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
新民府知府曾运。
接到上峰的训令。
打开一看呢。
闹了半天，
要招安张作霖。
曾运心里头翻了个个儿，
心说，
这可好。
张作霖，
这叫因祸得福啊。
被日本人一指抗议。
结果推进了官场。
你瞧瞧。
一个土匪头子要被招安？
又一想对我。
也没什么不好。
干脆上级叫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乐得顺水推舟。
但是他又感觉到为难了。
将军大人的意思要在最近。
就叫他把这个事情办成。
他跟张作霖。
也没打过什么交道。
倘若这个事儿办不成，
就得担责任。
正在这时啊。
他手下有个人叫赵福。
官拜京城之职。
人们都管他叫赵京城。
迈步过来了。
大人。
这件事情您只管放心。
卑职可以跑一趟活。
那么说赵兄。
对张作霖挺熟悉了啊，
不不。
我跟张某人没直接打过交道。
但是呢？
我了解他的情况。
张作霖之所以能在八角台站稳脚跟。
主要依靠的3个举人。
就是张子云、
戴春荣。
刘东阁三位。
他们跟我有交情。
我想到那块儿探探他们三位的口气。
让他们帮帮忙。
顺说张作霖。
我看问题不大。
好好好好。
要那么的就有烦老兄替我跑一趟，
事成之后，
必有重赏。
多谢大人，
明天我就启程。
就这个赵福啊，
第二天。
带着应用之物。
起身赶奔八角台。
路上无话。
这一天到了。
他一看，
八角台周围三道土围子。
靠着里边儿数不清的大炮楼啊。
有人值班站岗。
老百姓次序井然，
做买做卖。
跟别的地方大不相同。
这就是个太平世界呀。
赵京城心中暗想，
罢了。
张作霖的确是个人物啊。
别看是土匪。
把这地方管的。
还真挺好。
跟守门的人打过招呼之后，
有人到里边送信儿去了。
商会会长张子云，
听说新民府赵京城来了，
知道有事。
赶紧带着人出来迎接。
两个人见面之下寒暄几句。
张子云一直把他陪进商会的客室，
派人给戴春荣、
刘东阁送信儿。
时间不大，
那二位也来了。
设酒款待赵京城。
在席前。
他们三位就问。
大人。
大驾光临八角台，
难道有什么大事不成吗？
哈哈。
3位啊。
我来给你们道喜来了哦，
何喜之有？
你们八角台团练长张作霖。
就要指日高升了。
将军大人亲自下来训令。
要招安于他。
如果他能率众赶奔官府，
弃暗投明。
将来封妻荫子。
可就有了保障了。
哦，
是这样。
这是真的呵。
我怎么能说谎话呢？
不信？
我把将军大人的训令带来了，
请三位老兄过目。
看来雨停飞黄腾达的机会来了，
快去把团连长张作霖找来。
要么过了有40几分钟，
张作霖骑马到了。
他不知道什么事儿。
张作霖一看。
外边儿有一辆轿车子，
有几个商人儿，
看这样儿是官府来的。
他心里头纳闷儿，
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甩镫下马，
有人把马鞭接过去，
张作霖背着双枪，
大步流星进了客室。
到屋一看。
这三位举人，
老爷陪着个白胖子。
这个白胖子能有个四十五六岁儿吧，
留着燕尾狐，
雍容华贵，
一看就是官场的人。
别看穿的是便衣。
张作霖一抱拳。
3位老人家找我有事，
哎呀，
雨婷啊。
来来来，
坐坐坐坐坐。
不但有事，
而且特别有事。
先给你介绍个朋友，
认识这位吗？
不认识。
这位是新民府衙门的赵京城赵老爷。
我老兄，
这位就是我们这儿的团连长作霖张雨亭。
赵京城也站起来了。
拉住张作霖的手，
哎呀，
雨亭兄。
久闻大名，
轰雷贯耳，
今日得见，
三生有幸啊，
我是专程来请你来的。
张作霖越听越糊涂。
赶紧坐下来，
也说了几句客气话。
问身边的张子云。
蒙叔。
这怎么回事儿？
论私交，
他管张子云叫蒙叔。
因为人家60多岁了。
张子云拍拍他肩头，
雨婷啊。
机会来喽。
告诉你吧，
你要当官了。
国家要招安你嚯。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是这么这么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
张子云介绍完了，
赵京城又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讲述一遍，
然后4个人举杯向张作霖道喜。
此刻。
张作霖在这儿坐着，
就觉着忽忽悠悠，
好像在云雾之中啊。
高兴的热血沸腾。
梦寐以求的机会终于来了。
张作霖可不白给呀，
就这种事情，
他想过何止千次万次。
但是机会来了，
他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相反倒提高警惕，
这心呢，
悬到嗓子眼儿，
不知道是吉凶祸福啊。
张作霖非常冷静。
喝了一口酒。
抱拳跟赵京城说。
我赵老爷。
作霖乃一武夫，
目不识丁，
没念过多少书。
我是个畜生。
可这年月，
兵荒马乱。
要不动点儿五巴叉，
不豁出一头去就难以生存呢。
我是逼的走了这条路了。
计，
蒙朝廷垂恩，
想要招安于我，
我真是求之不得。
但是呢？
我这个人呢，
闲散惯了。
我手下还有那么多的弟兄。
我得跟大伙儿商量商量，
然后再给赵老爷一满意的答复。
行行行行行，
雨婷啊。
反正你不管怎么商议。
你不能拒绝吧？
难道说当官你不乐意？
那不成了糊涂人了吗？
我不走。
我就住到八角台商会听你的佳音，
不过不能耽误的时间太长了，
明天这阵儿我要听你的答复。
好吧。
张作霖没多说。
在这儿喝了点儿闷酒，
净想心事了，
那酒什么滋味儿，
他也没品出来。
然后找个理由告辞，
他出来了。
他走之后啊，
这赵京城问这三位举人。
看张作霖那意思，
还犹犹豫豫的，
还望三位老兄给帮忙啊，
将军大人就等着他的回信儿呢。
我要办砸了，
没法向上峰交代。
仨人儿一致表示，
你放心，
这事儿包到我们身上了。
按下，
他们在这儿怎么谈论，
咱先不说，
翻过头再说张作霖。
心里头七上八下，
乱七八糟，
也不知迈哪条腿。
回到八角台团练处，
他那个办公室。
正好孙烈臣在屋呢。
兄弟。
听说来客人了啊大哥。
下个通知。
把咱们磕头的8位把兄弟全给我找来，
有急事商议，
诶，
好吧。
他们磕头。
这8个人儿。
孙烈臣、
唐二虎、
张作相、
穆怀义、
张世飞。
张凯。
张作霖。
这几个人是不能离开的，
有什么重大事情，
他们就在一起商议。
时间不大，
人到齐了。
门前夹了双杠，
不准旁人偷听。
张作霖就主持了这个会。
在会上，
他先把赵京城的意思。
仔细讲了一遍。
然后争取大伙儿的意见，
究竟咱们应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大伙儿听完了，
跟张作霖的心情差不多少，
高兴吗？
还有点儿害怕。
沉默了好一会儿。
汤玉麟说话了，
就这汤二虎。
我兄弟，
我说几句。
你可要慎重啊。
妈的，
这官府没有他妈好心眼子。
刚才我突然想起这么个事儿来。
你记得去年在吉林有个白统领不，
有这当官的？
在老林之中招安了里歪脸子。
李白脸子，
手下有400多人，
枪管儿也挺直。
白统领请示了他妈什么官儿？
答应招安他们。
结果这400多人都他妈上了当了。
武器也缴了。
队伍也散了，
结果被白统领全都斩尽诛绝呀。
嗯。
我说这个教训咱可不能不吸收啊。
咱能不能走了这条道儿了？
要是官府不恨咱们，
那是笑话。
咱们跟官兵屡次交锋，
而且他们都没占着便宜。
一看不行，
又改变了招数了啊，
动软的。
挽个套儿，
叫咱们自己钻。
兄弟。
可要钻进套儿去，
再想往回撤，
难了。
我咱们大家得好好的想想，
这这这事儿可不能大意了。
让他这一番话说的众人这心情啊，
都沉重起来了。
张世飞在旁边也说话了，
我补充几句。
咱们绿林好汉，
受害者。
可不在少数啊。
像方才二虎举那例子数不胜数啊。
结果到了官府，
不是受气就是挨压。
不是让人家改编了就叫人砍脑袋。
我说，
雨婷啊，
咱们的确得慎重。
大伙儿七嘴八舌的就讨论开了。
这，
孙烈臣一直不发言。
他是张作霖的大谋士？
张作霖转过身来问他。
老兄，
您的意思呢？
哎，
咱们应该肯定。
这是一件好事儿啊。
咱们便倒霉，
看反面。
方才我考虑过，
官府为什么要招安咱们呢？
正因为咱们脑袋难剃。
他收拾不了咱们。
把咱们收去之后给他利用。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
这是真的不像设的圈套。
再者，
一说了。
咱们手下的弟兄，
充其量也就是几百人，
几百条枪。
官府要想剿灭咱们，
还不至于费多大的劲。
调几营军队来了？
咱们不也干受着吗？
何必拐个弯儿，
费这些手续来招安咱们呢？
再说这个事情他不是秘密的进行。
肯定当新闻。
传于权势。
尽人皆知。
那么，
官府欺骗了咱们，
将来再把咱们收拾了，
失信于民，
恐怕对他们也不利吧？
我看呢，
大家不必顾虑重重，
这是好事儿。
应该答应。
穆怀义说话了。
我说咱别净想那不好的事儿，
当年瓦岗寨不也是山大王吗？
那程咬金那些人最后保了唐朝，
不也都做了大官儿了吗？
诶，
咱们怎么净想到不好的事儿不想那好事儿呢？
张作霖最后拍板儿了，
好了。
我决定弃暗投明，
接受招安。
我心里头有这么点儿底。
大家还记得吗？
盛京将军曾祺三老婆现世。
咱们救过他的命。
对不对。
那县士夫人没少给咱们帮忙。
就从这一点看，
此次招安，
他可能也给咱们说了好话了。
另外，
众位弟兄想一想。
邪不能侵正啊。
咱们名义上是什么呀，
保险队。
什么团练？
给谁团练呢？
给谁保险呢？
无非是土匪换个名词而已啊。
迟早有一天咱得不了好下场啊。
另外，
大家看看，
我们是人呢，
我们还是鬼，
偷偷摸摸东窜西跳。
过的是什么日子？
今朝有酒今朝醉，
不管明日是与非，
连孩子、
咱老婆、
老人都跟咱们提心吊胆啊。
我想堂堂正正做个人。
我就看中这条路是对的。
就担点儿风险也在所不惜。
明天我就答复赵京城接受招安。
但是咱们要有两手准备，
也可能官府设下的圈套对咱们安心不良，
因此，
我走之后，
你们大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加强戒备呀。
如果听说我遭了毒手，
想法给我报仇。
孙烈臣把胸脯一拔，
兄弟。
我陪你去。
唐二虎也说，
这种事儿，
那就是我的，
我陪着去。
张作霖一摆手，
嗨。
要没事儿就是没事儿。
去多少人也这么回事儿，
要该着有事儿去多少人也活不了，
何必卖一个搭一个呢？
我意已决，
就我一个人。
谁也不带。
带多了还被官府小瞧。
大伙儿知道张作霖的脾气，
说到哪儿做到哪儿。
他要做出决定，
9条牛拉不回来。
就这样散了会了。
张作霖到内宅把这件事儿啊跟他娘说了。
跟媳妇儿赵氏也说了。
赵氏一听啊，
先是高兴，
后来又害怕了。
带着一儿一女哭起来了。
女儿守方，
儿子就是长子张学良啊。
张学良现在才1生日。
小孩长得又白又胖，
非常讨人喜欢。
这张作霖要去了新民府，
能不能回来谁知道啊？
当妻子的能不挂念吗？
后来张作霖是百般解释。
告诉夫人，
一旦我回不来。
你把儿女想办法栽培成人呢？
你要多多替我在母亲的面前尽孝，
前面儿的事儿我都安排好了，
你不要挂念。
人生一世，
就这么回事儿。
该这河里头死，
火堆里头死不了。
胆小也难得将军做。
万一这是个好事儿呢？
嗯。
你们哭哭啼啼的把我后腿拖住，
难道叫我当一辈子土匪吗？
家里人一听，
也是这么个理儿，
总而言之，
这一晚上张作霖呢，
也没睡好觉啊。
到了第二天，
见着赵京城。
这赵京城带着三位举人刚想要问这个事儿，
究竟张作霖怎么考虑的，
一看他满面春风从外边儿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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