 把他老给请去了, 这王老好一溜烟儿又找到老孙家。 跟门上的人一说, 门上的人说进去进去吧。 管事的一溜小跑进了厅堂, 到屋一看呢, 屋正吃着呢。 正中央放着大圆桌面儿, 桌面儿上罗列杯盘、 肉山酒海。 围着桌子坐着4位甩开腮帮子高谈阔论, 正在吃喝。 为首的就是本宅的主人孙烈臣。 这孙烈臣呢, 可了不起。 当初的时候在清朝还做过官。 是名武官。 由于孙烈臣性情耿直, 脾气也不好, 经常秉撞上计。 后来跟上级闹翻了, 两头还动了家伙, 为此把他的官职一撸到底, 贬家为民。 孙烈臣正不想干呢, 妈, 巴子的, 回家就回家, 这碗饭我还吃够了。 那么他回到家乡黑山县之后, 人们都知道他过去当过武官, 这人还不错, 所以回来呢, 人缘儿甚好。 孙立臣呢, 还是天不怕的胆子, 什么都敢说, 什么都敢干, 所以这根棍儿就立起来了。 数年来混的家城业就要房子有房子, 要地有地, 在黑山县, 那是个大棍儿。 私官两面, 黑白两道, 有的是朋友。 就拿本地的大财主王介堂来说吧, 都得溜须孙烈臣。 两家处的也不错, 在孙烈臣的支持下, 王介堂的俩儿子才办起了团练公所, 当了团练长。 今天孙烈臣家呀, 来俩客人, 这俩客人可不是一般的人。 是从三界沟青马砍来的, 是杜老判手下两个大炮头, 一个是唐二虎, 一个张世飞。 这二位来了。 他们呢, 跟孙烈臣都有交往。 为什么上这儿来呢? 奉了杜老判和杜立三所差。 来, 请孙烈臣入伙儿知道他是一员虎将。 打算叫他到三界沟去。 杜老判愿意把第二把金交椅让给孙烈臣。 但是孙烈臣呢, 还犹豫不决。 觉着在家乡这一带也不错, 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呢? 已经拒绝两次了, 这次汤二虎和张世飞是第三次来到大虎山。 孙烈臣还是举棋不定, 故此呢, 把王介堂老王头儿请来陪客, 在这桌面儿上正谈论这件事儿。 正这时。 王老好跑进来了, 也顾不得礼仪了, 东家老东家。 王介堂回头一看, 这脸就沉起来了。 心说, 王老好。 你是读过书的人? 怎么一点儿尺寸都不懂? 你知这屋都什么人? 你也不打个招呼就贸然跑进来了, 什么事? 有话一会儿再说, 不行, 老东家你请出来一趟, 这儿没外人, 有话直说吧。 诶, 老东家大事不好了, 二位少东家也不怎么的, 得罪了个人, 双方还动了五八超了, 那主还挺邪乎。 把我们少东家也给打伤了, 呃, 还给几个弟兄也给打伤了, 就这么的, 咱们仗着人多势众, 把他给逮回来了, 绑到团练宫锁那院儿里头, 诶, 要给点天灯, 把油都泼到身上了, 眼看就点火了。 因此, 我来给老东家送信, 你想人命关天, 这, 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再说那个人有枪有马, 也不知道是干啥的, 一旦惹了大祸, 捅了娄子, 老东家你想这后果谁来收拾啊? 原来如此。 王介堂就站起来了。 呃, 三位恕不奉陪, 我得回去看看我这俩犬子, 没事儿净找事儿。 你看, 说这话, 在座那3位全听得清楚。 唐二虎把大脑袋一拨, 楞, 这算什么呢? 点天灯就点天灯呗, 他把咱们一拳, 咱踢腿脚呗, 一环一半, 干什么这么害怕呀? 我同意点。 张世飞也说, 大卸8块也行啊, 这年月谁管谁呀。 我看咱还吃喝, 别别别管这套。 还是孙烈臣有经验, 慢慢等等。 我这个人。 也就是被要点天灯的这位姓什么姓氏? 哎呀, 这可没问, 反正这个人个头不高, 俩小眼睛倍儿亮, 厉害, 手底下还有功夫呢, 骑那匹高头大马。 还带着西洋手枪, 看来呃, 来历不凡啊。 唐二虎眨巴眨巴眼睛, 他的口音是哪儿的? 就是像本地人一左一右的。 诶。 小个儿不高, 两眼有神, 手底下还会武博超。 不是张作霖, 张老疙瘩呀, 他也不吃了。 走走, 咱去看看去。 就要这样, 连孙烈臣几个人全跟着赶奔团练公所。 唐二虎进了院儿了, 一看, 灯笼杆子上吊着一个人, 头朝下, 脚朝上。 真跟你跟大腊差不多少, 周围有不少人, 唐二虎几步就到了眼前了, 仔细一相面, 哎呀, 老阿妹多悬呢, 放下, 放下放下, 都是自己人他妈的嘞。 张四飞也骂他了, 这谁他妈干的缺德事儿, 你有几个脑袋? 放下放下。 王左仁, 王左义害了, 怕了, 因为他认得这俩主儿, 三界沟、 青马坎的。 那瞪眼就宰人, 惹得起吗? 即使惹得起他们二位, 杜立三谁惹得起? 杜老判, 谁惹得起啊? 大概跟这人关系不错, 赶紧命团丁。 轻轻的把张作霖放下来了, 绑绳, 解开, 扒衣服, 换衣服, 把身上那油简直都擦净。 其实张作霖早就昏迷不醒犯病了, 书说简短, 换了衣服抬进屋里去, 进行人工呼吸紧急抢救, 摁人工扎针灸, 这路折腾。 张作霖这才明白过来。 等睁眼一看, 谁都是仨脑袋, 眼都花了。 好半天, 定神拢目光, 这才认出唐二虎张时飞。 哎呀, 真是怪事儿, 他们二位不在青马坎, 怎么上这儿来了? 二位莫非我做梦啊? 诶, 你做什么梦啊? 青天白日的老渣子, 这怎么回事儿啊? 你怎么到大虎山来了? 张作霖知道是真的了, 这心才放下。 一五一十讲述了经过。 唐二虎这才知道, 闹了半天, 张作霖在赵家庙成立了保险队, 得罪了回回。 项招子为了避免报复, 把人马分散了, 全家人也躲避起来了, 张作霖只身要赶奔三界沟前去借兵。 结果遇上这么些麻烦事儿, 哎呀, 我的老疙瘩。 你不走运呢, 你瞅你碰上这些事儿, 哎哟, 光顾咱俩说话, 来来来来, 我我给你介绍介事。 这位。 鼎鼎大名, 了不起呀。 这位姓孙呢, 叫孙烈臣。 张作霖一看, 这位长得五大三粗的, 不到40岁。 浓眉大眼睛, 是个五官的气魄。 这个孙烈臣辅佐张作霖, 曾经做过黑龙江省的督军, 吉林省督军、 东三省副总司令, 那统治吉林达13年之久, 是张作霖的左右手。 当然, 现在是不认识。 经唐二虎一指引, 两个人彼此见过, 又介绍了王介堂。 张作霖一低头。 各位, 惭愧惭愧呀, 大水冲了龙王庙, 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树作临冒昧得罪了众位, 我这请罪了王戒堂那老头儿多圆滑呀, 拉住张作霖的手, 这个。 我攀个大说吧, 老侄子。 你受苦了, 全怪你那俩兄弟不懂事儿, 过来。 把王左仁、 王左义叫过来了。 彼此指引, 诶, 两个人也说了几句客气话, 张作霖把人家揍了, 当然说的就更客气了。 唐二虎说, 算了算了, 虚情假意。 说着说着就完了, 咱们谁心里头可不准记仇啊, 谁他妈想要报复? 从我这儿说, 我可不答应, 哪能的, 哪能的, 这, 这么办吧, 重新摆酒席。 好好的给老疙瘩压压惊, 就在团练公所又摆了几桌, 大伙儿重新归坐畅饮。 陶二虎、 张思飞挨着张作霖, 问张作霖详细的经过, 这会儿有时间了, 张作霖挨牌儿的都讲了, 当讲到他到朝鲜去了。 将近一年, 身经百战, 怎么打的日本鬼子, 怎么打的败仗? 陈小这都说了, 在座的人大多数都恨这朝廷。 我说咱这这大清国算完了, 完到底了, 30多万军队打不过6万小鼻子, 海军海军不行, 陆军陆军不行, 现在他妈他娘的都他妈跑到国内去了, 东三省没人管了, 好啊。 他们不不管吗, 咱管。 今天咱们胡子啊, 就想当家。 这唐二虎也不分场合大山大叫的。 幸亏这个地方离着官府比较远, 那么王介堂也好, 孙烈臣也好, 跟官府的人处的都不错, 不然的话, 冲他这几句话就砍头之罪。 别看清朝那么腐败, 对付大鼻子小鼻子列强没能耐, 呃, 对付老百姓那可横的。 张作霖紧拽唐二虎, 让他少说几句, 避免是非。 唐二虎是毫不介意。 孙烈臣说, 这么说啊。 咱们一见如故, 在这儿吃完了老疙瘩, 你到我家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你走, 我看你够朋友, 我教你了。 就这样, 席散之后, 又到了孙烈陈家, 当晚就住到这儿了。 第二天张作霖要告辞, 孙烈臣说什么也不同意, 一日两, 两日三, 张作霖就在这儿住了5天, 可以别说, 幸亏这5天的时间呢, 把身子骨养好了。 病也没了。 张作霖非常高兴。 他二虎张志飞也没走, 一直陪着他。 唐二虎就说, 我说老婆子你呀, 不对呀, 你呀。 我不管你多忙, 你干什么事儿, 事先你得跟咱们老爷子打个招呼哦, 你知道惹不起项招子了, 你这才想起来到三界沟搬兵, 你早干什么去了? 像这么大的事情, 你也应当跟我们弟兄打打招呼, 要人咱有人要枪有枪, 要马有马, 你何必吃那眼前亏呢? 这回咱们不碰上了吗? 挺好, 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咱哥儿仨一块儿回三界沟, 你先别着急回家了。 张作霖一听, 他们说的也有道理, 那么我这趟出来为的是什么呢? 就为的是上三界沟。 好吧, 点头答应了, 就准备吃完这顿饭就离开大虎山上青马坎。 啊, 正吃着呢。 有人进来了, 诶, 东家外边来个人儿, 满头都是汗, 要求见张作霖呀。 张作霖心说, 这我这本地没熟人, 谁呢? 张作霖这心呢, 就只翻个。 请示了孙烈臣之后, 吩咐一声, 让那人进来, 哎, 进来, 进来, 进来。 那个主开门进了屋了, 一眼看见张作霖, 扑通就跪下了, 老嘎子, 我可找着你了, 大事不好了。 张作霖一看, 来的是谁呀? 正是磕头的好朋友、 剃头匠邢立平。 他也不知道这邢立亭怎么找着的, 自己一瞅, 邢立亭满脸都是伤。 他这一哭, 一咧嘴, 还少了3颗牙, 鼻青脸肿的。 张作霖这心轰的一声, 因为邢立平呢, 一直跟他的老娘、 后老儿、 姐姐、 姐夫在一起, 他这一哭着, 一嚎丧。 恐怕家里出事了。 张作, 你赶紧把他提了起来了, 大哥, 怎么了? 你, 你快说呀, 他是这么回事儿。 老太太, 你媳妇儿, 还有你姐姐姐夫, 一大家子七口都叫胡子绑票给绑起来。 张作霖闻听此言, 心如刀绞一般。 心说, 我怎么倒这么大的霉呀? 我身上的事儿刚抖搂完, 家里又出事儿了。 李平哥, 你先别哭。 谁给绑去的, 你你慢慢说, 诶啊, 他是这么回事儿。 邢立平把经过讲述一遍。 前文书咱说了, 张作霖成立个小保险队, 人马不多, 后来那项招子项回回来了, 要求跟张作霖合伙。 您听着挺好听, 实则上就是吞并大鱼, 想吃小鱼。 张作霖不答应, 把项招子给得罪了, 和这小子拂袖而走, 鼓动是非, 声言要踏平赵家庙。 张作霖恐怕一家人受害, 所以偃旗息鼓, 把人马分散隐蔽。 他呢, 上三家沟去搬兵, 去请示杜老判, 打算怎么办? 他的家属搬哪儿去了? 让行李停, 邢福田他们负责把行李东西搬上大车, 赶奔海城西小洼村前去避风呀。 所以啊, 这十几口人赶着车奔小洼村。 没想走到半道。 从树林里头窜出一帮马匪。 能有10好几个呀。 黑灰抹脸, 轻纱照面, 手里头有提手枪的, 404

404,您请求的文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